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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着急,慢慢查。”
“现在已经是今年的最后一个季度,换作你,你急不急?”
“理解理解,”冯局抬起头看看局长和政委精彩的表情,随即话锋一转:“对了,我们分局那两个参与侦破的民警表现怎么样?”
天天在砂石场盯着民工筛沙子,能有什么表现!
腾大腹诽了一句,敷衍道:“还行,不过筛到现在也没筛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筛什么,筛查吗?”冯局强忍着笑明知故问。
“他们对我们辖区的基本情况不太熟悉,安排他们走访询问不太合适,就安排他们在砂石场盯着工人筛那堆沙子,看能不能从沙堆里筛出被害人的手机或凶手作案使用的凶器,不是筛查。”
“现场我去过,那堆沙子估计有上千吨,这要筛到什么时候?”
“冯局,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换作你,你一样会安排人去筛,事实上你们筛得比我们早。”
“这倒是。”
“冯局,你还有什么指示,如果没其它指示先挂了,我这边还有点事。那么多在外面查,这个手机也不能总占线。”
“又来了,我能有什么指示。老腾,我只是觉得这么分工不太合理,那天在现场当着骆支面我说得很清楚,我安排去的是我们分局最年轻也是最能干的民警。好刚要用在刀刃上,安排他们盯着民工筛沙子,让正式民警干辅警的活儿,这不是大材小用,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说来说去,原来是对安排你们的两个民警去盯着工人筛沙子不满。
稀里糊涂摊上一起命案,腾大本来就窝着一肚子气,岂能因为冯局这三言两语就调整分工,不卑不亢说:“筛沙子也很重要,并且他们对我们分局辖区的情况确实不太了解,现阶段只能这么安排。”
“既然你认为这么安排合适,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想给你通报一个情况。我们分局的两个小伙子,对你们分局辖区的情况确实不太熟悉,但侦办这样的刑事案件又不是做社区工作,估计你们刑警大队的刑警队那一片也不是很熟悉……”
刚才还说没什么好说的,结果又是一大堆。
周局和黄政委忍不住笑了,范局更是紧捂着嘴生怕忍不住笑出声。
基层所队之间有竞争,各分局之间一样有竞争,冯局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显摆的机会,从政委手里接过烟,接着道:“作为专案组的一员,他们不仅没参加过案情分析会,不知道案情,甚至不知道专案指挥部设在什么地方。全靠对现场的分析,对被害人尸体为什么会被埋在沙堆进行大胆推测,并利用业余时间小心求证。结果真被他们给蒙对了,北太河南岸的砂石场不是第一现场,也不是第一抛尸现场,被害人尸体之所以被埋在沙堆里,之所以被无意中拉到高铁站项目工地,不只是巧合并且是一起误导你们侦查方向的恶作剧。把尸体运到南岸砂石场,并埋进沙堆里的两个嫌疑人已落网,刚被带到南岸砂石场,你赶紧安排人去接手吧。筛沙子很重要,万一沙堆里有线索呢,他们不能总看着嫌疑人,不能因小失大。”
恶作剧,真的假的!
腾大一时间竟愣住了。
“别以为我们分局真对这起命案不闻不问,我们是兄弟分局,怎么可能不协助?知道你忙,其实我也不闲,就这样了,如果再发现什么线索,我会及时给你通报。”
冯局挂断手机,周局等人再也控制不住顿时哄笑起来。
“给我们的民警小鞋穿,结果我们的民警放了颗卫星,这就有点尴尬了。”
“恶作剧是小韩想到的,还是……还是另一个民警想到的?”
“小韩想到的,小吴查实的。”冯局想想又忍不住笑了。
“臭小子真是个福将,这运气没谁了!”周局敲敲茶几,忍俊不禁地说:“老冯,以后我们分局辖区再发生大案,再成立专案组,一定要算他一个。别的不需要,就要他的好运气。”
“小韩运气是不错,不然也不会在大西北捡那么大一个漏,不过这次不只是运气,谁能想到有人会搞这样的恶作剧,毕竟那是一具人的尸体,不是死猫死狗。腾吉民这会儿是很尴尬,如果换作我,我一样会尴尬,因为我也想不到,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所以说办案时很容易先入为主,一先入为主就会钻牛角尖,以后再发生大案,开案情分析会时要让一线民警参加,多听听一线民警的想法,兼听则明么。”
“是!”
周局微微点点头,接着笑道:“找到第一现场,哪怕只是抛尸的第一现场,这起命案就好破了。现场是我们的民警找到的,搞恶作剧的嫌疑人是我们的民警抓获的,他们以后不好意思再说我们推诿,况且这个案子本来就应该归他们管辖。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拿下了一城,市局应该不会对我们有什么看法,我们也用不着觉得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
第三百一十章 酒壮怂人胆
腾吉明很想骂人,可是想了一圈发现似乎只能骂自己。
砂石场在那么个犄角旮旯里,平时既没什么人会去,同样算不上人迹罕至,怎么可能是第一现场,就算抛尸也不可能往那儿抛,尸体被埋在沙堆里肯定是有原因的,而除了恶作剧又能有什么原因,这么浅显的道理居然想不到!
现在好了,丢人丢大了。
不过郁闷归郁闷,正事还得办。
给骆副支队长打完电话,立即叫上指挥部的两个民警,火急火燎赶到距指挥部不到三公里的砂石场,警车开进院子时还在给技术中队打电话,命令技术民警带上现场勘查器材赶紧过来。
见他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往这边走,韩朝阳急忙迎上来立正敬礼。
“报告腾大,嫌疑人关押在办公室里,二人对移尸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谁会吃饱撑着没事干搞这样的恶作剧,腾吉明怀疑已落网的两个嫌疑人不只是移尸那么简单,没急着进去审讯嫌疑人,停住脚步阴沉着脸问:“移尸的动机?”
“栽赃陷害。”
作为专案组的一员,发现重大线索不仅不及时向专案指挥部汇报,甚至自作主张去抓捕,如果上纲上线这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尽管韩朝阳非常清楚眼前这位不会追究,就算追究他们也追究不出什么,但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忐忑,强忍着不敢流露出哪怕一丝笑意。
事实上腾吉明对他这个“燕阳最帅警察”是有一点看法。
说什么不清楚案情,不知道专案指挥部在什么地方,难道没有电话!不第一时间向专案指挥部汇报,而是给你们分局领导汇报,这不是邀功是什么。
太虚荣,这样的人成不了大器!
腾吉明暗骂了一句,侧头透过窗户看看蹲在两间办公室墙角里的嫌疑人,走到一边问:“栽谁的赃,他们想陷害谁?”
“报告腾大,侯老板和对面的常麻子是死对头,他们之间的恩怨能追溯到二十年前,刚开始都是做砂石料生意的,也都是靠经营砂石料起家的,后来又都投资搞搅拌站。为了抢对方的生意,这些年是你举报我、我举报你,你使坏、我作梗,什么招都使过,甚至不止一次打过架。两个老板不对眼,他们的手下也势同水火。刚落网的这两个嫌疑人就是想给侯老板点颜色瞧瞧,无意中发现尸体之后‘灵机一动’,用装载机从前不久刚竣工但没正式通车的北太河二号桥把尸体运过来,趁看门的大爷不注意悄悄抬进砂石厂,然后再埋进沙堆的。”
“几号运过来的?”
“15日凌晨两点左右。”
如果两个嫌疑人交代的属实,那么他们就是在被害人死亡后不久发现尸体并运过来栽赃陷害的。
腾吉明想了想,追问道:“他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尸体的?”
“北太河二号桥北岸引桥下的草丛里。”
“那个人是谁?”
韩朝阳愣了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才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报告腾大,他姓许,叫许宏亮,是我们朝阳社区义务治安巡逻大队的巡逻队员。省司法警官学院毕业,去巡逻队之前在我们花园街派出所干过,他是过来给我们送东西的,考虑到人手不够,刚才我让他跟我一起去对岸抓捕嫌疑人,带过来之后请他帮着看押。”
这个什么巡逻队,还“藏龙卧虎”啊。
腾吉明搞清基本情况,不想再浪费时间,头也不回走进办公室。
专案组来了三个人,不知道等会儿又会来多少人,许宏亮意识到继续呆这儿不合适,不动声色走出办公室,跟站在宝马车边的王厂长和黄莹使了个眼色。
见韩朝阳也微微点点头,黄莹立马拉开车门:“王厂长,我们先回去吧。”
“行,”老厂长钻进副驾驶,想想又钻出来喊道:“朝阳,你先忙,我们先走了。梁老师家的喜酒你没喝成,我老伴的寿酒你一定要去。22号晚上,订在邓老板饭店,没外人,就三桌。”
“没问题,一定去。”
……
刚目送走老厂长,一辆警车呼啸着开进院子。
骆副支队长到了,韩朝阳急忙跑上去帮着开车门。
“小韩,干得漂亮!”骆副支队长不觉得俩小子放了颗卫星会让他有多么丢人,脑子里只有快侦快破,拍拍韩朝阳胳膊,一边往办公室方向走去,一边微笑着问:“腾大到了没有?”
“到了,正在审讯嫌疑人。”
“走,一起进去看看。”
“是!”
左边办公室里,裴启民已经吓傻了。
蹲在墙角里浑身像筛糠一般颤抖,面对腾大杀人般的眼神,用颤抖的声音有问必答。
“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警察叔叔,冤枉,我们没杀人,真没杀人!”裴启民哭丧着说:“杀人偿命,借我们十个胆也不敢。再说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以前从来没见过,为什么要杀他?”
“你们没翻过死者的口袋?”
“没有,我们又不是小偷,我们有正经工作,我一个月工资4000多,老板还给我们交保险,怎么可能占这个小便宜,再说死人的东西能要吗?”
“不是你们干的,你们大半夜跑桥底下去干嘛?”
“我们在桥头饭店喝了点酒,睡不着觉,就在路边逛,一直逛到北边丁字路口。那儿不是有好多大排档么,又吃烧烤,又喝了点啤酒,喝完就往回走,快到桥头时从咸庄路口过来辆车,大桥还没通车,南边的路没修好,我俩还开玩笑说他们等会儿就得回头,结果他们没上桥,停在边上,下来两个人,从车里拖了个什么东西扔下去了。”
原来有目击者,原来他们就是目击者!
腾吉明欣喜若狂,紧盯着他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们上车走了,我们觉得奇怪,跑过去往下面看,乌漆墨黑什么都看不清,就绕到下面用手机照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个死人!没有伤,身上没有血,我们以为是不是得什么病死的,他的老板怕担责任,就让人把他扔桥下。”
这是什么奇葩的想法?
腾吉明听得目瞪口呆,骆副支队长也觉得不可思议,冷冷地问:“如果你出了工伤事故,你们老板会把你当死狗一样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吗?”
“我们老板肯定不会,但做工程的那些老板很难说,我们在搅拌站上班,帮我们送混凝土的司机天天跟工地打交道,有个师傅说一个工地死了人,老板怕罚款,连夜找车把死人用棉被裹起来送回老家。”
“你们运过来的死人看上去像建筑工人?”
“不太像。”
“知道不像还不报警,就算像民工一样要报警!”
“警察叔叔,我错了,我们那天是喝了点酒,脑子不清楚,一时糊涂。”
“车牌号记得吗?”
“什么车牌号?”
“抛尸的车,就是把尸体运到桥头的那辆车!”
“记不得,离那么远,也看不清。”
“离多远?”
“反正蛮远的,有这儿到红星商店那么远。”
红星商店在哪儿,腾吉明真不知道,只能追问道:“什么车总该知道吧,是轿车,还是面包车,是小面包还是大面包?”
“挺长的,不是轿车,不是小面包,也不是普通的大面包,是那种挺高档的商务车。后面有两排灯,竖着的。”
“你确认是从咸庄路口拐过来的?”
“确认,那条路我们经常走。”
“东边路口还是西边路口。”
裴启民不知道是吓傻还是当晚确实喝太多,记忆没那么清晰,竟挪了两步调整方向,随即用头努努墙壁:“从西边路口上来的,车开得很快。”
“车上的人有没有看见你们?”
“应该没有,我们离那么远,而且路没修好没装路灯。”
第三百一十一章 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