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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一路,终于“哇”一声吐了出来。
她其实没吐出什么,因为她胃里空荡荡的,只能呕出一阵酸水,但身体仍是挤、仍是堵。
她整个人趴在马桶旁边,因为吐劲让她觉得周身无力,眼皮沉重,不知不觉便眯了过去。
恍惚间有人叫她的名字,很是熟悉、亲切,下身也被人轻轻托起。
因为突然而来的身体接触,她立刻警觉地睁开了眼,呼吸瞬间停止,在还没看清是谁就率先一把推开了,虽没什么力气,但半个身子还是在那人手里滑落,一只脚直接跌在地面,那人身子又俯下了些,眼睛直盯着她看。
是高瞿,确认那张面孔之后,她才喘出气。
他看着她,柔声问着:“不舒服吗你是不是又恶心得吐了”他边说边搀扶起她。
她终于坐到柔软温暖的沙发上,懵懵懂懂的样子,只点着头。
他叹着气道:“怎么还没好呢不是说好得差不多吗”
她奇怪地看着他,道:“什么”
此时高瞿却又立刻换了一副表情,他上下打量着她,道:“不对,不对”又走到她面前,用质问的语气说:“老实交代,你刚和谁见面了”
嘉薏摇着头道:“没有和谁见面啊”
高瞿却还是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她,说:“你刚刚是不是和哪个男人亲密接触了”
她这才意识到,不禁笑起,说:“刚才真没见人,从店里回来就坐公交到家,你是怎么进来的”她说着朝门看了一眼,大概是刚才赶去洗手间赶得急,连门都没来得及关。
“你门没关我当然进来了。”他也坐下了,就在她身边,两个人的体温与气息似乎都在交融。
他就指望着这点距离,不够望山望水却足以一眼万年,在这段既非咫尺又非天涯的距离里,收留一颗颠沛流离了好几天的心。
哪怕只是沉默,也如一阵春风沐浴身心,身体从大脑到腹部,一一被她抚慰,半点褶子都没有,平坦坦的,两个灵魂无缝贴合
但突然的亲近和一时的沉默还是让嘉薏有些不安,倒不是亲密恐惧,因为她刚刚自我检查了一遍,没有恶心与排斥,有的只有紧张、激动,以至于身子有些轻飘飘的,心头小鹿乱撞。
不顾一切倒下去的自己原来是如此地失控与善变,刚才明明还沉重不堪,现在却又像飞在云端。
高瞿说:“如果不是因为亲密接触的话,那估计你最近没怎么照顾好自己。”
“啊不会吧,我最近一直过得很好啊。”她急于掩饰自己这段时间的失常寝食难安与满腹忧思。
“是吗那那就好。”他分明欲言又止在他缺席的这段时间里,她过得好,他不该失落的,着实不该
“那你呢”她急切地问道
他故作轻松,说:“我也很好啊。”
两人再一次沉默,谁也不肯将心事说出,好像那些话一出口便会在这份难得的静谧上空蒙上不透明的蓝。
四处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她才意识到房间的灯还没有打开,刚想起身,却被高瞿抢了先,他说:“我去吧。”
那些默契在光线微弱时被发掘出来,随着灯一盏盏亮起愈加明显耀眼,他站在门口开关旁边,贴着门框,眼睛只看着那张脸在光线的照射中清晰起来,念了无数遍的名字终于找到归宿,却再也离不开了。
“关于叔叔的事情,你原谅我吧”他懒散地说着,近乎撒娇。
嘉薏脸微微红着,抬眼看他,点了点头,又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那天你不是真的去买枣吧”
“你说呢”他笑着,灯光在他眸子里流转,熠熠生辉。
“那你也是故意要坦白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的”
“嗯”他不否认,虽然他知道她是在向他确认什么,像骆庭那样,但他这个时候疲于解释,更畏惧解释本身。
像是一种乞求,尽管他不是第一次向她乞求答案,但今天,这段时间他实在不想再乞求,他从她那里听了太多次的拒绝,甚至比骆庭还要多,他知道这次她依旧不会给他答案,还太早,她复杂的身体状况和飘忽不定的心,都让这个答案为时太早。
但嘉薏却期待他继续说下去,奋不顾身朝他倒下去的自己就要落地了,她多希望他可以接住她。
可是没有,他隔着好几米的距离,站在门口,只说:“没什么了,多打电话回家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晚上一定要锁门。”
他说完,冲她挤着笑容挥手道别,迈着步子出门,人影就这样消失在门口。
她鼓涨着的心意像气球一样,突然被戳破,不明不白地萎弃于地,蜷缩一团,她整个人失落地蹲了下来。
这就是她的结局吗
坠地而亡
不,她不相信
她撑地而起,跑去窗台,俯下半个身子,看着他走进车里前朝她的窗子看一眼,她刚想躲进去时却忍住了
上半身直直地出现在窗里,她要让他看见自己,看见她全部的留恋与不舍,看见她的义无反顾
高瞿抿了抿嘴,又突然松开,翘起嘴角,挥了挥手,上了车。
让所有的不确定都见鬼去吧
她喜欢他,无关他喜不喜欢她,无关他的答案。
但她也不忘提醒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闭上眼,爱下去sjgsf0916
第九十八章:人情债总是要还的
美国的史密斯博士那边很快给答复了,确定了小茵的康复治疗方案,下个月就可以让她过去接受治疗。
但这个消息骆庭并没有直接告诉高瞿,而是选择告诉小茵的母亲瞿雅英。
瞿雅英也觉得奇怪,她问着骆庭说:“你和高瞿吵架了”
骆庭笑着说:“我哪有功夫啊,再说,这年头医生的脾气可不敢大。”
“那是,谅他也不敢。那骆小姐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
“因为想着毕竟还是贵千金的事情,我从一个医生的角度也应该直接和监护人商量的,避免麻烦就没有和他说了。”
“看样子,你终于也不相信高瞿了”
“谈什么相信不相信事情有轻重嘛,和信任无关。”
瞿雅英把资料收在包里,继续问:“他一定做了很伤你心的事情吧,虽然不是我的儿子,可毕竟这么多年,我还是很清楚他的性格的。”
“他伤我心还不够资格吧,只是前男友而已。”
“只是前男友那还值得你费这么大气力给他争取上河的项目”
“我没有费多大气力,顺手而已,况且这个项目对他而言,还真指不定是福是祸呢”骆庭又冷笑了几声。
“那倒是,那个老王听说不是个好伺候的主,高瞿心气这么高还真不一定拿的下来再说,就算拿下来了,若是知道背后是你在推动,估计他也不一定会领情吧”
“我就是没想他领情才选择不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那个可以救他一命的上河项目是这样得来的,这个男人一定会比死还难受,毕竟我骆庭的人情债可不是轻易就能还的”
骆庭冷静到近乎刻毒,这不禁让瞿雅英刮目相看,这种女人虽然可怕,可对她来说,竟然有种惺惺相惜的错觉。
瞿雅英换了个话题,说:“小茵去美国之前,她想办一场arty和这里的朋友道别,地点选在家里,朋友都是她安排的,我想让骆小姐你也去,毕竟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
骆庭抬起手腕看表,说:“不用了,我估计抽不出时间。”起身欲走,却还是被拦了下来。
瞿雅英仍坚持着,说:“骆小姐可不需要这样找借口躲开,高瞿再怎么样也只是过去式,你这个大恩人不出现的话,他肯定会多想吧,最关键的是梁嘉薏也会过去。”
“我不会在乎别人出不出现,更不会在乎别人想什么”骆庭撂下话还没走出几步,背后再次传来声音,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你会来的,这么多年,我可一直很喜欢你,时间就在周日晚上7点,我们不见,不散”
骆庭低眉斜眼,犹豫了一阵,却还是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了。
关于小茵出国前要举办聚会的事情,乔乐也亲自来店里告诉大家,嘉薏、方权和媛媛都被邀请了,连喻然也受邀前去,说是因为小茵想在走之前尝一尝喻然的手艺。
可嘉薏却犯了难,说:“可是瞿雅英怎么办她肯定不想看见我。”
“她早就知道你要来,小茵当面说的。”乔乐安慰道,又说:“小茵一直想见你。”
“为什么要见我呢我可是做了那么多”她望着乔乐,没有说下去。
“放心吧,小茵虽然娇生惯养,却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人,有些事情不知怎么的她好像早就想明白了。另外,她说有事想告诉你,还是连我也瞒着的事情呢。”乔乐说道。
聚会如期举行。
小茵迫不及待让乔乐推着轮椅带自己去盛氏百货挑了礼服,好不容易离开医院的她兴奋地像只鸟儿,两人在商场说说笑笑地逛着,最后买了套情侣装。
正当乔乐掏钱付款时,小茵却不乐意了,她知道乔乐最近一直处于待业状态。
但乔乐说:“让女人埋单很没面子啊。”
“可是你不是”她不忍说出口,尽管乔乐一直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对失业毫不在意的样子。
乔乐自然知道她欲言又止为何故,故意笑着说:“没工作的人好像还真是不能买这么贵的衣服哦,那我们不穿情侣装好了”一边装着把衣服退回去,一边偷瞄着她表情的变化。
小茵见状急得在轮椅上忙拉住他,说:“好了好了,随便你了。”
“这叫打肿脸充胖子,不过你好像不用打肿也可以了”乔乐故意取笑这段时间来一直躺在医院只顾吃喝一不留神体重暴涨的小茵。
“你才是不用打肿脸也能做胖子,你才是胖子”小茵气鼓鼓的,一不留神捶着自己受伤的腿,瞬间疼得喊了起来。
乔乐连忙跪到跟前,抚摸着腿,又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宝贝你别做傻事,要出气,打我就好了嘛”
他说着便拿起小茵的手往自己头上砸去,惹得小茵扑哧直笑。
她钻进乔乐怀里,贴着他的胸膛,乔乐一时愣住,很快也搂紧了她,他闻着那个女孩颈脖间散发出的香味,曾经的那抹清香还好没有消散,还好他现在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小茵也有些动容,她抬起眼从乔乐的下巴向上望着,说:“乔乐,你会想我吧”
“当然,我会很想你。”
“我也会想你,会很想你”
“等你回来,一切都会很美好的。”
“像之前那样”
乔乐点着头,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又温柔地俯下身,压着她细碎的刘海,在那额上落下一个吻。
“比之前更好”他呢喃道。
在聚会之前,喻然一直在花房姑娘的厨房里做着蛋糕,她想要把这些统统带到聚会上,和人分享她精心制作的甜点一直是她最为满足的事情。
嘉薏却突然走到她身边,古灵精怪地笑了起来,说:“喻然,如果今晚我让郭睿来店里,和苏倩一起看店,你觉得怎么样啊”
“是郭睿主动提出的吗”
“当然不是,我肯定是说”
“你不会是把我卖了吧”
“哪敢啊,你可是镇店之宝”
“老实说”喻然停下手里的活,盯着仍嬉皮笑脸的嘉薏。
嘉薏一下子却突然说不上话来,只好干笑着。
“你果然利用我去指示郭睿了”
喻然瞪大眼睛,这才终于让嘉薏收敛了笑容,她说:“对,我是可是他答应了啊,没关系吧,又不是真的把你卖了”
“不要,停止用你的小聪明利用人,人情债终究是要还的,明知道他对我有别的意思,还利用他,我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人不能太自私”喻然一字一句地说着,又低下头继续做着手里的活。
“人不能太自私”
“你知道你很自私吗”
自私,就是这两个字,连环朝她脑袋上砰砰开腔,五脏六腑被震得支离破碎,她一时没缓过来,只呆怔地站在喻然旁边。
喻然扭头看她,以为自己刚才话说重了,忙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又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怕你迟早会被你的小聪明害惨的,这点教训你早尝到了啊。”
喻然说得没错,过去半年她早就尝到教训了,她以为自己聪明,仗着玲珑心思最擅长不过是利用人心的弱点,可是她不经意间竟让自己陷入如此自私的地步,连她自己都骇然不已。
她松开喻然握住自己的手,胡乱摸着脑袋,将自己半边的头发扯了下来,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