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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出去找他。”
许朔沉吟片刻,“那好,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他经常去的几个地方,我带着你过去。”
辛曼挂断许朔的电话便心急火燎的下了楼,站在橡树湾门口,穿着一件长款的风衣,风吹起衣角。
许朔开车二十分钟后赶到,辛曼上了车。
“你们两个吵架了”
辛曼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我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一般来说,女人的第六感都十分准确的。
许朔载着辛曼,先来到了夜色,按理来说,这是薛淼几个哥们经常聚会的所在,辛曼也曾经来过,就是在这里撞见了顾青城。
自从从欧洲回来,辛曼对于顾青城已经是避恐不及,但是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送上门来了。
许朔没有找顾青城,直接找了这边夜色当班的阿绿。
“薛少没有。”
辛曼没有片刻迟疑,转身就向外走,喃喃:“还有什么地方”
许朔拉住了辛曼的手臂,“你现在镇定点儿他手机你再打一下,我记得他有几个私人手机号,还有工作手机号码。”
辛曼这才猛地想起来,翻到另外一个手机号打过去,却是关机。
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接下来,许朔带着辛曼来到薛氏大厦,经常去的台球馆,甚至于健身房,却都没有薛淼的身影。
辛曼心跳越来越剧烈,手心里浸汗。
许朔说:“我给警局打个电话,调一下从橡树湾那条路的监控,追踪一下他的车牌号,你不用慌,警员会很快。”
辛曼低着头,没有说话。
许朔刚刚拨通了警局的电话,一旁的辛曼忽然叫了一声:“我知道他在哪儿了快开车去天海公寓。”
夜幕降临,天海公寓后面一个小街道里,缓缓地停下了一辆车。
辛曼解开安全带的时候都有点手忙脚乱,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一家清吧的酒吧,夜色中,“红树林”的照片在闪着微弱的光。
辛曼推开玻璃门,扫过酒吧,一眼就看到了在a区卡座上的男人。
薛淼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右手搭在沙发靠背上,里面的香槟色的液体已经见了底,桌上放着好几个空的酒瓶。
梁锦墨没有沾酒,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便索性坐着,待会儿还要开车。
谁能想到,辛曼竟然是薛志成的女儿,那薛淼
哎,这个死局要怎么圆难道会不会薛淼并不是薛志成的儿子
老天,真乱,怎么可能不是,梁锦墨的这个念头甫一出来,就被自己给否认了,捶了一下自己的头。
一个身影逐渐走近,哐当一声,在地上的空酒瓶被踢翻在地。
梁锦墨抬头看过去,就看见了辛曼。
“辛曼”
辛曼听见梁锦墨的声音,一直放在薛淼身上的视线猛地收回来,向上勾了一下唇角,“梁医生,你也在啊。”
梁锦墨一直都在,只不过因为辛曼的注意力都放心薛淼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有别人。
113 酒醉,微烫
薛淼看起来喝了不少,靠在卡座上,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带着些许迷离。
他在辛曼走过来的时候,便抬头看了过来,但是视线在落在辛曼身上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波澜,将交叠敲在酒桌边角的双腿放下来,起身倒酒。
辛曼侧过身,从酒桌与卡座之间的空隙挤过去,腿弯不小心撞上薛淼的膝盖,微微弯曲了一下,薛淼单手扶住她的腰。
身后的许朔,点了一支烟抽上,缓步走过来,拍了拍梁锦墨的背,打了个手势,便先向外面走去。
梁锦墨看了一眼薛淼和辛曼,又看了一眼插兜向外走的许朔,起身跟过去。
“你怎么跟辛曼一块儿来的”
出了酒吧,一股清新沁人的凉气扑面而来,梁锦墨抬脚踢了一下脚底下的石子,问许朔。
许朔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来给梁锦墨,梁锦墨借着他的火点了烟。
“刚才辛曼打电话给我,说找不到淼子,差点都报警,”许朔抬眼,“你跟淼子在一块儿,是出什么事儿了”
梁锦墨默了。
他能说什么,说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给薛淼带来太大的打击
“没什么,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没法插手进去。”
许朔点头,看向梁锦墨的眼神深了一些,“的确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摆明了薛淼心里有事儿,但是辛曼不知道,或者说就是故意瞒着辛曼的。”
梁锦墨向后靠在玻璃橱窗上,抖了一下烟蒂上的烟灰。
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他都知道的事儿。
“你知道三月份那场地震么当时地震的时候,其实我和辛曼是在j省的,距离震源不过几百公里。”
梁锦墨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当时在国外,对于这一次地震也是有所耳闻,看新闻报道中,每天死伤人数增至多少人,就觉得有一种难言的伤痛感,虽然他当医生这么多年,也已经见过不少生死离别苦,可是看到废墟之中的人们,还是忍不住眼眶发酸。
许朔接着说,“我没事儿,我当时在马路上,地震的时候,有不少人从旁边的超市里蜂拥而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道路旁边的房子就轰的到倒塌,真的不是电影特技,真真实实发生在眼前的。”
“辛曼当时在三层的教学楼里,然后楼被震塌了,她被压在下面,”许朔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薛淼是在当天中午就赶过来的,那个时候还下着雨,在教学楼那边已经被雨水浸透了,而且救援队几次拿着仪器去侧。在教学楼区没有一点生命存活的迹象,当时是晚上,不是上课时间,学生和老师们都不在。”
“但是,淼子就相信她在那儿,帮着救援队员徒手搬砖头瓣碎片,手抖划破流血了,可能他当时不觉得怎么样,可我在旁边看着,真的是觉得触目惊心的那种,要不然说天灾人祸是最能患难见真情的,”许朔摇了摇头,“我之前都以为淼子跟辛曼,不过也就是一场露水情缘,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淼子是动了真心了。”
而且,辛曼也许对于薛淼,在之前的那段日子,只是有一点动心,可是在经过一次一次地救她于危难,帮她护她。能看出来,现在的辛曼对薛淼,已经是全身全意的托付了。
梁锦墨再次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将已经抽完的烟蒂丢到一边,“他们不会在一起的。”
许朔反问:“为什么”
梁锦墨避而不答,抬步向前面走,“你开车来了没送我回去,诊所里这会儿就维拉在。”
清吧里,蓝调音乐显得绵长而沉郁,拉长的音调在整个酒吧内回荡着,仿佛能够将一切白日的喧嚣沉淀下来。
暗淡的灯光笼罩的台子上,一个长发的男歌手正在用低沉的嗓音,唱着一首英文歌。
辛曼转过头来,薛淼已经又喝了一杯,眼角微微上挑,有些辛曼看不懂的魅惑,好像头顶灯光的缘故,染上了一层模糊的光影。
“你喝了多少”
辛曼凑过来,很近,在薛淼的唇上闻了闻,故意皱了皱鼻子,“好浓的酒气。”
薛淼看向辛曼的眼眸很深,忽然张嘴向她的面颊上呼出了一口浓浓的酒气。
辛曼别开脸,顺手在他的脸皮上扯了一下,“看你就没喝醉,这些酒付过钱了么我们回去吧。”
桌上的空酒瓶不少,辛曼看着就直皱眉,喝光了这些,不醉才怪。
她抬手在薛淼的眼前晃了晃手,薛淼眼睛都没有眨,就这么看着从她晃动的手势后面,看着她的脸。
还真的是喝醉了。
辛曼也是现在才知道,薛淼不像是自己,辛曼是点醒了喝醉了就耍酒疯变话唠,拉着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第二天那些恶劣的行径全都给忘掉,断片断的好像那些事情都是你臆想出来的。而薛淼不一样,就算是喝醉了,你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面颊显得更加的白,近乎透明的白,而一双眼睛却异样的黑。给人一种浓郁的感觉,就似是酿造浓醇的葡萄酒。
她看着薛淼的眼神,忽然就笑了起来,手指指尖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给你涂点口红,现在绝对就是吸血鬼我去给你买单。”
辛曼转身刚要离开,手腕被握住,向后猛的一拉,便跌坐在薛淼腿上了,紧接着一双沾染了酒液的唇就覆了下来,在她的唇上疯狂的肆虐着,将口中混扎着多种种类的酒的味道,都通过舌尖沾染到辛曼的口腔中。
她睁着眼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孔。
他是闭着眼睛的,扣着她的腰仿佛是要将她嵌入身体内一样,身体紧紧地贴着,近乎严丝合缝的契合。
辛曼有些被动的承受着薛淼越发激烈的吻,翻身倒在沙发上,被压在身下。
头顶的光圈一圈圈的扩散,她口中的空气乃至于肺中的空气都好像被身上的人席卷一空了,唇舌发麻。
忽然,唇上施加的重量移开。
辛曼来不及缓一口气,男人的唇就又覆了下来,这一次,唇齿间有一股浓醇的葡萄酒的香气,薛淼口中的酒液已经渡了过来。
这样三番几次,辛曼觉得自己脸颊火辣辣的。
薛淼的确是不会发酒疯,但是这种唇齿间的感觉,还是让人面红耳赤。
付了钱,辛曼扶着薛淼出了酒吧。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衬衫,透过薄薄的衬衫,能够感受到她灼热发烫的体温,辛曼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绕着他的腰扶住,一步一步的走到街口的马路上。
本来她是可以开车的,但是都是薛淼喂了她那几口酒,还是不开了,打车回去吧。
她招手拦了一辆车,上了车,向司机报了地址。
薛淼刚才没有什么反应,现在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靠在车窗上,眯着眼睛,眉头紧蹙,仿佛是很难受的模样。
辛曼心里想笑,在去年十月份,就是这家酒吧里,她喝了个烂醉,是薛淼把她捡回家的。
但是现在呢,是他喝醉了,然后她扶着他回家。
好像姻缘就是这样巧妙。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情况,“用不用给你一个垃圾袋”
出租车最怕的就是拉醉鬼,万一吐到车上,洗车不说,对方还不知道肯不肯赔钱。
辛曼接过黑色的垃圾袋,道了一声谢。
橡树湾到了,辛曼又扶着薛淼下来。
薛淼走的歪歪扭扭的,连带着辛曼都忘了方向,抬头一看都十一号楼了,索性戳了戳他的肩胛骨,“难得看你喝的烂醉要不我背你”
薛淼靠着辛曼,一双狭长凤眸眯起来。
辛曼便想要试一试,向前走了两步,扯着薛淼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俯身向前移倾。
好重啊。
薛淼看起来很瘦,但是身上都是肌肉啊,瓷实的很。
辛曼走了两步就气喘吁吁,走到小花园中间的一个石椅旁边,坐下来休息了一下,大口的喘气。
夜晚初夏的风还有些凉,辛曼抬手把刚才薛淼胸膛上解开的衣扣重新给扣上,留下领口的三颗。
薛淼皱着眉,盯着辛曼看了一会儿,忽然转头,呕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跑去垃圾箱,就吐在了地上。
辛曼:“”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呕吐的塑料袋,也没有用得上。
辛曼让薛淼坐着,去拿了扫把,用沙土将呕吐物覆盖上,过了一分钟,用扫把扫道垃圾箱里去。
她看着薛淼,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等到两人回到橡树湾的家里,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
辛曼扶着她上了楼,给他脱了鞋子,“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你躺着别动。”
她的动作很快,不过十几分钟,一碗醒酒汤就煮好了,她怕薛淼喝的太烫,还特别在冷水里冰了半分钟,尝了一口,微烫,刚好。
但是,房间里却没人。
不是说了让他在床上好好躺着么,人呢,又跑去哪里了
浴室里有隐约的水声,辛曼开了浴室门,才看见薛淼就泡在浴缸里,而上身的衬衫还没脱,就这么全都给泡湿了。
她扶了扶额头,走过来,摸了摸水温。有些凉,便将水温调高了一些,又去扯他的衣扣。
上衣没脱,裤子倒是脱的干净。
薛淼也是有轻微的洁癖,不管多晚,晚上睡觉前一定要洗澡。
辛曼将湿漉漉的衬衫从他精瘦的肩膀处剥落下来,丢到一边的洗衣盆里,特别避开了光亮水光下他腿间逐渐反应的某物。
虽然薛淼现在迷蒙,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