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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又想起虚睨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忍不住拔剑相向。”
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夜澜身影一闪便没了踪影,翁知许摇着扇子也追着人跑了,虚睨众人坐在原地齐齐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第五十五章 仲秋
夜澜带着薛悯回了望月城的客栈,翁知许摇着扇子跟在他身后略有些担忧的问“魔君,这薛同悲睡了十个时辰了,怎的还不醒。”
夜澜拉着薛悯的手探了下脉息,片刻后转身坐回桌子边从怀里摸了个瓷瓶子慢慢悠悠的倒了粒药丸子扔进嘴里“没事,再有小半个时辰便醒了。”
翁知许摇着扇子蹭到桌边,欲言又止的望着夜澜。
“有话就说,扭扭捏捏的和个姑娘似的做甚。”夜澜将桌上的茶壶拿在手心里倒了些水用灵力将它煮沸又填了些茶叶进去。
翁知许摇着扇子凑到夜澜耳边低声道“魔君,那个佛骨,你知道了吧。”
夜澜点点头“嗯。”
翁知许愁眉苦脸的摇着扇子唉声叹气,夜澜当即嗒的将茶壶放在了桌上,有些嫌弃道“你能不能不要和个怨妇似的坐在我身旁叹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命不久矣要死了呢。”
翁知许登时闭了嘴,片刻后又期期艾艾的说道“魔君,你不会想不开的跑去自杀吧。”
夜澜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他又没疯自什么杀。
“那也不会等薛同悲醒了便揪着他揍一顿的对吧。”翁知许不放心的又追问一句,他得确认啊,这关系到他能不能安稳的活着。薛同悲那厮发起疯来可是真提剑砍人的,他前几日还信誓旦旦的向人保证,绝不让魔君知道裹着他神魂的壳子是薛同悲抽了自己的佛骨做的,这才几日就被魔君拆了个透,他怕薛同悲醒了会提着剑将他戳成个血窟窿。
夜澜往嘴里扔了个药丸子起身走到薛悯的床边坐下抬着袖子擦了擦他额角的细汗“不会,他既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当什么也不知道。再说我家弟弟这般命苦我心疼都来不及做甚要揍他。”
翁知许舒了口气心安了大半,夜澜侧身又道“明日便是中秋,我们先不走了,你自己寻个地方呆着去。”
翁知许心一凉,哀嚎道“魔君,我孤家寡人的要往哪里走,不行不行,中秋团圆的日子你怎的能将我赶出去,就让我呆着吧,我保证,我绝对安静的当个透明人不打搅你和薛同悲。”
“嚎什么,大过节的你不去陪你家那书生凑在我们这做甚。”夜澜掏了掏耳朵,心道这翁知许不去哭丧真是可惜了,嗓门大还情真意切的保准哭的一把好灵。
翁知许悠的闭了嘴,靠到夜澜身边不确定的问“我还能回去?”
夜澜啧了声,一脸智障的表情望着翁知许反问他“你回不去吗?”
翁知许提着扇子小心的回道“应当,回不……”,
夜澜眉头一皱,翁知许立时改了口“回回回,能回去。”
夜澜心累的不想同他多说话,看翁知许那表情他若是能知道回去的法子便有鬼了,“出门想想自己当初是怎么进去的,实在想不明白便寻块豆腐撞死算了。”夜澜说完边将他扇出了屋子。
薛悯醒来的时候夜澜正摆弄着从后厨借来的月饼模具,这玩意儿他许多年不曾碰过了今个儿一上手就扣毁了三个。薛悯看着夜澜眉头紧锁的盯着那瘫成一团的面团子悠的笑了,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坐下将夜澜手里的模具拿走,手里东西不见了夜澜一抬头便瞧见薛悯冲他笑。
夜澜的心忽的跳慢了一拍,他抬手摸了摸心口只觉要命,薛悯真是笑的太好看了,全心全意真诚浓烈的望着他,真是叫他心软的一塌糊涂。夜澜抬手捧着他的脸微微用力一挤薛悯的脸就变了形,夜澜心情愉悦的朝他笑道“梦到什么了,一醒来就笑这么好看。”
薛悯将夜澜的手拿下来握住弯着眼说道“梦到哥哥了。”他梦到小时候他们不曾分离,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了一生,又梦到他心如刀绞的从扶霁山坑里爬出来便看到了他家哥哥笑意盈盈的蹲在他面前然后拉着了他的手再也没有放开,那梦又美好又真实将这些年盘踞在他心头的阴霾扫的一干二净。
夜澜点点头笑的得意“那必然是个好梦。”
“嗯。”薛悯缱绻的望着夜澜眼里的笑意比那天际星河都要亮“三千繁花不及哥哥入我一梦。”
夜澜挑眉笑着晃了晃被薛悯握住的双手,今年的中秋真是叫他期待的紧。
解决了虚睨山那群尾巴,翁知许也不在,夜澜当即大手一挥将客栈的掌柜伙计都赶回了账房,拉着薛悯便往后厨钻说是要给他扣月饼。
那掌柜看两人都是副世家小公子的模样,颇为担心他二人将后厨给点了便不放心的偷瞄了好几次,见他们将厨房里的两大袋白面和馅料都霍霍了个遍登时笑眯了眼,又掰着他胖乎乎的指头来来回回的算银钱,算到最后又咧着嘴痛痛快快的回了账房。
后厨里夜澜挽着袖子鼻尖上落了几丝头发他抿着唇角吹了吹,那发丝嗖的飘到了他的眼睫上,夜澜眨着眼晃了几下脑袋也没将它晃走顿时没了耐心伸手便抓了过去,他手上全是黏兮兮的面浆一把上去眼角便沾了不少,薛悯瞧见了转身想去拿帕子给他擦结果将脚下的面粉袋子碰倒了,他弯腰伸手去抓不成想又打翻了桌上的一盆清水,那水哗的泼了下来瞬间就将那半袋面粉浇了透,夜澜的袍子也湿了一片,薛悯心焦的去拍他袍子上的水又忘了自己的手上也全是面粉当即就在夜澜的身上拍了两只手印。
夜澜瞧着身上的白手印啧啧两声“你可真会添乱。”
薛悯抿着唇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一下,夜澜被他笑的通体舒畅抬手便给他脸上抹了两道面糊印,人两将后厨的面粉和馅料都用完了才满意的停了手,夜澜瞧着摆的整整齐齐的两大桌月饼胚子又催着薛悯去生火,薛悯坐在灶台前勤勤恳恳的填了满满一灶膛,等夜澜洗了手回来便看见了满屋子的浓烟,薛悯在浓烟里用力的挥着扇子人都被熏黑了,夜澜眼角一抽当即冲进去将他拉出来。
等夜澜将那股浓烟都散了出去,桌山的月饼胚子已沾了不少烟灰,夜澜带着薛悯又挑挑拣拣了好半天才勉强凑了一碟子出来。
夜澜看着那碟子月饼无奈的朝薛悯笑道“这些若是烤毁了,你就没得吃了。”
薛悯紧张兮兮的捧着碟子生怕这些也保不住,夜澜伸手将那碟子月饼放到桌上,推着薛悯坐到厨房里的小凳子上“你先在这坐着,我给你烤。”
薛悯点点头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凳子上,夜澜看了眼灶膛里的火估摸着不算大便将那碟月饼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吊锅里,等他都将月饼胚子都放了进去,薛悯才慢腾腾的走到夜澜身边同他一起蹲在地上望着那发出滋滋轻响的吊锅。
薛悯蹲的地方靠近灶膛没一会脸颊就被烤的通红额上头沁出了汗,夜澜扯着袖子给他擦了擦笑道“热不热,你去那边坐着便好,我看着。”
薛悯摇摇头“不热,这是我同哥哥过的第一个团圆节,我想呆在哥哥身边。”
夜澜心里一酸,顿时又想起薛悯被虚睨山关了十七年约莫也没甚机会过中秋,等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又忙着满世界的寻自己的神魂大概更没甚时间想起这些节日来。
夜澜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揽着他的肩“第一个算甚,日后我们还要过第二个,第三个……一直过到你不想过为止。”夜澜又指着外头的院墙“你小时候最喜欢兔子灯,一会儿咱们多买些将这院子每个角落都挂上,等明个儿晚上的时候我们就坐在房顶上赏月,嗯,还要给你买些桂花酒,对,还要卖身红褂子,我瞧见主街那儿有不少成衣铺子咱们去选选。”
薛悯笑着点头“也给哥哥买身一样的。”
“那是自然。”夜澜扯着腰间的玉佩从里头抓了把银钱出来“小时候穷只能给你和梁爷爷各买一身,如今可不一样今日我们去多挑几件,我瞧翁知许这两日穿的那件嫩黄的袍子不错,你比他长的好看穿那个颜色定比他英俊。”
薛悯想了想翁知许那身嫩黄的袍子,仔仔细细的盯着夜澜的脸看了会儿,斩钉截铁道“哥哥穿那个颜色最好看。”
夜澜将手里的钱都塞到薛悯怀里,眼角笑的弯弯的“还是我家弟弟会说话。”
约莫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吊锅溢出了点点甜腻的香味,夜澜掀开盖子登时笑了,不错不错总算是没将这最后一点月饼给毁了,夜澜伸手将那些烤的金黄的月饼捡到碟子里,又拿起一个掰了一块喂到薛悯嘴边“好些年不做了也不知味道怎么样,你尝尝。”
薛悯将夜澜手的月饼吃进嘴里,甜甜的豆沙里裹着桂花入口便是一股清香,薛悯细细的品了品舌尖上的味道然后笑了出来“哥哥做的就是好吃。”
见他吃的高兴,夜澜顿时心满意足了又掰了块喂给薛悯,等那些月饼都凉了夜澜便仔细的将它们都包在油纸里塞进薛悯的乾坤袖。
两人在后厨呆了大半日出门的时候日头都快落了,夜澜拉着薛悯顺着主街道慢慢悠悠的闲逛,见着了成衣铺子便要进去看一看,等他们从最后一家成衣铺子里出来身上已变成了两套一模一样的绛蓝色长袍。
夜澜瞅着薛悯发顶的那流云纹白玉冠,转头又拉着他去了城里最大的金玉铺子。夜澜在那铺子里挑挑拣拣总觉哪个发冠玉簪子都配不上薛悯,最后勉强选了根通体晶莹的青竹琉璃簪。
夜澜将薛悯头顶的玉冠换了下来拉着他站到铜镜面前“先将就带,等闲了我再给你磨根别的。”
那金玉铺子的掌柜听见夜澜的话忍不住就笑道“小公子您真是有心,我这里还有上好的籽玉,是前些日子从昆仑上山运回来的,我拿给您瞧瞧。”
夜澜点点头笑道“拿来看看。”
“哎哎,您稍后我这就去取。”掌柜叠声应着便跑到了后堂,那些籽玉成色极好价格自然贵的离谱压在他手里已半月有余,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夜澜和薛悯这样豪爽的客人说不得便要往出推一推了。
夜澜瞧着那掌柜似风的身影低声朝薛悯笑道“瞧,他将我们当成肥羊了,还是金子做的。”
薛悯也笑着低声回他“那我们要让他薅羊毛吗。”
夜澜将手里的银钱扔在柜台上“当然不,我们又不傻,等过段时日我们去昆仑山自己挖,免费的,不要钱。”
薛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哥哥说的对。”
第五十六章 月圆
两人相视一笑,夜澜拉着薛悯跑出金玉铺子然后噌噌的钻进人群了没一会儿便没了踪影,那掌柜满心欢喜的将籽玉托盘端了出来却只见柜台上扔了十两金,那两个大方的小公子却没了人影,掌柜登时一跺脚气哄哄的捧着托盘回了后堂。
两人从金玉铺子出来的时候夜市已开了半个时辰,夜澜拉着薛悯往那最大的花灯摊子跑了过去,那买花灯的老翁是精神的小老头扎花灯的手艺也精湛,摊子边还摆着张书案上面用镇纸压着叠没画图的灯面。
夜澜蹲在老翁身前问道“老阿翁做个灯多少钱。”
老翁扎花灯的手不停笑着回道“三文,小公子要自己画灯面吗?”
夜澜点点头眼珠转了转笑道“我多买些,老阿翁能便宜些么?”
“小公子是想给心上人买吧”老翁将手里的制好的莲花灯用竹竿挑起来挂在摊子上“若你能定二十个我便算你五十文。”
夜澜拍了拍蹲在他身边的薛悯笑道“给我家弟弟买。”他又指着摊子上那足有半人高的莲花灯问道“我还要两个那般大的兔子灯,行吗?”
老翁将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当即应道“没问题,那样大的要贵些三十文一个。”
夜澜从玉佩里翻出五两银子递给老翁“剩下的我们再选些其他样式的。”
老翁才刚支了摊子便遇上了夜澜这么个大主顾,当即便立了块歇业的牌子,五两银子都能将他摊子上所有的花灯都买了。
老翁将灯面的颜料拿出来递给夜澜“小公子先画,老朽给你扎那两个兔子灯。”
夜澜道了谢拉着薛悯坐到书案上将毛笔递给他“画你喜欢的,等老阿翁制成了灯回去我们便挂在院子里。”
薛悯提着笔迟迟没动,夜澜将手里的墨块放到砚台上卩火示╳问道“怎么了。”
薛悯局促的望着夜澜,他被关在虚睨山的那些年到是读过书习过字唯独作画是惨不忍睹,这些年他日日思念夜澜每每想提笔想描副他的画像最后都画成了墨团子,明明写字的时候那笔听话的不得了,可一提笔作画薛悯的手便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丝毫不听他的使唤。
夜澜瞅着他那无措的样子,当即走到他身后握住他提笔的手“没事,哥哥带着你画。”
薛悯登时笑着点了点头。
夜澜握着薛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