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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一眼不错的凝视，显然让章婷婷有些不自在，到后面，表情中甚至带了些慌乱。
顾倾城终于收回视线，拿起那封辞职信看了看。
章婷婷声音稍有些颤抖：“对不起，霍太太，我不想做了，请您批准。”
“这么突然，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顾倾城着，却并没有去看章婷婷的辞职信，这神情，显然是想要听章婷婷的实话。
“没，没别的理由，就是想换个……环境。”
章婷婷颇有些嗫嚅地道。
顾倾城唇角勾起，冷不丁看向章婷婷：“我怎么觉得，章秘书有事瞒着我？”
“绝对没有！”
章婷婷立刻嚷起来，眼中居然现出一丝惊恐。
“既然你已经有新的职业规划，霍氏当然会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情理总要分得清吧？”
顾倾城问了一句。
“啊？”
章婷婷愣愣地看向顾倾城。
“据我所知，目前你和公司签定的劳动合同还没到期，现在提出离职，虽然按法律规定不需要你赔偿，不过你进入霍氏之后，公司为你提供过不少培训，包括到国外的短训，到时候人力资源部会按培训合同，跟你结算赔偿的事。”
顾倾城淡淡地道。
“没问题，该赔的我会赔。”章婷婷眼珠闪了闪，明显松一口气的模样。
顾倾城又瞅了瞅章婷婷：“还有，公司规定，辞职需提前一个月申请，就是，你必须继续做一个月，在这段时间，把你手头上工作交接完成。”
“一个月呀！”
章婷婷的神色变得有些不安，看表情，似乎还想讨价还价，只是抬头看看顾倾城冷淡的表情，章婷婷到底没敢什么。
“那么……你辞职的事我知道了，拿着你的信去找袁经理吧！”
顾倾城着，打开面前电脑，然而翻起桌上等着自己批阅的文件。
章婷婷伸手拿过自己的信，偷偷瞟了顾倾城两眼，颇有些心翼翼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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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1章内外勾结
这边门刚一关上，顾倾城却又抬起头来，往椅背上靠了靠，开始琢磨，这两天发生在章婷婷身上的种种异常。
起来，这个章婷婷胆儿还真挺大，居然敢跑到自己办公室翻文件，并且翻的还是珠宝代理公司的那一套文件，未免也太有的放矢，让人没办法不怀疑她动机。
顾倾城不免又想到，或许还未必是章婷婷一个人作案，否则昨天自己一回办公室，不会这么巧，章婷婷就正好出来，显然是得到消息了。
努力地回忆一下，顾倾城似乎有点印象，当时自己从洛意办公室出来，的确有个人影闪过，现在看来，是个放哨的。
突然之间，顾倾城想到另外两个人——李艾和林苗苗。
毕竟都是在秘书部待过，谁还不了解谁呢，章婷婷本来就与李艾、林苗苗走得极近，简直称得上拥趸，如果从李艾和林苗苗那头分析，或者答案就在眼前了。
难道真是内外勾结……
片刻之后，顾倾城拨出一个内线电话，对那一头的洛意道：“章婷婷突然要辞职，似乎还挺急，我觉得其中有些问题，还有，我现在怀疑，李艾同林苗苗也掺和进来，恐怕你还得去查查这两人，有必要的话，就请私人侦探跟几天。”
“好，我这就去办。”
洛意在那头立马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之后，顾倾城又陷入深思之中，如此看来，某一个或一帮人，恐怕还打算得寸进尺，这些人的目的，当然是，要让霍长卿永不翻身。
没想到，这些人可恶到这种地步。
……
东城市工商局与警局经侦科突然来霍氏进行联合调查，是两天之后发生的事。
总裁办公室里，带队的工商局傅局长将《检查通知书》递到顾倾城手上，得还算客气：“霍太太，今天打扰了，我们接获举报，是霍氏隐藏了霍总购买不符合国家标准珠宝的证据，几位领导很重视，要求我们两部门联手，立刻到现场检查。”
“没有问题。”
顾倾城看过《通知书》，坦然地道：“我们感谢政部门的关注，也欢迎各位来检查，一定会全力配合。”
着，顾倾城从沙发上站起身，问道：“不知道各位想查哪些部门？”
傅局长同警局的几名工作人员沟通过几句后，道：“霍太太，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查财务收支款项，另一路想查一下贵司的近半年来的合同协议。”
商议过后，洛意和财务总监陪着一部分人去了财务部，而顾倾城则亲自将人领到保管霍氏所有合同文本的秘书部。
让夏打开秘书部存放档案的房间，又让她将近半年的合同协议都放到档案室的桌上，顾倾城站在门边道：“各位请进吧！”
此时秘书部里，乍见来了这么多穿制服的人，所有秘书虽然都坐在原位，却忍不住往档案室这边偷瞟，实在是很少见到这种情景。
顾倾城装作无意地扫了扫众人，其实，主要是想看一看，此时章婷婷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虽然只轻轻瞧了一下，不过章婷婷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兴奋，甚至略略有些着急的神色，就在她迫不及待地昂头之间，尽落入顾倾城眼中。
本能地觉得，今天就肯定要出事，顾倾城干脆哪都不去，坐到秘书部自己原来的座位上，等着看后面，究竟会发生什么。
半个时之后，带队进档案室的傅局长走到顾倾城面前，将几张纸递到顾倾城面前：“霍太太，我们找到了霍总以代理公司法人代表名义签的珠宝购销合同，这个证据十分重要，我们需要拿回去，比对目前暂扣的问题珠宝的编号。”
顾倾城几乎是一惊，不由起身，接过那份合同看了起来。
“不，这份合同是伪造的，我一直是霍总的首席秘书，他所有合同都必须有我经手，而这一份，绝对不是我先生亲笔签名。”
顾倾城着这里，眼睛直接扫向章婷婷，没有任何意外地，看到章婷婷和她旁边一个秘书来不及收住的得意笑容，顾倾城抿了抿唇，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底，随即又道：“傅局长，我将代表霍氏，申请做笔迹鉴定”
“霍太太放心，如果你们有要求，我们会将合同交给警局刑侦科做鉴定。”
警局一名工作人员立刻回复道。
顾倾城点头：“好，我马上让洛助理准备申请鉴定的材料，我相信我先生的清白。”
话之间，顾倾城又用余光往章婷婷那边看了看，见她正低头划着手机，神色稍有些紧张，让人不能不猜疑，章婷婷是不是在跟谁通消息。
没一会，去财务部的那部分人完成检查，过来同傅局长汇合，便准备撤了。
亲自将傅局长一行送出霍氏大堂，往回走时，顾倾城心里既想冷笑，又觉得好笑，看来霍凡这伙人也没多高的招，居然用什么伪造合同的手段，真以为别人都是傻，查不出来破绽来？
跟在一旁的财务总监忙着汇报：“霍太太，刚才来的人，看过咱们的财务收支状况后，并没有提出疑议。”
顾倾城笑笑：“霍氏是上市公司，如果敢不规范经营，就等于自寻死路，谁都没那么傻。”
“我刚才问过工商局过来的一个熟人，他，是前天有人打匿名电话给警局，举报咱们霍氏有违规销售的证据。”
到了电梯间，财务总监为顾倾城打开总裁专用电梯的门。
顾倾城走进电梯，无奈地道：“什么时候霍氏成了软柿了，只要有人举报，就过来查。”当初霍长卿当家的时候，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发生。
财务总监呵呵一笑，注视着电梯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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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2章做贼心虚
回到楼上，顾倾城并没有直接进总裁办公室，而是走向秘书部。
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不少人在哈哈大笑。
顾倾城站到门口，看着几名秘书围在一块，听章婷婷眉飞色舞地着什么，心里冷笑一下，顾倾城直接踏了进去。
“霍太太！”
有人叫了一声，笑声立马戛然而止，毕竟都长着脑，知道这种时候得意忘形，实在有失分寸。
众人皆望向顾倾城，没一个敢话，而这时，夏则从档案室出来，显然，她是一个人在里面收拾残局。
“我今天给大家开个会，都过来一点。”
顾倾城冲着夏招招手，转头看向已经吓得各回原位的那帮秘书们。
没有人吱声，所有人都在看顾倾城，只除了章婷婷。
然而顾倾城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章婷婷，轻抿唇瓣，道：“大家都知道，今天政府部门来检查，拿走了所谓霍总签字的珠宝购销合同，当然，那份合同是假的，我想跟各位的是，伪造合同在法律上要负刑事责任，之所以提醒各位，是因为这份合同又没长腿，却能进档案室，实在太过蹊跷，显然是这间办公室内部人所为。”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注意到，顾倾城的脸，已经渐渐冷了下来。
“至于这个内鬼是谁，三天之内，我一定要把她揪出来，当然，如果有人自己主动承认，我们可以考虑不予追究，接下来这三天，我可能找各位单独谈话，按照嫌疑大，请大家做好思想准备。”
顾倾城注意到，章婷婷这时候一动不动，头直往下低，心下便有了底，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让章婷婷感到压力。
终于，有人战战兢兢地替自己辩白：“霍太太，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此头一开，立刻有不少人附和：“是呀，谁知道哪个脑不清楚，损人又不利己。”
这下顾倾城倒笑起来，忽然又有了主意：“这样，我同时也希望，有正义感的同事可以大胆地将内鬼举报出来，我一定会保护举报人的隐私，而提供线索确凿的同事，可以拿到十万元奖金，大家觉得怎么样？”
一时间，秘书部里一片哗然。
顾倾城再次勾起唇来：“我这话，绝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以代理总裁的名义，而是以霍太太的身份，这十万元奖金，由我私人提供，抓到内鬼之后，随时兑现。”
到这里，顾倾城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章婷婷身上：“章婷婷，瞧你这么紧张，就你第一个吧，跟我去聊聊！”
原本一直在装隐形的章婷婷明显抖了一下，而这时，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顾倾城再不理会周遭，转身便走出秘书部。
硬是在总裁办公室等了二十来分钟，顾倾城快要不耐烦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章婷婷，才一脸仓皇地走了进来。
顾倾城美眸清亮地望着章婷婷，开口就问：“你慌什么，难道是做贼心虚？”
能够感觉出来，此时的章婷婷，已经方寸大乱。
“章秘书，你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儿吗？”
顾倾城淡淡一笑，继续施压：“你呀，长了一张一眼就能让人看透的脸，李艾她们跟你这么亲热，平常怎么也不教你几招，弄到现在，不打自招一样。”
章婷婷一下扶住旁边的椅背，大概是腿软了。
顾倾城抚抚额头，真得很想笑，章婷婷这样，果然已经不打自招。
“霍太太您什么，我听不懂。”
章婷婷嗫嚅着道。
顾倾城瞧瞧章婷婷：“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太过巧合，你前两天刚提出辞职，公司就又出事，实在让人不能不怀疑到你头上，我就提醒一句，毕竟你现在还是霍氏员工，我们对员工的忠诚度非常看重，换一句话，就是站队比较重要，别到时候走得难看，传到外面，影响你前途。”
章婷婷：“……”
“谁那么没脑，还真以为，一张伪造的合同，就能打败我们，我刚才得很清楚，到时候被查出来，是要负刑责的，这种后果，你没考虑过？还是人家给你什么好处，你反正心甘情愿做替死鬼？”
“我不明白您在什么。”
章婷婷喃喃回道，显然还不肯认。
顾倾城呵呵笑了两声，像是在自言自语道：“真不明白，难道我遇到一个笨人，‘听不懂’、‘不明白’……以为搪塞就能逃避？”
章婷婷又明显瑟缩了一下，低头半天，硬撑着道：“霍太太怀疑我吗，可是我并没有档案室的钥匙，你要怀疑，难道不是应该怀疑付夏。”
“今天就点到为止吧，章婷婷，你现在可以出去，顺便告诉秘书部其他人，我暂时没打算同别人谈，不过她们有任何线索，都可以直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