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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真追上了,厉害啊!”
“也不算追上了,是我的诚意打动了她,决定给我一个机会。革命尚未成功,以后还得努力。”
“给机会这就差不多了,看来我也要砸锅卖铁买套房子,在市里没房子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你这话什么意思,莹莹没那么势利,我跟她认识多久,还一起去相过亲,连房子都是她帮介绍买的,我们本来就有感情基础,这是水到渠成。”
什么感情基础,房子才是基础!
见张贝贝笑得花枝乱颤,俞镇川不想被她笑话,立马岔开话题:“朝阳,刚才没顾上跟你说,东明小区那个警情处理好了。两口子因为琐事吵架,女的带着孩子跑到姐姐家,也就是东明新村6号楼301室。男的追过来要孩子,两姐妹不开门,就隔着防盗门大吵大闹。”
“不是说动了手吗?”
“是动了手,但没打人,是砸门踹门,在防盗门上踹了几脚,把门踹出几个凹塘。”
“因为什么琐事吵的?”
俞镇川轻叹口气,解释道:“说出来让人笑话,男的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又加班,每天搞到十一二点,心思全在工作上,跟老婆说话都心不在焉,他老婆可能觉得寂寞,在边上叨叨,他嫌烦,就这么吵起来了。他觉得很冤很憋屈,辛辛苦苦工作每天都这么拼,结果老婆还不理解。”
他同情男同胞,张贝贝更同情女同胞,嘀咕道:“他委屈,女的就不委屈,不光要工作,还要带孩子,再说女人多敏感,他连说几句话都心不在焉,女的肯定寂寞,一寂寞就没安全感。”
“都不容易,说到底还是生活压力大。”韩朝阳打了个哈哈,追问道:“后来呢?”
“调解,批评男的,也说了几句他老婆,让他以后对老婆增加关爱,让他老婆也多理解理解丈夫。”
两个没结婚的警察居然在讨论这些,张贝贝越想越好笑,忍不住问:“韩警官,俞警官,你们每天管的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我们也不想管,但人家打了110,我们想不管都不行。”
“就像六院的那个?”
“嗯,说起来真跟我们公安没什么关系,可是我们能不管么。”
“其实你没必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如果不送他去医院,直接打120,不就没你的事了。”
“哪有这么简单!”韩朝阳三口两口吃完面,放下碗筷解释道:“人命关天,那么多群众看着呢,如果我不及时把人送到医院,而是在现场打120等救护车过来,因为耽误时间导致病人抢救无效死亡,家属会怎么说,群众会怎么看?”
“如果离医院远也就罢了,关键离医院这么近,几步路都不送一下,这个影响有多恶劣。”俞镇川补充道。
韩朝阳点点头,接着道:“就算打120,等救护车到了,医生会问家属在不在,家属不在会问谁打的120,到时候我一样要跟救护车去医院。不光要跟救护车去医院,还会因此产生急救费用,虽然不要我个人承担,但处理这个费用也很麻烦。”
“急救费用,韩警官,你是说救护车只要出来了就要收钱?”
“你以为120是110,救护车一出来就要收钱,跟打车差不多,起步价好像是10块,超过三公里每公里要收多少。由于急救车配备了医生、护士等人员,病人要支付几十块钱的院前急救费,出诊的医生根据职称收出诊费,反正救护车出来一次最少收100。”
提起这个俞镇川想起一件事,不禁笑道:“我遇到过一次,有个人在装饰材料市场乘扶梯时摔倒,倒地上半天不能动,有个好心人打120。救护车到了,摔倒的人也爬起来了,想着去医院要花不少钱,愣是不上救护车。摔倒的人走了,医生就找打120的人,让打120的人出钱,做好事做出麻烦,人家想想不服气,就打110报警,你说这算什么事。”
想想是挺荒唐的,韩朝阳轻叹口气,继续道:“其实医院对这样的病人也不是完全不管,他们会根据规定先行垫付部分费用急救,再呈报给卫生、民政和劳动保障部门。但只垫付急救费用,也就是简单的包扎、输液,重大疾病不垫付费用,不帮着治疗。”
“既然医院有急救政策,为什么一定要你去?”张贝贝追问道。
“他们担心病人有生命危险,就这么拉回去人死了怎么办,担心病人亲属会找他们。就算费用不是问题,遇到患有重大疾病的没人在他们也不敢治。医疗有风险,比如患者急需做手术,那些单子找谁签字,没人在单子上签字没有医生敢给病人做手术。”
“这么说再遇到这样的事你一样躲不掉?”
“谁让我们是警察呢,幸好这样的事不多。”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韩朝阳很困也不想影响张贝贝休息,指指桌上的碗筷:“贝贝,这些你别管,我和小康收拾,今晚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没关系,我收拾一样的,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我们行的,镇川,送一下。”
“好,贝贝,这儿交给他们吧,我送你回去,正好去村里转转。”
第一百五十五章 做人要凭良心
有女朋友与没女朋友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一夜睡得很香,早上是笑着醒的。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去洗漱,而是立即给准女友打电话。
接到倒霉蛋的电话黄莹也很高兴,事实上昨晚回家后一直在等他电话,结果左等右等没等到,等着等着睡着了。
这会儿正在去单位上班的路上,她紧握着方向盘笑问道:“昨晚搞到几点,怎么不多睡会儿。”
“没搞到几点,你要上班,我一样要上班。”
韩朝阳拉开窗帘,透过窗户看着正在院子里进行队列训练的队员们,紧握着手机美滋滋地说:“莹莹,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咱俩一起回老家过年,亲戚们轮着请我们吃饭,你不是第一次去么,个个给你红包,收了好多好多钱……”
他真是在做梦,只是不知道是真做过这样的美梦还是在做白日梦。
黄莹噗嗤一笑:“跟你一起回老家,想得倒美!”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何况你这么漂亮一点都不丑,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回去。真有红包收的,我们老家就是这风俗,我妈不知道给人家包了多少,轮也轮到我家收了,要不配合一下,大不了收到的钱咱俩一人一半。”
“骗子,我才不上你这个当呢。”
“我是警察,怎么成骗子了?”
“韩朝阳,本姑娘只是给你机会,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呢。”
“对对对,我是有些操之过急。反正今年春节我也不一定能回去,明年再说,明年回不去后年。”
真是打蛇上棍,黄莹彻底服了,再想到刚才出门时老妈又让去相亲,黄莹若无其事地说:“朝阳,能不能正经点,说正经事。周六不出去吃饭了,周六晚上去我家。”
让去她家,韩朝阳欣喜若狂:“好啊好啊,周六去你家,周日我安排,正好我妈我爸过来,请叔叔阿姨出来吃顿饭,介绍他们认识认识。”
“你还真会利用机会,你想把生米煮成熟饭是不是?”黄莹笑骂了一句,解释道:“我妈又逼着我去相亲,我只是想叫你去当一下挡箭牌。别跟我妈提你爸你妈要来的事,更别请我妈我爸出去吃饭,不然我跟你急。”
“让他们认识一下呗,这有什么?”
“朝阳,别这样,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现在心里有点乱。”
昨晚刚确定关系,感情没真正培养起来,连手都没拉过,现在就让双方父母见面,韩朝阳意识到是有些操之过急,连忙道:“对不起,现在让他们见面是不太合适,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以后再说。”
“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该上班了,路上开慢点。”
……
挂断电话,拿上脸盆和牙缸去水房洗漱。
顾爷爷和苏主任站在大厅里说话,一看他二人不约而同露出古怪的笑容。
“师傅早,苏主任,您也这么早。”
“先去洗漱,洗完漱有事问你。”
“什么事?”
总算撮合上了,这个红线没白牵,苏娴越想越好笑,一边指着水房催促他去洗漱,一边笑道:“当然是好事,莹莹多好一姑娘,我和顾警长都替你高兴。”
“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就把握机会把两撇都画上,”不管是哪个,徒弟只要有对象就行,何况黄会计确实很不错,他俩确实很般配,顾国利真的很高兴,哈哈笑道:“都在街道上班,都是公务员,都是大学生,既门当户对又有共同语言,这个机会要好好把握住,别把煮熟的鸭子整飞了。”
“谢谢师傅关心,我会努力的。”
“我关心没用,要请苏主任多关心,要不是苏主任帮忙,你小子能打动人小姑娘的芳心?一定要好好感谢苏主任,将来举办婚礼,要请苏主任坐主位,要多敬苏主任几杯酒。”
“是是是,一定要感谢,真要是有那一天,一定要多敬苏主任几杯。”
韩朝阳在水房洗着漱,顾爷爷和苏主任在门口调侃。
聊得正热烈,今天值班的陈洁匆匆跑了过来,跟苏主任和顾爷爷打个招呼,扶着水房门框说:“韩大,有几个人找你,从六院过来的,说是来拿东西,说是什么人的家属。”
骆春军的亲属来得真快,一大早就到了。
韩朝阳反应过来,回头道:“知道了,警务室地方太小,请他们去会议室,我马上到。”
“好咧。”
顾爷爷昨天下班得早,今天来得一样早,是在警务室坐了近一个小时再过来跟苏主任聊天的。
看过电话记录和工作日志,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意识到骆春军的事并没有完,立马来了句:“朝阳,你洗完漱先去吃饭,病人亲属我接待。”
“师傅,他们可能会赖施工方。”
“我知道,民事调解,我比你在行。”
“这倒是,师傅,那我就先去吃饭?”
“去吧,吃完饭把昨晚的执法视频调出来,再让人去六院把主治医生请过来。”
“好咧。”
……
韩朝阳吃完早饭,从市六院把刘医生请到居委会大会议室,顾爷爷的调解工作已经进行了十几分钟。
泪流满面的中年妇女不要问便知道是骆春军的爱人,一个长相与骆春军有几分神似的应该是骆春军的哥哥或弟弟,坐在中年妇女身边的小伙子应该是骆春军的儿子,高高瘦瘦,戴着副眼镜,书生气很浓,据说正在上大二。还有两个中年人不知道是谁,但能来肯定是关系很近的亲戚。
韩朝阳请刘医生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播放视频。
“桂珠同志,介绍一下,这就是昨晚把你爱人送到市六院,昨晚给你们打电话的韩朝阳同志,”顾国利指指韩朝阳,不缓不慢地说:“刘医生估计你们已经见过,已经谈过,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你爱人患得是什么病,为什么住院,一检查就检查出来了,病历上写得清清楚楚。”
刘医生这几天经常见顾爷爷去医院巡逻,知道他老人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民警,也知道顾爷爷为什么请他来。
婉拒了骆春生递上的烟,不失时机地说:“病人的病也不是刚查出来的,你们早上给我看过骆春军在迁马县人民医院治疗时的病历,三年前就检查出患有糖尿病,住院治疗过。”
一个中年人冷不丁冒出句:“春军是在他们工地干活的,不关他们事,他们为什么出钱?”
事实证明刘工的顾虑有一定道理,没想到刘工最担心的事真发生了。
韩朝阳正想说他几句,顾爷爷敲敲桌子,紧盯着他循循善诱地说:“振华同志,做人做事要凭良心,你姐夫是在碧水新城项目工地打工,但他是前天刚到的,直到昨晚病倒在路上都没干过活,他是病倒的,不是工伤事故,施工方有什么责任?”
“没责任他们为什么出钱。”
反来复去又是这句话!
顾爷爷点点头,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因为人家做人做事凭良心,虽然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不管官司打到哪儿这个责任也不用他们承担,但想着不管怎么样你姐夫终究是去他们工地打工的,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一起献爱心,一起捐款。好人应该有好报,如果因为献爱心献出麻烦,因为捐款捐出麻烦,以后谁还敢做好人好事。你姐夫病倒在什么地方,是谁打110报警的,是怎么送到医院急救的,包括你姐夫患的是什么病,这些情况一清二楚。如果你们执意去工地闹,不光闹不出什么结果,甚至会受到舆论的谴责。”
“什么舆论,什么谴责,我们不懂。”
“你不懂小骆懂,小骆,你是大学生,你说说工地有没有责任,你说说人家献爱心是不是献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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