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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嫁到-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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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好奇,我喜欢斑斓的色彩,它们让我看到生机和希望,。油画中那些逼真的面孔、花草、山川都让我产生对艺术的憧憬,所以我选择了油画,并决心在这个“毫无前途”和“半点使用价值”的东西上倾注我的所有。

    我会沉迷于它的世界无法自拔,细细端详画面中的每一线阳光,甚至每一粒灰尘,思索着自己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创造出同样经典的画面,直到楼下一个清脆,响亮,略带娇笑的声音响起:“庄倩倩——”我才从沉思中醒来。是雅子在喊我,我都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庄倩倩!

    雅子通常会把最后那个字拉得很长,为的是引起我的注意,我说:“你对油画太专注了,专注到近乎要忽略整个世界的存在!”我轻笑,很疑惑的看我:“难道你对你的素描与水墨画不是也一样吗?”我笑而不答,转过脸去看窗外。

    每当听见雅子喊我,我都习惯性的抬头看一眼那扇破旧的小窗,阳光已透进来了,我确信那是八点一刻,便抓起我的手提带飞冲下楼。于是随着那楼梯的吱吱声,整个小楼也似乎很具节奏的颤抖起来。我冲到楼下站定,就看见胡同口雅子穿着天蓝色的小褂和纯黑色的裙子站在那儿向我招手。

    我冲过去,两人一块钻进停在我后面的那辆崭新的黑色的老爷车里,说说笑笑的去学校。十分钟后我们就到了校门口,然后一起跑过早已悄无声息的小路,直奔教室,正赶上八点半的第一堂课。

    上理论课的时候雅子总选定靠窗的一个位子坐下,很安静的坐在那儿,跟我平时见到的我有些不一样。我曾仔细的观察过我,我时而把两手放在桌上,很规矩的坐着,时而担起左手用手背托着下巴。我坐在我的右后方,看不见我的表情和眼神,但总觉得我是在开小差。这也难怪,对于我学习是根本没必要的,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我对美术有着跟我一样狂热的追求,我甚至会觉得我来学校就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之所以这样想并不是毫无根据的。雅子的父亲是一位有钱的商人,有着一家经营很好的布料商行,还打理黄埔主街区的一座八层的写字楼,更重要的是他包揽了黄浦江边三分之一的货舱,过往船只更是对他敬畏有佳,不时要上上贡,而在当时的社会他更是很吃得开。

    在黄埔乃至整个上海提起柳天茂没有谁敢说一个不字,他可谓当时黄埔叱咤风云的人物。因了在白道上的财大气粗,几乎对货运造成垄断,因了在黑道上的够狠够硬,独霸一方。

    雅子是他父亲身边唯一的女儿,自然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据说雅子身上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可现在都不在了。我不知道这“不在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总之雅子可以得到她父母的专宠。

    虽然生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家庭里,但雅子给我的感觉却是平和,脱俗,没给我任何压迫的感觉。

    我常常说我没有很好的继承我母亲的美丽,我也曾怀疑我是在吹嘘,但那次见到我母亲之后我不得不承认雅子没有半分夸张。我的母亲,也就是日后我口中的柳伯母,的确是个大美人,我有着清秀的鬓角,弯弯的眉毛,乌黑的双眸,娇小的鼻子,薄薄的略显苍白的嘴唇,这些都无不叫我惊讶。我真的怀疑老天爷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塑造了这样一张脸。我说:“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伯母画进我的画里!”

    然后我就笑了,嘴角和眉毛都舒展开了,我注视着她,虽然由于常年的病痛折磨;我的面容有些憔悴,身子也略显单薄,但那种高雅华贵之气还是挡不住的从眼角眉梢溢出。

    那整个下午我都激动不已,像捡到了金子似的欢喜。那天我在雅子的房里待了整个下午,一遍遍称赞她的母亲,雅子只是笑,不说话。后来我走到朝向花园的那扇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不动了。我凑过去看我,我面无表情的站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我仔细的看我的脸,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观察我,我的肤质不是很好,但皮肤白的出奇,疏朗清秀的双眉像平时一样微微上蹙,大眼睛里的眸子凝固了,不知是失落在时间里还是失落在空间里。我只看到我那两片不薄不厚的但红润生动的嘴唇,却看不到平时我笑容里若隐若现的的两个酒涡。一头不黑亮却带有点金色光泽的长发从头顶倾泻下来打了一个自然的弯披下来,大概是因为发丝比较细的缘故,故而显得特别飘逸脱俗,流露出一种跟我母亲特别相似的气质,高雅而略显忧郁。

    我正惊异于那一刻的发现,一阵风从微开的窗口拂进来,我发现我眼里突然有泪光闪烁。我一惊,摇了摇我问:“怎么了?”

    雅子似乎大梦初醒,缓缓转过脸,泪水就溢出来了。

    我慌了!忙用手为我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一时间手足无措,只知道大小姐都爱耍性子,可我认识的雅子不该是那种刁蛮公主呀!

    我把她安坐在桌边,我就把头靠在我的身上上,低声哽咽着说:“我没事,只是想起我姐姐了。”然后我抬起头,擦干眼泪,瞪着那双依旧湿润的大眼睛很天真的看我,很认真的说:“倩倩,你知道我姐姐有多美吗?大家都说我跟我妈是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继承了我妈所有的美丽和聪慧,你相信吗?”

    我看着我拼命的点头,我说:“我信!我信!”

    可我的泪又下来了:“可是我都好久没有见她,我好想她。”

    我拍着她说:“我明白,我懂,你想哭就哭吧!”

    忽然我又抬起头,一下一下很认真的擦干眼泪说:“不,我不能哭,五年前我就发誓绝不会再流泪了,我不能让我妈看见。”说着就进了浴室,我听见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两分钟后雅子出来了。那盆水洗去了我的泪痕,却洗不净我眼中的血丝。

    我看着我挤出一个笑容,我又看到我那对浅浅的,近乎浅到不存在的酒涡。

    我问我:“没事了吧?”

    我轻轻摇头,很庄重的用充满乞求的眼光看我:“别跟任何人说我哭过!”

    我看着我盈盈的眼,心中一软,有一股热热的液体在眼眶打转,一个外表这么柔弱的女孩子竟要把自己内心所有激烈的情感统统掩藏起来,用另一张脸去面对外界的一切,包括我的父母,所有的痛苦都要一个人来承担,这是一种多么巨大的压力呀。我突然对眼前这个生活在物质天堂的女孩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悲悯之情。可我知道我不能哭,眼泪会让我忍受不了再度爆发,于是我调整了一下心情,也挤出一个笑容:“当然不会,我会保密的。”

    之后我去向柳伯母告辞,我很热情的留我吃饭,我虽然很想留下,但那天我不小心闯进了雅子的私人世界,所以我必须离去,给大家一个冷静的机会,于是推托家里有事就匆匆下楼。

    雅子的父亲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和他的秘书谈论商务,我瞥进去一眼,他是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微微有点胖但不臃肿,只是他的眉宇间有些冷酷的东西让人看了不敢亲近。

    我上了雅子家的车,开车的是义叔,一个专职的司机。他人很和蔼,总是找话题跟我聊几句,平时我会很用心的跟他谈话,但那天只是礼貌的敷衍一两句,思想里全是雅子一家人。对他们的生活我充满疑惑,隐隐有一种探知的渴望。

    第二天我依旧在八点一刻听到雅子喊我,然后我们像平时一样上学去,再放学。

    很快的我家楼下的胡同被两侧探出的树枝上飘下的黄叶铺满了,但很快又被寒风卷走,换成一地白雪。虽然雪不喜欢在上海这座偏近南方的城市停留,但我和雅子依旧快活的用各自的画笔试着把这片圣洁的美丽留的长久一些。

    可毕竟世界万物都有它的定数,那场雪在冬天结束之前就消失无踪了。也许是因为这雪水的润泽,刚刚到三月,雅子家花园中的草坪早已是一片刺目的鲜绿。

    在那个宁静的午后,我和雅子像往常一样由义叔开专车送到这座街心公园。

    我就在湖边展开我的画布,我能感觉到凉凉的水雾扑上面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觉。

    那时在离这里五米左右的位置安着一组石桌石凳,雅子就把我的宣纸铺在石桌上,用心调着水墨的颜色。

    我们一直都这么安静的待在这个湖边,一心想要把眼前这组喷泉用各自喜欢的方式展示出来。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颜色调好,调到那种微微透蓝的白,清冷,圣洁,这就是那年那日这组喷泉给我的感觉。

    我很仔细的观察,很用心的画,但那涌动的水却让我难以把握,犹如那一刻我略显狂躁的心。于是我一遍遍涂,一遍遍改,直到最后一狠心丢下油刷。我重重出了一口气,低头一看,围在胸前的白色短围裙早已经色彩斑斓。我解下围裙悄悄向雅子走去,我站在石桌后,时而弯在纸上涂,时而抬头在看一眼那组泉,很专注的样子。
………………………………

134。我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我走近,俯身去看我的画卷,那是一汪平静的湖水,跟我心目中的不同,那是一种古色古香的水绿色,一眼泉从中间喷出,没有真实情景中的爆发力,却温柔大方的拱起一根柔和的水柱。我吃惊的张开嘴,这样的创造力我不知道源于何处,可那的确是一种圣境,柔美而温和。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雅子抬头看到我;笑了笑,放下笔,开始整理我的水墨,颜料,我看见我的酒涡又清晰的呈现眼前了。

    我说:“这是你想像出来的么?”

    我一边给墨盒盖上盖子一边说:“我不喜欢蓝色,太冷了!”

    我更加不解:“可你的窗帘被套,还有好多东西都是蓝色的呀!”

    “可是蓝色很美呀,美到凄凉。它让我感到被包围起来的安全。”我抬头笑了,我发现我的酒涡更浅了。

    我的画已经干了,于是我很小心的叠起来放入画夹,我也匆匆收拾了东西,一起离开。虽然我对雅子的话非常不解,但年轻人的心情会很快因某种东西而改变的,很快我们就进入了毫无顾及的疯闹状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雅子家的院子里。

    但就在那个宁静的下午,却发生了一件日后让我们想起来就毛骨悚然的事。

    那天中午,就在雅子的父亲带着保镖在黄浦江畔巡查时,柳伯父翻身跃到旁边一堆木箱后面,但还是被一颗划破了左手。

    这样的袭击来得太意外了,似乎除了等死;这位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别无选择。就在他掏出那把经久不用的的准备孤注一掷时,很意外的,他听见背后一声响,虽然他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湖,仍忍不住头顶嗡的一声,但那随之而来的却从身边划过去击中敌人的心口。立刻的,又有两个人倒下了。

    他似乎猛然间接受到一股力量,飞快的扣动扳机,不到三分钟对方唯一的幸存者就纵身跃入江水中,再也没露头。柳伯父终于松了口气,垂下手,他的手一片红,大概是受伤过多加上先前精神过渡紧张的缘故,他突然一个踉跄,于是先前救他的人就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了他一把。柳伯父这才有机会看到这个天降的救星。那不过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有点长有点乱,但脸部线条十分分明,是个长相英俊的小伙子。他穿一件白色浸满汗渍的棉布短衫,领口处唯一的扣子早就掉了,一条黑色裤子卷起来,还有一双手工缝制的黑布鞋。一看便是码头搬运工的典型打扮。

    “你的手法不错!”柳伯父伸手拍了拍他,于是就染红了他的衣服。

    年轻人笑笑,笑容有些生硬,确切的说有点像哭,他说:“我送你去医院吧!”就伸手要来扶伯父。

    “哎!”伯父很大气的挥了挥手,随意坐到旁边的大木箱上,说:“不用,这点小伤,没事的!”

    年轻人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他一阵紧张,刚要举手,柳伯父却按下他的手:“别紧张,自己人!”

    年轻人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手指放在扳机处,备战,准备随时发枪,但伯父说的没错,来的的确是自己人,是他趁乱去讨救兵的秘书。远远的那些穿着开禁褂的保镖就踏着敌人呼啸而来,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秘书满头大汗的奔过来,很恭敬的问:“老板,你的伤要不要紧?要去医院吗?”他就是那种务实的人,从不说客套的废话。

    “多亏了这个年轻人,”柳伯父抬头看看年轻人说:“我没事!”

    刘秘书迅速的找出手帕给他裹住伤口,柳伯父就站起来说:“我要去一趟李医生那里,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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