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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凉哥!那你去春晚后什么时候能回家?”
“这个就得初一了,初一天黑之前能回家吧!也不一定,万一过不了联排节目被刷下来,说不定还能在家过年呢。”
春晚正式演出前要经过四五轮的连排,最初的连排中节目有六七个小时,一边演一边往下唰不合格或达不到要求的节目,最后变成四五个小时。
如果他们的节目被刷下来,说不定年前就回家了。
第474章 树村
“你们的节目一定不会被唰下来的,加油!”许梅还握紧了小拳头。
“你又没看到我们演什么节目,怎么知道就唰不下来,好了!马上就过年了注意安全,没事就在迪厅里老实呆着,别可哪瞎走,被人拐跑了我可不管,我们走了!”
一号上午十一点。
蓝鲨乐队五人加上板牙和一个他招募来的保卫人员出现在京城机场。
两脚落地的那一瞬间,梁凉有些茫然。
这个时候有些疑问涌上心头:他们真的是来参加春晚的吗?怎么这一刻感觉这么不真实。
像梁凉他们现在的状况,春晚节目组自然不会派专车来迎接他们,他们只能自己打车去央视大楼。
这么多人一辆出租车肯定是不够的,他们打了两辆车来到了复兴路。
大裤衩子还没建起来前,央视就在军事博物馆的斜对门。
他们拿出了通知单才得以进入央视大楼。
半个小时后,有人给他们安排住处发胸牌,他们这才算是正式成了央视春晚演出大军之一。
因为今天他们才来,春晚导演组也没要求他们开工,这样他们下午就有了一下午自由活动的时间。
央视食堂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他们只好跑到外面找了一个饭店稀里糊涂凑合着吃了一顿饭。
梁凉没记错的话,黑豹乐队现在也在家里。
他们从羊城回来的时候,适合黑豹乐队一起去的飞机场,只不过双方登上的不是同一个航班而已。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梁凉准备找豆威耍耍。
于是,他就找了一个电话亭,给豆威打了一个传呼。
没想到竟然没有回音。
这货不会是和果儿扯蛋还没起床吧?
要不就是以为自己现在是大腕儿了,耍大牌了?
梁凉不死心,就接着打传呼,如果这货老不回他就准备一直打到晚上。
这回还不错,几分钟后,一个一听就像没睡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你好!哪位呀?”
“我说豆哥!你不会是现在还没起床吧?”
“啊!声音好耳熟啊,你谁呀?”
“我姓梁!”
电话那边的声音陡然升高:“小梁啊!你这是在哪里给我打传呼?”
“央视门口!”
“央视门口?你们到京城来了?”
“是啊!才到不一会儿,这午饭还没吃呢!”
“是你一个人,还是整个乐队?”
“当然是整个乐队了。”
“那人太多了,请不起!”
梁凉就哈哈大笑。
“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到!”
那边的电话咔嚓一声挂了。
“这货昨天晚上一定扯咸蛋了,不然不会这个时候还没起床,这都12点多了。”梁凉挂上话筒自言自语。
豆威昨天晚上睡觉很晚是真事儿,不过倒不是和果儿扯闲淡,而是在创作新的曲子。
他们的《希望之光》专辑估计过完年销量就能过百万了,太平洋公司希望他们能趁热打铁,再出一张新专辑。
他就开始创作曲子,已经写了两首了。
豆威放下电话到出现在央视门口有半个小时左右,如果他打车顺利的话,这说明他家离电视台的距离并不近。
豆威看到梁凉激动的鼻子头都红了。
后来梁凉才知道那是冻的。
那天京城的气温并不高。
“你们怎么突然跑到京城来了?”
问完话,豆威回头看了一眼央视的大楼。
“别告诉我你们是来参加春晚排练的。”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呵呵!你的小心灵要做好承受打击的准备,我们还真是来参加央视春晚排练的。”
起码有五秒钟豆威没回过神来。
“到…到央视晚会排练?真的假的?”
“你说呢?”梁凉掏出了自己的号牌在杜威面前晃了一下。
豆威回头看看央视大楼又看看凉凉手里的号牌,一脸羡慕。
“真的羡慕你们,能得到央视的青睐,如果你们能在央视春晚上一炮打响,对咱们国内的摇滚事业也是一件好事,起码能让那些摇滚人看到一些希望。”
“先别高兴的太早,从现在开始到春晚演出,那天所有的节目都要经过四五轮的联排,中间会不会被唰掉都是两说两讲。”
“小梁!如果你们乐队这次也被刷掉的话,那摇滚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先别扯没用的,我们虽然是第二次来京城了,但和第一次来京城也没什么区别,我们有一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看看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我们看看。”
他们上一次来京城也就去爬了一次长城,在哪里也没去,和没来过京城也没啥区别。
这次等他们开始排练了也注定不会有什么空闲的功夫,让他们浏览京城的风光,趁着现在有一下午的时间,看一点是一点。
“那你们吃饭没有?没吃饭咱们先去吃饭。”
“饭都吃完了。”
“那这么的吧!我领你们去一个地方。”
豆威一次性拦下了两辆出租车,装下了包括他在内的八个人。
然后出租车直奔西北。
梁凉虽然对京城的方向不是很熟悉,但上一世作为一个摇滚人,对京城的一些地方,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在摸清出租车所去的方向后,心里也就有了一些猜测。
“豆哥!你不会是要带我们去树村吧?”
“你竟然还知道树村?不简单呀!”
“这有啥神秘的?京城玩摇滚的人不都是猫在树村吗?”
树村这个地方从什么时候开始聚集了一群摇滚人好像无料可查,估计也没几个人说得清楚。
就连屋村那些房主也只能说个大概,最早的时候应该是80年代末期,这里就有人租房子弹琴唱歌了,这里人数最多影响最大,应该是几年后。
乡港一个导演在2000年的时候还以树村为背景拍了一部电影叫《京城乐于路》,里边有两位大腕影星加盟。
树村的那些摇滚人还以为这个电影是来给他们发声的,最初忙活的不亦乐乎,出力帮忙。
但是后来一看不是那么回事,这等于出力帮忙给自己脸上抹黑,于是就出了个声明。
但这是几年后的事情,和现在豆威带梁凉到树村来没有什么关系。
第475章 外三环的摇滚现状
树村属于北五环外海淀区一个叫上地的地方。
这个地可不是帝王的帝,而是土地的地。
著名的圆明园就在树村的前面不远,离京城的中心距离也是很遥远的。
这里有诸多红色的砖房,看着让人有点眼花缭乱的电线。
八十年代末到零零年代初期,这里被称为京城摇滚圣地。
树村附近就是迷笛音乐学校,2000年以后著名的迷笛音乐节就在这里。
这个时候,来自全国各地的摇滚青年会把迷笛作为一个进入京城摇滚圈的跳板。
千禧年之后这里被列入改造城中村范围,进行大规模的规划建设,高楼大厦成排的楼房,公园广场拔地而起,摇滚圣地也就成了历史教科书里的一行文字。
90年代京城的摇滚被划分为两个派别:三环内和三环外。
这两个派别互相鄙视,三环内认为三环外的摇滚青年就是一帮无核之众,不可能有什么出息。
三环外则认为三环内是一帮只是拿着父母钱挥霍的纨绔。
树村就是三环外的代表。
对梁凉而言,他们双方的鄙视对自己来说是身外之物,他到树村来不是来了解他们双方恩怨的。
树村的街道全是沙土路还非常的狭窄,就算现在是冬天,鞋底在上面摩擦,也能发出沙沙的相响声。
也就能走一辆车左右,有些街道则连一辆车都走不了。
街道两旁都是那种看着好像随意搭建的红砖房,格局有些凌乱,显然没有经过什么正规的规划。
但也有一些很有历史感的房屋夹杂期间,给人一种古朴荒凉的感觉。
偏偏经常有长头发的男人从街上走过,这就让这个古朴的画面又透露着矛盾的因素。
那些红砖房的墙壁上有很多涂鸦,大多写着排练室三个字,但也有什么理想追求之类空洞的文字。
树村有多少乐手这个有些无法统计,但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月手肯定比乐队多。
如果这里有五百乐手,可能就会有六百支乐队。
因为很多乐手都是横跨多支乐队的,他们认为只要他们所在的乐队有一只走出去了,就等于自己跟着走出去了。
当然这里也不会少一些姑娘,至于她们是不是果儿梁凉没兴趣知道。
豆威他们在树村村口停了下来。
然后带着他们沿着一条街道前进了有三十多米。
在一间堵着窗户和门的红砖房前停了下来。
尽管这间房子的窗和门被堵上了,但还是隐隐能听到屋内传来的音乐声。
豆威上前敲门,敲了三下后门开了。
“豆威哥!您怎么今儿到这儿来了?”开门的长发青年见到豆威有些惊讶。
“一些外地朋友到京城来办事儿,我带他们来这里看看,在排练呢?”
“闲着练练,快请进!就是屋里地方有点小。”
屋子的地方确实有点小,大概也就二十几平的样子,本身里面就又四五个人了,现在再加上梁凉这一行八人,这屋里根本就站不开。
墙壁上同样有各种涂鸦,不知道是现在这个屋子主人涂的,还是他们的前一任,抑或是前一任的前一任留下的纪念。
韩陲借口到外面小店买东西就和刘玉勇,王帆肖雨以及板牙的那个战友出去到小店猫着去了。
这屋子面积太小,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小店里骑马还应该有张长椅子吧。
这里就只剩下梁凉和板牙。
“这是我朋友黄杰和他们的夜机乐队。”
这名字起的,是不是当时啤酒喝多了,怎么想的能起个野鸡的名字?
树村乐队太多,因此起名字也比较随意,很是有些奇葩的乐队名字。
比如旧宫,哎呦,锈钉,苍蝇,病医生,愤怒的狗眼,疫,末日毒瘤,药用植物研究所等等。
有了这些名字的点缀,似乎叫野鸡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黄哥好!”对方一看就比自己岁数大,自然的叫哥。
“这位是来自连湾市的梁凉,最铁的朋友!”
黄杰有些蒙圈:“梁凉?哪个梁凉?”
因为要参加春晚,他们的头发又再一次的见短,就连刘玉勇和王帆的头发也刚刚到脖子。
这让黄杰的第一印象并没有认为梁凉这一行人和他们是同行,也没有认出梁凉是谁。
尽管名字听着耳熟。
“就是蓝鲨乐队的那个梁凉!”
“握草!今天来了个大碗呀,我说今早喜鹊老叫,哥几个!都把眼睛挣亮点,大腕来了。”
虽然京城乐队对蓝鲨的态度不会有多么友好,但那都是三环内乐队的事情,三环外乐队和蓝鲨没什么过节,自然对梁凉的态度非常热情。
按理说豆威也是三环内派系的人,为毛他会和树村这些摇滚人混到一起?
夜机乐队的人放下手里的乐器过来和梁凉热情握手。
“小梁!和你们相比,我们就像要饭的,你别笑话我们。”
这些人混的确实比较悲伤,抓耳挠腮的连烟都没有,去翻豆威的兜要烟抽。
梁凉让板牙到小店买了两条大重九扔给他们。
夜机乐队的状况基本代表了树村这个特殊摇滚群体的现状,他们用一百到二百一个月的价格租一间斗室,堆放着大量的CD唱片,音乐杂志和生活杂物,音箱凌乱的电线,使得屋子显得混乱不堪。
他们的生活基本类似于苦行僧。
条件好一点的还能吃上方便面,十天八天还能来炖炒菜,条件差一点的就只能吃五角钱一个的菜包子,还不能管饱。
条件再不好的就只能买烙饼喝热水了。
有时候兜里几块钱硬挺一个星期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至于收入,其中一部分叫赶场的,每周几次到酒吧演出,报酬去掉来回的出租车费后,也就能吃顿饭喝点酒了。
还有一种就是静下心来专心的搞原创音乐了,兜里几块钱硬挺一个星期的,大多都是这个群体。
不能不说他们是一些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只可惜他们选择的音乐表达形式无法被这个社会接受,没有人支持也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