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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倒也是我辈中人。」目光掠到他的脸上,忽然暗叫一声「不好!」
原来罗权的脸上,这时已露出一片紫黑之色,尤其双目之处肿的极大,一双
眼睛,竟似要从两个眼眶之中突将出来。周淳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毒物,居然如
此厉害!
众孩童这时才纷纷涌将上来,看到罗权脸上的骇人之状,都吓的不敢作声。
还是周淳一一分派他们,回家去将大人喊来。又将罗权送回到家中。罗经与罗权
之母见到儿子居然成了如此惨状,惊得说不出话来,罗母眼中珠泪,已经淆然而
下。罗经皱着眉头,望向周淳,「相处经年,不知先生竟有如此本事!」
周淳一拱手,「我本是飘零之人,带孤女来此地落脚,原不想惊动了尊驾!」
罗母这时早已哭得泣不成声,见二人还在说话,泣道:「你先看看权儿,好
端端的出去,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罗经还没说话,村中已有人请来了大夫,周淳也是粗通医术之人,但见到罗
权脸上高高肿起,面上呈现一片紫黑之色,均是束手无策。若说是外伤,可没见
过有如此严重的。若是中毒,却也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毒性。
他们却不知,空中飞来那怪物,本是峨嵋后山终年积累的死尸煞气,吸取日
精月华,孕育出的一个毒物,其巢|穴,就在后山他们玩耍之处不远,那日是它修
炼初成,第一次出土作怪。偏巧遇到罗权,那一口气是其数百年于泥沼瘴气中所
积,其毒性非同小可。周淳早年虽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终非剑仙一流,如何
能知?
这时罗权忽的大吼一声,震得房顶瓦片簌簌作响,灰尘哗哗的落将下来。只
听他大叫一声:「痛死我也!」身躯挺直,从床上弹起,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股鲜血如箭一般直喷将出来,将前面一片白地染得鲜红,再探鼻息,竟是只有
出气,全无进气,眼见得是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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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母大声痛哭,晕倒在地。周淳忙伸手搭上罗权脉膊,只觉他体内生机正飞
快消逝,眉头顿时一皱。他虽然来此地时日未久,却也喜欢罗权这孩子胆大心细,
为人豪爽义气。甚至曾有传他衣钵之心。这时见他已然无救,心中也是难过。三
指搭在他脉门处,久久不愿松开。
「咦?」周淳眉头忽然轻蹙起来,只觉得罗权的经络中有一道极细小的气息,
虽然细微至不可觉察,但却绵延悠长,极顽强的从丹田处,向着四肢百骸散发出
去。这丝气息,却似与罗权的身躯格格不入,在罗权的经络里上窜下跳,把那周
身的奇经八脉,当做了一个战场一般!
罗经看着罗权的脸色时青时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淌下来,心中亦是痛如
刀绞。请来的大夫只是叹着气,让罗家速速准备后事。周淳却是搭着罗权的腕脉,
沉吟不语。
罗经的心中生出一丝希望,望向周淳,「周先生,小儿可还有救么?」
看着周淳缓缓摇头,罗经心中便似坠入了冰底,这时周淳却道:「令郎所中
之毒,其性之猛之烈,实为我平生仅见,换得常人,一时三刻之间,早已毙命。
令郎却能撑过此时,可见冥冥之中,未必没有定数。」说罢从袖中摸出一粒丸药,
「这时我昔日登少室山,由一位僧人赠我的小还丹。功能易筋洗髓,且吊得数日
性命,便有转机也说不定。」说完取来清水化了,撬开罗权牙头,将丹药灌了下
去。
说来也怪,这丹药灌了下去,罗权不断抽搐的身体便慢慢平复了下去,气息
也变得悠长起来。罗经与清醒过来的罗母大喜,忙不迭的向周淳道谢。周淳却并
不受礼,只是说:「这丹药虽然灵效,却无怯毒之功,只是吊住令郎数日性命而
已,待得药效尽了,仍是无用。尊夫妇还需速速寻访名医,为其诊治才是。」说
罢掉头还家去了。
且说村长罗经,平日里为人豪爽义气,处事公平,在村中极受村人爱戴。听
说他的爱子中毒,昏迷不醒,村中人人出力,有人取来家中珍藏多年的灵芝药草,
或者去毒的秘方,亦有人提议要到山外的大镇,延请名医。罗经心中焦急,亦无
头绪,索性全盘照收。
过得数日,罗权体内已不知灌下了多少丸丹药汁,山外的名医亦请来了两位,
但见了都纷纷摇头,直言罗权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言下之意,还是让罗家早
早准备后事了罢。罗经听了心中烦闷,索性拿大棒子轰了出去。但罗权却仍无好
转,虽然不再如先前般折腾,整日里只是沉睡,但却开始每日里发烧,身体也变
得忽冷忽热。有时如炭火一般,热得烫手,有时又如三九里的寒冰,冰冷的骇人。
罗母每日里只是垂泪,罗经心中亦慢慢绝望,已经开始准备打造棺木的事宜了。
罗权每日里,倒是多蒙周淳和小袖帮着照应。
小袖今年尚不到十三,但发育的娉娉袅袅,已颇有少女风姿。她平日里与罗
权相处的便好,这次罗权中毒昏迷不醒,究其原因,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心中更
是伤心。只是每日里前来罗家照应,整日里用那双秋水般明亮的大眼睛望着罗权,
心道:「权哥哥,你可要快些好起来才是呀!」
周淳亦对罗权的情况感到奇怪。他行走江湖多年,对医术也薄有涉猎。对于
这等猛烈的毒性,实是闻所未闻。即使换作身经百战,筋骨如铁打一般的江湖人
物,中了这等毒物,早已命丧黄泉了。罗权虽然骨骼清奇,身体强壮,但毕竟是
从未习过武功的少年,就算有自己的小还丹吊命,居然能活过这多天,真是奇迹。
他用手搭着罗权的脉搏,久久不语。
虽然罗权看起来情形甚是凶险,但他体内那种细泽而绵长的生命之气,却顽
强的挺立着,不曾有丝毫减弱,周淳亦敢断言,若非这种气息在罗权体内支撑着,
怕是他早已魂归幽冥了。他正皱起眉头,细细思索,想着平日里所见的典籍记载,
何曾有过这种情况。这时忽听外面有清脆的喊声叫道:「爹爹!」
周淳向外望去,脸上便带出微笑,说道:「轻云,你怎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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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扣门的,是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衫子,眉目
恬淡,出落得十分美丽。却是周淳的独生女儿,名唤轻云的便是。
周淳平生只得这一女,加上其母早死,对她加倍的爱护,自身武艺也倾囊与
授,故而轻云虽只十四五岁年纪,但一身武艺,隐隐已可与江湖上一流人物比肩。
他见轻云快步奔来,便走出门外,问道:「何事如何惊惶?」
轻云的眉宇间,带着些不忿之色,说道:「爹爹,方才那女冠,做事好生无
礼,你需帮女儿出这口气才是!」
周淳忙问缘由,原来这日轻云代他教授那几个蒙童,课业已毕,便带他们到
村边玩耍。却在村口见了一个中年女道姑,向他们讨水来喝。轻云素来心善,便
盛水与她。谁知那道姑见了轻云,却说她资质出众,身具仙骨,要收她做衣钵弟
子。轻云与她素不相识,哪里肯依,两下说的不合,便动起手来。轻云念她是出
家人,未动兵刃,只伸手与她对敌,谁知那道姑本事高得出奇,只用两指,便点
了轻云腕脉,夺了她腰间宝剑。却不还手,只一定要轻云做她弟子,又让她还家,
与尊长商议。轻云知道周淳在罗家帮手,便直奔来了。
周淳听罢,不禁责道:「我平日里常与你说,江湖上最难惹的是僧、道、乞
丐同独行的女子。遇见这种人孤身行走,最要留神。听你说来,那道姑本事高你
何止十倍!若她稍有杀念,便十个你也早送了性命!」
轻云不忿道:「便是她本领再大,难道还大得过爹爹去?」
周淳苦笑道:「我早年在江湖上,也不过稍有薄名,武艺高过我的不知凡几。
何况这世上,更有那剑仙一流,日行千里,飞剑伤人,皆是传说中的人物。你小
小年纪,不知江湖险恶,怎可造次?」
轻云听了周淳责怪,忿忿而不敢言。周淳便道:「你且带我,去会一会那道
()
人。」
二人行至村口,果见前面站定一中年女道,身着一袭黑色道袍,眉目轩秀,
隐隐有出尘之态。手中持着一柄拂尘,根根银丝闪着寒光,一见便非凡尘中人。
周淳不敢怠慢,上前深施一礼,「小可周淳,方才正是小女。不知仙长修真何处,
贵姓高名?」
那道姑见周淳态度恭谨,便还了一礼,道:「贫道号餐霞,向在黄山修行,
今来峨嵋山访几个同道,偶见令媛在此地玩耍,贫道见她身具仙骨,正是我辈中
人,颇想收归门下,传我衣钵,不知尊驾肯割爱否?」
周淳闻言大喜,他当年行走江湖,曾闻道黄山有名为餐霞的女剑仙,据说修
行多年,是出名的女仙,飞剑道法均练得出神入化,轻云如能拜在她的门下,当
真是修来的造化。便躬身道:「道长垂青小女,实是她的造化,焉有不肯之理?」
说罢转向轻云,「还不拜见你师父?」
轻云眨着眼睛,望向餐霞,实不相信这样一个娇弱弱的女道,站在那里都似
被风吹了去似的,能有多大本领。
餐霞大师见状不由微笑,知道轻云的小心思,便道:「小姑娘,你且看来!」
说罢左臂一抬,袖子中倏地飞出一道寒光,如闪电一般,只听「蓬」的一声轻响,
再看山涧边上一棵粗几近抱的古树,已被拦腰折断,那道银芒转了个圈,又回到
餐霞大师手中。
轻云惊得瞪大眼睛,合不拢嘴来。再看餐霞大师手中所执的,不过是数寸长
的一柄小剑,光华内敛,隐隐透着青气。谁能想到竟有如此威势?
她为人机敏,当即拜了下去,「弟子周轻云,拜见师尊!」
餐霞大师忙将她扶起,笑道:「我来的匆忙,未带什么礼物,这是我昔日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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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之中,用过的一柄匕首,经我真火淬炼,也算一柄宝剑,便先赐你做防身之用。」
轻云喜盈盈的接过,放在怀中,只觉得剑身上透着寒芒,一股青气不断的流
转,仙家宝物,果然不同凡响。
把玩了半晌,忽的想到一事,便道:「师尊,你即是仙人,想必定是有大神
通的了?」
餐霞大师笑道:「这世上三山五岳的高人无数,你师父虽然修炼得有些道行,
焉能提神通二字?」
轻云便拉拉周淳的衣袖,「父亲,师尊道法通玄,医术必然也是好的。不如
请给权弟弟看看,如何?」
周淳一拍大腿,自己却忘了这事,忙着罗权受伤之事,对餐霞大师说了。餐
霞听了沉吟片刻,便道:「你且领我去见见。」
三人来到罗权的床前,餐霞见了情状,不由讶道:「这是由穷山恶水之水,
历经千载方积累出的毒瘴,莫说常人中者立毙,便是有些道行的剑侠,也未必得
脱于难,这孩子莫非是服了什么灵药,居然能吊命至此刻不死?」
周淳便将自己赠予小还丹之事说了,餐霞沉吟道:「小还丹虽是强筋健骨的
灵药,却不能医此等奇毒,且让我看看。」说罢将三指搭在罗权脉门之上。过了
片刻,沉吟不语。
这时罗经与罗母都赶了过来,看到餐霞一派仙风道骨,俨然是出世的高人,
心中都起了希望,见她默然不语,都将心提了起来,只怕她说出「不治」二字。
好在餐霞过了片刻,将三指收了回来,缓缓道:「令郎际遇之奇,古今未有。
我这里有灵药一枚,你们用水化了,分三日给他服用,再用黑豆、芭蕉冲水,做
汤服了,过七日准醒。」
罗经与罗母顿时大喜,连连道谢,餐霞只摆摆手,心中却道:「此子明明生
机早已断绝,却有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生气,吊住他的性命,又有小还丹助他培
育元阳,这才保住性命不失,不知是何缘故?」暗地里掐指演算,却觉得平日里
还能窥测的天机,这时已经变得全然混沌,再也不似先前清楚,心中顿时惊异起
来。「如今邪派渐渐势盛,三次峨嵋斗剑又相去不远,莫非其中还有什么变数?
这却要去九华山,寻掌教真人,问个明白。」
想了片刻,见轻云已收拾随身衣服回来,便来到院中,又让轻云与父亲做别,
随后携了她手,只喝一声「疾!」,平地便涌起一片黄|色光华,托着二人,飞也
似的向天边去了,片刻间便不见踪迹。留下满院中人,尽皆惊叹。
罗经与罗母二人,按着餐霞所言,自去准备,暂且不表。且说罗权七日后果
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