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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再浇上两勺滚烫滚烫的牛肉汤。
啧啧……，这香味，简直能诱惑死人。
就连一向不太喜欢吃面的东北女孩姜鸿波，此刻也都大呼小叫起来。
“浩子，为什么我碗里的牛肉比导演的少？”
“浩子，面还有没有，再给我留点儿。”
“浩子，要不这样吧，你就考虑考虑收了我，只要每天都给我做上三顿牛肉面就成。
要知道我以前打过排球，腿可是比你女朋友的还长。”
……
不过，对于有些彪悍的姜鸿波的笑侃之语，一向喜欢开玩笑的孙浩，这时候却是没时间和她闲扯，而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姜闻以及摄影师顾常卫两人身上。
“导演，这面还行吧？”
“当然行了，老子为了让你给剧组这几个人做饭，可是掏了5000块钱的！”抄上一口面，再嚼上一口大蒜，此刻的姜闻像极了陕北老爷们，吃面无蒜不欢！
“嘿嘿……，顾指导，您觉得呢？”
“我没时间觉得……”顾常卫一抹嘴，就将手里的大碗递给孙浩，“有事等会再说，先让我吃饱吃好。”
“得嘞！”
孙浩答应了一声，就站在锅边，拿起面块，朝锅里削面。
“浩子……”
“嗯？”
“刚才，你和王老二的聊天内容，不小心被剧组里的几个家伙听到了，所以有什么需要你就直说吧。”性格豪放的姜闻，把面碗朝案板上一放，和顾常卫的大碗排成排，然后就盯着重新做面的孙浩。
“一，导演，我希望你能帮我客串一下影片；二，咱们电影当中若是有用不了的胶片，可不可以给我一些，不用多，三万卷就够；三，我希望顾指导能过去帮帮忙，时间不会长，最多三天！”
第37章 该你吹
早晨6点出发，中午12点就回到了中戏。
虽然乘坐长途车有点疲惫，但曾鹂依旧非常开心，因为自己唐山之行的目的是达到了，和孙浩这家伙进一步确定了关系。
当然，最让曾鹂感到愉悦的，还是亲眼见证了孙浩的神演技，哪怕是面对圈里最挑剔且最有个性的电影导演姜闻，他依然能做到一条就过。
“叮叮叮……”
下课铃声一响，到了午餐时间，同学们就呼朋引伴的从教学楼里出来，奔向食堂。
几位相貌还不错的师弟，经过曾鹂身边时，还笑着和她打招呼，甭管之前认识不认识。
“曾师姐，好！”
“曾师姐，你今天又漂亮了！”
“曾鹂师姐，我是九八级表本班的邓朝，你看我咋样，是不是要比孙浩师兄帅上一些？”
……
站在教学楼门口，面对这些人，曾鹂只是笑笑，并未说话，此刻，她正全神贯注的搜索着好闺密兼好饭友胡菁。
曾鹂要在第一时间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悦。哈哈……，我捡到了个宝，孙浩那家伙不但人长的帅、能挣钱、说话很幽默，而且做饭还特好吃，昨天中午的蛋饺，本小姐一次就吃了八个。
不过，当曾鹂刚瞧见自己班里的同学出现时，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七八个男生连到【食堂卡位置打饭】这种重要事情都不做了，纷纷朝她跑了过来。
“曾大美，告诉你，我是咱们班最勇敢的男生，即便是小时候瞧见村里有老人去世，我都没哭，没害怕！”
“啊呸……，陈明浩，你知道在大街上拾个【毕云涛】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该你吹！
在咱们宿舍里有个蟑螂，你就被吓得躲到一边，那就更别提是瞧见死人了。
嘿嘿……，所以，曾大美姐姐，说起咱们班里胆子最大的男生，还应该是我秦浩，当年在东北，我遇见黄大仙可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浩子，你就甭吹了！
你和陈明浩的胆子相比基本上是个半斤八两，他害怕蟑螂，你就害怕老鼠。
因此，我劉邺才是咱们班最胆子最大的人。”
“劉邺，打篮球我可能服气你，可如果聊到【胆子】大小，你还是比我牛清峰差了点，因为我的小名就叫牛大胆！”
……
呃……
望着一股脑迎上来的班里的男生们，曾鹂有点懵。
什么意思？
要比赛着追求我吗？
可是晚了呀，即使现在你们的胆子够大，我也不可能移情别恋！
男生身手敏捷，下楼的速度比较快，而班里女生们就有些拖后了。等秦浩、陈明浩、劉邺这些家伙们七嘴八舌的在教学楼前吵成一团时，张紫衣、袁荃、胡菁等人，才施施然的从楼里走了出来。
“大美，来的挺快呀，孙浩才打过电话来不久，你就到了。”
“孙浩打电话……，他给谁打的？”曾鹂终于听出了重点。
“耗子给班主任常老师打的！”说话的人是张紫衣，她的动作最快，跑过来就搂住了曾鹂的胳膊，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孙浩给常老师打电话说，他要拍摄一部电影，需要在咱们班里找四位男生和一位女生。
演技高低暂且不论，但胆子必须要够大，因为这片子有点恐怖，演完有可能会一连好几天的噩梦。
常老师刚开始以为孙浩在开玩笑，可当姜闻导演也是这么说时，她就立刻要在咱们班里选人了，嗯，下午就选。”
呃……
听清张紫衣的解释，曾鹂现在更懵了。
孙浩要拍电影？
不可能啊！
作为一位演员，孙浩自己还没整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去做导演？
再者说了，今天早晨自己上车时，那家伙根本就没提到过这一茬……
……
“Action！”
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落沐浴在夜色中，日军炮楼上的探照灯不时地在村子上空掠过，在一片安详宁静的气氛中，隐隐传来男女喘息的声音。这声音来自村里的某户人家。
一盏油灯跳动着鲜活的火苗。
一只女人的腿露在被子外面，被子里两个人在动。
女人的长发扫着地上的枕头。
男：“让我看看！”
女：“看啥呀？”
……
“OK，过了，下一场景！”
“Action！”
油灯的火苗被一只男人粗壮的手捻亮，随即又被一只女人的手捻暗，油灯被弄得明明灭灭的。
男：“让我看看！”
女：“看啥呀？别看了！”
男：“我看看呢！”
女：“哎呀，快点儿的，别歇着！”
而两人推着扯着时，突然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男人猛地坐起，神情紧张的看向窗户。
“谁呀？”
一个男人的声音：“我！”
……
或许是受到了王老二明着暗着想要替换导演的压力，又或者是想为孙浩节约一点电影拍摄胶片，现在的姜闻已经不如前几天那般磨迹了。
镜头完美就过！
剧情舒畅就过！
演员们用心表演就过！
至于原来，他在电影拍摄时什么都想反着再来一遍的习惯，则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与原来打酱油的日子相比，现在为了还债的孙浩，则是更加忙碌，白天锻炼身体、做饭、做演员，晚上回到宿舍就不停的码剧本。
还好，张逸谋、姜闻都是名师，他们的分镜头脚本甚至可以当成连环画来看，而从他们身上偷师成功的孙浩现在码起剧本来，倒也没遇到过什么困难。
而真正让孙浩挠头的还是拍摄场景的搭建，以及剧中一些道具的制作。
当然，《鬼子来了》剧组确实有几位非常成熟的道具师以及美工师的，但是请他们干活需要钱啊，现在即使算上那张不知道密码的银行卡，孙浩手里的资金也才十万零五千块而已。
用十万人民币，要办成历史上120万美金所完成的任务，这难度还不是一般的大。
在无奈之下，孙浩就只能是另辟蹊径了。
1998年12月12号，周六，下午4点
天空中飘着一点雪花。
完成当日拍摄任务的孙浩，开着剧组买菜的皮卡车，就驶向了镇上。
第38章 坑
洒河桥镇，面积不大，只有一条东西方向的街道，目测一下，从东到西也就是四五百米左右的样子。
可就在这个丁大点的小镇上，却是有两家浴池，而且两家还是紧挨着的。
把皮卡车停在路边，孙浩才推门下车，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就从店里面迎了出来。
“帅哥，你是来洗澡的吧？”
“算是吧！”
“咯咯……，帅哥你还真幽默，洗澡就是洗澡，干嘛还算是吧呀？”
站在街边，孙浩没去理她，而是打量起这两家浴池来。
左边的名叫【新军浴池】，装修的不错，透过四扇玻璃门能看到一组造型美观的沙发摆放在浴池的休息区内，而眼前这女子就是从这家浴池里出来的。
与之相比，右边的【大众浴池】就有点落魄了，两扇老旧的木门松松垮垮的吊在门框上，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去。
孙浩想了想，便迈步朝【大众浴池】那边走。
“喂，帅哥，怎么回事？
难道你就没看出来我们家的浴池是新装修的？！
设备齐全，装修豪华，不论是你想泡澡还是淋浴，我们这里都能给你最舒服的享受，而且……，而且你若有需求，我还能帮你搓搓背啥的。”
“不用了！”
孙浩摆了摆手，就迈步走进了【大众浴池】。
或许是因为木门不透亮的缘故，店内有点黑，头顶只有一盏小小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
“先生，洗澡啊！”
开口说话的人是一老头，手里还拎着一把铁锨，他可能是刚帮锅炉填完煤回来。
“不洗澡，就是路过，想进来瞅瞅。”
“呵呵……”老头憨厚的笑了，“这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澡堂子。”
“大爷，生意忙吧？”孙浩答非所问，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就扔了过去。
“大前门，好烟！”
老头接住，也不客气，撕开外包装，就从里面抽出一根点上。然后美美的吸上一口，这才道：
“年轻人，你应该是从水库那边的剧组里来的吧？”
“是！”孙浩不做隐瞒。
“怎么，想借用我这家小店拍电影？”
“有这个想法，但具体还要看看你这家浴池里面的情况。”
“那就去看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生意。”老头叼着烟，拿起一串钥匙就带着孙浩朝里面走。
男女更衣室、男女淋浴室、单间、大堂子……
这里虽然老旧，但该有的设施却是一应俱全。
跟着老头在里面转悠了一圈，然后两人就又回到了过堂里。
“看着还行？”一支烟燃尽，老头连忙又给自己续上。
“挺好，不过有些地方还需要改改。”
“没问题。”老头答应的极为爽快，不过他话锋一转却又道：
“年轻人，你也看见了，我旁边新开了一家浴池，装修的不错，我原来的老主顾，现在基本上都到那个地方去了。”
“所以呢？”
“所以，年轻人，我要的不多，只要你能给我出个重新装修的钱，那么我这家小店就随便你折腾。”老头弹了弹烟灰，抬头瞧着孙浩。
“那……，装修成旁边那家店的样子，大概要花费多少钱？”
“25000吧！”
“多少？”孙浩惊讶道。
“25000，一分都不能少。”老头用手指点着桌面，语气相当坚决。
“年轻人，25000块钱，我真的没找你多要，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们剧组领导。
要知道他们在水库旁边建一个鬼子炮楼就花了17万，当然，还有山上那些价值80多万的石头房子？”
……
从镇上开车回来，孙浩骂了姜闻一路。
这老兄就是个大坑，坑完电影投资人，坑演员。如今，就连自己这个潜在的合作伙伴都坑。
你说你随便在山上找个风格相近的村子拍戏不好吗？可他偏偏掏钱要在山上重建一个村子……
哦对了，这货还花17万按照1：1的比例在村子外面重建了一个鬼子炮楼，仿佛怕周围的老百姓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现在好了，哥们本想以三寸不烂之舌忽悠老头吃个白食，可结果却搭进去了17000块的拍摄场地使用费。
不过，当孙浩把皮卡车开进福隆宾馆时，郁闷的心情顿时就舒畅起来。
“鹂鹂……，你怎么来了呢？”
“怎么，我就不能过来吗？”站在宾馆院子里的曾鹂，没好气的翻了几个白眼。
“嘿嘿……，不是。”从车上下来的孙浩，笑着摸了摸脑袋。
“我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要和他们一起来呀。”
可曾鹂还没开口，袁荃就在一旁笑道：“孙一条，你可真笨，大美这不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吗？”
“嗯，不错，是挺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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