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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看出,林灵素对沈约很忠诚的模样,这种时候,沈约不应该对林灵素大加利用才对?如何会让林灵素去死?
蔡攸不解,崔念奴也是一样的想法。
沈约见状这才叹息。
迷者更痴,难以摆脱自身的痴见。
他的确送了林灵素一程,林灵素真真切切的圆寂了。
对于旁人来说,这绝对是难以理解的事情,但对大雪山的修行者来说,这却是极为常见的事情。
林灵素少有的清醒,清醒又让他林灵素顿悟了太多。
其实林灵素有悟性,从他对佛道的见解可以看出他比寺庙、道观里的僧人、道士都了解的要深刻。
这种时刻,就是证悟目睹心性的契机。
林灵素虽在找寻萧楚,但他内心真正寻找的是如何安心。
沈约清楚明白这点,这才对林灵素加以指点。
当头棒喝、醍醐灌顶,就要选择在这种清醒的时刻!
伊始的时候,沈约只想点醒林灵素,这是修行的渐进法门,也是常人选用的法门,逐渐磨去贪嗔痴对自身的影响,渐渐改变自身固有、且腐朽的想法。
想法再引发行为的改变。
此为释家常见修行法门,其实很简单,并没什么秘密,显教为何称为显教?因为一切修行法门、去五蕴之法都在经文中表述过,清楚明显。
但哪怕沈约也没想到林灵素走的是顿悟之法,而且明白怎么走!
这是密宗秘传,可道理也不复杂,就是说人将自身意识归一后,再将意识尽化明光,从头顶投出,融入证得的心性中。
听起来简单,难点在于,世人不经修行,那悟得的心性通常如白驹过隙般,根本无法抓住。
那种状态绝非西方影视所表现的那样——有一道光芒从天而落到了你的头上,指引你走向天堂,同时你还有闲暇和亲人告别……
这完全是世俗的错误想法,只能将人引入歧途。
对于太多人而言,光芒只在刹那。
无数修行者苦苦修行,就是要将刹那一刻变的稳定,甚至一念可见心性。
若非如此,死亡那一刻,心性光芒不过如向你飞射的子弹,你见到后,不过是下意识的闪躲,如何会想着去融入?
林灵素居然奇迹般的抓住了那一刻!
这绝对是个奇迹。
万中无一的奇迹!
最清醒的时候,林灵素不留念什么,将自己专一的意识,投入那心性的光芒中。
林灵素死了,但也可说林灵素走了。
沈约用密宗教法送了林灵素最后一程,他用了三声“啊”字。
啊和吽般,均为密宗种子字。
吽有天地力量促进证悟的含意,啊的最关键的一个含义就是统一。
统一就是归一。
全身心的统一行动,不再有什么牵扯。
三声“啊”字助林灵素归一后,他从林灵素的各种表相、反应判断得知,林灵素圆寂了。
真懂得圆寂之意的人,在僧人圆寂后,只会同生喜乐,那些见到主持圆寂,哭哭啼啼的僧人,终究不过还在五蕴中转圈,离证悟尚远。
沈约清楚的明白这些,这才对林灵素的离去很是平静。
见惯了生死,看透了生死,才有他的这般平静。
可他也看出崔念奴绝没看透,崔念奴不过以为他和林灵素在做戏,用来展示他沈约的神通,强迫崔念奴就范……
崔念奴以为看的透彻,仍旧示弱道,“奴家见识浅薄,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圆寂。可奴家实在不解,林道长这般人物,风光无限,如何会舍得圆寂?”
蔡攸暗自点头,哪怕韩世忠、梁红玉也不例外。
沈约笑笑,“因此……你觉得、是我杀了林灵素?”他听出崔念奴的嘲讽。
众人凛然。
崔念奴看似慌张道,“奴家怎敢这么认为,沈公子为何总是喜欢多想?奴家听闻说,有人关切则乱……”
蔡攸被崔念奴所言牵引,暗想崔念奴说的或许没错,这个沈约故作强势,弄些玄虚,对这么一个娇弱的女人声色俱厉,莫非是喜欢崔念奴不成?
男人嘛,总喜欢用孔雀开屏的手段,博得异性的注意。
沈约凝望着崔念奴,“你很聪明。”
崔念奴摇头道,“念奴若有公子明睿的百分之一,也都心满意足了。”
她处处示弱,恭维中兼有柔情,软弱又显可怜,太多男人见状,多半都是觉得沈约过于咄咄逼人。
沈约平静道:“但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崔念奴内心微凛,仍旧抵抗道,“念奴真不知道沈公子什么意思?”
沈约淡淡道,“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什么马脚,因此赌我要讲道理,就不能对你如何!可你实在大错特错。”
第1673节 柔情还是绝情?
当不讲道理、破坏规则的人能够从中获利,又不会受到惩罚,这世上不讲道理的自然越来越多。
人本来就有逐利的本性。
但这世上终究还有讲道理的人。
沈约就是其中的一个。
崔念奴自然看出这点,认定沈约没有把柄,不过是虚言恫吓,这才始终如绵里针般抵抗。
被沈约说破心思,崔念奴暗凛沈约的清醒,轻声道,“这世上没什么天衣无缝的手段,清者自清。”
她将话语说的很委婉,但也提示在场的人,她绝对是无辜的。
“因此你否认利用紫金酒铺的酒对我进行暗算?”沈约问道。
崔念奴摇头道,“奴家不知道沈公子在说什么。”
哪怕沈约也不能不说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狡猾、心细,他随口一问,崔念奴若是简单的否定,那就证实她知道命案,这本来是个破绽。
崔念奴没有上钩。
“那你自然否认,是你派人将紫金酒铺的人毒杀的一干二净?”沈约再问。
蔡攸皱了下眉头,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命案是什么。
崔念奴轻掩檀口,满是吃惊之意,“紫金酒铺的人死了?这怎么可能?”
韩世忠见状,本来就动摇的判断更是瓦解,从他的角度来看,崔念奴实在是无辜之人。
沈约只凭茶博士碰到铃儿一事,就断定崔念奴是幕后真凶,在韩世忠看来,绝对证据不足。
倒不能因此说韩世忠轻易的被女人蒙蔽,事实上,沈约的很多判断,本来不在他们的考虑中,也无法对他们说明。
沈约始终盯着崔念奴。
崔念奴柔弱如水,可骨子里面看来是冰,面对沈约的凝望,崔念奴没有畏惧,只是略带调侃道,“沈公子为何这般看着奴家。难道奴家……”
说着轻抚脸庞,似乎有些不安妆容是否妥贴。
沈约一字字道,“我收回方才的判断。”
蔡攸轻舒一口气,“沈公子,这件事交给开封府去办理就好。术业有专攻,沈公子何必自找麻烦?”
他终于忍不住暗刺了沈约一下,自然是想说——你忽悠天子在行,但办案还是免了吧。
沈约根本不理蔡攸,继续凝望崔念奴道,“我本来认为你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为金人做事,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一言落,众人勃然变色。
韩世忠、梁红玉相顾骇然,他们只以为崔念奴或许和方腊贼人有关,哪里想到过一个青楼的花魁,会和金人扯上关系。
崔念奴终于有了分不安,强笑道,“沈公子,你的联想似乎过于丰富。你真是得不到奴家,就想毁去奴家吗?”
沈约淡然道,“要毁去你的,是你自己。你的聪明,葬送了你最后的机会!”
见蔡攸欲言又止,沈约道,“蔡大人想必知道,沈约所至,如天子亲临!”
蔡攸色变,终于还是点点头,他早听到过这件事情,觉得异常荒唐。
沈约沉声道:“那沈约今日宣告,凡和崔念奴勾结者,以卖国罪处置!”
蔡攸身躯颤了下。
崔念奴倏然变色。
沈约紧盯着蔡攸,“蔡大人和崔念奴什么关系?”
蔡攸权衡再三,勉强道,“沈公子,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他终于有些怀疑的看向崔念奴。
卖国罪的帽子绝对遮天,可若非有着十足的把握,也不会轻易对旁人扣下这个帽子。
几年前的“海上之盟”正让宋金同仇敌忾的灭了辽国,宋金两国关系在外人看来,绝对处于最稳妥的蜜月关系,分化两国关系的指证,若不属实,那砍头也是大有可能的。
沈约若没有点底牌,如何敢说出这点?
“我在问,蔡大人和崔念奴有什么关系!”沈约冷然道。
蔡攸微有惊慌,“本相不过效仿苏坡仙之举,和崔……小姐谈论琴棋书画,和崔小姐又能有什么关系?”
为了稳妥,他推出苏东坡做挡箭牌。
朝廷的宰相逛青楼,听起来像个笑话,可历史上,更荒唐的事情也有。
唐时的杜牧就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流传后世。
到宋朝的苏东坡的时候,文人墨客非但不觉得逛青楼有问题,其实都以在青楼留名为荣,蔡攸暗想苏东坡都是如此,本相和个花魁谈心也是可以被谅解的。
除非你沈约去追究死去苏东坡的作风问题!
听到沈约指定崔念奴和金人勾结,蔡攸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沈约的指控是真是假?他借天子之名做这项指控,其中蕴含的诸多问题,让蔡攸想想都觉得惊心动魄。
“看来蔡大人不想和你崔念奴同舟共济了。”
沈约哂笑道,“因此崔小姐可以收起狐媚众生、蛊惑世人那一套了。”盯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崔念奴,“你身为燕子,为金人做事……”
看得到崔念奴听到“燕子”两字时眼中闪过的寒光,沈约不留情道,“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两国交锋,各为其主,难言对错。手上染了血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这不是一个完全讲道理的世界,可你命人毒杀紫金酒铺众人,不以为悲,反倒沾沾自喜,让人实乃容你。”
他在叙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脑海中蓦地闪过一幅画面。
那是天柱山那批人盯着显示屏的画面。
显示屏上,居然是他和崔念奴在对峙的场景。
在镜观到酒中有光粒子的时候,沈约其实就想到他从未错过的事情——崔念奴和天柱山那些人有了协议。
但等说到崔念奴内心的时候,沈约霍然再悟,失踪的那些男人难道是经过崔念奴之手,送到了天柱山那些人的手上?
天柱山那些人需要实验体?!
崔念奴需要什么?
她需要的不仅是大宋的情报,如今的大宋朝廷千疮百孔,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燕子再留意的事情。
情报到了金帝完颜晟那里,只要完颜晟稍有头脑,就知道眼下的大宋如同一块美味的肥肉,只等他完颜晟何时吞下。
完颜晟绝对是个有头脑的帝王!
他最后变成了僵尸。
这些事件都是零零散散,但汇聚在沈约的脑海,得出条清晰的结论——崔念奴是以武大郎那些人、以及对付沈约的行动,换取长生不死之法?
第1674节 太子驾到
沈约从未忘记天柱山那批人。
事实上,在询问赛月双胞胎事件,和林灵素、张继先,赵巧云等人接触的时候,他早感觉天柱山的那些人如鬼影般夹杂其中。
更何况,他能来到这里,就是因为琴丝制造的因缘石。
天柱山那些人在悄然的更改历史!
通过更改历史,找到克制超体变异的手段!
就因为清楚这点,沈约才对宫中内外诸多匪夷所思的变化看的明白。
崔念奴显然没想到她这次遇到的人,不仅是她生平仅见,而且是个极为奇特的人,自然还会用以往的方法。
遇到危机,很多人不都是喜欢用习惯解决?
“念奴真不知道沈先生在说什么。”
崔念奴眼中噙泪道,“奴家这些年来,处处小心,这念奴娇都很少踏出,沈公子却说奴家在和金人勾结……”
蔡攸暗想,这个沈约难道丧心病狂,这才胡说八道?
崔念奴又道,“郓王和沈公子争锋,让奴家几乎无辜赴死。苍天垂怜,让奴家只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念奴受到惊吓晕厥,不能招待沈公子,其实内心只想等到好转的时候,再主动邀请公子前来。”
蔡攸轻声道,“让念奴主动相邀的人,这汴京城,实在没有几个。”
沈约似被崔念奴打动,一时无言。
崔念奴又道,“但蔡大人前来,念奴这些年来,颇得蔡大人的照顾,如何能拒蔡大人于楼外?”
见沈约望来,蔡攸心中却凛,在事态不明的时候,他不好将和崔念奴的关系搞的太亲热,咳嗽一声,“崔小姐言重了。”
大家不过是做某些买卖,对于这点,蔡攸想的明明白白。
崔念奴哽咽又道,“这一日,念奴根本未出念奴娇,可沈公子却说念奴对公子恨意在心,出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