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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有贼
辛曼立即从储物柜里随手拿了一根棍子,盯着楼下,目光专注。
可是,当她看到楼下客厅里的一幕,却一下子停下了脚步,脑中一片空白。
进来的是薛淼,没有错,只不过却并不是薛淼一个人,扶着衣衫不整的薛淼的,是一个烫着波浪卷发的女人,童颜巨乳类的,身上穿着紧身的包臀裙,胸口的抹胸特别低,事业线明显。
这个女人笑着凑过去,“薛少,今晚我伺候的您舒服么”
薛淼偏向一边,伸手捏了捏这女人的脸,“这是赏给你的。”
他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钞票,手直接自上而下塞进了女人的胸衣里。
女人习惯了恩客的这种动作。越是甩钱的动作越潇洒,心里就乐开怀。咯咯的笑着,向前倾身,烈焰红唇逐渐靠近,原本是想要献一个香吻的,但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薛淼的头刚好一偏,唇印在了他的脖颈上。
薛淼的眉微蹙了一下,从眉心的褶皱,可以看出他此刻醉酒痛苦的神色,手止不住的想要推开女人,却又硬生生的中途按下了。
女人靠近,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指考上薛淼的衣领,就在解开第一粒衣扣的时候,后面猛然有一阵大力,扯着她的长发就向后拉,头皮传来一种极致的疼痛感。
“啊”
辛曼拉扯着女人的头发向后,“你也不看看家里是不是有女主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好么”
女人偏头看向辛曼。也是被扯的疼了,抬手就向辛曼的脸上抓过去。
辛曼早有防备,直接就用手挡开了女人的手,顺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没有教养。”
“轮得到你打我”这个女人捂着脸猖狂的大笑,想要反手扇辛曼,却无奈被止住了手腕,她恶狠狠地看着辛曼,“自诩为女主人也不知道丢人不丢人,我告诉你,没有管不住丈夫的女人,都是因为你们不用心,年老色衰再加上家庭主妇,男人都是有新奇性的,日复一日地面对一张同样的脸,总会腻的”
辛曼目光森冷,直接抬手从女人的抹胸处,轻而易举地将一沓钱给拿了出来,狠狠的摔在了女人的脸上,狠狠的向后移搡。“你父母没有教过你要做人的道理难道出生就是让你当小三的”
她大步走到门口,将门嘭的一声打开,手指着门外,“给我滚出去。”
女人捡起地上散落的钱,在经过辛曼身边的时候,冷笑了一声,“也不过如此。”
辛曼气的双肩发抖,嘭的一声关上门,背对着客厅,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重新看向沙发上的男人,似乎是睡死了,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只余下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这是一个星期以来,薛淼的第二次醉酒。
上一次是因为辛曼亲自去酒吧,将只身一人的薛淼给带了回来,而这一次,是有另外一个女人将他送了回来。
如果她不出现,不阻止的话,那会不会,那样恶心人的一幕就会在客厅里出现呢
现在让另外一个女人当着她的面登门入室,就是为了让她难堪
辛曼看着薛淼的衣衫凌乱,来到浴室里去端了一盆热水,跪坐在沙发旁边的厚实羊毛地毯上,然后将薛淼身上的衬衫,从领口一直解到下面,用力的剥去,将毛巾拧了给他擦身。
脖颈处有一枚红唇印,是刚才那个女人吻的,映在视网膜上好像是被针扎似的疼。
辛曼用毛巾一直在擦,印子早已经看不见了,脖子上的皮肤都被擦红了,她才彻底罢手。
皮带解了,给薛淼脱裤子的时候,他只是略微动了动身。
辛曼端着水盆,向浴室里走去,重新去换水。
随即,薛淼睁开了眼睛,适才眸中迷离的光一扫而光,一片澄澈,哪里还有醉酒的样子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重新闭上了眼睛。
辛曼换了五次水,给薛淼擦了三次身,上下翻动着他的身体,这人真够重的,看起来不胖,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再站起来的时候,她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眼前发黑,差点就没站稳。
薛淼上身赤着,皮肤被热烫的毛巾擦的发红。
辛曼刚才在帮他擦身的时候,特别故意在他腰身敏感的位置划过,还特别用柔嫩纤细的指尖若有似无的勾过,但是他就是没有一丝动作,即便是身上的火已经被她给撩了起来。
她起身,向楼上走去。只不过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缓。
她受不了,他为什么能不碰她他到底在坚持着什么,宁可去外面找女人还是就像是刚才那个女人所说的,男人整天面对同一张脸,总会腻了的。
辛曼眼眶有些湿润,转身就向沙发上扑过去,结结实实的吻上了他的唇。
她没有用技巧,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吻,似乎是想要将他口腔内别的女人的味道给扫空。
即便是没有技巧,只是吻,就足够叫薛淼缴械了。
薛淼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里的澄澈已经被汹涌的红光掩盖了。
一个翻身,将辛曼压在了身下。
辛曼感受到身上男人的热情,忽然笑出声来,主动凑上去,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了他的唇,“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你还喜欢我,你不要否认,薛淼,你的眼神是骗不了我的,我能够从你的眼睛看到你的心。”
薛淼的吻沉默而隐忍,这样几天以来积蓄着的压力,将两人同时抛向云端。
情浓之时,辛曼觉得自己的脸颊一片沁凉,好像是有水露,吻上薛淼的双眸,眼睫似乎沾着一缕湿润,她刚刚想要睁开眼睛看个究竟,却被汹涌而来的浪潮抛到顶端,视觉里只剩下了头顶一圈一圈扩散开来的光圈。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在大床上。
辛曼感觉到身侧有男人厚实的肩膀温热的呼吸拂在耳畔,身体沉浸在柔软的床上。
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黏腻感,想必是薛淼抱着她去清洗过了。
天还没有亮,辛曼便又睡了过去,但是睡的格外浅,可能是因为惧怕每天早上醒来便只有空空如也的房间自己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察觉到身侧的床被动了一下,虽然幅度很小,辛曼还是感觉到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在床边,男人赤着脊背坐在床边,后背上有横七竖八的红痕,都是昨晚她手指留下的。
辛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精短整齐,还好自己没有蓄长指甲的习惯。
118 记得吃药
薛淼从床头拿起一件被扯的皱皱巴巴的雪白色衬衫,扫了一眼,重新丢到一边去,拿了另外一件黑色衬衫,扬手刚准备披上,后腰就被一下子搂住了。
辛曼跟只猫似的在他的后背上蹭着,还从他的肘弯蹭过去,柔软的长发垂落下来,划着胸腹,痒痒的。
薛淼没有什么动作,只不过转过脸来,目光低垂着瞥了她一眼。
辛曼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看他没有什么排斥的反应,才又重新钻了出来,直接从床上跳下去,光溜溜地就跑去浴室了。
薛淼看着她的这个样子,嘴角忽然上扬,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就生动了起来,但是就好像是视频的滚动条忽然卡了一下一样,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了一下。
他转过来,目光有些凄怆的看着墙面,手掌抬起在眼睛上覆了一下。
昨天晚上
好像又犯错误了。
但是,他看到辛曼难过伤心的样子,心就也跟着绞痛,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
辛曼在淋浴之下。水流冲刷着肌肤,看着前面落地镜的身影,抿着嘴笑。
从浴室里出来,起居室内薛淼已经不见了,辛曼来到衣柜前,从里面选了一条薄荷绿的裙子穿上,外面套上一件米色的开衫,在梳妆台前面,梳了一个俏皮的花苞头,抹上颜色鲜妍的唇彩。
辛曼从楼梯上走下来,薛淼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餐盘。
“好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尾随着薛淼进了厨房,看着他将煎好的鸡肉卷进鸡蛋饼里,再上面抹上一层番茄酱,“要白胡椒么”
辛曼有些诧异,薛淼会问她的意见,忙说:“要。”
薛淼随手转动调味盒将白胡椒洒在上面,用夹子夹了递给装盘,递给辛曼。
辛曼在接过他手中托盘,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才兴致冲冲地端着盘离开厨房去餐厅。
味道很好。
面对薛淼的厨艺,辛曼都觉得自己那种只够吃饱的厨艺拿不出手,太磕碜。
好不容易和薛淼一起吃一顿早餐,辛曼吃过之后,抽出纸巾来擦手,“一会儿上班顺带捎我一段路呗。”
薛淼在挑领带,辛曼走过来,给薛淼挑了一条格纹的领带,“这一条好看。”
她主动给薛淼系上。
门铃响了,辛曼给薛淼系好领带就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秦晋。
秦晋看见辛曼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大好,他笑了笑,“辛小姐。”
辛曼同样报以微笑。
真的是心情好了,看什么都是舒畅开怀的。
但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秦晋将一盒药递给薛淼,薛淼偏了偏头,示意他将药盒放在桌上,又看向辛曼,“记得吃药。”
辛曼还有点诧异,“什么药”
她还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这两天输液了,医生说不用吃药。”
然后,她就看见了桌上的那个字迹清晰的药盒。
辛曼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淼,“你要我吃事后药”
薛淼正在对着落地镜整理着领结,并没有转头看辛曼,口气冷漠的就好像是在诉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是的,昨天晚上没有做措施。”
辛曼看着薛淼,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她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是辛曼不想要怀孕,一直都在找机会去买事后药,可是薛淼也算是机关算尽了一直在拦着她。
但是现在,完全翻转了不同的角度。
辛曼觉得自己的语气有说不出的委屈和苍凉,尽管她已经将这种能听出来的悲怆向下压了,最终出口却成了:“你不想要孩子”
“不是,”薛淼系好领带,转过头来,冷静地看着辛曼,“是不想和你要。”
什么是将你捧至云端再狠狠的摔到泥淖里,就是辛曼现在的感觉,心被烤焦了的感觉。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走到桌边。在拆开避孕药的药盒的时候,手都在颤,药盒的封口没有贴标签,好像是已经拆封过的,她猛地一开,里面两片哗啦的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来,从地上捡起来,扣开一个药片塞进口中,也没有就水,就这么硬生生的往下咽。
苦涩的药片划过喉咙,苦涩一直弥散到眼睛里,堵塞了泪腺。
她将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逼回去,看着薛淼,“好,你说不想要孩子,那么我们不要,我也不要孩子。但是你如果想要用这种方法把我逼走,不可能。”
站在一边的秦晋,默不作声地向后退了一步。
摸了摸鼻子,其实他也不知道头儿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不要孩子是因为有薛子添了脑回路真的是看不懂。
薛淼转过身来,一身得体的银灰色西装,里面是雪白色衬衫,配上斜条纹的领带,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商场上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他在经过辛曼身边的时候,略微脚步一顿,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抬步向门外走去。
秦晋在临出门之前,又转过身来,瞧了一眼地上的药片盒子,捡起来放在桌上,“辛小姐,其实头儿是喜欢你的,我跟了他少说也是十年了,他从来都没有对哪一个女人像对你这样用心,只不过现在我也有点搞不懂,不过他”
“秦晋”
从门口传来薛淼厉然的声音,秦晋急忙跟了出去。
刚出了门,薛淼就冷冷的说:“如果不想干了,就趁早说,说了滚蛋。”
秦晋低着头,“我知道了。”
头儿一向都是沉稳内敛的,但是一遇上辛曼的事情,就显得很容易发怒暴躁,完全失了原本应该有的性子。
明显的就是关心则乱啊,还非要摆出一副我是被逼的姿态来,哎。
辛曼在客厅里,等到听见门咔嚓一声上了锁,眼眶里一直在打转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宁可薛淼昨晚没有对她有那么温柔而又炽烈。也没有在今天早上给她做早餐,虽然,昨天晚上,可能任何女人都可以,而今早的早餐,也是顺便做的。
她抹了一下眼睛,站直了身体,将剩下的避孕药的药片丢在包里。
反正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在以往的感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