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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看钥匙,又看看那辆兰博基尼,一脸嫌弃道:“给太监送媳妇儿,真是好贴心的礼物。”
他心一动,说:“那我教你开车?”
“就你这技术?”她的眼神越发嫌弃,将钥匙还给他,提上行李走了。
他不懂自己怎么就对这么小的孩子有了兴趣,想想觉得挺荒谬的,看看她的背影,对自己摇摇头。
可事情就有这么巧,他上课的成人教育学院刚好就艺术学院隔壁,没几天他去上课的时候刚在楼下停了车,就看到她从旁边的教学楼出来,披着一头黑亮的头发,挎着个大包,穿着一件到大腿的深绿色的卫衣,脚上套着一双白色的休闲鞋,露着两条细腿,在秋末渐冷的天气里格外吸引人。
她一边听着歌,心不在焉地走着,连他靠近她都没注意。他取下她一边的耳机,放到自己的耳朵里,她吓了一跳,带着一丝惊慌地瞪着他。
“?Cuál es esta canción”她正在听一首西班牙语,他觉得很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便用西班牙语问她歌名。
她扯回耳机,径自往前走。
“Dama!”他又喊了一句。
她一顿,回头看着他,说:“你这人奇怪不奇怪,听西班牙歌的人就会说西班牙语吗?”
“我现在知道你不会了。”
她顿了顿,然后问:“你又来学过弯?”
他一愣,微微抿嘴,说:“对,我来学习怎么才能又好又快地过你们学校的校道的拐弯。”
然后她就跟他一起去上了那节无聊又枯燥的企业管理。
他问她是学什么专业,她哦了一声,说她是学钢琴的,他当然不信,因为她的包里没有一本琴谱。
可晚上他带她去吃饭的时候让她表演一段钢琴的时候,她当真弹了一段舒伯特的《小夜曲》。
熟悉的旋律让他的手指一阵发痒,但他压了下来,送她回学校。她太年轻了,刚进入他早已摆脱的阶段,就做朋友好了。
可有些事不是计划了就能真的按照计划走的。
那天他又遇到她,她正往校外走,他随口问她去干嘛,她说要去找房子。她的表情有些僵硬,也有点不好意思,只说不习惯住在宿舍,但他想多半是跟同寝室的人处不来。
他没去上课,陪她去找,看了几间都不满意。
他花了点心思,买下了一个二室一厅的小套房,带她去看。
“新房子?”她有点惊讶,“学校附近还有新房子出租?”当天她就去买了家具,第二天就搬过来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她才想起要问房租的事:“房租多少?说起来,房东是谁啊?”
他看着她那一张称不上漂亮却吸引人的脸,微微一笑。
她挑眉地看着他。
“是我。”他说着,走过去,将她逼到墙边,扶着她的腰,狠狠地吻上去。
那一天,距离他第一眼见到她的那天,整整十五天。
74 挑衅
十五天,四次见面,能决定两个人的一生吗?
江宿不敢下这个定论,但他深深知道,只要一个疏忽,足以让他追悔一生。
父亲去世第二年忌日的前一天,他打算先去另外一个城市再转机去海南,她的机票他已经准备好了,让人第二天早上送过去给她,可幸好纪筱筱在他登机前几分钟拦住了他——周宁发信息过来说,谢长林让云大的人关注张雾善这两天的动静。
如果张雾善去祭拜了,那她就真的危险了。
那张机票他没送出去,第二天一大早他自己一个人飞去了海南,当天下午就回来,然后和纪筱筱跟客人去打高尔夫。
他还担心不能掩过去,没几天她就开车撞他了,仿佛妒妇捉奸一样狠烈。
结果反倒是她自己晕倒了,送她去医院的路上,他看着昏迷的她,既心痛又觉得幸运——这样冲动的她,比什么掩饰都要有效。
她的怀疑其实让他很愤怒,但他始终没有机会跟她解释,而她好像决心不理他一样,醒来后就很少联系他了,像极了一个跟父母赌气的孩子,她甚至开始节省,决心自己挣钱。
他对她的这种改变有一点怅然,但更多的是惊喜,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活在叶蓉卉的光芒之下,很不相信自己,从工作中获得肯定,对她来说比任何鼓励都有效。
但她投资的那一千万动静太大了,终于还是引起了注意,他没有办法,只能将更改计划后下一步的投资提前,转移焦点,同时安排锻炼她的事。
他想,如果她能忍下来,那他就告诉她真相,等到纪筱筱到国外待产后,由她负责做祖父和母亲的工作,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这样介意他的安排,一反以往什么事都由他做主的态度,甚至跟他越走越远。
远到即便现在他就站在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她却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小两口闹别扭了?”宋淼低声问道,“那个男的,要不兄弟帮你摆平?简单,出了门,拐个弯,就搞定了。”
江宿看着笑得异常灿烂的她,说:“不用。”他想看看,她究竟想干嘛。
王喜是这家俱乐部的小股东,每个月这里都会举行一次骨干会员聚会,他很意外张雾善会知道这个,还请求他带她来参加。
“我想介绍一个会员进来,今天这样的场合入会比较好。”张雾善解释,“他太内向了,需要多交一些良师益友。”
“来这儿的人,基本上跟我半斤八两,都是老江湖,哪是什么良师益友?”王喜直接说道。
“他就是欠些油。”张雾善往门口那边看了看,“来了。”
辛琛在门口张望,看到张雾善对他招手,赶紧走过来。因为姚秘书的事,他还以为张雾善会跟他绝交呢,他现在仍然觉得不好意思见她……
张雾善见辛琛不敢看她,便狠狠在他背上一拍,吩咐道:“打起精神来。”
辛琛立刻抬头挺胸,不好意思地说:“张小姐……”
“叫我Emma。”张雾善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边低声说道。
辛琛喜出望外道:“Emma,你原谅我了吗?”
张雾善哼了一声,没回答,而是将王喜介绍给他,让两个人相互认识,然后跟他大概说了这个俱乐部的大致情况,让他平常下班不要没事都窝在公司加班,应该多出来认识些朋友。
“我不太习惯这些。”辛琛难为道,“我经常跟不上别人的话题,插不上话。”
“没强迫你,只是建议。”张雾善说道,“这里的会员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聊天交友的,也有专门来这里发呆的,你多来几次看看。”
辛琛心田里漫过一种奇怪的感觉,很少人这样对他,带着压迫,又让他自己做选择,还试着让他接触不同的生活。
“会打斯诺克吗?”张雾善带着他上了二楼。
“会一点。”辛琛立刻回答,斯诺克在他上学的大学很是流行。
张雾善扬眉,说:“露两手吧。”
辛琛不好意思地去跟正在打球的人说了几句,那个人往张雾善这边看过来,王喜朝他点头示意,那个人便将让出位置。
辛琛脱了外套,重新布了球,取了球杆,拉好架势,瞄准白球,用力一推。
“你这朋友,很厉害嘛。”王喜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惊讶,一开始看他那么拘束,还以为他肯定是个生手呢,没想到打得很顺畅不说,计算也很巧妙,能从很奇异地方向将球打进去。
张雾善嘴一撇,说:“英国佬。”英国斯诺克那么盛行,辛琛会这个不出奇。
辛琛完美地将所有的球都打到洞里了,引来不少围观的人给他鼓掌,他不自在地将球全部拿出来码好才过来。
“还可以。”张雾善对他说道。
他有点高兴,说:“是吗?我有一段时间没打了,生疏了不少。”
“那以后带女朋友过来玩玩。”张雾善伸手解开扣子,慢慢说,“今天就只能由我这样的人陪你了。”
辛琛听出张雾善话里的意思,结巴道:“那、那个姚秘书……我已经给她说明白了,我给她调岗了。”
他刚回国内,需要学习国语,便挑了一个学习普通话专业的应届毕业生做秘书助理,那就是姚海霞。他向她学习普通话,她向他学习英语,两个人共同进步,后来他逐渐能适应自己的工作,而她也从秘书助理变成他的秘书,他对她很感激,也很看重,但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无法面对坦诚心迹的她,也无法回应她的感情,调岗是最好地解决方法,尽管她很不愿意接受。
“你不用跟我汇报。”张雾善看着他,解开最后一颗扣子。
辛琛立刻帮她将外套脱下,折好放在臂弯里。
王喜挑眉地看着,张雾善得意地对他一笑,转身去拿球杆。
刚才辛琛吸引来了一批人,他们都在围在旁边,张雾善上场的时候,人群里有人吹起了口哨。
张雾善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刘海斜下来,盖住了一边的眼睛,她往耳后随意一捋,低下腰,摆开架势。
她脱去了外套,只穿着一件低胸圆领的素色上衣,下面穿着一条贴身的海军蓝的牛仔裤。准备姿势时,她腰压得很低,双手很标准地拉开,两条腿也绷得直直的,认真地瞄准白球打出去,然后很帅气地直起身子,换了个角度。
“这个才叫臀部,牛仔裤广告模特也不过如此。”宋淼听到旁边的男人的称赞,忍住骂过去的冲动,小心地看着江宿阴晴不定的面色。那小姑娘的姿势,那个标准,一看就知道是江宿教的,当初他教的时候,肯定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江宿的确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在他面前给其他男人表演这个,要是他早知道有今天,他绝对不会教她。
而张雾善转到江宿的对面,低下腰摆好姿势,抬头看着他,挑衅一笑,然后一推。
江宿看着被白球击中的球慢慢地滚过来,落到他眼前的球袋里,再抬眼,张雾善却还是摆着那个姿势,刻意地、缓慢地直起来。
素色衣服里的那一圈若隐若现的白皙,瞬间就让他的喉咙发烫,他觉得心里的火苗噌地往上烧,压都压不住。
她的目的就是告诉他,她随时都可以勾引这里的哪一个或每一个男人,让他戴绿帽是吗?
张雾善却没再看他,收了杆,走回去,辛琛立刻帮她穿上外套。
江宿看着张雾善旁边的男人,觉得很眼熟,便问宋淼。
宋淼看了好一会儿,犹豫道:“我觉着像一个人,又不是很确定,感觉变了很多,就是那个诺盛的总裁。”
就是帮她制作短片的影视公司,哼,难怪了,江宿的脸色沉了几分,他说她想做媒体就做媒体,她还真的不客气了。
俱乐部里开始有人过去搭讪,张雾善拒绝了几次后便有点不耐烦,跟王喜说了一声,便和辛琛一起离开。
江宿等了一会儿,拿下嘴里的烟狠狠地按在烟灰缸上,然后跟宋淼说了一声,起身跟上去。
宋淼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兄弟,早跟你说女人是祸水了。”
辛琛和张雾善是在俱乐部门口分开的,分开之前,辛琛重新提了形象顾问的事,诚挚地说:“我不需要变得多时尚,我需要的也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改变,我觉得你对我的帮助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位造型师都要实在,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或者我们做朋友也可以……”
张雾善没有考虑多久便答应了,辛琛喜形于色,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江宿在后面站了一会儿,看到诺盛的那个总裁离开了,正要走过去,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硬生生地停住了。
“善善。”吕泽尧走过来,对张雾善说,“可以走了吗?”
“走吧。”张雾善上了他的车。
江宿没有追上去,而是掏出一支烟点上,抽得大半的时候才灭了烟开车往云大方向去。
到了张雾善的楼下,吕泽尧的车子还在,他在车上等了等,等得不耐烦了便冲上去敲门。
敲了很久,张雾善才来开门,一脸不耐烦道:“有事快说,没事走人。”
江宿瞪着她,嘴角抿得紧紧的,他没说什么,伸手将门推开,然后搂着张雾善的肩膀将她拖进房内。
客厅里,吕泽尧正站在钢琴边低头试着小提琴的琴弦,他随口问道:“善善,这么晚了,是谁啊?”
“你也知道晚了?”江宿冷冷地开口道。
吕泽尧猛然抬头,一脸惊讶:“这位是……”
“你叫他江宿就好了。我曾经的金主,现在……没有什么关系。”张雾善扭着身子,想从挣脱开江宿的肩膀,江宿却越搂越紧。
“就算没什么关系,”江宿笑得云淡风轻,可眼神里却带着极大的火气,“也比初恋情人稍微近那么一点吧?”
张雾善瞪着他,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