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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配合。
这些人的配合,一定就像是从前的他与荆无命一样,极其的精妙,天下无敌。
上官金虹慢慢地思考着,认为击败温玉的关键,就在于打断这种配合,令她孤身犯险,如此,那些用于辅助的奇|淫巧技,自然不成威胁。
他不徐不疾地思考着,已打算自己亲自出手,杀死这女人了。
不过,杀是要杀,但方式方法,却须得很讲究。
动脑子一向都是上官金虹的长处,他思考着,一个计划已慢慢地成型了。
而另一面,他的前任左右手荆无命连杀了十数人之后,如游魂一般的飘荡回了京城。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朝哪个方向在走,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过了明镜山,站在了京城巍峨的城门口。
荆无命漠然地走进,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实在不少,有瞧见荆无命的,面上露出了不屑之色。
他的黄衣已经破损,黯淡无光,短短的下摆被撕裂了些,右臂的断口处绷带好多日没换,散发出一股令人极其不适的血肉腐烂的味道,他这般落魄,显然已被人当做是行乞的乞丐。
其实落魄的江湖人,本就不比乞丐高贵到哪里去的,江湖人逞强斗狠,一条阴水沟里死上十个也不奇怪,对安稳过日子的人家来说,混江湖的和阴沟里的老鼠也没什么两样。
荆无命瞧也不瞧那人一眼,漠然地走进了城,他快速地走着,既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直到深夜。
深夜,街上的灯火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他一路走来,其实一次也没有经过城池,是自荒郊野地里走来的,大冬天的荒郊野地,实是人迹罕至,他没有见过一户人家,所以当然也没看见过一盏灯火。
然则……如今他骤然到了灯火通明处,再看这这些灯火一盏一盏的熄灭,变得阑珊、零落,荆无命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涌上心头,似是一双鬼爪,死死地扼住了他的脖颈。
他好似又在颤抖,每一条肌肉都在颤抖,都在克制颤抖。
终于,灯火只剩下了最后一盏。
这是一家矮小的小酒馆,门口挂着酒旗,这酒旗颜色黯淡,起码也有十几年的历史了,酒馆门口厚重的门帘也透出一种多次洗涤后留下的颜色,屋子里忽然传出了一阵油溅起的声响,随即,一种油煸过小葱、小葱焦黄色的香气传了出来,钻进了荆无命的鼻腔。
他忽然觉得饿得发昏。
自从金钱帮出来之后,他一路上连一口饭都没吃过。
他的脚程很快,那也是足足的七八天,事实上……他现在还能站着,实在已是一个奇迹。
他立在门口,似是想要进去,却不知为何没有挪动脚步,这一向酷烈冷漠的剑手,在此刻不像是个老辣的江湖人,却像是回到了他十二岁从山林中走出的那一日一样,对这世间所有的事物都抱着极大的抗拒心。
但随即,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对酒家老板道:“老板,白粥好了没呀,你用没用新米来煮?”
荆无命也是当世的绝代剑客,高手所具备的品质,他一个都不少,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能力自然是有的。
他立刻就听出,这是温玉的声音。
荆无命的瞳孔忽然在一瞬间收缩至如针芒,他缓缓地伸出了手,撩开了那被洗得发白的门帘,慢慢地走了进去,冷冷地瞧着那总是看起来很松弛、很开心的女人。
他嘶声道:“你说我确认过后再来杀我,现在我已确认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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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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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17【二更】
温玉刚拉着叶孤城串完门子回来; 温玉小姐是个热情健谈的女孩子,基本上和任何人都能聊得很来。她与楚留香的三个义妹一见如故,今天又亲亲热热地带着做好的茯茶奶茶去找她们玩了; 一直到了深夜; 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走半道上,她又饿了……
温玉道:“唔,前面有个小酒家,这么晚还开着门呢。”
叶孤城拉着她的手; 朝她指着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道:“这时间还开着的酒家,多是赚些落魄江湖人的钱。”
换言之; 并不值得一试。
温玉却持有反对看法。
她道:“你瞧他们家那酒旗,颜色黯淡,起码也超过十年了。”
叶孤城道:“不错。”
温玉笑道:“我前一阵子可是去考察过盘铺子的事情的,京城的地价、租金实在不低,一家只做江湖落魄人生意的店;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可实在撑不到十年。”
有生活经验的人会知道,有的时候; 正是这种不在大街上、隐藏在居民区犄角旮旯里的小店; 才能吃到惊为天人的美味。
温玉有一次在路上遛弯,瞧见一家小店的老板娘纯熟地在门口摆了七八个塑料凳子,一看就是给预备等位的人准备的; 她当机立断,立刻冲进去,占了个桌子; 然后就在某十三朝古都吃到了最正宗、最够味的东北菜。
她的眼睛在这方面可以说是火眼金睛了。
这一次也果然被她挑对了地方。
这小店里头桌椅一共只摆了四五张,都是很有年头的东西; 被人占了三四张,这些人喝着店家自酿的黄酒,桌上摆着四五碟下酒菜、一大碗蛋炒饭,醉醺醺地说着什么“刀口舔血”的往事。
温玉有个锐评,男人一旦开始吹牛,那就堪比五百只鸭子一样,不仅吵,而且停不下来。
温玉一瞧见这些人,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虽然很想坐下来点一些东西吃,但是要听着这些话下酒,那却实在是倒胃口得很。
叶孤城瞥了一眼温玉,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淡淡地对屋内众人道:“去别处。”
这些大声喧哗的醉鬼们这才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来的那人头戴紫檀木冠,身着白衣,腰间一柄乌鞘宝剑,实在当世罕见之利器,然则这人的气质却比剑更加锐利、冰冷,眸如漆夜寒星一般,瞧到哪里,哪里就得被冻住。
在座各位好歹也是混江湖混了十几年的,虽然没混出什么名堂来,但对危险的感知却是一等一的。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就走。
这时,温玉忽然捏了捏叶孤城的指骨,叶孤城道:“等等。”
领头的那个布衣大汉瞬间站定,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一般这种时候说这种话,那就是要找麻烦的前奏了……
能打得过么……想必不行吧……?
那大汉:orz
叶孤城却神色淡淡,袖中滑出一锭五十两的金锭,顺手抛给了那领头大汉,随即拉着温玉的手,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再一抬头,那大汉居然愣在了当场,看看金锭、再看看叶孤城,神色莫测。
叶孤城:“?”
他虽然要赶客,但也没有做得很绝吧,这是什么眼神?
他懒得和这些人纠缠,眉毛一压,冷声道:“还不走?”
众大汉鱼贯而出。
温玉施施然坐好,开始点菜。
这家店是卖卤味的,且多为鸭肠、鸭胗之类的玩意儿,下水在如今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便宜货,在丰乐楼那样的地方,是万万吃不到的。
温玉起了兴趣,点了一盘子卤鸭肠、一盘鸭胗,盐水花生来一碟,并上本店特色的蒜泥白肉,二两黄酒。
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他其实心里蛮高兴的,因为叶孤城帮他提高了翻台率……
再一瞧,这桌客人里的这位姑娘,青春年少,便送了一壶米酒。
桌上放上了小泥炉,泥炉里点起了小火,把黄铜酒壶放在上面温着,米白色的酒液喝起来像是延吉米酒,酸酸甜甜的。
窗外下起了小雪,这酒馆条件并不好,窗户不可能用昂贵的玻璃,只是细细地糊了绵纸,瞧不见外头,温玉从门帘底下的缝隙里,瞧见了外头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
她忽然想吃白粥,无礼地要求老板给他们两个煮上一锅,然后托着腮安静地等待着。
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掀起了门帘,一个憔悴、满身血污的荆无命走了进来。
他那双颜色极其浅淡的眼睛一进门起,就死死地盯住了温玉,冰冷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无,只是嘶声说道:“我已确认完了,你可以来杀我了!”
温玉抬头,看见了荆无命。
……他看起来已经全然不复以前的模样了。
在此之前,温玉一共见了荆无命三面,他都是身着劲装疾服、一衣服下摆很短,但也很干净,透出一股妖异而嚣张的亮黄色,温玉一看就知道,他在金钱帮之中的地位一定很高,他的衣食住行觉不需要自己去操心,一定有人将他伺候得很好。
但现在……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流浪的野狗,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温玉总觉得他一定在心里对自己呲着牙,露出尖利的犬齿獠牙来。
温玉其实有点惊讶。
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荆无命时,这人只因为上官飞燕大放厥词,状似摸黑了上官金虹的名声,就在丰乐楼内连杀二人,眼都不眨一下。
这固然说明了他的无情与残酷,却也说明了他对上官金虹的忠诚。
这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忠诚,一个上位者能得到这样的臣子,简直是不知道从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即便这臣子失去了手臂……但好歹曾经立下了赫赫的功劳,应当善待。
但上官金虹显然不这么想。
他简直连装都懒得装一下,失去了手臂的荆无命,对他来说连条野狗都不如,能让自己忠心的臣子变成这幅模样,这、这实在是……
温玉有些怔怔地瞧着荆无命,脑内忽然又想起了流传在江湖上的一句话。
“飞刀有情,金环无情;铁剑爱名,玉箫爱色。”
如今,除了那嵩阳铁剑郭嵩阳之外,其他的三人,温玉都已领教过了。
小李飞刀那多愁善感的性格,温玉不敢恭维。
东海玉箫那老东西自然不用说,而上官金虹……他也真是当得起“无情”这二字来。
他无情得简直就不像个人。
温玉呆滞了片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说:“你想死?”
荆无命冷冷道:“我已说过了。”
温玉:“…………”
温玉:“……你说过什么来着?”
她这段时间日子过的太开心,早就把荆无命抛到脑后去了,这还真不是她故意要为难荆无命,她这人听过的话经常就是随便一听,并不很是放在心上。
荆无命冷冰冰地瞪着她,然后从温玉闪躲的眼神之中瞧出……她应该、也许,是真忘了吧。
荆无命嘶声道:“你若不杀我,终有一日,我必杀你,你不要后悔。”
叶孤城的面色寒如冰雪。
他觉得这人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想现在立刻马上,给这大放厥词的手下败将来上一剑,刺他个透心凉。
温玉却忽然一笑,安抚性的摸了摸叶孤城的手,像是一只白猫探出了她毛茸茸的爪子一样,叶孤城略微垂了垂眸,看了一眼温玉,看见她十分放松,便也没动,只沉声道:“按你的喜好处理吧。”
风险总体来说是可控的。
最开始,叶孤城很是瞧不上荆无命,也认为他无甚人格,但经过那一役之后,他已明白,这人的确是个英雄,说一不二,斗就是斗,打就是打,绝不搞阴损之招数。
既然如此,温玉有他护在身边,又岂会怕这手下败将?
温玉冲着他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这样安然自得地享受着亲密关系,落在荆无命的眼中,又好似是一条鞭子,在不住地抽打着他。
温玉转过头去,瞧着荆无命冷漠且麻木的脸,似笑非笑道:“那你也该记得我说的话。”
荆无命冷冷瞧着她。
温玉悠然道:“我也说过,我不杀心存死志的人,如今你虽然已确认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这答案非但没能激起你生存的意志,反倒让你更消沉,是也不是?”
荆无命的薄唇紧紧地抿着,一个字也不肯说。
温玉瞧了他一眼,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现在这幅模样,与行尸走肉何异?我杀你与不杀,又有什么区别?”
荆无命的脸色忽然变的更加苍白。
他的脸上还是全无表情,但身子却晃了晃。
作为一个剑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