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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非稍稍一想，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枚蓝色的龙印。
这算是剥夺了她的凤凰之力后给她的一丁点儿补偿。
当然，要是琴·格雷自己知道自己如果持有凤凰之力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她大概会转过头来对洪非千恩万谢。
力量的本质的确不容易分出好与坏、善与恶，但是拥有力量的人如果不能很好地掌握这份力量，那么再大的好处也会结出最差的恶果。
此外，方才凤凰之力爆发，琴·格雷本身所具备的X基因也被彻底激活，她现在已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变种人了，她的变种能力和X教授相同，皆为心灵感应。
而且，她的心灵感应大概比同年龄阶段时候的X教授更胜一筹，虽然凤凰之力已然不再，可她过去作为宿主的时间里同样得到了凤凰之力附带而来的一些好处，所以她将来应该会成为一个非常强大且优秀的变种人。
超越查尔斯也不是不可展望。
洪非相信，他和琴·格雷很快就会见面了。
在即将落成的变种人学校里。
说到变种人学校，洪非对查尔斯等人的进度非常不满意，甚至无比失望。
他回去将近两个月多，到现在他们居然只是把地给买了下来，甚至还处在选址的阶段。
这让洪非根本不能忍。
把琴·格雷放在草地上，心灵感应引导他的父母靠近之后，洪非再度瞬移。
这一次，他直接来到了阿拉斯加雪山之巅。
查尔斯小心翼翼地蹲在一块巴掌大小的铁板上，同时忍不住伸手抱住埃里克的双腿，仰头说：“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儿，要是我掉下去摔死，你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朋友了。”
埃里克低头，双目如狼一般锐利，神色冷峻地说：“你如果再这样恶心我，待会儿我就选个最高的地方把你扔下去。现在，放手！”
“不要，我恐高。”
“放开！”
“不！”
此时，其他变种人正在其他地方观察地形，大抵是没有熟人在场，查尔斯很放得开。
“你们……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洪非出现在埃里克面前，查尔斯身后。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查尔斯蹲在埃里克正面，双手抱着埃里克的双腿，脑袋微微仰着……
但凡是个成年人，看到这一幕恐怕总会忍不住有所联想。
闻言，埃里克勐地抬头，查尔斯虎躯一震，倏地站起转身。
“洪，你回来了？等等，你的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查尔斯连忙解释，甚至拉上埃里克：“你跟他说啊，告诉他刚才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洪非看着埃里克的眼睛，再度证实：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很难彻底隐藏起来的。
“好了，别废话，我只是暂时回来一趟，但也幸亏我回来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办事居然那么有效率。”
洪非主动扯开话题，查尔斯松了口气，也没仔细关注洪非的表情和语气，便说：“主要是埃里克和汉克，他们和阿拉斯加州政府谈判得很快，只用了一个多月就把这一大片地方全都买下来了，不过这里毕竟是北美第一高峰，每年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登山冒险，州政府靠它赚了很多钱，所以我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别说了。”埃里克从背后轻轻推了他一把。
查尔斯不明就里，回头愕然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埃里克朝洪非努了努嘴。
回头，查尔斯这才看到，洪非的表情和眼神显然不是真的在夸奖他们效率高。
“呃……好吧，也许是有点儿慢，但我已经说过他们……不，我狠狠骂了他们一顿。”查尔斯在为自己的话找补。
埃里克却站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
洪非抿嘴：“查尔斯，以前我为什么没有发现你居然也是一个话痨呢？”
埃里克抢答：“那是因为之前他的脑子被酒精泡了太久，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的。”
洪非摇了摇头。
“你们……真的太慢了！”
正面对两人说出这句话，查尔斯和埃里克都没有反驳，查尔斯不一定觉得当前的效率很慢，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做解释，而埃里克则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很慢。
如果不是查尔斯几次三番地强调要和平解决问题，他恐怕早就想发设法地把整个阿拉斯加抢下来了。
“我本以为这次回来能看到一座崭新的学校已经伫立在雪山之巅，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说到此处，洪非看了看周边，转了转身：“暴雪、狂风，还有这满地的石头。查尔斯，告诉我，在你的计划里，你准备多长时间把新的学校开起来？”
查尔斯认真想了想：“其实也不会很久，只是前期的准备工作会耽误一些时间，我想最多一年就够了。”
洪非和埃里克齐齐白眼。
一年时间。
洪非都不知道一年时间足够他干多少事儿了，可查尔斯居然要一年才能把学校弄好？
莫说洪非，埃里克也等不及啊！
信不信场面人分分钟造反给你看？
“我突然觉得让你做总务主任是个错误。”
查尔斯有些委屈：“洪，我们不是确定好了一开始要安稳做事吗？这必须要用时间来平衡。”
“对，安稳确实是我说的，但我没说过一切都要按照人类的规矩来做，如果处处遵守人类的法律和规则，那你之前和今天就不该想着办这所学校。况且，变种人就是变种人，有能力为什么不能用？人类有的是时间，但变种人最缺的就是时间，你们是在跟一群想要把你们灭绝的人赛跑，不是在逛街或春游，不要优哉游哉地等到屠刀贴到脖子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把最好的时光都错过了。”
“这……”
“查尔斯，我觉得洪说得没错。”埃里克站出来力挺洪非。
查尔斯看了他一眼，彷佛在说：你什么时候背叛了我？
“我再帮你们一次，如果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你们仍然保持这样的效率和心态，那我只能认为在变种人中以民主的策略做事完全是一个错误。可以吗，查尔斯？”
兴许是没有想到洪非会突然把这件事情上升到如此高度，查尔斯顿时愣了愣。
不过，认真思索一番之后，他还是郑重地对洪非点了点头。
没办法，打不过的前提下，互相有商有量是最好的，洪非既然需要效率，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在他理想的范围内加快速度。
他也并不是一个从来都只知道死守规矩的人。
洪非点头。
当然更满意的人是埃里克。
有了查尔斯现在的表态，将来他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就更有把握“说服”这位总务主任了。
洪非转身，双臂微张，眼童深处一点红光乍现，顿时激起万顷波涛，有神龙跃影，有凤凰腾飞。
刹那间，山顶急促划过的暴风雪突然顿住，像是有人给这片天地按下了暂停键。
查尔斯和埃里克同时一惊。
接着，如云雾般的混沌游离着散开，将脚下雪山包裹起来。
随后，在两位变种人领袖惊为天人的目光注视下，整座雪山的外形地貌开始改变。
雪依旧是雪，但山却不再是山。
一座座起伏不定的山峦在无形的力量中变幻着自己的外形，凝聚出工整的外貌，绽放出异样的光辉。
它们变成了一栋栋房屋，一幢幢高楼。
透过窗户，墙壁刷出白色，地板变成实木，一块块石头变成化作桌椅或是柔软的沙发和床铺，墙上出现电视，桌上浮起电脑。
荒芜的土地上积雪消融，顷刻生出翠绿的青草，朵朵耀眼的鲜花在眼前绽放。
积雪化成的流水开辟了一条条蜿蜒的河流，它们在学校内如银铃般叮当地流淌着，又在学校外忽汇成一道大河，最后一头从山顶跃下，形成一道壮丽的瀑布。
山巅风雪褪去，天空浓云散开。
澹金色的阳光从头顶宣泄而下，在瀑布激溅的水雾中画出一道彩虹，将草叶花瓣上凝结的露水点成了珍珠，也为绵延起伏的上百座校园新建筑裹上一条金色纱衣。
第618章 龙凤信使，殷殷嘱托
以终极效应为核心，辅以多能量糅合的洪之力与凤凰之力，用修改现实的手段将一片雪山的顶部转化为一座宽阔的学校。
这简直就是……浪费。
哪怕粗俗地使用这种力量去搓一座金山出来，也比眼前这玩意儿更有价值。
但，洪非实在不希望他们继续在筹备阶段浪费更多的时间。
所以干脆连家具被褥之类的东西都给他们备齐了。
学校转眼已经落成，接下来，就没有他们拖拖拉拉的机会了。
眼前，一座座建筑像是直接从下方的山体中生长出来的一样，并且此处海拔六千多米的气候也被修改得温暖宜人。
校园里，原本散开来分头勘察地形的罗根和汉克从不同的地方跑了出来，他们震惊的神态与错愕的目光看起来似乎正怀疑自己身处梦境。
查尔斯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埃里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他。
“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呢。”洪非紧跟着说道。
闻言，两人当即扭头看了过来，眼中充满期待。
洪非指着偌大的学校：“占地面积数万平的学校，居然没有一个学生，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埃里克笑了。
查尔斯只能苦笑：“我知道了，我会竭尽所能让那些变种人孩子尽快入学。”
“说说你的办法？”
查尔斯颔首，显然对此早有腹稿：“我会利用脑波强化机和所有适龄的学生以及他们的家长联络，我可以在他们的精神中将我们的新学校投影出来，然后带领他们实地参观，这并不会耗费很多的时间，对我的消耗也没有很大，甚至我可以每一次都集中一个批次一定数量的学生和家长们一起，这可以节约大量时间。”
“不错。”洪非表示认可，没有什么比实地观察更能展现出学校的实力，也没有什么比亲身体验变种人的能力更具说服力。
“但这样还不够，我想我更应该把变种人觉醒时期可能出现的意外跟他们说清楚，也许不是每一个变种人都会在无意间伤害到自己的家人，但我向我们有义务告诉他们真相。当然，我会用更加委婉的方式让他们认识到这一点，不会让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产生恐惧甚至是厌恶。”
“考虑得很好，还有吗？”
查尔斯：“我想我们的招生范围不应该仅仅局限于一个国家，最好是覆盖全世界所有地区，这更能体现我们的学校不会站在任何国家的阵营和立场，保护我们的学生不会受到明面上的苛责与侵害。”
埃里克补充强调：“这也是在向他们侧面展示我们的实力，如果我们能在全世界范围内找到一个本不起眼变种人，那他们就该知道，我们也许同样有能力在全世界范围内找到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查尔斯瞥了他一眼，但也没有直接反驳。
适当地展示肌肉是有必要的，人类国家还会通过军演来震慑可能存在的敌人，这是一个道理。
洪非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看来你们过去的两个月时间也并不是没有动过脑子，你们的想法都很好，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当然对我来说，更让我感到惊喜的是，你们两个人已经渐渐地有了融合彼此长处，削弱自我缺点的倾向。”
闻言，两人一愣，对视一眼，各自向后拉开一步。
洪非笑道：“查尔斯开始有意识地向人类展露变种人的实力，而不是一味地以退让求和平；埃里克放下了自己的浮躁，拾起了耐心，让自己发泄的欲望屈服于更长远的计划。这对你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好事，其实以前我总觉得如果把你们两个人变成一个人，彼此中和一下就最好了，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你们迟早会把自己的弱点覆盖起来，到时候，变种人就有两位足以领导他们走向兴盛的强者与领袖了。”
这当然是夸奖。
埃里克很是耿直地咧开鲨鱼嘴大笑起来。
查尔斯的开心更加隐晦，他甚至故作为难地说：“我听过一句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
埃里克笑容一顿。
查尔斯继续：“我还听过一句话：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埃里克：“那我应该现在就立马动手除掉你。”
“我也应该这么做。”查尔斯深以为然。
洪非看不下去了：“如果你们总是喜欢这样打情骂俏的话，那我可以走。”
“当然不是，我们没有那个意思！”查尔斯又急了。
片刻。
一群人坐在新学校的办公室里。
罗根和汉克像是什么都没见过一样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查尔斯都快把肝咳出来了也没能制止他们的举动。
“这是怎么做到？”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