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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们定地点，到时候我过去就行。”
“好的！”
放下电话，开始订桌。
鲜族烤肉。
大夏天的，热腾腾的肉怼上蒜片椒圈，拿紫苏叶子或是生菜包上，来上一口。
再点一份冷面。
舒坦。
不多时，李少杰便到了场。
还没入座，看到一个带着“鼻青脸肿”表情的年轻人，李少杰就乐了。
“哟，涛子，活下来了？”
“你快别说话……”
涛子嘴角抽了抽。
“我躺进去怪谁啊？！啊？！怪谁啊？！”
白白净净，苦大仇深。
“要不是你跟我说玩护士与患者有意思，我能闲的没事拿着听诊器和白丝袜找我老婆给我看病吗？！”
涛子理直气壮。
“结果还真看病去了！！被老婆打的！！！”
“我老婆当时一个娇羞，铁拳就锤我肋叉子上了，当场就断了一根……”
？
李少杰露出了荒唐的表情。
你是啥做的啊，一碰就碎？
而且……这特么也能怨我？
“……不对劲啊，你咋说的？”
“还咋说啊？”
涛子一愣。
“当然就是跟老婆说，【穿上这个，今晚假装你是护士，让我爽一下】啦！”
“？你指定是有点毛病……”
李少杰一脸问号。
就连没有老婆的呲妞狂魔老柳都觉得涛子这波操作有点问题。
忍不住担心的问道。
“这次去医院没好好查查？”
“我去你俩的，别说话了，吃肉！！”
“吃肉吃肉！！”
转移话题后，一行人便开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从杰哥被辞的事情，不多时，便聊到了最近两人的工作。
“真的，你们不在现场，是不知道！！”
老柳赞叹道。
“林秋华，不愧是顶尖歌手，那个现场简直绝了。”
“我愿称其为行走的CD，演唱会现场的水准，都快赶上录音棚了！！”
“这么厉害？”
涛子有些吃惊。
“我也知道林秋华唱功很好，但哪能这么邪乎？和录音棚的品质比？”
有唱功，唱功强悍的歌手确实是有。
但和录音棚的品质比，简直是不敢想象。
毕竟，与大众想象中的录音棚录制不太一样。
录音，并非是简简单单的打开录音设备，开始录音就完事的。
每一件乐器，人声，和声的分轨，都会单独录制，并且在录制的时候，甚至会按照空间分布，吸音材料的装修，研究声音在室内的反射混响，去专门设计声学布控。
达到的效果几乎可以说是理论上的完美值。
哪怕唱功是一样的人，在布置好的专业录音棚中，和在演唱会的室外环境，唱出来的效果都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相差很大了。
这也正是录音师的工作，涛子便是负责这一块的。
老柳的这句话便是在说，林秋华对于声音音色的打磨已经到了一个很强悍的地步，哪怕是专业的录音棚，都难以对其音色的处理产生质变。
“真的！！我不骗你们！！”
老柳很认真的说道。
“我混音的时候，工作量简直低，虽然是现场，难免录音有串音，但顶级设备的拾音你们懂的，而且配上林秋华的这个唱功……相对来说，这工作太简单了。”
“太羡慕了……”
李少杰想了想那个勇哥与网红，又想象了一下给林秋华混音的工作……
同样的工作……相差的就仿佛【高端全自动带喷洗烘干功能的闪光音乐马桶】与【农村不能遮风老旧简易随时会塌积屎发酵快要爆炸充斥着沼气的大众茅房】的区别。
一个是顶级的享受，一个是惨无人道还要提心吊胆的遭罪。
“这才是音乐人最喜欢的甲方啊……”
“确实厉害。”
老柳撇了撇嘴。
“你呢？老李？听说你去给你老婆的学校弄晚会了？”
“咋样？”
“还不错，虽然孩子们挺难带的，而且……设备与场地，演员，都有些局限性。”
“但也算是完美的给老婆张了波脸！”
李少杰嘿嘿一笑，然后掏出手机。
“刚好也有后期的混缩工作，我刚做完，给你们看一段视频。”
两人接过手机，凑到一起点开播放键，开始看高中的演出。
“虽然因为设备原因，音质的质量比不上林秋华演唱会，不过算是挺满意了。”
第21章 你管这叫高中文艺晚会？
“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晚会。”
李少杰翻了翻烤盘上的肉。
“虽然孩子们表演方面有所欠缺，而且排练的时候比较皮，不过也都达到预期了，肯定不会太差的。”
两人一开始并没有如何在意。
想要看一看，也只是因为这是杰哥组织策划的晚会。
虽然知道李少杰的能力，也隐约感觉这次晚会很可能与以往自己认知中的高中文艺晚会不太一样……
但毕竟只是个高中文艺晚会，演员本身的实力肯定与职业是没法比的，而且当初李少杰借音响的那个熊爹样也是见到的，你再好能好……
“卧槽！你是我亲爸爸吧！！”
涛子双手抱头，抬起头，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个世界都变了？”
“你管这叫高中文艺晚会？！”
都是专业的人士。
一眼看过去，入目的皆是门道。
一个晚会办的如何，只需要扫一眼，便知道具体大概的水准了。
这一眼，扫的便是舞美艺术设计与演员服装的搭配。
“好家伙啊！不愧是杰哥！！”
涛子竖起了大拇指。
“花了多少钱？”
“三万不到吧。”
“……”
听闻李少杰的话，涛子愣了愣。
“你说多少？”
“三万啊。”
“……”
闻得此言，涛子喝了一口汽水，用大手掌挠了挠头。
“你个狗东西净在我这里放拐弯屁，忽悠老实人呢？”
旋即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手机屏幕。
“这踏马三万？”
“真是三万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
老柳一声招呼。
“你快看节目！”
涛子顾不得再纠结花了多少钱的事。
注意力顿时转移到节目上。
开场舞，《破阵》。
黑甲黄绸，红缨奋战于血色的战场，红褂将军鼓敲响曙光的黄晕。
紧接着，迅速的转场，节目之间的衔接过于自然。
“我靠李少杰，你特么是有病的吧！！”
涛子挠头的速度加剧，一脸便秘的表情。
依稀可以看到有几根头发掉了下来。
“高中文艺晚会，你使这么大劲儿？！”
“就这节目质量，你说你没去指导，我都特么不信啊！！”
“确实指导了一下……”
李少杰老神子在的喝着无糖可乐。
“没办法啊……”
“老婆的学校，肯定要使点劲儿的，只不过还是演员水准限制了舞台的表现力。”
“我限制利马个侉子？！”
涛子一激动，当时就喷出来了。
“你还想要么子自行车了？！”
“……老李你多少是有点过分了。”
老柳嘴角抽了抽。
这质量。
说是地方台的某个晚会都没问题。
不单单仅仅是舞美，更有舞蹈的编排与演员们的表达。
动作很简单，任何一个普通人经过练习都可以做的很好。
可是，这是老柳懂行，才知道舞蹈动作其实不难。
换成普通人来看，还真的很难去看出这些门道，起码从一个最基础的观赏性来说，根本没人能想象，这些演出者只是高中生。
但就是这样，才凸显出了编排者的水准。
动作是不难，但队形的编排与动作的延伸，变化填满了整个空间，而舞蹈时间上的过度，更是清晰可见。
谁的手笔，一清二楚。
“真羡慕钢琴艺术指导专业出身的学霸啊！！”
老柳开始有些发酸。
“你们啥都懂点……”
钢琴艺术指导，属于学神聚集的专业了。
听起来或许只是“钢琴伴奏老师”。
很多外行人甚至以为，是钢琴弹不好才会去做钢琴伴奏的。
但其实大错特错。
真正的钢琴艺术指导，在演奏实践上甚至需求比钢琴演奏专业还要多一些。
简单来说。
钢琴艺术指导的人，钢琴一定弹得好。
但钢琴演奏好的人，不一定能做好钢琴艺术指导。
因为，这个专业，需要对音乐艺术有极高的领悟力，还需要懂的很多声乐艺术，器乐艺术，乃至于舞蹈艺术，表演艺术等多项延伸学科的知识。
从这个舞蹈的编排就完全可以看出来。
因为，一个优秀的钢琴艺术指导，一定能非常好的把握舞蹈作品的内容，包括舞蹈的结构构成，舞蹈形式，舞种动作，节奏，情感内容。
甚至需要把控一整段编舞的时间与空间分布。
这是一个引导者的专业，而并非是一个挂件专业。
甚至于……如果钢伴够吊，甚至可以让主要演奏者变成挂件……
“你快别闹了。”
涛子撇了撇嘴，似乎并不认同老柳的说法。
拍了拍老柳的肩膀。
“你觉得普通钢琴艺术指导专业的正常人，能有这个家伙的病情严重吗？！”
“……”
“老李，真的，我觉得你真不能这么低调了。”
老柳咂了咂嘴。
满嘴的苦涩。
“你这种人不去业内顶级圈子混，在这么个小地方窝着算怎么一回事啊？”
沈城可不是小地方，作为辽省的省会，这里在艺术上的造诣完全不低。
但在老柳看来……
还是有点委屈了！
浪费！太浪费了！
你李少杰的舞台，应该在更广阔的地方。
全国，乃至于世界！
老柳是真心这么想的。
“我要是能这样，我都踏马飘起来好吧！！”
涛子也一脸赞同。
“都不说和你一样，哪怕有你一小半的实力，我都敢去全国拔尖的圈子里混一混好吧！”
满级的人。
就喜欢在新手村晃悠？
涛子觉得，李少杰肯定是有点什么大病。
“……主要是一直在犹豫……”
李少杰撇了撇嘴。
身为少年，谁又不想年少成名呢？
成名，大赚特赚。
谁又能拒绝呢？
“有啥可犹豫的？！干啊！！”
涛子难受极了。
“你能力这么强，有什么可犹豫的啊？！我看你也不像优柔寡断的人啊，不然怎么可能拿下那么多的学位证？！”
“难不成是因为你老婆？”
“那倒不是。”
李少杰摇了摇头。
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犹豫……我该从哪个地方下手？”
“我擅长的东西有点多，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比较好……”
“选择困难症犯了……”
“至于你说的学位……”
李少杰更不好意思了。
“纯属上学的时候无聊了，除了上上课，往老婆学校里没事跑跑，也没啥想干的，太无聊了，然后不小心就越学越多……”
“其实我也不想考那么多的，甚至也不想出国留学。”
“但是机会摆在面前了，就是个顺手的事，不去试一下总感觉好像亏了一个亿。”
“讲道理，你在路边看到一百块钱，好歹也会弯个腰捡起来吧，虽然有点挑战，但不算很难……”
“……”
“……”
“我真想给你来一刀。”
涛子裂开来，整个心情都崩掉了。
“我踏马是真想给你来一刀呀！！”
第22章 老头子和小崽子。
李少杰的话让两人目瞪口呆。
你说的这叫人话？！
两人只能感慨，凡人与天才的世界果然不一样。
涛子与老柳知道，自己是属于可以吃这碗饭的那一批人。
天赋上，干掉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
而对于两人来说，正常的天才，那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可李少杰这……
“你这就真属于老天爷掰开嘴巴喂饭了！！”
涛子唏嘘不已。
“和你一比，我觉得我简直是老天爷掰开嘴巴喂屎啊！”
“知足吧你，那起码也管饱。”
老柳挠了挠头。
“我才是真滴连口屎都没有啊！！”
“你真恶心。”
“你先恶心的。”
涛子与老柳两人大眼对小眼。
“我觉得老柳你要是可以戒妞，肯定能很厉害。”
李少杰揶揄道。
“心中无女人，混音自然神。”
“不可能的，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老柳点上一根烟。
“这辈子也就这点爱好了，戒掉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