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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脸皮发烫地把头低得更低了，呐呐地说：“师娘，对不起，我给您丢脸了，我……”
没错，刚刚走出来的正是汤虹洁。
其实刚刚覃天枢和姜荣光动手之前，她就到了门口。
但她没急着现身，而是想看看再说，想着如果姜荣光赢了，她就不现身了，本身她并不喜欢出风头。
但现在姜荣光败了，还败得那么干净利落，她这个做师娘的，就不能不现身了。
她名义上是姜荣光的师娘，实际上却是姜荣光师父的师父。
陈宇的八卦掌，可全都是她教的。
此时此刻，因为汤虹洁的突然现身，再加上姜荣光对她的姿态，还有称呼，现场所有的目光，便都汇聚到汤虹洁身上。
“师娘？”
“我看她年纪也不大啊，那个姜荣光喊她师娘？真的假的？”
“一会儿，这个师娘不会亲自下场动手吧？”
“这女的挺漂亮啊，气质真好！”
“咦？师娘来了，师父没来吗？这种情况，不应该是师父来帮忙找回场子吗？师父呢？”
……
周围窃窃私语声一片，宛如炎炎夏日的田边地洼旁的蛙声一片。
覃天枢此时也在打量身穿黑色练功服的汤虹洁。
他也觉得这女人挺漂亮，气质也很不错。
但……
他笑了笑，不觉得这个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身形苗条的女子，会是自己的对手。
这么单薄的身子，能经得住自己一拳吗？
好笑地摇摇头，他抬脚就走。
刚才他打姜荣光有钱拿，现在跟这个女人动手？
别说跟她打赢了没钱拿，就算有钱拿，他也不想打，开玩笑？自己堂堂一个刚刚退役的自由搏击大赛的资深选手，出手跟一个女人打？丢得起那个人吗？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汤虹洁的冷眼忽然瞥过来，盯住刚准备走人的覃天枢。
覃天枢一愣，看向她，有些好笑地问：“怎么？你也要跟我打？”
汤虹洁亮出八卦掌的起手式，冷声道：“荣光！看好了，对付这种对手，到底该怎么打！”
姜荣光脸色一变，连忙上前凑到她身旁，低声劝道：“师娘，算了，您什么身份？怎么跟他动手呢？您这样，我回头没法跟我师父交代啊，师娘，就当我求您了，我输了真不要紧，但您不能输啊，您万一输了……”
“闭嘴！”
汤虹洁冷眼瞪向他，吓得姜荣光顿时就住了口。
“滚一边去！好好看着。”
姜荣光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但目光一接触到汤虹洁的冷眼，他就像老鼠看见猫，两脚本能地就往后退，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哦，不！他还是说了几个字——“师娘，您小心啊！”
覃天枢看着对面已经亮出八卦掌起手式的汤虹洁，再看她平静的表情，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女人是认真的？
武侠看多了吧？
真以为现实中，她这样的女人能是我这种男人的对手？
她哪儿来的信心？
他刚要开口拒绝，今天负责接待他的那名青年忽然快步来到他身边，凑在他耳边低声说：“答应她！她本来就是你下下一个要挑战的对象，雇主说了，你要是能废她一只手或者一条腿，酬金给你加倍，而且，有什么法律责任，都由雇主给你善后，你只管放心！”
覃天枢讶然转脸看向这人。
请他来踢馆也就算了，还要他再众目睽睽之下，在那么多直播镜头前，废这个女人一条手臂或者腿？
真当老子是棒槌呢？
今天这里要是没有记者，也没有那么多直播镜头在，或许他还会考虑一下这笔生意。
但现在有那么多记者和人气主播在，他覃天枢要是真的当众故意废这女人一条手臂，或者一条腿，自己真能逃脱法律责任？
开什么玩笑？
以为我从小学武，读书不多，就可以这么忽悠？
我去你爷爷个二吊蛋！
覃天枢心里骂人，嘴上却没拒绝这笔生意。
故意废那女人一条手臂，或者一条腿，他不会干，但只要击败这女人，自己不是又能得一笔酬金吗？
他刚才心里还想着，就算给钱，他也不跟女人打。
但现在雇主真的出钱让他出手，他马上就变了主意。
实在是魔都的房价太高了，不多挣点，他真买不起。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
覃天枢摆摆手，示意这家伙退下。
……
与此同时。
某高尔夫球场休息区，正在通过手机观看直播的宋源，嘴角已经全是满意的笑容。
刚刚那个覃天枢两招，干净利落地击败姜荣光，令他很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此时他心里非常畅快，特别是意外看见资料上的汤虹洁忽然出现在直播镜头中，看她的样子，她要跟覃天枢动手？
那太好了！
之前私家侦探给他调查来的资料显示，这个汤虹洁是陈宇的老婆，陈宇的八卦掌就是她教的。
想必陈宇跟她的夫妻感情应该很不错。
那……一会儿覃天枢要是废了这个汤虹洁，那陈宇还能忍得住不出手吗？
只要陈宇敢出手，就是他宋源狠狠出一口心中恶气的时候，
“宋总，您在笑什么呀？”
今天配他打高尔夫球的漂亮女子，此时好奇问他。
宋源呵呵一笑，抬手像撸猫一样，摸了摸她脑袋，笑道：“我想到高兴的事。”
这女子莫名的联想到一部名叫《美人鱼》的老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此时正好宋源高兴，她就抖机灵似的，接下那句经典台词，“哦？难道宋总您老婆生孩子了？”
宋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愣愣地看着这女子。
老婆生孩子……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痛。
要是蒋雯雯给他生了个儿子，他这些年心里又怎么会那么憋屈？又何至于在外面养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还接连又生了两个女儿？
宋源正要翻脸发飙的时候，手机直播画面中已经打起来了。
……
覃天枢刚刚抱拳给汤虹洁行了个礼，汤虹洁冷然一笑，吐出两个字“开始！”，话音未落，她就立即冲了过去，身影迅疾如离弦之箭，但仔细看的话，又会发现她每一次抬脚，脚底都没有完全离地，双脚宛如在泥泞的淤泥中踏行。
八卦掌趟泥步？
对面的覃天枢眉头一皱，这么标准迅疾的趟泥步，他练武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
心里的轻视立即收起几分。
浑身一震，便整合全身劲力，猛然向着汤虹洁冲过去，双拳蓄势待发。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汤虹洁很快就要绕到他背后，他已经准备扭腰转身一拳将她击飞。
但……
出乎他预料的，迅疾冲到他近前的汤虹洁竟然没有利用身法绕去他背后，而是双掌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迅疾向他攻来，一掌由下而上，打向他下巴，另一掌阴恻恻地直取他腰腹。
覃天枢表情一变，自己预判失误？
赶紧出拳拦截，他拦住了，拳头与汤虹洁的手掌撞在一起，噼啪的撞击声响起时，他也觉得拳面上的皮肉生疼。
火辣辣的疼。
不过，总算拦住了。
刚才他算是临时变招，本来是准备扭腰往背后打的，这硬生生改成拦截身前的进攻，本来就很别扭，能拦住就不错了。
这女人要正面硬攻？
覃天枢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却忽然发现眼前失去了汤虹洁的身影。
他愣了不到半秒，脸色一变，连忙牛要转身，却已经晚了，一脚蹬在他左腿腿弯，他左腿不受控制地往前一跪，跟着就是两掌如双峰贯耳，猛然同时拍击在他两只耳朵上。
顿时，覃天枢感觉自己脑袋嗡嗡响。
头昏眼花，身子晃了晃，就往地板上倒去。
如果陈宇在这里，或者正在看这场直播，就一定会对汤虹洁刚才的招数很眼熟，因为在上个时空，他刚刚意识降临的时候，就被自己女儿陈无忧挑战，当时，他还没清楚什么情况，就被女儿陈无忧来了这么一套组合式进攻。
话说，当时他就也是这么直接地被女儿放翻。
而刚刚的覃天枢，只不过是重蹈了陈宇当初的覆辙而已。
因此，他并不孤单。
第120章 汤虹洁的另一面
现场一片寂静，就连那几个人气主播正在直播的直播间此时也仿佛被清空了弹幕，一时间，几个直播间的屏幕上都很清爽，没人发言。
都被惊呆了。
几分钟前，覃天枢还霸气侧漏地两招击败荣光武馆的馆主姜荣光。
而刚刚呢？
仿佛上一集电视剧在重播，看着身形高挑单薄的汤虹洁出手，同样是两招击败覃天枢。
之前覃天枢将姜荣光打倒在地，刚刚汤虹洁也将覃天枢打倒在地。
大概唯一不同的就是换了落败倒地的对象，唔，也许还有一个不同点，那就是之前姜荣光倒地的时候，没有昏迷，而现在覃天枢昏了，人事不知地扑倒在地上。
安详得像一个熟睡的孩子。
忽然，一个新鲜出炉的弹幕划过小雀的直播间屏幕。
“这是故意的吧？禁止套娃！”
正义八极拳馆的女弟子小雀，刚刚在直播间还在大肆吹捧覃天枢，此时看见这个弹幕，她的目光有点呆滞。
感觉太不真实了。
一个女人而已，竟然能这么轻松打败师父高价请来的外援？
覃师兄不是世界自由搏击大赛的资深选手吗？
他刚才不是还很厉害吗？
两招击败姜荣光，仿佛八卦掌的克星。
但……为什么就帅不过三分钟呢？
他以前真的打过世界自由搏击大赛吗？
不会是吹的吧？
终于，荣光武馆的弟子、学员们反应过来，宛如被人突然解除了时间停止的束缚，一个个喜笑颜开、欢呼雀跃。
而他们的蹦跶和欢呼，也让现场目睹刚刚那一幕的其他人都回过神来。
姜荣光表情懵逼地走到师娘汤虹洁旁边，嘴巴嗫嚅了两下，轻声说：“师娘，您刚才的最后一招……不是无忧的‘绝招’拍苍蝇吗？你、你怎么用了？”
汤虹洁莞尔，瞥他一眼，随口道：“这一招本来就是我以前教无忧的，是我自创的，教无忧的时候，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但无忧非要问叫什么名，正好当时我看见你师父用手拍苍蝇，动作跟这一招很像，我就随口告诉无忧，这招叫拍苍蝇，怎么？你觉得这个名字不贴切吗？”
姜荣光讪讪地笑着，连忙摇头，“没有！很贴切，非常贴切，师娘说的对！”
他没好意思说，当初自己就被无忧这么拍过，还好当年无忧拍他的时候还小，手上力气不大。
想到这里，他不由同情地看向仍然昏迷在地上的覃天枢。
师娘的掌力，可不是当年的无忧能比的。
他估计覃天枢一会儿就算醒了，估计至少也有一个轻微的脑震荡。
耳膜被打穿孔了都有可能。
这要是影响了听力，以后和女人做那事的时候，听不见女人的声音，乐趣就少了一大半啊！
这么一想，他就更同情覃天枢了。
……
与此同时。
正义八极拳馆的大厅内。
今天被吴正义特意集合在一起看这场直播的所有弟子、学员，此时的表情都很古怪。
有人撇嘴；有人悄悄回头去看馆主吴正义的表情；也有人已经在悄悄移步，打算自己不惊动任何人地悄悄走人。
实在是此时的吴正义脸色太难看了。
一张本来就不白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几分钟前，他目睹直播画面中，覃天枢轻松两下就击败姜荣光，吴正义感觉很棒。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觉得自己不惜重金请这个覃天枢来帮忙，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心想自己的拳馆名声应该能全部挽回了。
这就很好！
只要名声挽回了，以后挣钱的机会还有的是，而且他觉得覃天枢今天在直播间的表现，很为正义八极拳馆加分，应该能拔高一截他这拳馆的名声，他刚刚都已经在畅想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己拳馆的学员大量增加的美好画面。
只是……
留给他畅想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他还没过瘾呢！覃天枢就干脆利落地输给刚刚出场的汤虹洁。
这个汤虹洁怎么这么厉害？
没道理啊！
以前都没听说过她的名声，最近要不是宋源来他这里，请他出手对付包括汤虹洁在内的几个人，他吴正义根本就不知道京城的传武圈子里，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八卦掌高手。
而且还是个女的。
他现在很想问汤虹洁一个问题。
——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以前为什么不去打比赛？你不想出名吗？比赛的奖金你也不想要吗？
要是早知道汤虹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