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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面子不小啊,要我们老大在这里等你这么久。”矮个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这个时候旭日初升,暖融融的阳光正打在丁柏翔的身上,但一听到这个声音,他便感觉到自己正在往阴森森的地狱里坠去,他全身冷。
杨霆威走了过来:“少废话,小子,钱带来了没?”
“没……没……”丁柏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声音开始打颤。
“没?”杨霆威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真的不把我们老大放在眼里了。”矮个子摇了摇头,脸上一副遗憾的表情;刀疤脸狞笑着走过来,丁柏翔的身体本能的开始抖。
第三章
杨霆威也轻轻的摇了摇头,“啐”的一声吐掉口中叼着的白沙烟:“小子,你去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人物,是给你这么玩的吗?”
丁柏翔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觉得恐惧;他想跑,但是前前后后都是杨霆威的人;他觉得窒息,全身蔓延着一种无力的感觉。wwW;
他听到杨霆威用一种兴奋加上一点点恼羞成怒的语气说:“给我往死里打!只要别打死了就行!给这小子点教训,免得他的记性老是这么差!”
刀疤脸第一个动手,一拳就把丁柏翔打得退了几步;矮个子站在他的身后,又把他推了回去;混混们围上来,几拳下去,丁柏翔便被打倒在地上;混混们也懒得弯腰,就那么站着,用皮鞋的尖头对着丁柏翔狠踢,就像是在踢一个沙袋。他们一边踢着,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
自己被打了多久?丁柏翔也说不上来。他只是用双手下意识的抱着头,任由这十几双皮鞋在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踢着,他的嘴里不断出呻吟的声音。这份痛苦和屈辱的感觉,使得他就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已经恨不得自己能晕过去;晕了,就不用清醒的承受这份痛苦和屈辱的感觉了……但他没有晕,他甚至还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学校早自习的正式铃响起。
主说:信我,得永生。虽然没有永生那么夸张,但丁柏翔刚才那虔诚的祈祷,显然神明还是听到了那么一点点,虽然他们也迟到了那么一点点……
就在这铃声刚刚响完的一刹那,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轻轻的在丁柏翔、杨霆威、以及其他那些混混们的耳边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谈不上威严、更谈不上悦耳、更没有传说中那种铺天盖地的王之气;如果非要拿这个声音打一个比方的话……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邻家女孩,看到一样新奇的玩物,满怀好奇的问隔壁那位大哥哥:“咦?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在丁柏翔的耳中,这个声音无异于天籁之音。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那些混混们甚至连场面话也不敢多说半句,纷纷撒腿就跑。
他们在打人!他们在抢钱!丁柏翔想要喊叫出来。但除了呻吟声,他不出其他任何声音。他只是听着刚才还在狠命踢着自己的那些皮鞋出匆匆的奔跑声。虽然丁柏翔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可以让这些瘟神般的人物落荒而逃;但他却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
丁柏翔摇摇晃晃的站起,拍掉身上的泥灰。幸好这些人也只是想要敲两个小钱,并没打算要他的命;所以下手还算有分寸,只是让他感觉到疼痛,但却没有什么外伤;甚至连衣服都是一样,除了被弄脏之外,也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而且他双手护住了头,脸上还算是完好如初,这应该可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个女孩子根本就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径直向学校走去。
丁柏翔勉力晃了晃头,好让自己回复清醒。看着那个女孩子的背影,他叫了一声:“呃……等一下。”
那个女孩子站住了身,但却并没有回过头来。
丁柏翔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孩子,严格来说,应该是丁柏翔认真的看着这个女孩子的背影。她大约一米六的身高;头很长、也很漂亮,如黑色的瀑布般垂到了腰间;身材略显单薄,套着一身素白的休闲装,这衣服不是很新,但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她的脚上穿着一双旅游鞋,这双鞋很小,大约只有三十三四码的样子。
丁柏翔呐呐的说:“谢谢你。”
在这个小小的县城,是很少听到“谢谢”这两个字的。并不是不讲礼貌,而是大家都觉得,像这种话,是用来做而不是用来说的。一旦说出来,就显得两个人之间有些生份了。就算有再深的谢意,也只会闷在心底,日后找个机会好好报答。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丁柏翔对于“湘西生活指南”的学习,还是有待于进一步加强的;由此我们还可以看出学习的重要性。学习、只有学习、不断的学习,我们才能够避免生像丁柏翔一样的错误,真正的做到与时俱进、开拓创新。
说完这句话后,丁柏翔分明看到那个女孩子的肩头一动。但她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只是轻轻的说:“迟到了,上学去吧。”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丁柏翔还想要说什么,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机械的跟着那个女孩子走进学校、他们走到高中的教学楼前,走上了三楼,然后丁柏翔看着那个女孩子打开高三(1)班教室的后门,走了进去,再“乒”的一声把门关上。
高三(1)班,这也是丁柏翔的新班级。这一节是英语早自习,教室里正传来英语老师带领下的琅琅读书声。
走到那块白底黑字的“高三(1)班”招牌之下,他习惯性的用标准伦敦口音说:“Mayein?”
教英语的姜老师停了下来,很惊讶的转身看着丁柏翔;几乎全班学生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是没有什么英语氛围的,就算是学校也是如此。即使是英语课迟到,大家也更习惯用普通话、或本地话对老师说出“报到”两个字。
不过这位已经有了三十多年教龄的姜老师马上就反应过来:“einPlease。”
丁柏翔走进了教室,姜老师指着最后一排靠门的那个角落对他说:“你是新来的丁柏翔同学吧?你的班主任高老师和我说了,你就先坐在那里吧。我们学校是按月考成绩选位的,下次考试的时候再作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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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丁柏翔先是一怔。在长沙读书时,除了初一的时候英语老师会用中文之外,他从来就没在英语课堂上听过中文。有些不太适应的他顺着姜老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角落里孤零零的摆了一张课桌,已经有一个人坐在了那里。
正是那个一身素白的女孩子。
他感激的对姜老师说了声:“Thankyouverymuch。”
随着他走向自己的座位,身后议论声纷起:
“这个人是谁?怎么这么爱现啊?”
“谁知道啊,真以为自己英语厉害了不起呢。”
“就是,我听说他是长沙转学过来的,没准就是为了少数民族地区这二十分加分来的……”
“那么有本事,还要这二十分啊?”
“哼,坐在那个人的旁边……有得他受了。”
丁柏翔听到了这些议论声,笑容僵在了他的脸上,从地狱回到人间的那种良好感觉顿时化为乌有。不过他还是默默的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这些议论还是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的,尤其是在刚刚被杨霆威他们欺辱过之后,这对他根本就像是小儿科一样。其实像这样的事情,丁柏翔在长沙的学校里也没少经历过。相对来说,中学生,尤其是高三生,个个都把同学视为竞争对手。一个优秀的人,想要在中学校园里不被人议论,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这种事情,说得文雅些,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得通俗些,就是“枪打出头鸟”;说得粗鲁点,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而丁柏翔就是这样一个无论各方面都木秀于林的……出头壮男猪?
姜老师用粉笔刷拍了拍桌子:“好了,安静!下面跟着我继续读,Less……”
同学们的声音也参差不齐的响起:“Less……”
丁柏翔从书包里翻出英语课本。其实这些课程,他和身边的同学们都是早就已经学完了的。或是因为姜老师的水平实在赶不上丁柏翔曾经的那些英语老师;又或是因为早上挨打的事情……他现自己老是不能集中精神。
他的身体到处都在隐隐痛,既然如此,那就休息吧。于是丁柏翔伏在桌子上,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着身边那个女孩子,她正从课桌里翻出一个作业本,赶着做昨天的数学家庭作业。
她很认真的时而低头写写划划;时而皱起眉头思考;从丁柏翔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她右边的半张脸,但这就足够了。温柔的阳光从窗外轻轻洒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的脸像是白玉般温润、隐隐的透出一种光晕;高高的鼻梁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鼻子的下方,是一张红润的樱桃小嘴;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丁柏翔甚至连她耳鬓的绒毛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她又皱起了眉头,而且这一次时间特别的长,她甚至不自觉的把笔端咬在了嘴里。丁柏翔好奇心起,斜眼看过去,她正在解答一道不算太复杂的三角题。
丁柏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出铅笔,伸过手去,在那个三角形里划了一条虚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那样温柔的声音:“在这里添加一条辅助线,应该容易一点……”
她没有看丁柏翔,只是认真的看着作业本。渐渐的,她的眉头舒展开了,她伏下身去,奋笔疾书……但她还是没有说什么。
丁柏翔继续伏在桌上偷眼看她,从侧面看上去,她是一个美女,但还没有美到倾国倾城的程度。但不知道为什么,丁柏翔却像是被她吸引住了一样,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就这样看到了下课的铃声响起,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委屈,和身上的伤痛。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开始三三两两的走出教室,在走廊里晒着太阳。几个组长也开始收昨天的家庭作业。她刚刚赶完最后一道题,长出了一口气。把作业本合上,丁柏翔看到了她的名字:余素娟。
她的字迹娟秀。字如其名,写得非常漂亮,就是笔力过于柔弱了一些。
当她转过脸把作业本交到组长手上的时候,丁柏翔清楚的看到,她的左侧脸上,被一块厚厚的黑纱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看,余素娟就已经转过头去。这时一个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的男孩子从前面正中的位置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丁柏翔的身边,他的脸上带着微笑:“你就是新来的同学吗?”
丁柏翔也自然而然的站了起来,他的脸上也带着微笑。虽然面前的这个男孩子容貌出众;但他对自己的相貌也是相当自信,一米七三的个子,配上那张集合了父母双方所有优点的脸,虽然比不上郑少秋、刘德华这种万人迷;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嗯,我是新来的,姓丁,名柏翔。”
对方伸出手来:“我是这个班的班长,姓姚,名远。以后多多关照。”
丁柏翔也伸出手去,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姚远张口还准备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余素娟冷冷的说:“不要吵我,滚。”
两人顿时呆了,姚远的一张脸变得猪肝一般。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任何声音。只是尴尬的笑笑,松开丁柏翔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丁柏翔也尴尬的坐了下来,于是,他和姚远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就在这种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结束。这个时候单纯的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成为自己一生的对手,从此恩怨纠缠,永无宁日。
接下来的两节课是英语课,丁柏翔就一直伏在桌上,看着身边的余素娟,胡思乱想的猜测着,她的左边脸上究竟用那块黑纱遮盖住了什么东西……
第五章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究竟是对是错?这个问题只怕任何人都回答不上来。但由这个理论而推衍出来的另一个理论:“在情人身侧一小时等于一分钟;在火炉旁边一分钟等于一小时。”却是实实在在的影响了一代人的世界观。
要是没有这个理论,只怕丁柏翔一辈子也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挨打的时间明明不超过十分钟,为什么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而两节课两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就像是两分钟那样短……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运动员进行曲》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同学们纷纷起身,成群结队的去学校的操场上做课间操。
丁柏翔也混在同学们中间,好在这个学校的课间操和他以前学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一个一个动作无比认真的作完,比起前前后后的学生们懒散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正是他的这些异类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