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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院里演奏着舒曼的《梦幻曲》,或许转天他又会漫步在柏林的街头,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属于中国吗?属于美国吗?还是属于妈妈江如梦嫁去的意大利?他想,他哪也不属于,因为他没有家,一个没有爱,也不被爱的人注定是个没有根的人。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在这一刻,他居然在找到了久违的平静,这种感觉遥远得似乎要追溯到他的童年。此刻他怀里的女人是那么的柔弱,可是却给了他强大的安定感,他不知道这种感觉的来源,可是这感觉却格外地吸引着他,吸引着他这颗渴望温暖和安定的心,他的唇不由自主地轻轻吻在她的头发上。
而初夏的手臂却突然颤动着,她用求饶似地口吻哭诉着:“求你,求你欧瑾瑜别赶我走??????”
江雨默摇晃着恶梦中的女人,却见她紧皱着眉头,眼泪却是大滴大滴的落下,似乎他的摇晃并没有起到作用,他叹着气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不知道自己能给她多少支持,也许她需要醒来不是这个恶梦,而是生活中的那个现实的梦境??????
初夏再次在醒来的时刻又一次看到了那棵大大的绿色植物,以及敦煌壁画上美丽到妖娆的琵琶,她翻了个身,身上的疼痛似乎在提醒着她昨晚的落魄,她来不及忧伤便却在膝盖一阵钻心的疼痛下发出一声“嘶”地**声,随后她的眼泪滚落在脸颊上,她不知道此刻是身上更疼,还是心里面更疼。
江雨默着急地奔过来,他压住她的腿说:“别乱动,刚刚敷好药,一会儿就会不疼了,我保证,这是足球运动员在球场上临时做封闭处理用的药膏,很有效。”
随后他又用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又和自己比对了一下,轻声说:“嗯,不那么热了,再吃几次药应该就彻底好了。”
初夏忍住泪,她哽咽着说:“江雨默,昨晚?????”
江雨默却像是失去记忆一般,根本不去接她的话头,他转身继续去准备着他的东西,好久,初夏才发觉那是一件女式的演出服,香槟金色的缎面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她看他娴熟地用着电熨斗,看他轻轻整理着衣服上美丽的花边,看他扭正了裙摆上歪掉的线条,她愣在那,忘记了挂在脸上的泪,就那么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他抬起头问她:“你看够了没有?”
她这才红着脸低下头,他意外地发现她今天竟然没有顶嘴,而这个小小的改变,竟有些让他不能适应,愣了一下,他说:“你慢慢起身,来试试这件演出服。”
初夏小心地下床,一点点挪到他的面前,他故意没有去扶她,不是残忍,只是他想让她自己去适应,毕竟她需要上舞台,就像他刚刚所说的运动员一样,即使打着封闭该上场还是要上场,这是原则,不能混杂一丝一毫的个人感情在内,也许,初夏不会明白,但这是为她好,这是作为一个职业演员必须具备的素质,他希望她会懂,即使现在她不能理解,他也希望她将来能懂。
她提着那美丽的衣服站在镜前,那是一件高领无袖有着大大裙摆的礼服,设计高雅,线条简洁,而最为重要的是,它可以遮盖住她身上所有的痕迹,她的眼眶湿润着,咬着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吭了半天,才感激地喊出:“江雨默??????”
“别多说了,快去试试吧,一会儿彩排要迟到了。”江雨默故意说得很坦然,他看不得她在台上出丑,更看不得她此刻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他不是救世主,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初夏扭捏地走近卫生间,不一会就听见里面一声尖叫,江雨默担心地询问着:“怎么了?膝盖是不是又疼了?”
里面却传来初夏欲哭无泪的声音,那话更让江雨默哭笑不得,她说:“江雨默你又一次扮演正人君子,却又一次将我看得光光的,而我却还得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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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好一出郎情妾意的大戏
初夏从卫生间出来的刹那,江雨默终于懂了什么叫做时间静止,也许初夏并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可是在他心里,这一刻的她完美无比。
她与那件衣服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一起,分不清是衣服衬托了人,还是人提亮了衣服,就好像这衣服尘封在柜子里的那些年头,都是在为了她而静静地等待着,他非常庆幸自己想到了它,而初夏那张不再流泪的脸更肯定了他的决定,他突然觉得,不哭泣的她真的很美。
他愣着神,这时的江雨默迷失在自己的梦里,而初夏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也许最为直接的话语就是那两个字,可是这谢谢却没有从她嘴里说出来,她憎恨自己,因为她说的是:“江雨默,我的内衣裤怎么办?”
她知道自己有点得寸进尺,可是不知为什么仍会觉得他非常地熟悉,虽然每一次都被他看光光,可是还是觉得他有种说不清的亲近感,她想,人与人之间也是有磁场的,她似乎一点都不怕他。
江雨默缓过神来,他只是点点头,便出了家门,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却多了好几个购物袋,他向她递过来,初夏一看,除了一件简洁的连衣裙,他真的买了内衣裤,而且号码居然是对的,她脱口而出问:“你怎么知道我是70C??????”
她红着脸停下话,因为他红着脸接的话是:“我看过啊!”
他们开着车行驶在去乐团的路上,自从结束了有关她胸围尺寸的话题后,他们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是他小心地扶着她上车也是沉默的,而她也老老实实地闭着那张嘴,无疑,无声便是此刻最好的选择。
到了乐团,茉莉尖叫着看着初夏带来的演出服,因为这香槟金在一众女演员纯白色的礼服中跳脱的太厉害了,以至于初夏似乎成了乐队中的独奏演员,这种待遇是要随着年龄和资历的提升才有望达到,而今天,她初夏俨然就成了乐队里的佼佼者,连茉莉都羡慕地开着她的玩笑说:“就是不一样啊,这江大师绝对的厚此薄彼,你看看你这衣服,再看看我们的,简直就是村长和国家主席的差距。”
“那是因为??????那些印迹。”初夏尴尬地解释着。
“什么?你还告诉他这些?哎呀呀,初夏小妹妹,你真是够可以的,不过这再一次印证了那句酸掉牙的话,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你比我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但也勉强算是美女了。”
茉莉大言不惭第发表着她对于美女的评判标准,其实她在心里更加诧异的是江雨默对初夏非同寻常的关心,那个男人永远地礼貌而温和,但是却对一切都漠然无比,什么都不会关心,也什么都不会在意,自从他回到国内就始终保持着零绯闻的记录,既没有女人找他,也没见他去招惹哪个女的,以至于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个男同,或者身体某个部位有点缺陷,可是现今看来,一切都已推翻,只因为初夏。
茉莉看着初夏穿上那件演出服,她不由得赞叹着:“啧啧,也难怪,初妹妹这小身材是没挑了,唉,我茉莉什么都好,就是胸器力度不够,胸前一片疲软,不吃饭还好,吃了简直是胃比胸高,握在手里也就两个鸡蛋大小,还得是坐着,这要一躺下,得,成两个荷包蛋了。”
初夏听不进去茉莉这一套有关胸的理论,她痴痴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在进入乐团的一刻,江雨默才说的话,“没想到那么合适,这是??????我妈妈的演出服。”
坐在舞台上的初夏立马卸下了所有的愁云,因为此刻的唯一就是音乐,而所有的主宰也是音乐,她和所有人一样听从着江雨默的指挥,他是整个乐队的魂灵,又或者说是这一场音乐大战的将军,他用他手中的指挥棒来指引着所有人的进退与后撤,激情张扬与温柔恬淡。
初夏不时地抬眼看他,看沉浸在音乐里的他会给她、给大家怎样的启示,他的眼中迸发出的光芒灿烂夺目,顷刻间胜过舞台上所有的照明设备,因为那光是从心底发出的,那是对音乐最为纯净的尊崇,而初夏也震撼在他的辉煌之中。
她突然忘了自己疼痛的膝盖,也忘了自己的烧还没有退热,她所有的不适都消亡在音乐里,她不是在坚持,她而是在陶醉,她全心地投入在乐曲里,每一个音符都颤动着心弦,直至那乐曲完美地结束。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江雨默绅士地一鞠躬,无数的人向他献上鲜花,他礼貌地将所有的花都分与众人,当然包括初夏,他冲着乐队一抬手,大家都站起身来谢幕,而初夏却体力不支地摇晃着,所有的痛在这一刻重新回到她身上,没有了音乐的魔法她又变回了灰姑娘,但她笑着,她是尽职尽责的,最起码她已经演出完毕了,她慢慢消失了意识,最后她只记住茉莉的尖叫,和一张脸孔,那是江雨默的脸。
江雨默横抱着晕倒在台上的初夏,台下的闪光灯不失时机地唰唰闪亮着,他顾不上别的,他只知道初夏坚强地坚持到演出结束,他有些感动,而他却没有料到,明天娱乐新闻的头条竟然是:音乐才子回国首演大获成功美貌女子倾情助奏情洒现场好一对郎才女貌好一双才子佳人。
茉莉张大了嘴巴,她傻傻地看着江雨默,心里却莫名地有了一些变化。
台下的观众愣了片刻,随后更加热烈的掌声袭来,人们是喜欢这种组合的,甚至有人觉得今晚的演出完美至极,因为在谢幕时还奉上这一出微电影,物超所值。
潮水般的掌声里,欧瑾瑜跟随着大家的节奏,只是那节奏夹杂着他无数的个人情绪,他压抑着,手里却使劲鼓着掌,他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憎恨自己今晚来看这场演出,在看够了他们在台上肆意的眉来眼去之后,竟然还加演了这么一个重头戏码,她居然被他用新娘抱抱在怀里,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想干嘛?他又想干嘛?当自己是罗密欧与茱丽叶吗?好一个郎有情来妾有意啊,私底下暧昧不清就算了,还给我丢人丢到众人面前了,这个女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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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惊魂(1)
欧瑾瑜坐在窗前,从看完演出回来,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手里的香烟孤独着燃烧着自己,吐出那一缕缕寂寞的烟雾,它似乎在嗔怪着欧瑾瑜的冷落,而欧瑾瑜却依然故我地只是点燃它,却并不吸入。
自从五年前他点燃那第一根香烟开始,他便有了这种习惯,他只是看着它在自己眼前慢慢地变为灰烬,他喜欢它这种自我毁灭的方式,他不去做任何,既不加速它的“死亡”,也不伸出援手,他只是在一边旁观,目睹这从有到无的全过程。
或许,他的骨子里便有着此生都无法去除的冷酷,但无疑,他又无法彻底地绝情,他只是看着,却不愿自己的手上沾染过多。
他想,也许他就是个矛盾体,既不能真正的善良,真正的仁慈,也不能完全的残忍,彻底的血腥,也许这种自我内部的冲突早晚会有一天将他反噬,让他死在自我的冲突之中。
“欧先生,对不起,我尽了全力,但还是有一家报纸???????”轻轻地敲开房门,他的属下内疚地递上一张报纸,娱乐版上分外抢眼地刊登着初夏倒在江雨默怀里的大幅照片。
欧瑾瑜的手微微一颤,燃烧殆尽的香烟报复一般地落下点点烟灰,烫的他狼狈地丢下那烟蒂,也不看来人,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属下默默地低着头退出去,轻轻地带上门,心里却并不踏实,欧瑾瑜意外地沉默更令他感到害怕。其实这一夜他真的没有偷懒,一直都在马不停蹄地与各家媒体沟通,有些家本来就与欧氏有常年的联系,自然乐得给欧瑾瑜这个面子,而有的沟通自然少不了所谓的潜规则,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磨推鬼,他自信这个世界是没有钱办不了的事的,可惜他忘了当所有的媒体都答应不发那张照片时,独家报道意味着什么,那样名利双收的事任谁都不会放弃的,而这个艺海早报便抓住了这个机遇,因为他们知道只是简简单单的音乐会能有什么波澜壮阔,他们要的是大波浪,而这次英雄救美的话题便成就了他们的轩然大波。
欧瑾瑜皱着眉头拿起那张报纸,上面的初夏拖着长长的裙尾像是《天鹅湖》里垂死的白天鹅,而她旁边的男人是那样地深情款款,轻哼一声,他们以为自己是演话剧呢,这照片十足就像是剧照的样子,他愤怒地将报纸丢在地上,却忍不住低头再去看,心里却在说: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恶了,她一定要弄得满城风雨才算完事吗?
他不懂心里的噬咬是什么,他只知道,属于他欧瑾瑜的东西绝不能有任何人染指,即便是他不要了,不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