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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灵性预警?
心里的自嘲顿时让克莱恩的快乐里染上了悲伤,悲伤里充满滑稽感,宛如一个“小丑”。
这时候,邓恩重新身体前倾,双手交握,询问道:“那个医生有提供什么情报?”
克莱恩这才回过神来,抛去脑海中的滑稽想法,简略描述道:“他告诉我,胡德·欧根疯掉之前,曾经有人频繁探望他,那个人叫兰尔乌斯。”
“兰尔乌斯……”邓恩抬手揉了下额角,“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就是卷走了至少1万金镑的那名诈骗犯。”克莱恩提醒道。
同时,他不由得腹诽了一句:队长,你对金钱一点都不敏感!
邓恩表情严肃地想了想,摇头表示没什么印象。
见此,克莱恩不得不将兰尔乌斯相关的事情捡重点讲述了一遍,然后申请对胡德·欧根进行通灵,以期得到线索。
邓恩最终同意了克莱恩的计划,并在思索了一番后决定道:
“……我们凌晨去,秘密潜入。
“我会守在旁边,防备意外。”
……
贝克兰德,大桥南区,月季花街。
一辆出租马车停在了丰收教堂门口,艾布纳看了眼半空灰白的雾气,按着丝绸礼帽,不快不慢地走出车厢,通过大门。
刚一进门,他就看到穿着牧师服装的海柔尔小姐正拿着一张抹布和一桶清水,认真擦拭着两侧的烛台。
而似乎又高大了一些的乌特拉夫斯基神父正在进行清晨的布道。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了一会儿,待神父结束了最后的祝词,他才走上前,先是笑着和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打了招呼,然后才问道:
“神父,周三的舞会有消息了吗?”
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温和笑道:“我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那样的场合,但我帮你要到了一份请柬。”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印制精美的卡片递到了艾布纳手里。
“非常感谢您,神父。”艾布纳接过卡片,诚挚地点头道谢。
“呵呵,你最该感谢的是马赫特议员,是他帮了忙,才会那么顺利。嗯,到时他们一家应该也会出席舞会,你跟着议员先生一起就可以了。”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呵呵”笑道。
和马赫特议员一起啊……也许还能蹭到马车?艾布纳发散着思维的同时,觉得不好立刻就走,索性拿起一块抹布,帮着海柔尔擦起教堂内的桌椅设施来。
可就在他擦拭地下室楼梯的扶手时,却发现那曾经关押过海柔尔的沉重石门上,用灵性材料铭刻的“生命圣徽”再次亮起,和诸多神秘符号一起,形成了完整的封禁。
“这是又关押了谁?
“等等……该不会是某个自己迷路送上门的吸血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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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送信===
“等等……该不会是某个自己迷路送上门的吸血鬼吧?”
艾布纳心里嘀咕了一句,却没多问,反正埃姆林加入大地母神教会是真正的拜对了神,他没必要插手。
不过,一旁的乌特拉夫斯基主教见他面露异样,笑着解释了一句:“是一件特殊的封印物,它在……嗯,用罗塞尔大帝的话来说,是在定期以信仰的力量维护。”
用信仰的力量定期维护的封印物?该不会是大地母神的神降容器之类的玩意儿吧?丰收教堂里还有那么恐怖的东西?
难怪主教在接收了海柔尔后,从没担心过她那位半神老师找上门……
不过,如果真有这么厉害的封印物在,当初雷伊是怎么从丰收教堂里成功窃走神奇物品的?是那时这件封印物还没抵达,还是故意放了水?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识趣地略过了这个话题,在将祈祷大厅里的桌椅、扶手之类的地方都擦干净后,便和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和海柔尔小姐告辞。
后者犹豫了一下,主动说道:“明天下午四点左右,我家的马车会路过乔伍德区金斯特街附近,你到时候等在那里就可以了。”
艾布纳一愣,没想到还真能蹭到马车,旋即笑着道:“好的……海柔尔,请代我向马赫特议员表达感谢。”
海柔尔微微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话,默默地开始了例行祷告。
……
恩马特港郊外的一处废弃庄园外,“未来号”的大副弗兰克·李小心翼翼地按照船长的交代,用力度轻重不同、间隔长短不同的敲击方法敲响了庄园的大门。
这位大副穿着背带裤、白衬衣,三十左右,体格健壮,汗毛浓密,以至于裸露在外的小臂仿佛套了层棕色的毛衣。
但他所处的地方是如此诡异,以至于灵性已经疯狂地发出了“警告”,弗兰克只觉得身上的“毛衣”此时给不了他一丝温暖和安全感,若非对船长非常信任,他早就转身逃走了。
好不容易按照船长所述的方式敲击过大门,弗兰克静静等待着,哪怕没见到任何异状,他依旧觉得这栋庄园好像一头正在张开嘴的怪兽,随时可能将自己吞下。
忽然间,一根根青绿色的豌豆藤从高空垂落而下,交织成繁盛茂密的森林。
这“森林”往上看不到顶端,一根根藤蔓结成不同的道路,或穿插或盘旋,一直延伸到了高空。
弗兰克仅仅怔了一秒,就明白过来,然后随意找了条豌豆藤绕出来的,悬挂于半空的小径,一步一步前行。
这些奇特植物的出现,让弗兰克恐惧的情绪舒缓了很多,他一边走,一边利用“生物学家”的能力,本能地分析起它们的构成来。
若非这些植物仿佛梦幻,且他直觉如果刻意破坏会引来不妙的后果,弗兰克都想将那些豌豆撸一把装走回去研究。
“这些豆子生长得那么快,如果和母牛嫁接,让每一条藤蔓里都可以产奶,岂不是比单纯的种植‘牛’更好?”
无声自语了几句,弗兰克很快就看见那些绿色的植物连成吊床般的座椅,于高处轻轻摇晃。
座椅上有什么他并不能看清,只能看到一双穿着黑色皮靴的脚从那里垂落,同时,一道柔和却不含感情的嗓音传入了弗兰克的耳朵:
“她让你来做什么?”
似乎是一位女士……是船长的熟人吗?也不知道看在船长的面子上,那些豌豆能不能给我几个……弗兰克一边发散着思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与一个小盒子交给了对方。
他并不知道要来见谁,只是按照船长的吩咐办事而已。
座椅上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掌接过信和盒子,不过手掌的主人却没打算立刻阅读,反而沉默了片刻,自语道:“她没选择用信使……是认为灵界并不安全……还是觉得传递的消息并不急迫?”
说完,她先是打开信件简略阅读了一遍,继而沉吟片刻,对弗兰克道:“你回去吧……告诉她,她所说的事我知道了。另外,尽快远离之前那座废弃庄园。”
弗兰克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然后不敢怠慢,就要顺着原路返回。
可这个时候,一根根豌豆藤忽然往上缩起,逐渐淡化,青绿色的森林很快消失不见。
弗兰克一下子落在了那栋废弃庄园的入口,周围安静无人,除了那座仿佛“怪兽”一般的庄园更加渗人外,与之前毫无区别。
刚才童话般的场景似乎只是幻觉。
弗兰克记起刚刚那位颇为神秘的女士的叮嘱,心中一凛,快步向港口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废弃庄园的顶层,一位穿着白色因蒂斯式衬衣和深黑色夹克外套,腰挎一根细细的刺剑,做标准的海上船长打扮的女士,正挥出一道道璀璨星芒,降临在一个完全由阴影组成的“怪物”身上。
紧接着,星芒瞬间凝缩,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琥珀,将那阴影“怪物”牢牢包裹了进去。
做完这些,这位女士才将弗兰克送来的那个刻画有复杂纹路的盒子打开,将一张卡牌从里面取了出来。
“果然是‘亵渎之牌’……这一张应该是‘死神牌’,还被‘激活’了……难怪嘉德丽雅不敢将它交给‘信使’……
“不过那个叫弗兰克的人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居然可以平安地将这张牌带到我这里……直到交到我手里,这张牌才吸引来了灵界和冥界的‘怪物’……
“嘉德丽雅又是怎么知道他的特殊之处的呢?”
喃喃自语间,这位女士再次拿起那封信认真读了几遍,继而蹙起眉头,然后,她宛若大海的蔚蓝眼眸一下变得极为幽深,形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这样的情况下,她明显失去了焦距,眼睛茫茫一片。
她在窥视那条命运之河,对嘉德丽雅和简接下来的行动做出预言。
下一秒钟,那位女士抬了抬右手。
她的皮肤顿时变得像雪一样白,嘴唇变得像血一样红,头发变得像乌木一样黑。
她的手中则多了一面虚幻的,古老的镜子。
无声无息间,她“看见”了一幕场景:
一股股黑色粘稠状斑痕从一位被恶灵侵占的男士身体里涌了出来。
砰!
那双趋于透明的“窥秘之眼”猛然破碎了。
那位女士揉了揉额角,缓解了下反噬带来的剧痛,疑惑自语道:
“嘉德丽雅和简要对付的究竟是什么?”
……
周三下午,艾布纳在自家门口登上了马赫特议员的马车,向尼根公爵位于贝克兰德皇后区的府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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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舞会===
希尔斯顿区,一栋有着马厩和花园的房屋内。
长着独特宽下巴和墨绿色眼眸的齐林格斯看了眼地上昏迷的格拉米尔男爵,将他的衣物剥了下来,换到了自己身上。
紧接着,他悠然走到穿衣镜前,看着左手的黑色手套消化般蠕动,看着它的背面浮现出许多扭曲的线条。
几秒钟之后,齐林格斯看到镜中的自己鼻子变得坚挺,眉毛趋于稀疏,连脸颊都下垂了下去,眸色也变为了淡蓝,与昏迷的格拉米尔男爵无论身高,长相,还是气质,都一模一样。
上上下下审视了几遍,齐林格斯比划了对方的几个习惯动作以后,弯腰将真正的男爵一把扭断脖子,拖到一边,塞入了衣柜里。
“真是虚伪愚蠢的贵族,让我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学习某些单词的古怪发音和所谓的贵族腔调……”
齐林格斯不屑地嘲讽了一句,接着将一瓶琥珀色的香水滴了几滴在手腕处,随即擦拭到身体的不同部位,继而有些不耐地想道:
也不知道是谁收集的资料,竟然连这个蠢货在参加宴会前多长时间会喷香水都记录了下来……那边的合作者不会收买了他的哪个情妇或女仆长吧?
不过我好像错过了资料里注明的时间……也无所谓了,又有谁会无聊地去关心别人在参与宴会前多长时间喷香水呢?反正都是一个牌子,一个气味。
想到这里,齐林格斯在吩咐下人不要随意进入自己的卧室后,便保持着男爵的派头,在管家的陪同下,登上了马车。
……
晚上七点,尼根公爵的府邸内,一场盛大的舞会正在进行。
这里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处是跳舞的大厅,它位于底层,铺着雕满繁复花纹的华丽石板,角落有属于公爵的优秀乐队,沿着大厅的阶梯往上,则是位于二层的、环绕了一圈的回廊,宾客们端着酒杯,立在栏杆前,俯视着下方的舞蹈,类似于从看台位置欣赏击剑活动,时不时有绅士走到小姐或者夫人面前邀请她们共舞,如果得到允许,双方就执手走下楼梯,进入大厅内。
在不靠近大厅的回廊另外一侧,有一扇又一扇的门,后面基本属于宾客休息室。
但其中对开的那扇大门后是一条走廊,两侧立着不同的石膏雕像,皆属于尼根家族的先辈。
一路来到尽头,就能看见舞会的另一个部分,这里同样是个大厅,摆着一张张长条桌,摆着各种美食和美酒,属于公爵的另一支乐队则为宾客们演奏着悠扬而放松的乐曲。
这处大厅内,宾客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坐或站地交流着各种事情,希望短暂逃避喧嚣的人则进入附属于大厅的一个个阳台,眺望花园内的风景和天空的红月。
艾布纳此时正端着一杯“纯白之眼”解析下显示为正品的奥尔米尔红葡萄酒,站在舞会大厅的二层楼梯旁,仔细而又隐蔽地观察着来往的宾客们。
虽然这杯酒不是1286年的珍藏版,但也是1330年左右产出的高档货,整瓶价值130镑上下。
平常艾布纳绝对不会买这么昂贵的红酒来喝,不过现在既然有人请客,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