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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曼将湿漉漉的衬衫从他精瘦的肩膀处剥落下来,丢到一边的洗衣盆里,特别避开了光亮水光下他腿间逐渐反应的某物。
虽然薛淼现在迷蒙,但是对于异性在身体上的触碰还是有感觉的。
辛曼速战速决,给他洗了头发,擦了身,眼睛一直盯着薛淼的下巴,绝对不往下乱飘,最后拿了浴袍给他裹在身上。
一切搞定之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正想要转身的时候,刚才在帮薛淼冲洗的时候建在了地上一些水,她脚下一滑,刚好踩到了垂落在地面上的浴巾边角,一下子就向下栽倒。
辛曼下意识地就抓薛淼的浴袍,但是没有一点效果。
她闭上眼睛,以为这次要摔个结结实实了,但是身下意料之内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相反,传来男人的一声闷哼。
睁开眼睛,身下的薛淼疼痛的皱眉。
“呃”
辛曼扶着薛淼来到床上,给他揉了两把肩膀,松开浴袍看了一下他的腰,有点淤青,“你把醒酒汤喝了,我给你按按腰,要不然明天就该疼了。”
说完,辛曼便将碗凑过去,用汤匙舀了一勺,递送到薛淼的唇边。
薛淼一直都没吭声,和在外面的时候一样,一双眼睛又黑有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辛曼,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
辛曼觉得喝醉了的薛淼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需要人哄着,却倔强的一句话都不说。
就当她在想要用什么方法哄薛淼的时候,薛淼却张开了嘴。
辛曼笑了。
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哄。
夜晚,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就绪,已经一点多了。
明天肯定是起不来了,辛曼索性就给周多多发了一条短信,让她明天早上帮她请半天假。
关了壁灯,辛曼揭开被子钻进去,手肘不小心撞上了薛淼赤着的胸膛。
薛淼原本闭着的眼眸忽然睁开,她急忙收回了手,却被薛淼给拉住了手臂,向前一拉,将她抱在了怀里,温热的呼吸在她耳畔,钻进耳蜗里,有些痒。
辛曼轻笑出声,“你是不是好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让我多照顾照顾你,要不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今天要去喝闷酒”
薛淼没说话,只不过将她拉的更近了一些。
她的手在薛淼上身胸膛上画圆圈,被他宽厚的手掌包裹在掌心里,放在枕边的位置。
但是,这个夜晚也就仅限于此,薛淼只是抱着她,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辛曼迷蒙中快睡着的时候,觉得在眉心的位置凉了一下,好像是一个轻柔的吻。
第二天早上。
一整夜,辛曼睡的舒爽,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她下意识的去摸枕边,已经冷了,看来薛淼已经醒来很久了。
她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时间,顿时从床上弹了起来。
十二点半
她竟然睡了快十二个小时也难怪,这两天总是睡眠质量不好,这一次总算是非常好了。
辛曼匆忙下床,洗漱过后穿衣,下了楼,就看见刘姐刚刚从厨房里走出来,“曼曼你醒了,正好我做好了饭。”
刘姐做了玉米猪脚汤,几个菜一点都不油腻,很下饭。
“先生特别交代过了,不要放辣。避开补血的食物。”
辛曼:“”
薛淼懂得倒是多。
辛曼吃了饭,便拎着包去公司上班了。
她没有开车,去挤了地铁,一路上都在想,昨天薛淼去酒吧喝酒买醉,到底是因为什么
等到下了地铁,还要步行一段距离,辛曼辗转给许朔要了梁锦墨的电话。
“梁医生,我是辛曼。”
梁锦墨一听辛曼的名字,这边就有点慢,手中动作一缓。
辛曼问:“昨天晚上你陪着薛淼去喝酒,他有没有说什么话是不是心情不好”
那肯定是心情不好,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好。
梁锦墨都能够感受到,薛淼肠子都快纠结到一起的那种感觉,偏偏还不能告诉辛曼,这件事情还必须要一个人背负。
“没有啊,他就是想要找个人喝酒,我就陪着了。”
“噢,那没事了,谢谢你了梁医生,这是我手机号,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打我的电话。”
“好的。”
梁锦墨挂断电话,心里叹了一口气。
辛曼真的是个好姑娘,薛淼也是三十多岁的铁树不开花了,好不容易开了一次花,还是一朵假花。
任凭梁锦墨在医学上是鬼才,都不知道现在这种局面要怎么破了。
辛曼到了公司,才发现办公室里竟然没人。
张叔说:“来公司拿什么东西”
辛曼一拍脑门,今天是周六
她登时就给周多多打了个电话,“多多,我半夜给你发的那条短信你没有看见”
“看见了啊,我以为你抽什么风呢,今儿个是周六,”周多多说,“我跟李岩春游呢,就在景山,你来不来”
辛曼断然拒绝:“我昨天大姨妈还疼的死去活来的,不去。”
“切,”周多多说,“赶紧养着去吧。”
怪不得薛淼早晨没有叫她,今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安排。
辛曼正在踌躇着,是上楼去找薛淼,打扰一下他的工作呢,还是去找秦箫,自从从j省回来都三个星期了,还没见着秦箫,刚好把在英国给宁宁买的礼物带过去。
而恰在这时,辛曼就接到了妹妹裴颖的电话。
“姐,今儿陈学姐办出院,没地儿去,能不能先住你那儿啊。”
“小颖子,你真能给我找事儿。”
裴颖嘻嘻哈哈了两声,“因为陈学姐平时真挺照顾你老妹儿我的,你是我亲姐,不给你找事儿给谁找事儿。”
辛曼答应了下来,反正秦箫带着宁宁已经搬去新家了,钥匙交了回来,她觉得天海公寓这个地方都快成了公共住宅了,反正她也搬到橡树湾了,改天找个机会把天海公寓给出租出去算了。
辛曼开着车去医院,来到病房里。
陈伊人瘦了,瘦的有些干瘪。
头发异常干枯,脸颊凹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呆滞而无神,整个身体包裹在一个黑色的风衣里,让辛曼差点都没有认出来,这就是照片上那个笑的阳光灿烂的女孩儿。
有些事情经历过后,真的是能毁掉人的一生的。
裴颖刚好拿着住院单,“正好你来了,我下去办出院手续。”
“我去吧。”
辛曼拿过单据,来到了电梯前面,打开电梯,电梯内已经站着另外一个人了。
是莫婷。
辛曼踌躇了一下,是等下一趟电梯,还是上去
眼看着电梯门关上,莫婷向前走了一步按下了电梯开关,十分平静地看着辛曼,“不上来”
辛曼这才上了电梯。
她和莫婷并不熟,就算是仅有的几次见面,也都是因为薛淼的缘故,她在电梯里,尽可能的吧身边站着的人当成是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只是点头微笑了一下。
可是,莫婷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她看着前面光滑的电梯镜面,低头看了一眼辛曼手里拿着的单据,“辛小姐,你来医院这是”
辛曼扬了一下手中的单子,“哦,你说我是帮朋友来办出院的。”
莫婷看见辛曼手中单据上的名字,“陈伊人跟张廷泽闹过的那个女学生”
辛曼有点诧异,“你知道”
“我叔父是a大建筑工程的副院长,那件事儿在学校里都沸沸扬扬了,”莫婷看了一眼辛曼,嘴角一勾,“你跟张廷泽还有过婚约,结果现在就帮他处理情妇了,也真的是大度。”
辛曼看着莫婷眼底,似是看不出浓淡,原本打算不说这个问题,但是心里有一股气按捺不住。
“我和张廷泽也不过是因为商业联姻才故意放出的风声,我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陈伊人也是因为我妹妹的托付,”辛曼说,“怎么说我也是薛淼的正牌女友,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失身份的。”
她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一个女人宣告过薛淼的主权,但是对于莫婷,她始终觉得这是一个威胁,并不是说她会有朝一日将薛淼从她这里抢走,而是因为她这个人,她是薛淼前大嫂,薛淼的哥哥欠他的这一点,就不能改变什么。
辛曼以为,她的这些话,能让莫婷心存忌惮,可是,莫婷却笑了一下,这笑在辛曼眼中看起来,有些讽刺的意味。
正好,前面的电梯门打开,莫婷笑着看向辛曼,“淼子的心情这几天可能不会很好,如果我是你,这段时间就不会一直粘着他,留给他空间,免得招人厌烦。”
心情不好
莫婷是怎么知道的
辛曼刚想要开口问。莫婷已经下了电梯,而迎面走来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让她微愣了一下。
她尚且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思绪,面前这个还挂着一副无边框眼镜的医生向她走来。
“曼曼。”
辛曼给裴颖打了个电话,便跟着宋南骁出了医院,来到医院旁边一家店面并不算大的奶茶店,要了两杯热饮。
宋南骁脱了白大褂,穿着十分简单的长裤衬衫,衬衫向上卷起了两卷。
辛曼低着头,叫了一声“小叔。”
宋南骁唇角溢出一抹苦笑,“你是非要这么叫,来划清楚我们两个人的界限么你明明知道我们没什么血缘关系,就算是当朋友也不行了”
辛曼端着奶茶,吸管噗的一声扎开密封口,“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小叔,这是没法改变的,而且,”她抬起头来,笑了一下,“而且,亲人总比朋友更加亲近,我宁可你是我的亲人。”
当宋南骁看见辛曼这种笑,就知道了,辛曼是真正放下了,不过也不再要求她必须要改口了,辛曼毕竟是认死理。
“你跟薛淼之间,相处的怎么样”
辛曼踌躇一张纸巾来,将唇角的奶茶抹去,“很好,等到年底就要完婚了。”
这是过年的时候薛淼答应他的,给彼此的父母两个家庭见个面,再融合一下,婚礼基本上就定在今年年底了。
“到时候会请我去么”
“当然,”辛曼注视着宋南骁真挚的眉眼,“如果你想去的话”
说实话,叫宋南骁小叔,还是有点不习惯,索性便不再有称呼了。
宋南骁认真地看着辛曼:“如果你邀请我,我一定会去。”
辛曼两只手交在一起,因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她忽然想到宋南骁的身份,“你不是在xx医院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xx医院是著名的私人医院,院长就是张老夫人,也是宋南骁专业最好的医院,全国排名前几的。
“不想呆在那里了,觉得还是自己找的工作,不必要受人约束,这个医院的主任找了我好几次了,待遇也很好,就来了。”
辛曼忽然就想起来她和辛老太太撕破脸的那天,当时推开门,就看见宋南骁站在外面,那些话,想必也都听进了耳朵里。
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宋南骁看到辛曼的表情,笑了笑,“你也知道,我性子比较随性,不喜欢被人约束,说不定过一段时间我就又要去国外了之前和张家的事儿,是你奶奶做得不对,不过奶奶也真的是年纪大了。”
“嗯,我没有怪过奶奶。”
怪的只能是老一辈对于血缘关系传宗接代的注重,她只是怨为什么要把她当成是商业联姻的一颗棋子。
如此而已。
宋南骁将辛曼送到楼上,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钱夹,看见在钱夹中夹着一张辛曼学生时代的照片,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拿出手机,踌躇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薛淼的电话,但是却没有人接通,他便直接切到了语音信箱,给薛淼留了一段言。
“薛淼,我今天见到曼曼了,她提起你的时候很开心,我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你”
宋南骁顿了顿,最终还是用了喜欢两个字。
用“爱”这个字,显得太过于重,他真的说不出口,尽管说出喜欢两个字,已经让他的心上多了一道伤口。
“所以,我放手了,没必要再纠缠下去,只要她过的好。淼子,我们在高中的时候,打篮球拼球技,考试拼成绩,比赛拼名词,是朋友,也是对手,却没想到眼光都这样一致曼曼是个好女孩儿,你一定要对曼曼好,如果让我听说她受委屈了,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辛曼开车载着裴颖和陈伊人来到天海公寓。拿出钥匙打开门,对身后裴颖扶着的陈伊人说:“这间客房是空着的,我的这间主卧里面还有东西没搬,你就睡客房吧。”
陈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