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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里带着小小的失落,艾笙忽地心疼起来。
她蹲在原地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决定豁出去了。
房间里没一会儿就传来男人的低哼。
苏应衡没让她辛苦多久,就完事了。他头皮发紧,仰着脖子在床上吸气。
等那阵致命的感觉过去,他下地抱住失神的小妻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去刷牙好吗?”
艾笙嘴里发疼,“呜呜”地点头。
苏应衡心疼得不行,赶紧把她抱到浴室。
过了好久,艾笙才神清气爽地出来。
可站在浴室门口,她忽然顿住了。红着脸朝里面帮她收拾东西的男人:“地上还是湿的,你……你去擦干净”。
苏应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于是低笑着点头。
等整理好一切,两人才上床睡觉。苏应衡其实并没怎么满足,可想起刚才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又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抱着她,憋了一晚上。
第二天艾笙醒过来时,苏应衡还在浴室洗澡。
这个男人大概有洁癖,晚上洗了今早还要洗。
艾笙跑到隔壁客厅洗漱完毕。下楼没坐几分钟,苏应衡已经西装革履地下来了。
他挨着艾笙坐下,脸上微微潮红。
艾笙好奇地瞥了他一眼,“今天气色不错”。
苏应衡扭开脸,“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今天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艾笙开玩笑道。
苏应衡抱住她,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揉了揉,“没事”。
顿了顿,他抬起艾笙的下颌,“张嘴我看看”。
艾笙“啊”了一声,照办。
她粉嫩嫩的舌尖活泼地翘着。苏应衡顿觉自己刚才的澡白洗了。
“我没蛀牙”,艾笙睡了一觉就忘了昨晚的事情。
苏应衡摇了摇头,“怕你嘴里难受”。
艾笙被他点醒,脸上瞬间烧起来。额头靠在他怀里,“是挺难受的,你下次不准那样了”。
福利被取消,苏应衡表示不开心。他迟疑问道:“真有那么难受吗?”
艾笙撇了撇嘴,从他怀里起身,从果盘了拿了两根香蕉剥好,然后并排着拿在手里往苏应衡嘴边送,没好气地说:“你自己试试啊!”
苏应衡脑袋往后仰,躲避她的水果武器。忍不住“噗嗤”一声,哈哈大笑。
他眼泪都快笑出来,才渐渐收了声,轻轻拍了拍艾笙的后背,“宝宝,你确定我的尺寸只有这么大?”
艾笙也觉得好笑,“要不我再帮你剥一根?”
苏应衡躲开她手里的香蕉,凑过去咬她的耳朵,“喂,你还是个孩子,不能这么黄暴”。
艾笙好生气啊,“知道我是个孩子你昨晚还那样对我!”
“乖,不生气,我爱你”。
一听他声音柔得出水地说“我爱你”,艾笙就像被人点了穴似的。
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吃了早饭,两人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
艾笙却没想到会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
荀智渊略带疲惫地说道:“昨天你二叔二婶连夜到了我这里,说要借钱。闹得我太阳穴都发胀。”
没想到他们会厚着脸皮,跑到父亲那儿去。艾笙沉声道:“您借了吗?”
“不借就要跪着不走,我能怎么办?”,荀智渊刚把人打发了,这会儿睡眠不足,声音虚弱。
“他们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他们自己贪心不足,却让您来买单。现在的局面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跟您没有任何关系”,艾笙愤慨道。
荀智渊叹了口气,“我老了,记恨来记恨去,已经力不从心”。
艾笙深吸一口气,“十来万当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数目,但我只是憎恨他们一家人永远不知道自食其力,把我们当成摇钱树看待。”
抿了抿嘴唇,艾笙静下心来,“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当他们发现可以依靠您来生活的时候,就会忘记人要依靠自己生活”。
荀智渊沉默了几秒,“你说得对,以后他们要是再来,我会好好斟酌”。
但艾笙没想到他嘴里的下一次会来得这么快。
荀智安有天喝了酒,和别人打架,被警察抓了。
===第485节
他知道打电话给妻子没什么用,便直接让警察打电话给自己的亲哥哥。
荀智渊忍着身体的不适,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把荀智安保了出来。
当艾笙赶到的时候,荀智安正回忆兄弟两个小时候的日子,把自己感动得泪流满面。
看见艾笙来了,荀智安赶紧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然后讪讪地跟艾笙打招呼,“你来了也好,都这个时候了,我们都还没吃饭呢”。
艾笙心里冷笑,真把她当饭票了。
“二叔,我已经把你的事跟二婶说了,她马上就过来接你”,艾笙朝荀智安轻言细语地说道。
一想到范清慧的泼辣个性,荀智安就脸色发绿。
艾笙见他不吭声,又说:“那我带着我爸先走了”,顿了顿,她又警告道,“我爸他以前动过大手术,身体实在受不了这种折腾。我们都希望他能长寿,是吧?”
想到哥哥得了癌症,自己连去看都没看一眼。现在自己一有麻烦就找上门了。
荀智安顿时脸色涨得通红。
他没等人来接,就无地自容地匆匆离开。
眼见荀智安坐上了出租车,艾笙扭头瞧了一眼荀智渊憔悴的面容,心疼道:“您干嘛为了这种事专门跑一趟。难道二叔以后有了事,您都要像今天这样来回奔波吗?”
荀智渊心虚地笑了笑,“我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累。这次回来,我准备住一段时间再走。过年你肯定要和苏家人一起,我提前来,就算提前和你过年了”。
他连这一点都想到了,艾笙既内疚又心酸。
她扶着父亲的胳膊,指了指旁边大厦,“顶楼有家不错的餐厅,就在那儿吃吧”。
荀智渊其实没什么胃口,可触到女儿担忧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
于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餐厅这个时候生意正好,一流的环境和服务吸引着无数权贵光临。
包厢早就已经预订出去,艾笙只能和父亲坐在大堂仅剩的一桌位置。
知道父亲胃不好,艾笙对着菜单斟酌许久,点了几道能适应他胃口的菜。
“不用将就我,你大可以点你喜欢的”,荀智渊见女儿和自己点的一样,温和说道。
艾笙笑着说:“大晚上地,吃点儿清淡饮食也好”。
荀智渊默了一会儿,跟艾笙闲聊道:“听说苏应衡对赵氏债转资,吞下赵氏的半壁江山”。
艾笙奇道:“您怎么会问起这个?”,她托着腮帮想了想,“我一向不怎么关注他的公事。一是不懂,而是太费脑。入主赵氏我的确听说过,就是不知道他能在董事会获得几个席位”。
这又是一场利益博弈,从目前的形势看,苏应衡有着绝对的主动权。
“可赵家和苏家不是世交吗?”,荀智渊迟疑道。
艾笙:“生意场上无父子,更不要说世交。可从另一方面来讲,如果不是有瑞信,赵氏想翻身,难如登天”。
所以很难讲苏应衡是在助人为乐,还是趁火打劫。
两人正聊着,忽然有个蹒跚身影端着酒杯越来越近。
“苏太太,好巧,你也在这儿?”,来人醉醺醺地站在他们的餐桌旁边。
说话的时候手摇摇晃晃,红色酒液在酒杯里转动,洒了几滴出来。
艾笙记性不错,想起他是津华实业的高层之一,叫吴康。
还未等艾笙开口,吴康就扭头对荀智渊笑了笑,“你就是苏太太的父亲吧?”
他扫了一眼荀智渊面前的汤汤水水,都是好消化的流食。接着说:“看来是吃惯了监狱里的东西,对外面不太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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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怀念她
艾笙本来是个善于忍耐的人,可此时她看向吴康的眼神,却冷得像冬天的晨雾。
就在她准备反击的时候,荀智渊却笑了笑:“里面外面都蛮好。人老人,无非是找个地方修身养性,我这个人一向不挑剔”。
吴康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醉醺醺地,脑袋里一片混沌。
他只是想到刚才正和江盛潮吃饭,对方说起荀智渊时,脸上遮不住的厌恶。
所以借酒撒疯,奉承江盛潮。
“不是说你亲手杀了你太太,现在还能泰然自若地坐在这儿吃饭,我真是佩服”,吴康脸上带着醉酒后的红晕,眼睛里甚至闪烁着小小的恶毒。
艾笙坐在那儿,心里感到一阵屈辱。但又无从发泄。
因为吴康说的是事实。那些自己已经决定忘掉的过去,又被人翻新似的扒了出来。
带一点令人恶心的腐烂味道。
周围若有若无的打探目光,让艾笙皱了皱眉。
她摇了一下旁边的铃铛,没一会儿就有侍者过来。
毕恭毕敬地问她有什么需要。
===第486节
“这位先生已经严重打扰我们就餐,能让他走开吗?”,艾笙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想和吴康说,所以选择这么一种简介方式。
吴康气得吭哧两声:“你……你竟然赶我走!我可是你舅舅的挚友!”
艾笙淡淡“哦”了一声,“我还是他的侄女。所以你仗着比我大一辈,就可以随意发酒疯?”
“你!”,吴康本来就红的脸颊眼神更深。
荀智渊也没心情吃饭了,抹了抹嘴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艾笙舅舅也在。好久没见,不如过去打个招呼”。
最后一句自然是对艾笙说的。
艾笙愣了愣。自从母亲死后,父亲就成了江家的头号敌人。
他们两个见面的场景,真是有些难以想象。
还没来得及阻止,荀智渊已经站起身来。
刚才还一脸疲惫的他,此刻已换上一副坚毅表情。
“爸,我看还是算了吧”,艾笙劝道,她并不认为父亲会和舅舅和平相处。
荀智渊却笑着安抚女儿,“我们都是大人,难道你害怕我和他会打起来?”
艾笙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问了侍者江盛潮所在的包间,荀智渊缓慢但却坚定地朝着包间走去。
艾笙劝不住,只能跟在他身后。心想如果等会儿闹起来,她也能在中间打圆场。
荀智渊的礼节无可挑剔,先敲了敲门,才将虚掩的房门打开。
江盛潮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人瞳孔猛然紧缩。
包厢里推杯换盏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刚刚碰到一位自称是你挚友的人,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荀智渊不卑不亢地说道。
江盛潮眼里的鄙夷毫不遮掩,“呵”地冷笑一声,“有这个必要么?”
“怎么没有,毕竟我们曾经都是怡杉最亲近的人”,荀智渊慢条斯理地说道。
一抹慌乱从江盛潮的眼中一闪而逝,“你觉得有,那是你的事。我也可以不做任何回应”。
说完他又语带责备地对艾笙说:“知道你爷爷对这个人深恶痛绝,为什么还要把他带回束州?想想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别让你外公失望”。
江盛潮因为忌讳艾笙和苏应衡的关系,大多数时候都待艾笙很客气。
今天却像变了一个人,气质森冷,眼眸沉得让人不想与之对视。
说出口的话也十分刺耳,似乎艾笙亲近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对不起那些股份。
艾笙脸色也冷下来,直直看过去:“二舅舅还是和以前一样,喝了酒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这话是母亲在世时,常对江盛潮开的玩笑。
现在艾笙说出来,却有了另一番味道。
江盛潮似乎也记起了旧事,脸上风起云涌。死死地盯住艾笙的嘴巴,如果她再说一句令自己不快的话,他就会立即发作。
在艾笙看来,今晚的江盛潮看起来真的很容易失控。
“大家熟人一场,不用这么见外吧?”,荀智渊说着往前迈进一步。
江盛潮眼里,他身上带着病毒似的,不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时要逃离一般。
“怎么,就这么怕我?原来你也知道怕!当初是谁——”
“住口!”,荀智渊失控地喊声被江盛潮打断。
江盛潮铁青着脸指着艾笙道:“赶紧把他戴出去!简直不知所谓!”
荀智渊平息了一下呼吸,朝江盛潮缓缓笑道:“有些事情不能当着人的面说,要是不想场面难看,不如出去抽支烟?”
两个男人寸步不让地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