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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再喊,你这辈子什么也别想吃了!”
初夏讶异地看男人黑着一张脸,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多云转阴,她觉得自己竟有点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她奢望的手与手的触碰终于实现了,可是却与期望值大大不符,因为她的两只手同时被他钳住了,没有浪漫,没有柔情,她像是被抓住的小偷被他一路拖着,她壮着胆子问:“为什么?”
而他却说:“好大胆,你竟敢在外面开黄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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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们在做什么
江雨默手上的弓法意外地混乱起来,那原本是跳弓的音符不小心地被他拉成了连弓,其实这种低级的错误早在他孩童时候就不会犯了。
他懊恼地皱着眉,而手里的琴弓却成为了他表达愤怒的工具,他泄愤似地拉出一个属七和旋,却并不解决到主和旋上,任由那不和谐的音符占据着他的心房,而这所有却更加地令他沮丧,何时,琴竟成了他的出气筒,竟成了他发泄的工具,作为一个知名音乐家如此不理智的行为简直是致命的错误,而作为一个男人这更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灵活的手指快速在指板上移动,上上下下,高高低低,音符错落地滑出,他竟像是斗琴一样,越拉越快,只是在今天他没有对手,和他抗衡的只是自己心里的魔,也许他注定是聚光灯下耀眼却内心落寞的一道孤影,有人喝彩,却无人明白。
他今天所有的反常都源于一个人的出现,他静静地看着那个女人走进来,却故意不停下琴声,可是他明白,她不会听不出他琴声里的异样,也许他的表情她不会看懂,也许他的心声她不会读出,可是,音乐里流露出的所有起伏她绝不会察觉不出来,这是一个音乐人起码的敏感,他害怕她会明白,却似乎又有些希望她懂得,他是矛盾的。
果然,她关心地问着:“江雨默,你怎么了?这么明显的错音你会听不出?”不知何时,她开始直呼他的名字,而不是江老师,不知何时,她开始随意地与他交谈,而不只是泛泛地寒暄。她觉得,这个人熟悉得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友,而她却不会想到这个心细如尘的男子今天所有的不寻常都只因一人,而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他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我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是的,她不会知道那一晚他成为了酒会上人们最热门的谈资,她不会知道他不情愿地观看了那一幕她与别的男人的缠绵,她更不会知道他的心碎在那里,一切她都不会知道,只因为她从没有在意过他。
心里泛滥着怒意,他依旧拉着琴,而手指的舞动却阻止不了他深邃眼眸的凝望,他的眼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她的发因为炎热而随意盘在脑后,零落的发丝垂下来,她抬起手挽着,更露出一大段天鹅一般的脖颈,那美好的弧度慢慢地延伸至女人精致的锁骨上,他的眼有些迟疑,却仍旧死死地盯着她瞧,那目光的落点便是一颗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印迹,这一次不像上次那样可怕,它浅浅的,只如花瓣一般点缀在女人白皙的肌肤上,不但不猥琐,竟透着无尽的美感,他忽然想到一个词:灿若桃花。
她似乎没有留意到江雨默的注视,她来只是为了解释那晚的不辞而别,而他却像是沉溺在音乐中一样疯狂地拉着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无聊地趴在椅背上,无意识地看着他拉琴,一双小手托着腮,随着每一个强拍和弱拍,她的头轻重有别的打着拍子,就像是一个上了弦的洋娃娃。
江雨默的心再一次无力挣扎,坠落在梦境里的爱丽丝就在眼前,可是他知道,她总有梦醒的时候,那时的她却会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他嫉妒得发狂。
初夏故意搜索着话题,即使她知道打断他的琴声不礼貌,可是如果不向他道歉,似乎更不礼貌,她笑吟吟地问:“这一段和马友友的版本不一样吧?”
“你说,展开部的那段旋律会不会有些喧宾夺主?”
“杰奎琳。杜普雷真的那么疯狂吗?她真的和她的姐夫做爱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江雨默突然大声打断她絮絮叨叨,漫无边际的问话,那些话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没有一点关联。
初夏咬着唇说:“对不起。”
其实她想说的只是这个,可是她的这一声对不起却给这个男人带来了更大的伤害,他突然狂笑起来,初夏吓得赶紧站起身,她伸出手本想拍拍他的肩膀,腿却不小心撞到椅子上,不偏不倚,撞到的恰恰就是那雪茄烫到的伤疤。
“啊!”她疼得大叫着,江雨默急切地丢下琴跑过来,却在他走出几步之后,听见身后的一声清脆。
那响声刺入心中,他带着不好的预感回过身,果然那把心爱的琴弓绝望地落在地上,再没有了生命,没有了艺术的生命,江雨默心痛着,它好比是自己战场上的武器,而他今天却真的是丢盔卸甲了。
琴?女人?他迟疑了几秒钟,就做出了决定,当他迈出那第一步时,他终于明白了,他告诉自己,原来自己是这样在意她。
他蹲下身子,轻轻地问:“疼吗?”
她带着泪点点头,眼神无辜得像个孩子。
他再一次看向她的腿,那个伤疤明显得让人心疼,他攥紧拳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为什么?”
她不解地看他,眼泪旋转着,却仍看清他脸上的关切。
收集了勇气,他终于说:“为什么?他这样虐待你,你还要和他在一起?这是他烫的对吗?还有那天你手腕的伤痕,那不会是亲密造成的,他打你?他虐待你?”
他心疼起来,手忍不住轻轻抚过那伤痕,却在此刻听见玻璃杯破碎的声音,而后是一个初夏极为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江雨默的手停在初夏的腿上,忘了缩回来,初夏扭转头,茉莉的脸上满是疑惑,身前的地上咖啡流满一地,她努力恢复常态,挤出笑容说:“江雨默,没??????没那种??????咖啡,只有这个,不过,现在这个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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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爱他,就不要勾引他
初夏尴尬地拔开江雨默的手,他却还半跪在自己的腿边,就像是作着虔诚的祷告,丝毫没有在意茉莉的到来,就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个香烟烫出来的伤疤,这触目惊心的疤痕太熟悉了,就像是一道闪电刺穿他的心。
手颤抖着,他的心脏随着每一次呼吸而疼痛,就像是所有的矛盾一样,不呼吸便会死掉,而呼吸却又会撕心裂肺的疼,无法取舍,也许从遇见这个女人的那一天起,他注定便要与痛苦相伴。
初夏不知该怎么去做,这两个人都像是雕塑一样静止在那里,她的嘴里胡乱叫着:“江雨默······茉莉······”
没有人搭理她,他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痛在自己的伤悲里,只有初夏一个人抽离在外,却并不轻松。
茉莉白着一张脸,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半跪在初夏身边的江雨默,而那个男人却当自己并不存在一般,直勾勾地望着初夏那条美腿,他可以色狼,但也不能色狼到如此地步吧?其实她心里却明白,他不是色狼,他要是,就好了。
初夏不会知道这些天发生了怎样天翻地覆的改变,第一,江雨默再一次英雄救美,第二,白茉莉却因为那一个英雄救美的举动而产生了心里的变化,只是这个变化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或者说,按照她的个性即使察觉了也不会承认。
初夏转头看着茉莉,脸上带着谄媚一般的笑容,手里却一个劲地推着江雨默,她此刻分身乏术一般,她咧着嘴微笑着,声音从唇齿间发出,却丝毫不敢改变嘴型,因为即使她再傻,即使她这几天没有来乐团,她也不会看不懂茉莉这张脸,她从没有有见过白茉莉同学这么严肃的表情,即使她和声考试因为没看懂题目,便觉得老师的题目不合理,结果她勇猛地替老师出了一道题,然后还自问自答地交上去了,后果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就是她光荣地得了一个零蛋,就是那次必须去教务处补考,她的表情都轻松地像是提着毛巾去澡堂洗澡,可是现在,初夏都有点不敢看了,她小声说:“江雨默,江雨默,你先起来,茉莉来了,茉莉······”
而江雨默大师却还在执着地问:“他为什么打你?他凭什么打你?他怎么舍得打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初夏慌不择路地用手捂住他的嘴,而在那个刹那,初夏却瞥见茉莉的脸由白转绿了,她明白,她这一个动作,太暧昧了,好像她和江雨默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江雨默慢慢地站起身来,初夏原本捂住他的手还停在空中,他竟还本能地将她的手放回原位,不再看她,他慢慢地转过身子,却在她耳边说:“记得擦药,不然会留下疤痕。”
初夏愣在那,却有一股暖流穿过她的心,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而他却不会明白,他的各种好,只会给她更多的惆怅。
现实是冷酷的,对比是残忍的,因为她好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做的,都是那个深深刻在心底的男人真心为她一个人而做的,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希望,而叫做奢望。
江雨默从地上捡起那根已经断裂开的琴弓,呆在那好半天,他像是被人打倒一样突然坐在地上,初夏紧张地想要问话,却被茉莉抢了先,她迅速地跑过去,她看了一眼坏掉的琴弓,安慰地说:“江雨默,我知道可以完全修好它的地方,我保证。”
江雨默慢慢抬起脸看着她,白茉莉突然有了心疼的感觉,这个男人眼中浮起的雾气看得她心酸,她竟然有一种想要把他揽在怀里的冲动,可是她没有动,因为她不能确定,他的伤悲是因为失去了琴弓,还是失去了本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初夏突然觉出自己的多余,她觉得,也许茉莉更加懂得江雨默,刚才如果是她,也许她会不痛不痒地问:“江雨默你有没有事?”这根本就是句废话,而茉莉却了解他的心,她懂得他对那个每天伴随他演奏的“朋友”是怎样地感情,安慰是苍白的,而援助才是真实有效的,她懂他。
慢慢地向外走着,出了大门,初夏刚想抬脚,却听见有人喊她,“等等。”
转过身子,她看见茉莉站在自己对面,她们离着一个人的距离,在强光的照射下,初夏觉得有点看不清她。
“初夏,你是爱那个男人的对吗?”
初夏愣在那,她的语气有点古怪,她点点头。
茉莉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江雨默······如果不爱他,就不要勾引他。”说完,她不待初夏解释就急急地转身向里走。
耀眼的阳光直射在初夏的身上,而她却觉得自己并不温暖,初夏这时才隐隐地觉察出她们之间那一人的距离,恐怕就是里面那个艺术天才。
她不知为什么会喊出那一句:“茉莉,你是不是爱他?”
白茉莉突地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好半天,才一声不吭地走进去,留下初夏一个人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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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茉莉的独白
白茉莉故意不去在意身后朋友喊出的话语,她疾步走进排练大厅,直到确定初夏看不见自己才慢慢驻足在后排的座位处,站了很久,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缓缓坐下来,她慢慢下滑着身子,一点一点窝进这寂寞的黑色之中,她与周围渐渐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安全的保护色,就像是沙漠中的蜥蜴一样,她也在潜伏着。
舞台上的镁光灯仅仅打出一束光,像一个大大的月亮孤寂地倾泻在这硕大的舞台上,江雨默仍然颓然地坐在“月亮”的正中心,他的寂寞一点一点四散开来。
全场都是漆黑而冷落的,无数个座位空在那里等待着它的主人,掌声,鲜花,荣耀,在此刻都变为莫须有的荒芜,他仓皇地看着下面,冷冷清清的什么都没有,原来他的世界也不过如此,一朝的辉煌,永久的孤独,他终究只是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恐怕也会一直如此。
他始终没有留意在那漆黑的角落里,有个人一直静静地关注着他,她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张望,他的叹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如此安静地待这么久,就只为了看一个人,突然,耳边响起刚刚初夏喊的话,白茉莉愣住了,是吗?我是喜欢上他了吗?
她不由自主地问着自己,难道就因为他在艺术上的成功,难道就因为他外表上的出众,难道就因为他在音乐界无人能及的地位与荣耀,也许这些表象的东西还不足以打动她的心,可是那一天,当他本能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