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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瑞祥摆摆手,“我不想两败俱伤,凤鸣大桥的事故我们需要时间喘息,而他也要收拾他的烂摊子,我们和江雨默就这样同时收手,彼此都不再进攻,维持现状。”
“您相信他的承诺?”欧瑾瑜如一只困兽一般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好不容易将至的黎明就这样被一团不明的乌云遮住,仰起头再看不到一丝的光,“我们好不容易可以把江雨默逼至绝境,只要这致命的一击他就永远都翻不了身,为什么您会突然决定放弃?因为姗姗被他劫持?他威胁您吗?可是姗姗已经平安回来了,您还在怕什么?您知不知道凭借他现在手中的股份完全可以合法进入董事会,成为除了您以为最大的股东,甚至超过我,这些您想到了吗?”
“我已经决定了,你回去吧,今天的会议由你代我宣布这个消息。”欧瑞祥自然地将他们的谈话收尾,不容欧瑾瑜反驳。
欧瑾瑜叹气退出门外,电话响起,他的脸色也因电话里的内容而变得更加冷绝,暗色的基调慢慢地浓重了它的面貌,越来越沉,他重重地说:“威廉,我倒要看看江雨默能耍什么花招!”
欧瑾瑜与江雨默第一次相逢在欧氏的顶楼,江雨默稳健的步伐似是在宣誓着他对这一片领土的正式入侵,他们静静地对视,没有任何的话语,所有的交锋都蕴藏在彼此的眼神中,直到江雨默缓缓出声:“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你究竟想怎样?”欧瑾瑜朗声问,这个空间里再无他人,他直白无奇的问题似乎更合乎两个人如今的境地。
江雨默转身背对着他,平静而祥和地望着窗外,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像是自闭在了自己狭窄的空间里,自言自语着,“原来这就是他在意的风景,仔细看看,亦不过如此。”
他的话很轻,不管欧瑾瑜有没有听到,而只是对自己说,对执着地纠结在过往里的自己说,挣扎拼搏了这么久,得来的这一切原来不过是窗外这无奇的一片景色,它太过普通,同所有窗外的景色无异,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
“你不用在这故弄玄虚,你派人掳走我妹妹,气得我父亲心脏病突发,就为了得到欧氏?你下一步还要做什么?”欧瑾瑜咄咄逼人地问。
江雨默回过头,对对方的逼视视而不见一般,似乎在久久地思索着欧瑾瑜的问题,他还要什么?
“你要吞并整个欧氏?侵占它?”欧瑾瑜问出他最怕的问题,可又孩子气地希望答案可以不那么残酷。
江雨默收回刚刚的迷蒙,眼神突地一凛,欧氏?他还是只在意欧氏,他冷笑着,他们父子果然像的出奇,在他们眼里欧氏便是这世上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胜过亲情,胜过爱情,恨意源源不断地涌出,“入主欧氏,我势在必得,可我根本就不在乎它,它不值得我去苦心经营,它也不配在我的手中占用我的精力,我会把它一块一块地分割??????”
欧瑾瑜不敢相信地听着对手用血腥的语言和他讲述欧氏的未来,他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最后的意识里只留下本能的反应,他要救欧氏,哪怕牺牲一切,而他的筹码便是江雨默的软肋。
欧瑾瑜佯装镇定地坐在江雨默对面,他好整以暇地用手支着头,尽量保持最完美的笑容,“如果我和你谈一场交易呢?”
“你还有筹码吗?”江雨默笑得轻蔑,肆意的笑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直刺过去,可却在一半的时候刀锋急转了方向,深深地插入他的身体,整个刀身全部没入他的肉中,所有的竭尽全力都在这一刻便成了害己的一击,因为他听见欧瑾瑜说:“你不在乎那个女人了?”
江雨默的背突然凉下来,身体内的怒火与身体外的冰冷夹击着他,让他觉得忽冷忽热的难受。
欧瑾瑜却在继续说:“你放弃欧氏的一切,换两个人,我觉得很划算。”
“你什么意思?”江雨默头脑一片混乱,初夏便是他的劫数,遇见她,他便在劫难逃。
欧瑾瑜故意轻挑起眉毛,哪怕每一下动作都像是在割断他与初夏最后的缘分,从不以为会这样疼,当她再一次成为他的棋子,他却发现他那双执子的手早已鲜血蔓延,手中的白子便成了血红的颜色,她早已沾染了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血他的肉,如今的放弃就好比把她从自己的身体里活生生地切割出去,她在流血,他亦在流血,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都说女人是男人失掉的一根肋骨,而今天的这个手术便是他自己忍痛挥刀,亲手剔除了他寻找了多年的那根肋骨。
“一大一小,两个人,江雨默你不在意吗?”
“你说什么?”饶是再迟钝江雨默也会明白欧瑾瑜在说什么,“她??????她怀孕了?”
“怎么你不知道?”欧瑾瑜牙齿咬的咯咯响,“她没在第一时间通知你这个好消息?她没告诉你她有了你的孩子?”
“混蛋!”江雨默一跃而起,身体上所有的爆发力都随着胸口积聚的怒气倾注在欧瑾瑜的脸颊上。
欧瑾瑜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就好像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一样,“你不知道?还是你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还另有他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雨默的第二拳已重重地砸在刚刚打过的同一个地方,连个位置都没换,却比上一次更加狠绝,更加用力,“她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你不配做她的丈夫!”
这句话是欧瑾瑜这两天听过的第二次,他忍无可忍地抡拳打在江雨默的左胸上,闷闷地一声响,江雨默禁不住后退一大步,却不料欧瑾瑜的第二下已经逼近,力道十足地砸在他的嘴角上,“你没权利说我,更没权利打我,要不是你,我们的婚姻怎么会这样?”
“如果你爱她,就不会这样诋毁她!这样不在意她!”江雨默抚着胸口,又挥出一拳,这一次他似乎有意要欧瑾瑜出丑,拳头直直向他的眼睛打去,欧瑾瑜也没有傻傻地在那等着挨打,头一偏,那一拳生生砸在耳朵上,他甩甩头,一阵耳鸣,嗡嗡地什么都听不清了。
欧瑾瑜摇晃了两下,才恶狠狠地踢出一脚,重重地踹在江雨默的腹部上。
江雨默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一个劲地喘着粗气,嘴里却不依不饶地说:“不管是地位还是金钱,什么都没有她重要,为了初夏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欧氏算什么?亚欧又算什么?为了她,我连我最挚爱的音乐都放弃了,为了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行吗?你能为她放弃欧氏吗?”
江雨默狠狠地将了欧瑾瑜一军,他犹躺在地上,看也不看欧瑾瑜一眼,只说:“可惜,我做了那么多都不如你什么都没做!”
时间静默在此时,像是被钥匙锁住了脚步,滴滴答答的钟摆声成了一种摆设。
好半天,江雨默才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一擦嘴角上的血,凝望着眼前此生最嫉妒也是最羡慕的对手,“我真希望她的孩子是我的,可惜不是,欧瑾瑜你真傻??????”
欧瑾瑜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早已摇摇欲坠的意志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一般,他颓然地坐在地上,任凭身体上的痛包围自己,也许没有了意识就可以不那么痛苦,他闭上眼,一只耳朵还在罢工着,却无比清晰地听见江雨默对他说:“可是你却很幸运。”
他的话变成了无数的分支,一条一条汇总,等它们合并在一起,他却猛然想起初夏昨晚含含糊糊的那一句,“欧瑾瑜,你真的忘记了······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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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幕后的那只黑手
初夏恍惚地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几个小时以前她才下定决心,可是几分钟之前她又动摇了那颗心。
她知道他还那样小,不可能会有胎动,可她就是觉得他好像轻轻地在她的肚子里翻了个身,小小的蠕动却连带她的心脏一阵暖暖的,那股热流缓缓地流淌,荡漾在心底最软最弱的那块地方,那里便疼了一下。
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她只有他,只有这个孩子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那张人流的挂号单撑在手里,小小的一张纸突然变得很沉,压在她手里竟然动弹不了,她的泪再一次扑簌簌地掉下来,打湿了单子的一角,上面红红的印章便一点一点地模糊了印迹,像血一般鲜艳。
她突然想,她这是在谋杀,她竟然想杀掉自己的孩子,他身上有她的血,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最后勇气,手伏在小腹上,“宝宝,你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他那样好看??????”
也许,他也会有欧瑾瑜一样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他长大了也会像他一样高高帅帅,想到这些,她的泪流的更加无阻,那是他的孩子,或许将是他给她最后的东西。
旁边一个阿姨上前搭讪说:“小姑娘,你是产检?那你丈夫怎么没来?”
“他??????很忙。”初夏手侧过脸,遮挡着脸上的泪痕,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他在忙着收拾我弄下的乱摊子,在忙着和我划清关系。
阿姨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什么男人就是指不上了,要好好管住老公什么的,最后还不忘了说:“女人这一辈子可不容易,自己要对自己好。”
初夏点点头,这一辈子果然很不容易,手一抖,单子便掉到地上,那阿姨好心替她捡起来,皱眉一看,连忙叫着说:“我说小姑娘,你这是要做人流啊?你知不知道这个有危险啊?弄不好感染了以后要影响生育的,你老公知不知道?这都是要夫妻双方一起才能决定的,怎么能一时意气用事??????”
初夏抓过阿姨手里的单子,嘴里道着谢逃难一般转身就走,低头急急走了几步,一时没留神撞在一个人身上。
“初夏,是你?”路诗雅紧张地问,楚天刚刚还在附近,她甚至病态地觉得只要初夏出现在楚天的五米以内就会有状况。
初夏肩膀疼了一下,手却本能地护住腹部,连左臂也为了保险起见紧紧抓住旁边的楼梯扶手,等身子站稳了才看清眼前的人,那股潜在的危险感突然冒出来,她不明缘由地颤抖了几下,将手里的单子迅速塞进包里,故作镇静地说:“我来做个妇科常规检查。”心里却骂自己早该想到避嫌楚天和路诗雅,可谁让如今的诗雅医院是整个帝都市最大医疗水平最高的医院。
路诗雅职业地瞄了一眼对面女人苍白无血的脸颊,伪装的笑容浮出来,带着最深刻却隐形的敌意。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再见。”初夏其实更想与她再不相见。
“等等。”路诗雅绕到她身前,“我和楚天已经在美国注册了,现在我们也算是亲戚了不是吗?我想,我该叫你嫂嫂呢!”
“不敢当!”初夏的声音如蚊子一样,她心里苦笑,也许她这个嫂嫂很快就要被欧瑾瑜休掉,现在她只想求路诗雅放过她,因为她的小腹坠坠地有些疼,刚刚医生还警告说她有轻微流产的症状。
路诗雅却上前挽着她的胳膊,亲密得好像她们一直关系很好的样子,“去我办公室喝杯咖啡吧!”
初夏刚刚想拒绝,却听见她的声音就那样冰冷地传进耳朵里,语调是路诗雅标志性的平静,可是却比任何恶狠狠的威胁都更要有效,“我想你会感兴趣听我说一件事,一件有关你,有关欧瑾瑜,有关??????林楚楚的事。”
初夏就像是被她触动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开关,她心底最害怕的那一幕偏偏在此时向她慢慢地包围过来,林楚楚疼的扭曲的脸,还有雪白床单上那朵染有死亡味道的大大血花,她的头脑一遍遍地复习着她永远不想回忆的这一切,腿脚麻木地跟随着路诗雅,沦为了她手中的拉线木偶,一举一动全不由得她做主。
门轻轻地关合,屋子里的两个人保持着最沉默的姿态,只有咖啡杯里的液体徐徐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路诗雅主动凑过来问:“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林楚楚?”
已至绝境,反而无所畏惧,初夏就像站在绝壁之上,却突然在这一刻忘记了害怕的感觉,她甚至希望有人可以狠狠地推她一把,那也许会是一个更好的解脱,无知者无畏,反过来,又或者无畏者才可以有知,她恢复了该有的冷静,淡淡说:“以你的能力和手段,如果想知道一些事,我想不难吧。”
“没错!尤其是我在意的事!”路诗雅并不掩饰,边说边从加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病例报告,端端正正地放在初夏面前。
她故意不说什么,可初夏却比谁都明白这份印有林楚楚名字的报告里都写了什么,她怀有敌意的眼睛猜度着,“你想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