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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城的瞳孔蓦地紧缩,“是方亦可?她怎么了?!她在哪个科,我现在过去!”
对面的甜美嗓音似乎被他的急迫吓到了,沉默的片刻,才回道,“我们是外科诊室,方女士受伤了,而且她的状态非常不好,麻烦您尽快过来!”
一句“状态非常不好”,令霍西城心里火烧火燎的关键,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吩咐霍六,带上陈茹,一行人飞快的赶往中心医院。
到了外科诊室,还没进去,霍西城就听到方亦可的声音,颤抖的,惶急又失措,象是天空下一秒就要崩裂,地面下一秒就会塌陷,里面蕴含着浓浓的祈求与绝望。
“你们给我个轮椅,拐杖也可以,我要出院,我真的要出院!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女士,不是我们不给你,你现在的状况真的没办法出院,大夫说了,您的腿不能走动的,否则会伤势会加重!”
“我不在乎!我没关系!我要出院!我……”
霍西城再也听不下去了,停滞的脚步瞬间加快,猛的推开门走进去。
一进门,里面的护士似乎问了他句什么,可是他完全没听进耳朵里去,都交给随后进来的霍六去解决了,他的眼里,只有病床上的方亦可。
她的形象狼狈极了。
虚弱的半靠在床头,衣服破了好几处,带着脏污,长发乱七八糟的松散开,她的眼睛通红通红的,里面泪光盈盈,却仍是倔强的没有掉下来。她因为无法向护士求得自己所需要的,而难受的死死咬着下唇。
其实,就算护士给她轮椅,她又哪里能出院。为了防止她的腿再被扭到,大夫直接将她的腿固定着吊了起来……
而且她的脸惨白惨白的,愈发显得大眼睛漆黑,强烈的反差,令人觉得她似乎随时都会晕倒。
这种情形之下,也难怪护士要苦口婆心的劝她。
可是,她又怎么休息得下去呢!
方亦可回过神来,看到霍西城从门外走进来,她用力抿了抿唇,眼睛却更红了,待他走近,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倏地,她抓住他的手腕,颤声道,“快!去救嘟嘟!他们把嘟嘟带走了!”
霍西城正心疼于她的狼狈,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她为什么非要出院不可。反手握住她,他强行将想要挣扎着起身的女人按回床上,“跟我说事情经过,就这样说,尽可能的详细,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
或许是他的态度太笃定了,再加上,知道他的本事,方亦可终于平静了些许,不再浑身抖的厉害。从霍西城宽厚有力的手掌中,她似乎攫取到了一些力量,开始快速而详细的叙说起经过。
事情其实很简单,并没有太多曲折。
她和嘟嘟在家闷了两天,看今天天气不错,就让陈茹陪着一道下楼来放放风。
陈茹的意思是,就在小区里走一走,这样安全。
原本大家都是没意见的,可是转了一阵,嘟嘟看到有别的小朋友从小区外回来,拿着热乎乎的红豆饼在吃,就有些犯馋了。方亦可实在看不得儿子这样,厚着脸色问人家在哪里买的,一听说离小区不算太远,就跟陈茹商量着去买点回来。
陈茹妥帖的建议说自己先送她们回去,她再下去买。
方亦可犹豫着正想答应的时候,嘟嘟可怜巴巴的说,他还没玩够,能不能大家一起去买红豆饼,回来再在楼下玩一阵再回家。
嘟嘟不是个贪玩的孩子,确实是这几天闷得很了,方亦可心有内疚,便答应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才出小区不久,就出事了。
一辆突如其来的面包车,几个彪形大汉,眨眼间的功夫便打晕了想保护方亦可母子的陈茹,甩下救子心切的方亦可,挟着嘟嘟上了车,急驰而去……
说到这里,方亦可已然是泪水涟涟,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哽咽出来,努力清着嗓子继续叙述,“……我扒着车子不放,那些人就急转弯甩掉我!轮椅撞到墙上坏掉了,我只好求过路的一辆出租车帮忙载我去追那辆面包车,可是到半路的时候,腿疼的厉害,司机说什么也不肯再追,直接就把我送到医院来了。我本来想立刻给你打电话的,然后发现手机忘在家里了,最后只好拜托护士去……”
说着,她又急道,“你拿纸笔来,我写下车牌号给你!我不敢报警,怕他们被激怒对嘟嘟不利。还有,你能不能现在带我回去?那些绑匪一定会给我打电话要赎金的,我的手机还在家里!”
在她讲述的过程中,霍西城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随着她轻描淡写的言辞,他却从中窥到了无比的惊险!
他庆幸,无比庆幸,那位不知名的司机将她送到了医院来,如果真的任她这样追下去,他不敢想象会遇到怎么样的危险!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他的心就被揪得生疼生疼。
不!实际上,现在,他的心已经疼的死去活来!
他甚至不敢去碰她被吊起来的,受伤的腿,就好象那是纸做的,稍稍一碰,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他,承受不起!
………………………………
第256章 我跳
霍西城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他在方亦可写下绑匪用车的车牌号之后,很快对霍六他们安排下去。
霍五那边已经跟公安局联系好了,车牌号直接给了他,由他牵头与公安一起追查这辆车的车主以及现在所在位置。
霍六这边则派人立刻去将方亦可的手机取来,以防绑匪打来电话,他们没能接到。
当然,公安也会派人带着设备过来医院。
万一有电话打进来,他们将会即时追踪。
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警察会全部便衣过来,而方亦可肯定是不能出院的,只不过是由诊室转移到了VIP病房。
VIP病房保密性高,来往人员也少。
霍西城大手笔的征用了整层病房,警察们过来并不会引人注目。
将一切安排好,没有用太长时间。
现在,方亦可已经在了VIP病房的病床上了,她半靠在床头,心慌的盯着刚刚从家里取来的手机,只盼着它快点响起来。
霍西城用力抿了下唇,将手机从她面前拿开,转身递给了门口的手下,“放外屋。”
手下点点头,拿着手机出去了。
警方的人来了好几个,都在外面的房间等着。
手机放在外面,更方面他们第一时间做好准备。
方亦可张了张嘴,想反对,可意识到这一点,又闭上了。
她只是太渴望得到嘟嘟的消息,哪怕早一分种,一秒,也好。
胃里疼的要命。
她清楚,是心理作用。
因为太紧张了,脑子里是空白的,可身体总有地方不负重荷。
咬紧牙冠,她什么也不想说。
疼才好。
希望这样,自己能够清醒一些,也冷静一些。
她脑中的那根弦紧崩着,可现在,还不是断掉的时候。
必须要看着嘟嘟安全的回来,才行!
“别这样!”随着一声低语,修长的手指掰开了她的唇,方亦可这才发现,她的嘴唇破了,她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破的,又是什么时候流了血,只感觉到男人拿着纸巾温柔的为她擦拭着,泪水不知不觉潸然而下。
她被拥进宽厚的怀抱,不声不响的,濡湿了男人胸前的衣襟。
心太痛了。
嘟嘟不但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还是她的家,更是她的命啊!
这五年多来,如果没有嘟嘟,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被背叛被欺骗被丢弃的痛,刻骨铭心,曾经,她是如何的满心恨意,她发了疯似的想要报复霍家人,她甚至曾经图谋去加油站买汽油回来,她想一把火与负了她的人同归于尽……
如果不是有嘟嘟,她心里的恨意,根本无法化解。
每一次,当她生出暴戾的念头时,只要抚上鼓起的肚子,她的心就不由的慢慢平静下来。
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一个怀着丑陋念头的妈妈。
她知道的,每个孩子,都想有一个温柔的妈妈,一如她小时候无数次想象过的,自己妈妈的模样。
所以,她一点点的恢复了。
甜美的笑容,温柔的言语,平和的心境,她变得前所未有的豁达。
虽然,那爱恨交织的心思只是被埋在了心底,但只要不想起,她就不会再执着。
一切,都是因为嘟嘟的存在。
她很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胎动,象只小金鱼似的,从肚子的这边,游到另一边,甚至隐约的,她感觉到他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当时,她震惊的好一会儿不能动弹。
第一次意识到,肚子里的小生命是活生生的,能动来动去!
从那以后,她不断的幻想着以后,幻想他会说话,会走路,会叫妈妈……后来,这些都一一实现了,谁能理解,当她第一次听到嘟嘟含糊不清的叫着妈妈时,心头的震憾。那一天,她偷偷哭了许久许久。
这个世界上,她终于有亲人了,终于,有一个小生命同她血缘相连。
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
她对着别人羡慕嫉妒了那么多年,终于,自己也能拥有了!
没有办法形容她那时的心情,是高兴,是激动,更是满足,她发誓,要好好的抚养他,对他,她要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哪怕不能让他处于最优越的环境,但是,她能够给他一个全心全意最疼爱他的妈妈……
泪水不停的纷涌而出,根本无法抵御。
霍西城被那灼热的泪水浸透了衣服,甚至,湿透重衣,皮肤也被沾湿了。
他的心,同样感觉到了疼痛。
为失踪的嘟嘟,可是更为自己怀里这个女人。
察觉到她不断抽搐颤抖的身体,霍西城担忧之极,她如果一直这样哭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
扶着她的肩膀,他望向她的脸,“别哭了,别把眼睛哭坏了……”
他笨拙的劝慰着,可是方亦可显然完全没有听到耳朵里,她哭的忘我,一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霍西城别无他法,看着她红肿的眼,满脸的泪,还有那带着血色的唇,脑子里想都没有想,就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不想看到她哭。
她的泪水滴在他身上,如同硫酸,烧灼的他心头疼痛。
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这个抚慰的吻是从没有过的缠绵,没有侵占,没有怒意,没有半点负面的情绪,有的,只是怜惜,只是心疼,只是爱……从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令他意识到,他爱她,不为她年轻貌美,不为她纤细身段,他爱她,只因她是她。无论是温柔的,还是冲动的,无论笑的,还是骂的,无论她对他是爱的,还是恨的,他已然深深陷入了这个名叫方亦可的旋涡,再不能出来,也,不想出来……
终于,那仿佛无休无止的泪水停了下来。
方亦可被泪水浸透的又黑又亮的眸子,茫然的望过来,一片懵懂,她仿佛还没有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霍西城心头溢出满满的怜爱,将她重新拥回怀里。
“别哭了,无论如何,我会把嘟嘟好好的带回来,好吗?”
那不仅是她的儿子,也是他的,他需要她的信任!
方亦可凝视他良久,终是缓缓的点下了头,“好……”
霍西城松了口气,当耳朵里听到那个“好”字时,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变得完整了。
当然,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霍西城握着方亦可的手,两人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等待着。
这一次,没过太久,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方亦可的身子蓦地一僵,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霍西城则很快回过神来,他迅速站起身,从一名警察手上,接过了方亦可的手机。那上面连着长长的数据线,随着进到里面病房的,还有不锈钢制的小车上推进来的录音设备,追踪设备,以及相连的笔记本电脑。
当其中一名领头的警察作过开始的手势后,方亦可深吸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哪位?”她嗓音嘶哑的厉害,听上去就知道刚刚还在哭。
电话那边的人仿佛很愉悦这样的发现,无机制的机器音透过听筒传过来,“你的儿子在我们手上!”
方亦可的身体不停的发起抖来,以至于连声音都在不停的颤动,她嘶声哽咽着,“把儿子还给我!你想要什么,钱吗,给你,我给你!只要你把我儿子送回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电话那端传来阵阵大笑声,虽然是经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