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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鹰犬遇上尖牙利爪的过街鼠辈 是你能咬死他们还是他们会一口口将你分食了呢”
“ ”容稷盯着嚣张气焰炸裂的溯流,听着他一个无良鼠辈的折辱,怒火随着热血一阵阵上涌,扯动腰间的伤口,带的一声呛咳。
这一咳,就是一口血沫子。
“千户大人别激动,好戏还在后头呢,您可得保重身子骨,如果看不到,岂不是可惜了”
溯流背手而立,朗朗一声,透着钻人心肺的奸诈。
“来人,千户大人身上有伤,扶千户大人上马我们该去这紫杉林的那一面看看了这个时辰,该是收网捞鱼的时候了”
闻言,容稷心口一惊,大事不妙
此时,紫杉林的另一端,青玄立在离恨涧之前,望着已经被斩断的浮桥,眼眸里猩红叠涌,手中的软剑攥的越来越紧
她侧头,听着身后不断涌来的脚步声,心一横,手腕一翻,转身就迎了上去
这些个人不把自己逼入绝地看来是誓不罢休,既然如此何不拼死一搏。
他们这些个锦衣卫哪一个人身上不沾满了鲜血,就算是近日命丧于此,杀一个,心里也会跟着痛快一下。
青玄黑影一晃,如同一条攒动的影蛇,所经之处,惨厉的哀嚎声尖叫成了一片。
对于想要杀死的人,青玄能一剑封喉绝不会多加一招一式。
一瞬间,离恨涧的陡崖之畔,空气中很快晕染上了一抹抹殷虹又新鲜的血色。
亦如这山坡之上一片被霜雪压过的红叶,红成一团烈火,坠落之后成了一片枯槁的深红。
随着剑影的闪过,喉间血淬落到了地面上,一滴滴如同赤沙攒就的珍珠,滚入泥土,翻滚涌动汇聚成了一片最后隐入大地
杀戮声声在山涧中迭起充斥,青玄手中的银霜剑身因为饮了热血渐渐的变得通体赤红。
无数的鲜血淬灭在了她的脸上,分不清那些事别人的,那些是自己的
人们常说,习武之人在强身,而青玄自从拿起兵刃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为了弑杀
距离离恨涧不远的斜坡上,溯流带着一队人马已经赶到。
“还是个分舵的舵主,把她捉在手里,就等着领赏吧”
“还挺能打”溯流笑眯眯的勾起了唇角,立在高头大马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游刃在人群之中挥舞着软剑的青玄,侧身对身旁的一个锦衣卫摊开了手掌:“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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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四面楚歌
“你要干什么”
与溯流并肩而立的容稷手握缰绳,脸色骤变。
“千户大人,你这是什么表情”溯流从身旁的锦衣卫手中取了一张长弓,随手娴熟的搭上了一把火云纹箭羽:“您可千万别说我栽赃陷害,就您刚才这个神情若是落在纪大人眼中,会是什么的样的后果,您最是清楚。”
溯流在“清楚”两个字脱口之前,手腕的力道一松,手中的长箭瞬间脱手,夹杂着一声刺耳的呼啸声向人群中的青玄飞射而去。
那一箭正中青玄的小腿,她扑通一声单膝就跪在了地上,身旁围攻的那些锦衣卫更是蜂拥而至。
一把一把的绣春刀就从她的头顶斩落下来。
现在马上的容稷再也顾不得,双腿一夹马腹,径直向山坡下冲了过去。
溯流早就料到如此,他冷笑一声也不阻拦。
他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就是想着这众多兄弟亲眼见证容稷在众目睽睽之下私通乱党
“兄弟们,纪大人有令,一旦锦衣卫中出现私通乱党者,杀无赦”
随着溯流手臂挥动,他身后的一众锦衣卫更是嘶吼一声,策马俯冲而下。
这一战对于容稷和青玄两人而言可谓是惨绝人寰。
最后,人群之中满身血迹的青玄微微侧身问了跟她背靠背应敌的容稷一句:“你本可求生,却为何求死”
“九年前我既然决定不杀你,那现在我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青玄听了容稷的话,心口顿时一炸
他说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那一层身份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他们多想,已被锦衣卫逼至断崖之畔。
与他们二人而言,与其被溯流他们捉回去,关入诏狱俺受折磨,还不如就此挥刀自尽来的痛快。
容稷看了一眼身后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又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青玄。
青玄会意,抬头看着从山坡之上飞射而来的万千箭羽,更是不再多想扣紧了容稷送过来的手臂,两人纵身一跃跳入了断崖之下的离恨涧
溯流等人见状,一哄而下。
他立在断崖之畔,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些眼晕
这万丈深渊,纵然是大罗神仙坠落下去,也定然尸骨无存。
更何况容稷重伤入了内脏,这般坠落下去,若是还能活命,可谓天方夜谭
溯流唇角抿出一抹弧度,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奸诈笑容。
此刻他心里想的确实,容稷你当真可怜,到死了却也不知你心心念念的芷心其实就是纪纲大人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
而至于她腹中的孩儿 等待出生之后自然会喊我爹爹
至于你,不过就是这万丈深渊里无人收尸的白骨,真是畅快
容稷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处潮湿的山洞中。
此时他口干舌燥,喉咙里传来一阵阵的刺痒感,他呛咳两声,缓缓睁的睁开了双眼。
这莫不就是黄泉地狱的模样
四周黑罩罩的,唯有星星的火苗在远处跳跃。
想来自己生前罪恶滔天,双手沾满鲜血,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可等容稷意识回复之后,就发现不对劲。
腰腹部传来的一阵阵剧痛,昭示着他还活着
他挣扎着翻坐起身来,自己腰腹上的残箭已经被拔了出来,伤口也被处理过了,腰上缠绕着一圈黑色的绷带。
他看着自己被处理好的伤口,不仅皱起了眉头,目光一抬,就落向了远处那堆忽明忽暗的星火。
那是一堆篝火,只不过看上去有一会没添柴了,现在火势不断衰退,正处于将灭未灭之际。
而在那堆篝火之畔斜卧着一个身影,一动不动,大约是睡着了。
容稷用手掌撑地艰难的起身,然后一步一步挪到了篝火旁。
到了近前他才看清楚,躺在那里的人儿脸上的面具已经摘除,扔在了一旁的石凳上,而她不是别人正是鸾依。
不对,确切的说,她是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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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孽债痴缠
容稷看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俏丽容颜,宛若置身于梦境之中
他本能的想要靠近,可是上前一步却又站定了脚跟,他害怕这当真只是一个梦而已,再上前一步,或者是发出丁点的声响,眼前这个人儿就会化为一团泡影消失不见
容稷静静的坐了下来,然后随手抄起了地上的几块干枯的木枝,抬手扔进了篝火堆中。
一时之间,火势猛涨,空气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响。
透过跳跃的火光,容稷默默的盯着那张恬淡柔美的脸颊,怔怔的出神。
其实不难发现,这样恬静的她细细端详起来仍然能捕捉到几分九年之前成文公府邸的那个小女孩儿的影子
他早该料到的,可是当他发现的时候似乎有些迟了。
思绪急速翻飞,像是洞外断崖畔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
容稷还记得九年前的那一天也下了一场及脚踝的落雪。
他跟纪纲一同前往成文公府邸执行公务。。
在那之前,他杀过不少人,但是却从来没有像那一天那么急切的要一个人的命。
穆大人长子穆青梓,兼顾了贵胄子弟的纨绔浪荡和残忍,无恶不作,专门调戏奸淫良家女子取乐。
容稷清晰的记得,那是十四年前,自己尚在缥缈峰上跟着师傅习武。
自己母亲早年被权贵折磨致死,那之后便与姐姐容碧相依为命。
迫于生计,姐姐与那些深闺中的女子不同,十四五岁就跟着戏班子抛头露面去茶楼卖唱填补家用。
虽然辛苦,也常常遭受宾客骚扰,但都忍气吞声,含泪隐忍。
那一年容碧十七岁,小曲儿正唱着却被台下的穆青梓一眼相中。
穆青梓跟一众纨绔子弟打赌调笑,势必要尝尝这个如同温香软玉般的小娘子。
他径直去了后台跟戏班子的班主打了一声招呼,但与其说是招呼,倒不如说是命令。
版主都是个良心人,慌忙跪地求饶说那小娘子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他做不得主。穆青梓却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当场摔掉了两颗门牙。
班主再也不敢作声,穆青梓径直去了容积碧换衣服的房间,两句话没说完就开始动手动脚。
容碧自然是不从,却硬生生被穆青梓抵在了衣架上,大手覆盖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另一手粗暴的探入了她的亵衣,九浅一深刺入了一片柔软之中。
茶楼的戏场上高朋满座,锣鼓喧天,好戏一幕接一幕。
而谁也不曾想到,就在智齿的后台,有一个女子正在遭受着这世间最不堪的屈辱。
那班主虽然是一门之隔,听着容碧一声声撕心裂哭喊转为一声声破碎不堪的呻吟,只能是摸了一把老泪,暗暗叹息
多好的一个女娃子,这辈子就这么给毁了
容碧被穆青梓还不止霸占过一次,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均是垂涎容碧美色,个个虎视眈眈,最后容碧不堪屈辱,自缢身亡。
当时容稷亲手扼穆青梓喉管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班主曾经跟他描绘的自己姐姐死前惨况,恨意陡生,瞬间捏爆了他的喉管取了他的狗命。
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如此,家风自然不正,这样的一家人留在世上不知道又会有多少无辜平民百姓遭此祸害。
那一天,比起以往的杀戮而言,容稷心里除了痛快就是痛快
他的刀锋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他从来没有觉得鲜血的味道居然可以用来安抚自己的旧伤口。
而这一切,这样的高涨的情绪直到迎上了院内躲在红梅树下瓮缸后的那双眼睛,才骤然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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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不可方物
那是容稷第一次见到鸾依。
那张小巧的脸颊生的太美,就如同新月落雪,小小年纪就身上就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脱俗气质。
而她那双明亮的摄人心魄的眸子里像是猝满了缥缈峰夜空上的星辰一样,一闪一闪的,美到不可方物。
十一岁的她就那怔怔的瞧着自己,确切的说,是瞧着他手里的那绣春刀
容稷被她那双澄澈的眼眸盯着,手中的动作忽然一顿,手里的绣春刀却变得异常的沉重,想要再举起来,都觉得困难。
而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一落闪到了那个瓮缸之前,嘿嘿一声冷笑伸出黝黑的一只大手提着小青玄的衣领一把将她提了出来。
“唉呀,这小女娃子生的真的水嫩,小小年纪这般模样,长大以后一定又是一个蛊惑人心的狐媚子与其等你长大了祸害别人,倒不如让老子尝尝鲜,一刀解决了你”
“你放开我放开我”
小青鸾年幼自然不知道那男人口中“尝鲜”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只是她这样提着自己的衣领,勒着自己的脖字都要断了,连呼吸都被掐断,她觉得再由人这么揪着,自己可能会马上就背过气去。
可她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又不会武功,想要从一个锦衣卫手中逃脱,谈何容易
“救命 放开我 爹爹 爹爹 ”
那个男人手中提着小青玄混在一帮入室抄家的人群中,一连几个闪躲就她拖入了别院的拆房之中。
小青玄口中明明喊的爹爹,可那一双眼睛为什么却定定的凿在自己身上
还有她的爹爹 此刻早已倒在了血泊里,气息已绝,哪里还能去救得了她
不知道为何,容稷眉心紧拧攥紧了手中的绣春刀,鬼使神差的就提步追了上去。
别院的拆房之中,传来一声尖锐的裂锦声,寒冬的落雪天气里尤为的刺耳。
“放开我 你这个坏人 ”
稚嫩的声音里透露着惊慌,她身上的粉色夹袄被撕裂,小巧柔润的肩头裸露出来,一枚绣工精良的红艳艳的小肚兜裸露在了那个男人面前,更是撩起了他满腔兽欲。
小青玄不明白这个男人缘何要脱自己的衣服,只是觉得这柴房冷若冰窖,难不成他是想着活活冻死自己
这可不成
奶娘常常跟她讲,城外逃荒的那些个难民,到了冬天很多就冻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死相极餐,十分的可怜。
自己可不想就在这么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