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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止其他会员看她练，但她不会手把手的教。
她曾说过：我的功夫，你们可以随便看，能学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
见陈宇神情激动，积极性很高。
汤虹洁嘴角现出几分笑意，语气依然淡淡，“明天是一年一度的平安夜，估计社里大部分人都会去约会，或者有别的什么活动，不会来练功房，你如果真想跟我学八卦掌，那就明晚这个时候来这里找我，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这？”
陈宇眉头皱起，感到为难。
因为平安夜别的会员要去约会，他也要去和蒋雯雯约会啊，平安夜他要是不去找她，会让她怎么想？肯定会生气的。
“社长，明晚我……我也有约会，您看能不能改天教我？”
一阵为难之后，陈宇选择坦白，希望能够从宽，得到汤虹洁的理解。
然而……
汤虹洁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那你去约会吧！既然你觉得约会比学功夫重要，那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说完，她转身就走，向门口走去，显然是要离开练功房。
陈宇呆了两秒，见她真的要走，心里一阵纠结，忽然一咬牙，连忙追上去，拦在她面前，硬挤出几分笑容，道：“社长、社长！你等等，我学！我明天晚上肯定来，我肯定来还不行吗？”
汤虹洁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你确定？”
陈宇连忙点头，“我确定！”
汤虹洁：“不勉强？”
陈宇点头：“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
汤虹洁的脸上终于现出几分笑意，“行，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但只有这一次机会，明晚这个时候，我要是在这里见不到你，以后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陈宇连连点头，连声道谢。
等汤虹洁走了，这练功房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面露苦笑。
心里盼着等自己把原因跟蒋雯雯说清楚后，蒋雯雯能理解，最好能支持他做这个选择。
毕竟，他觉得少一次约会，以后可以补上，但要是错过这次跟汤虹洁学八卦掌的机会，那可能就要遗憾终身。
在如今这个武术没落的时代，想要找到学真功夫的机会，可不是一般的难。
……
已经走出练功房的汤虹洁，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练功房的门，她嘴角又现出几分淡淡的笑意。
其实，她想教陈宇八卦掌，是最近早就有的念头。
主要是看他每天都来这练功房自己扎马步、打沙袋，有恒心、也有毅力，确实适合练功夫。
她也想把家传的八卦掌发扬光大，传承下去。
而她之所以把时间定死在明天的平安夜，则是她刚刚突然心血来潮的一个念头——如果我答应教他八卦掌，在约会和学八卦掌之间，他会怎么选呢？
是的，她其实已经猜到陈宇明天八成会去和那个漂亮女朋友约会。
她就是故意想看看他怎么选。
此时，她倒是有点好奇他怎么跟他女朋友解释？
想着他很可能会因为这事而触怒他那个漂亮女朋友，她嘴角的笑意就又浓了几分。
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
当晚，陈宇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像往常一样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后，坐在客厅沙发上，拨通与蒋雯雯的视频通话。
视频那边，蒋雯雯坐在宿舍的床铺上，脸上敷着白色面膜，穿着淡蓝色的睡衣、睡裤。
视频一通，她就看着陈宇，一言不发。
陈宇已经习惯了她敷面膜的时候，不怎么开口。
但此时看着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样子，想到自己即将要跟她说的事，他心里还是虚。
他眼珠转了转，决定先试探一下。
“哎，亲爱的，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他决定如果她现在心情不怎么样，那……明天约会取消的事，就延后再说。
不能往枪口上撞。
“还好，怎么了？”
敷着面膜，看不见任何表情的蒋雯雯嘴巴开启的幅度很小，声音也就显得干巴巴的，没什么情绪色彩。
“哦，这样啊，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武术社的社长，今天答应明天教我真正的八卦掌了，雯雯，我跟你说，我们社长的八卦掌可是家传的，是真功夫，等我学会了，以后肯定能好好保护你，怎么样？听了这个好消息，你高不高兴？”
陈宇尽量用喜悦的语气告诉她这个消息，希望这份喜悦能感染到她。
“是嘛？那挺好的呀，对了，你说的那个社长明天什么时候教你啊？上午？还是下午？明天星期一，你们只上半天课吗？”
蒋雯雯此时的情绪还是稳定的。
第98章 如此选择
视频这边，陈宇见视频里的蒋雯雯情绪还挺稳定，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接下来她会发飙。
因为她刚刚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以为他这边武术社的社长是明天上午，或者下午教他八卦掌。
她根本就没往晚上想。
“是……晚上。”
一阵犹豫之后，他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视频里，敷着面膜的蒋雯雯安静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陈宇。
陈宇看不到她面膜下的表情，但她这副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看的样子，还是令他心里忐忑。
“你有意见吗？”他试探着问。
蒋雯雯闻言，轻哼一声，“没有，我能有什么意见，你刚才不是说了嘛，等你学会功夫以后，可以好好保护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意见呢？”
陈宇总感觉她的语气怪怪的。
不知道是她情绪变了？
还是因为敷着面膜说话不方便的缘故。
但……
不管她是否真的生气了，反正他这边已经答应社长汤虹洁明晚去练功房学八卦掌，所以，既然蒋雯雯现在不发飙，那他就当她确实没有意见。
先过了眼前这一关，等明天把八卦掌学到手，回头再想办法哄哄她。
他相信能哄的好。
毕竟他这次是去功夫，是正事，又不是去和别的女人约会，他相信蒋雯雯能理解。
“你没意见就好！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最通情达理了，不愧是我陈宇看上的女人，嘿嘿。”
他顺手就送给蒋雯雯一顶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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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雯雯微微翻了个白眼，语气生硬地道：“谢谢，你过奖了。”
……
通话结束后。
蒋雯雯气得把手机砸在床铺上。
睡在她隔壁床的女生瞥她一眼，笑道：“你男朋友挺有意思呀，平安夜不来跟你约会，去跟人学功夫？你竟然还同意了？蒋雯雯，你就不怕他明晚跟别的女生去约会了？”
下铺一个女生接住话茬，“是呀！蒋雯雯，你上次说你男朋友是水木大学的，水木大学的高材生想找对象，可容易得很呢！”
另一个下铺女生又接过话茬，“反正我肯定是不信你男朋友平安夜不来找你，是去为了学什么八卦掌……”
蒋雯雯把室友们的这些话听在耳中，心里更糟心了。
她已经后悔今晚跟他视频通话的时候，没有插上耳麦，让他说的那些话，都被室友们听见了。
而她最近几次跟陈宇视频的时候，没有插耳麦的原因？
其实是源自她内心的一点虚荣心。
有一个水木大学的男朋友，而且那个男朋友还挺帅，让她在室友们面前，很有面子。
可是今晚，她却因为陈宇说的那些话，在室友们面前丢脸了。
她很生气。
……
另一边。
17岁的陈宇放下手机时，轻叹一声。
其实刚刚挂断视频通话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蒋雯雯的不高兴。
但……
他还是假装没有发现她的不高兴，笑嘻嘻跟她说着“晚安”，然后利索地挂了视频。
不得不说——之前37岁的自己跟他说一些话，还是影响到他心里对蒋雯雯的态度。
37岁的陈宇曾告诉他——未来那么多时空中，蒋雯雯都不在他身边，不是他的妻子。
虽然17岁的他，仍然想保住他和蒋雯雯的感情。
但，37岁的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是给17岁的他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万一不管他怎么努力，最终蒋雯雯还是要和他分手，那如果现在为了她，而放弃学八卦掌的机会，他觉得自己以后一定会后悔。
所以，这次他明知道明天平安夜，他不去和她约会，很可能会惹毛她，但他还是做了这样的选择。
……
次日傍晚。
陈宇来到武术社练功房的时候，果然没有看见别的会员，只看见汤虹洁一个人在里面演练掌法。
“社长！您吃过了吗？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他露出笑脸打招呼。
汤虹洁瞥见他到来，缓缓收功、吸气、吐气。
没有回应他的客气话，她站在那里淡淡地道：“既然来了，那我们开始吧！”
陈宇连忙答应一声，快步走到她面前。
汤虹洁：“八卦掌想必你以前听说过，这套掌法是由刀法演化而来，八卦八卦……共有八八六十四种变化，单换掌是单刀，双换掌是双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没等陈宇接话，她又继续说：
“双方用兵器交手的时候，短兵器追求的就是一寸短一寸险，而再短的兵器，又怎么能短得过由刀法演化而来的掌法？
所以，八卦掌与人交手的时候，主要偏向于偏门抢攻，尽量避免正面的硬打硬进，要充分发挥出一寸短一寸险的优势。
八卦掌的分支有很多，不同分支流派的八卦掌练法和打法，都有所不同，我汤家的八卦掌，自然也有自己的特点，你以后可以慢慢体会，我这里就不与你多说，总之，想要练好八卦掌，身法和掌法，都很重要，身法不行，只凭掌法和别的功夫争斗，会很吃亏，赢面不大，但如果能把身法和掌法都练好了，两者融为一体，威力就能成倍提升，打人如摘花。”
“打人如摘花？”
陈宇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
汤虹洁笑了笑，伸手示意，“你可以试试攻击我，我给你演示一下。”
别说，陈宇还真想见识一下打人如摘花的打法是怎么样的。
而且，他入这武术社以来，经常听人说社长汤虹洁的八卦掌很厉害，他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平日里，他在这练功房见她演练八卦掌的速度并不快，因此，他心里难免怀疑她的八卦掌真的能实战吗？
“好，那社长您小心。”
陈宇说着，腰身微躬，蓄势准备发力进攻。
汤虹洁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陈宇突然往她面前冲去，右拳猛然打向她的脸。
结果，他只觉眼前一花，汤虹洁身影一晃，就已经转到他身后，让他眼前失去她的身影。
紧跟着，还没等他回头，他身后就传来汤虹洁淡漠的声音：“背身掌！”
声音传来的同时，一掌已经拍在他的后腰上，顿时他就踉跄往前扑去，最终噗通一声，扑倒在地。
他愣愣地回头看向汤虹洁。
他知道汤虹洁刚才应该没有真正发力，他能感觉到那一掌打在他后腰的时候，轻飘飘的，并不很痛，只是顺着他本来前冲的势头，加了一把力，这才让他止不住地扑倒在地。
但，看着此时依然云淡风轻的汤虹洁，他眼神有些疑惑，这就是打人如摘花？没感觉到啊！
就是觉得自己输得挺快的，而她赢得很轻松，难道她说的打人如摘花，指的是如摘花一般轻松？
第99章 下定决心
从这天晚上开始，汤虹洁开始教陈宇八卦掌。
每次都只教一招，等他练会了，练熟了，她才会挑一个练功房里只有他俩的机会，再教他下一招。
事实证明，从小就活泼好动的陈宇运动细胞确实发达，他习武的进度，明显比学文要快多了。
往往一个招式，汤虹洁给他演练一两遍，他就能记个大差不差，两个月不到，他就从汤虹洁这里把她家传的八卦掌所有招式，都学会了。
当然，暂时他也只是学会招式。
想要真正练出名堂来，还需要日积月累的苦功。
比如：他的掌力还远远不够。
比如：他的身法还不够灵活。
还比如：他的招式虽然学会了，但距离灵活运用，信手拈来的境界，还差得远。
八卦掌学会了，蒋雯雯那里，他也抽时间哄好了。
至于是怎么哄的？
无它！
只要她还不想分手，只要他拿出诚恳道歉的态度，她总会让步的。
再请她出去吃点好吃的，陪她逛逛街，最后再找个机会带她去深入交流一下，她心里的气，自然也就消了。
时间来到元月下旬，已经放寒假。
夜，徽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