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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父母的意思我不是不明白,安少阳的想法从他平时的眼神中我也能读懂几分,可是,可是我从没想过让这所有的一切在瞬间就都明朗化。
确切的说,我原本就不打算成全家人这种设想的,不是我对安少阳有意见,而是我有自己另外的打算。
我对他,我不知道究竟是种怎样的感觉,可把他们硬扯到一起,我打内心里好像一直在排斥这种异想天开的安排,可这种排斥感又好像犹疑不定,我真心所系的另一端应该是他吗?
前一天我过去找他,却突然发现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保持在朋友的尺度,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安少阳的原因,还是我自己根本就对这种关系找不到一个稳定的立场。
我实在无法在顷刻间把这些我一贯回避的问题都弄清楚,那太困难了。
想到自己的少女心事我的脑海中闪过另一张面孔,可那影像好似遥不可及,手触即破。安少阳,他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可我从未热烈渴望过呀。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么?
还有我一直在心中策划的另一种结局,如果我现在反悔了,那我的朋友该怎么办呢?
不,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动摇,我不可以横刀夺爱,我更不能亵渎我一心所往的爱情的神圣,那样太卑鄙了。
我一向不是个迂腐的女孩子,如果要理性的争取,那至少要等我弄清楚了自己的真心所向,至少那时我不必对两个人抱歉。
“想明白了吗?”安少阳弯下使劲向水面甩出一块小小的鹅卵石,那石头便一蹦一跳的跃到潭心,沉了下去。
雅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抬眼看着他的背影说:“可是倩倩喜欢你,你该知道的。”
我又把目光投到安少阳刚甩出的一块石头上。
“那你呢?我喜欢你,你知道吗?”随手他又丢出一块,看的出来他似乎是使了好大的劲,来发泄心中积蓄的力量。
“我知道,可是——”雅子猛地抬头想再争辩。
“嘘——”一抬眼,安少阳已蹲在我面前,用手抵住我轻轻摇头,眼睛里满是温柔:“这就够了,不要再可是了。你今天的‘可是’已经够多了。”
雅子看着他的眼睛,头一次感到心里毛毛的,我回转目光,避免深陷,马上站起身说:“我该回去了,上午还要去学校。”
雅子转身想以最快的速度逃走,可才迈出两步他已被一双手从背后绑住。
我一惊,周身已罩上他略带烟草味的气息,禁不住一阵心跳,面颊也顷刻间绯红一片。
天哪!他今天是怎么了?已经把我当成是囊中之物了吗?
“谢谢你,我会珍惜我们相处的每一刻的。”他陶醉了,在我的发际摩挲。
可我却在悸动之余不知所措。
这会害了他的,起码雅子是这样想的。可想到他温柔多情的眸子,我又犹豫了。
我无法让自已直接去打击他的痴情,而我自己,又是从内心深处渴望这一份温柔的。
他们的心都已迷乱不已。
雅子在努力试图平复自己的心跳,最终却还是徒劳。
“我真的要走了,要迟到了。”这是我最言不由衷的理由,我几时怕过迟到?但他却信了,慢慢的松开手。扳过我,我又被他热烈的目光包裹住了,急忙低头回避。我再也受不了那样的目光了,那会让我的渴望再度爆发,但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就此沦陷。
他还想干什么?该不会是——不,我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安少阳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安,就扬出一个爽朗的笑,低声说:“回去吧,不要再考虑别人了,要记得想我,嗯?”
雅子根本无心理会他话语的内容,在他松手的瞬间抽身而退,头也不回的迅速逃离他强大的温柔网。
安少阳带着笑看我的身影奔离视线,他扬起一个满足与喜悦的笑容,转身冲着潭面大喊一声。
一切已成定局,他低头扯起领子嗅一下自己的气味,烟草味加汗味,的确不怎么喜人,尤其是雅子会不喜欢。
是该换一下了,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他不会任由它发生第二次了。
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一切恍如隔世,而倾诉了一切他身心都轻松许多,心情豁然开朗。
他踏着前所未有的轻盈的步子,大步流星的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那里的确是个温暖的地方。
那天下午是我粘上了雅子非要跟我回家的,我看的出来那一天我一直都魂不守舍,我想我们是该摊牌了,而我最好一次把所有的事都撇清,否则雅子不管怎么想我都不会安心去做的。
雅子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却没有让它荡起来,我则坐在我斜对面的石桌旁,我一直若有所思的不开口。
我深吸了口气,是我这个朋友表明立场的时候了,于是我压抑住心痛:“雅子,少阳一直很喜欢你的。”
雅子敏锐的抬头,疑惑的看我,我知道我在疑惑什么,可我并不打算让我退让什么,感情同快乐一样是不能转让的,我要让我明白我的立场。
我站起来,走到我身后扶住我,我就抬头看我,我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平视前方,我不想我洞穿我的眼神:“难道你不觉得少阳是个好男人吗?”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所以——”
“不!“我坚决打断我的话,不让我说出要把安少阳让给我之类的话,我不可以这样做,虽然我不完全了解我的心意,但我知道安少阳不会接受,而我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别说那样的话,那对我们三个人都不公平。”
“可这样对你也不公平!”我急忙争辩。
“感情的事是勉强不得的,难道你不清楚吗?你曾告诉我快乐是不能转让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就算你把安少阳让给我,我也得不到他的感情,而他又远非一个没有知觉的毽子,传到谁的手里就是谁的。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那样做对他,不,是对我们三个都太残忍了,而且我也不会领情的。”
我一口气诉尽所有要说的,虽然痛苦,但一字一句都是真心的。
“你放得下吗?”我很小心地问,我知道我不想触动我更加悲恸的内心。
“现在也许不行,但我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当真正属于我的那份幸福到来时,我会重生。到时我会感激你今天的决定的。”
虽然我明知我的“幸福”遥不可及,甚至可能一生都不会出现,但我只能以一份空洞的幻想来劝慰我朋友挣扎的心。我不能让我为我附带一辈子的歉疚,因为,我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做。
“是吗?”我似又陷入沉思。
“是的。”我同样不能把自己的思绪用理智控制太久。
“如果我不喜欢他呢?”突然的,雅子如梦呓的话将我惊醒,冷不防一个踉跄。
天哪!我在说什么,又在想什么?难不成真的铁了心想要成全我?
不,我绝不能让我这样做,是的,我绝不允许。
我走到我身前,半蹲下来,直视我的眼睛,我的大眼睛里似乎塞满了好多东西,复杂极了,但就是没有快乐。
“雅子,收回你的这句话,我不准你这样为我。你会让每一个人都伤心的,包括我。”我极力挽回,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严肃,让我相信我的真心。
其实我是真心的,只要安少阳快乐,只要雅子幸福,我就很满足了,尽管折磨的自己的心好痛。
“你们会伤心?”我眼中依旧将信将疑,“是吗?可我对他的感觉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算爱。”我拼命抓自己的头发。
我看得出我认真的情绪和苦恼的思索,我再一次被震撼了,雅子不喜欢安少阳?真的吗?我是该窃喜还是伤悲?我那么渴望却得不到的,我却当成了负担。
怎么会这样?可雅子的心事是我一直都猜不透的,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想要深入探究我的内心世界。
我是个特殊的女孩子,特殊到连思维都超出一般人的想象,我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可我对我依旧一无所知。
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不能让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冲垮,否则我必将陷的更深,死的更惨。与其让自己一步步深陷再去承受美梦破碎的打击,还不如彻底认命,就此死心。
“别骗你自己,”我明白这句话极具讽刺意味,我又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你会让所有人都伤心的。”
我宁愿相信我是在安慰我,我不想我那么喜欢的安少阳被辜负,我不惜给我朋友压力,我确信,我一定喜欢少阳的,不管是不是爱,总之我心中有他。
六月的天有些炽热,安少阳追逐雅子的目光也在随着天气的升温而愈燃愈烈,经历了五月的真情告白,我已坦然许多,虽然时而还会有隐隐的痛涌上心头。雅子好奇怪,面对安少阳无所不在的目光我明显的感到我在逃避,而且课堂上我更是明目张胆的凝视窗外。
我的不安在加剧,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难道我想错了?
课后的时间雅子也很少去写生了,只是越来越迷恋我的秋千,我坐在上面,两手紧紧抓住两侧的绳索,永远都是那么呆坐着。
我在担心之余难免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拿那么多人的喜怒哀乐来给我压力,我一定承受不了。
“吱——”门响了,我回头,是安少阳从屋里出来,看来他又提前下班了,他径直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石凳上。
“雅子又怎么了?”他心疼的皱皱眉。
“这几天一直都这样,你们吵架了吗?”我明知不可能却还是问出口。
“怎么会!”安少阳轻轻一笑,还是那种特别的,让我着迷的笑容。我的心动了一下,又马上把目光投向雅子。
也许是我们的谈话影响了我的思绪,雅子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
我的目光出奇的黯淡,好像这阴霾会一直渲染到心底,同时也看得出来安少阳的内心在为我紧张。
“你怎么了?”他走上前凝视我的眼睛,恨不得将里面所有的不快乐全部吸净,以还我笑颜。
我摇摇头,跳下秋千,用手轻轻抚摸那已变黯淡的旧绳索:“再过一个月零三天就是就是七月二十三——我哥哥去世的日子。”我的声音低沉而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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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荡得高一点就能摘到天上的星星
我们的心都猛然一震,雅子的哥哥?柳杰?那个据说的不肖子?
我和雅子相识近一年,却从未听我提过我的哥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对于那个消失了已近十年的哥哥我该是早就淡忘了,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但我看错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呀!
一时间我不知如何是好,我虽无法体会安少阳此刻的心情但不难看出他也无言以对,只是目光更显爱怜。
是的,像雅子这样高雅又柔弱的女孩子是该被怜惜的。
我抬头扫视我们两个,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安少阳抬手拍拍我。雅子转身走到秋千后,抚摸着灰黄的秋千架,带着自嘲的语气说:“他不是个好人,跟地面上的地痞坏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从鼻子中哼出一声冷笑,我继续说道:“可他是一个好哥哥,对我,也对我姐姐。”
我触摸的右手极尽温柔,似轻抚爱人的脸颊那般细腻,“这架秋千是我八岁那年他亲手搭给我的,除了绳子是佣人买的之外,其余的都是他亲手伐树又一点点刨平后搭起来的,义叔要帮忙,他就是不让,怕他不够细心,留下木刺扎了我的手。”
我叹了口气,“那时每晚他都推我荡秋千,荡的好高好高,他总说荡的再高一点就能摘到天上的星星了。”
我抬头看天,天还没黑,没有星星,继而又回头看我们俩目瞪口呆的表情,“很奇怪是吗?那样残忍的人也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每个人的劣根性都不是天生的,怪只怪他投错了胎,成了柳家人,也算是罪有应得吧。反正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件东西了。”
我低头不语我们也无话可说,良久我又抬头,眼中除了落寞竟没有一丝泪光闪动:“我废话是不是太多了?你们就当没听见,我妈会受不了的。”一句话说完,我就进屋里去了。
我从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就开始注意安少阳的变化,他直直盯着雅子离去的方向,眼中怜惜的色彩更为浓重,甚至于表现出来的痛苦丝毫不逊于雅子。
雅子真幸福,有这样一个人替我痛苦为我悲我还有什么遗憾可言呢?
我对雅子的世界太陌生了,我容光焕发的笑颜背后究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