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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您叫的外卖,签下字吧。”
辛曼看着面前送外卖的小哥,眨了眨眼睛,“我没有订外卖啊等等。”
她结果送外卖的小哥给的手机号码,一看就明白了,不知道薛淼什么时候打电话订的。
辛曼签了字付了钱,便把外卖拎了进来。
是两份肉丝面。
辛曼索性直接拎着上楼,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兴冲冲的走过去,手指叩了叩门,“薛淼,你刚才叫了外卖”
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没有停,辛曼努了努嘴,她声音分明是不小,这人却当成是没听见么
切
辛曼刚刚转身,身后的门却一下子拉开了。
她诧异回头,就被浑身湿漉漉的薛淼一把扯着手臂,拉进了浴室中。
辛曼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已经被氤氲的水汽弥散开来了,后背贴在滑溜溜的墙面上,身前是炽热的胸膛。
她眨了眨眼睛,注视着面前扶着她肩膀的薛淼,赤着胸膛,水流顺着他的肩膀向下流淌着,肌肉紧绷有力量感,很漂亮的线条。
目光再向下瞄
打住
辛曼猛地抬起头来,控制自己的视线,愕然地问:“你没穿衣服”
薛淼又靠近了一些,“你洗澡还要穿衣服么”
当然不。
但是
“你洗澡就洗澡,把我扯进来干嘛”辛曼觉得面颊发烫,水汽氤氲地呼吸逼仄。
“跟你一起洗。”
辛曼这一瞬间就想到了鸳鸯浴
她的手触碰到薛淼的手臂,滑溜溜的,全都是水,硬实的肌肉感,“不用了,我待会儿洗,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么一丁点水”
“唔”
还没说完,就被压在墙上,嘴唇被结结实实地吻住了,热烈的纠缠在一起。
“等等,”辛曼躲着薛淼的吻,“我饿,等会儿再”
“这就喂饱你。”
当辛曼藕臂缠上薛淼的脊背,他的后背刹那间绷紧了,温度逐渐炽热起来。
半个小时后,辛曼裹着浴巾出来,觉得两条腿都有点打颤,躺到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饿啊。她是真的饿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后面走出来的薛淼,正在擦头发,抿着嘴,“给我把面端过来。”
薛淼脸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帮辛曼把盛面的碗端过来,“给你端过来,那要不要喂喂你”
“不用,”辛曼伸手从薛淼手中将筷子给夺了过来,“我又没被砸中没有受伤,生活还能自理你靠这么近干嘛呢”
薛淼的俊脸忽然靠近,让辛曼不禁向后缩了缩身子。
“我闻闻,怎么闻着怎么冲的酸味儿”
辛曼咳咳了两声,扶着薛淼的肩膀将他推开,“哪里有”
她端着碗吃面,薛淼坐在一边,开了电脑,随手将一个文件整理了一下发送邮箱,转头就发现辛曼在盯着他看。
“怎么”
辛曼抱着双膝,“没什么。”
说完,就转了头,蒙着被子侧躺了下来。
薛淼关了手提,走到床边将壁灯关掉,才转过来连被子带人都给拥住,扶着她的肩头,把这个女人给摆正了过来,面对着他。
“今天的事儿吓着了”
辛曼噗嗤一声笑出来,“地震我都埋在废墟里头二十个小时,不就是高空坠物么,施工工地上这种事儿避免不了的,不过就是没想到哎呀,你别问我了,我就是心理出问题了。”
“你出什么问题了”
越是辛曼不让问,薛淼就越是追根究底的问个不停。
辛曼瞪着一双大眼睛,最后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地说:“就是没救了你呗,我就觉得心里不爽,膈应,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推开你,宁可现在进医院的人是我”
她吐槽似的说完这些话,在看薛淼的脸色,黑暗中有点不太清晰,咽了一口唾沫,“你别听我胡言乱语的,我最近有点蛇精病,明儿我就去看心理医生去”
“睡吧。”
薛淼忽然伸出食指按住了辛曼喃喃不休的唇瓣,辛曼眨巴了两下眼睛,点了点头,“嗯。”
快要睡着了,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辛曼隐隐约约觉得有温热的呼吸拂在耳畔。
“幸好进医院的那个人不是你。”
莫婷被高空坠物砸到住院这件事情,第二天,就在报纸上有了报道,毕竟是c市的一个重点项目,不仅仅是在商界,在政界也是一个大的项目,关乎到c市的有关开发问题。
薛淼当即就让秦晋去联系施工工地的监理,整个工地的设备全都整理了一遍,特别检查了一下。
高空坠落的钢架,是用起重机向上吊起的,但是谁也不清楚,为什么半空中的绳子会忽然断掉。
“以前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负重并不算大,比这更重的东西都用绳子吊起过。”
薛淼眉宇紧蹙着,“吊绳已经换过了”
“换下了。”
薛淼沉吟片刻,说:“以后都换成两条,安全帽的材质加厚,一定要保证施工工地的安全,还有那根断掉的绳子,秦晋,你拿来给我看看。”
秦晋依言将绳子给薛淼拿了过来,粗壮的绳子从中间断掉成两截,断面并不齐整,很毛糙,但是在绳子边缘有一丝缺口,薛淼用拇指指腹摩挲了两下,丢到了一边,抽出手帕来擦了擦手。
秦晋跟上来问:“头儿,你怀疑这次事故是人为的”
薛淼冷睨了秦晋一眼,“我有这么说么”
秦晋跟了薛淼有十年了,也不大能摸得透他的心思,但是有一点,就是不关自己的事儿,就绝对不多事。
辛曼心里头还记挂着从莫婷口中听到的,有关于和张家张廷泽订婚的事儿,在上班休息时间,就到茶水间去给张廷泽打了个电话。
“张公子,你好,我是”
还没说完,就被张廷泽打断了口中的话,“辛曼,我知道,上回记你的电话了。”
“呃,记得就好办了,我们能抽个时间见见面么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说一下。”
辛曼觉得这事儿还是见面说比较好,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还是在年前的时候,明明已经和张廷泽说好了,现在是对方忽然变卦,还是因为误传,总是要搞清楚。
“那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要跟你谈。”
“”
身后传来其他同事的声音,辛曼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约定了下午下班的时间,便挂断了电话。
辛曼这几天的工作相对比较轻松,因为要准备去东欧参加峰会的资料,主编便没有给她安排别的采访。
她坐在办公桌前,开了电脑看有关于未成年猥亵事件的后续进展,许朔联系到的律师已经带着孩子们去见了法官,开庭时间在七月份。
辛曼向下拉动一张一张的图片,下面的评论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几乎全都是倾向于孩子们的,原本在贫困山区的留守儿童就是弱势群体,舆论倾向很明显。
她想起那些稚嫩却又坚强的面庞。眼神里闪烁着渴望求知的光芒,辛曼心里有触动,便打开了微博,写了一篇文章,发表了上去。
关于这个事件的披露,上面写着辛曼的名字,但是是用一个记者公正的角度,全面阐述着这件事,而现在是从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角度。
“曼曼,有人找”
辛曼将网页界面关掉,拉开椅子起身,“谁找我”
已经不用别人回答了,电梯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身影,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捧出来。
“张廷泽”
辛曼看了一眼时间,“不是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么还有”
你这花是送给谁的
辛曼注意到张廷泽手中大捧玫瑰花上面的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的是一个英文名字“issa”。
已经不用问了。
issa是辛曼大学时候起的英文名字。
张廷泽脸上带着笑,玫瑰花束递给辛曼,“送给你的。”
旁边聚拢了不少人,同事们八卦的眼神纷纷向这边看过来,毕竟张廷泽的身份也不低啊,是赫赫有名的大家张家的独孙呢。
有同事已经开始纷纷议论开了:“这辛曼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又是一个要嫁入豪门的了。”
“指不定就又要为生儿子而努力了,生了一个又一个。”
“”
周多多抚着额头,也是一脸懵逼,这是怎么搞的,辛曼不是跟薛总好着么这个富二代小少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都在说什么”
身后传来宋主编洪钟一般的声音,几个同事转头讪笑,一看这后面不光有宋主编,还跟着大boss。
宋主编怒吼:“都在这里围着干什么都给我散了去工作”
众人呈鸟兽散开,也就正好方便了薛淼的视线,畅通无阻地落在了办公桌前捧着花束的辛曼。
薛淼身上带着强大的气场,是长居高位者身上带着的那种决断和不怒自威。即便是不说话,也绝对不会被人忽视掉。
此时此刻,他唇角带着笑,但是唇却抿成了一线。
辛曼熟知薛淼的这种表情,这是薛淼生气的前兆啊
他一生气就想要整人,她可不想成为薛淼手中被整的这个人。
“张廷泽,我老板来了,还没到下班时间,”辛曼向前面的来人努了努嘴,“你先下去等会儿吧,等我下班了,我去”
不等辛曼说完,张廷泽已经抬步向薛淼走了过去,“薛总,我想要给曼曼请个假,提前走一会儿。”
他提的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薛淼根本就不会不答应。
因为张家的公司和薛氏企业也是常年有生意上的来往,正式宴会非正式宴会上见面次数也并不算少。
辛曼只觉得薛淼看向她的表情有点微妙,她张了张嘴,刚想要拒绝,只听薛淼不紧不慢地道:“报社这边的事儿,问宋主编。”
说完,薛淼便收回了在辛曼身上的视线,转身直接上了电梯。
宋主编也是一脑门的汗,一边是自己的顶头大boss,另一边呢,是生意合作伙伴的张家
张廷泽一笑,直接拉过辛曼就往外走,“那我就当是你同意了啊。”
宋主编点头,“嗯,嗯。”
辛曼没办法,给周多多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周多多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上了电梯,张廷泽才松开了辛曼的手臂。
辛曼抱着胳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廷泽笑了笑:“我改变主意了,你可以喜欢我,我跟奶奶说了,要跟你订婚。”
辛曼:“”
她觉得她和张廷泽之间当真是有代沟,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辛曼抚了抚额头,“之前,你奶奶和我奶奶的确是有心想要撮合我们,但是我们之前不是分明已经谈好了么你有喜欢的人,我也有男朋友,所以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这种商业联姻的关系。”
“对啊,”张廷泽插着衣兜,看着光滑的电梯墙面,“没错。我们之前是这么说的。”
“那怎么说的好好的就变卦了”
“嗯,就是变卦了。”
辛曼:“”
她油然生出一种对牛弹琴的错觉。
辛曼问:“你跟我说清楚了,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那个喜欢的人呢”
她敢肯定,张廷泽在年前所说的那些话,绝对不是胡编乱造的,肯定是有这个张廷泽喜欢的人。
张廷泽没搭腔。
辛曼直接就按了电梯,“你不说,那我们没法谈了,我需要给我奶奶打个电话把事情说清楚”
电梯门打开,辛曼一边从包里往外掏手机,抬步向外面走,外面忽然聚拢过来大量的人,闪光灯闪的她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
“张小公子,您的心上人就是辛小姐么”
娱记对于这位倜傥风流的富二代张廷泽的报道一直是不少,特别是在过年的时候抓拍到一张他拥着一个长发美女的照片曝光之后,但是并没有拍到那位美女的正脸,导致现在网上一番猜测,随即,张家就报出了和辛家大小姐的订婚婚期将至。
辛曼摆手,她自己身为记者,但是,同样也是最反感这种不分场合的跟踪,不尊重别人的私生活。
随即腰上搭过来一只手,张廷泽帮辛曼挡着戳过来的话筒。
“先生们,能不能尊重一下女性有话好好说,话筒都快戳到人鼻子上了。”张廷泽微笑着,“有关于订婚的事情,稍后我们家里会开新闻发布会说清楚,在这里就不多说了,还请各位记者给我们一点私人的空间。”
辛曼皱着眉,这话不是摆明了让人误会的么
她现在必须要说清楚。
“这件事情并”
张廷泽在她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