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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两分钟内就会失去作用……丁柏翔看着身前身后一片茫茫的大海,额头、背心,甚至是紧握住降蛊钵的右手,都渗出了大块大块的冷汗。
但现在要是回头向西比尔邮轮飞去……身后那条穷追不舍地黑影可不是闹着玩的;丁柏翔急切间向后扫了一眼,黑影隐隐间已经封死了自己的退路……他长叹一声;要是在坠海而死和被式神上身而死之间做个选择的话,他宁可选择淹死在海里。
丁柏翔渐渐的感觉到身子发沉。看来飞天蛊也快要离自己而去了……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的话,他并不指望自己能够在这大海里还活得下来……别说活下来了,能有个全尸就非常不错了……
临死的人,通常会想些什么,谁也没有机会知道;不过丁柏翔倒是在这电光火石间,想到了很多很多事情……不,不能说想到,而是就像看幻灯片一样,很多很多的场景一页页急速地翻过……
“阿翔。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呀?”
“这件衣服难看死了。我才不要廖姐穿这件呢。”
“可是我觉得不错啊……好,好。阿翔说难看就难看了,廖姐不买这件;走,我们去别地地方看看……”
……
“乖儿子,我和你爸爸出去办点事情,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宾馆里写寒假作业,写完了就自己开电视看,哪儿也不要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可是,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就不知道了,爸爸妈妈都好忙地呢,忙完了就回来陪你;乖儿子,要体谅爸妈哦。”
“哦,我知道了……”
……
“少废话,小子,钱带来了没?”
“没……没……”
“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真的不把我们老大放在眼里了……”
……
“不要劝我了,我怎么就会……”
“真的,没事的,相信我。张……美慧,相信我,高考的监考老师是不敢做得那么绝的,你一定会没事。”
……
突然,丁柏翔的脑海像是被重重一击,他的回忆正好翻到了姚远在成都机场的那一页……
“好了,我现在要走了,其实这次叫你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敌人,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不要死得太早。拜托。”
不要死得太早,不要死得太早,不要死得太早!
丁柏翔长叹了一口气,眼角渗出了两颗泪珠。就算母亲蛊术通天,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就算知道自己在这里陷入绝境,也应该救援不及……至于素娟,先是金蚕蛊王、再是蛊破;她已经做了超出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想来她现在就算能够醒过来,也只能看着自己掉下海去而没有任何办法吧……
突然间,丁柏翔灵台一阵清明;余素娟曾经说过的话,历历浮上了心头。
“其实……您身上的式神,和蛊术颇有共通之处;否则我也不可能感应得到……也就是说,实际上,您只是中了一种很强力的蛊,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
“七星茶可以让你们这些普通人,在五年里百蛊不侵……”
……
很强力的蛊、百蛊不侵……丁柏翔突然明白过来!从张美慧、石磊身死之后他就知道了,式神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自己已经百蛊不侵,要是式神能上自己的身,在傍晚和维尔福长谈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哪还用等到现在?
来不及细想太多了,丁柏翔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引来了西比尔邮轮上的一片赞叹之声;但丁柏翔当然是听不到的。他现在只是要活下去,他不要死得太早!
有了求生的,人往往能爆发出自己都不了解的潜力;不顾身体越来越重,丁柏翔竭力的操控着飞天蛊,向西比尔邮轮的方向飞去……
还有一百米、还有五十米、三十米、十米……就在这时,黑影狠狠的扑向丁柏翔,丁柏翔圆睁双目,也昂首向这黑影冲去;同时握紧手中的降蛊钵,大叫一声:“收!”
果然!黑影没能进入丁柏翔的身体;但是……
但这黑影竟然有如实质!这一下猛烈的对冲,不仅仅是将丁柏翔撞得胸前剧痛,吐出一口血沫,更重要的是……这黑影竟然击退了丁柏翔!就连降蛊钵也几欲脱手而出!
飞天蛊再也没有办法支撑,悄然的离开了丁柏翔的身体;刹那间丁柏翔感觉着自己像是被绑了块大石头一样(当然是相比飞天蛊附身的状态而言),不断的向下坠去、坠去……
仅仅十米的距离,让丁柏翔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甲板上人群的惊呼声;但这一切还有意义吗?丁柏翔苦笑一声,虽然比起刚才,高度已经降低了不少;但这依然是一个很危险的高度,从这个高度掉进海里,还是会粉身碎骨的吧……而且,虽然降蛊钵的这一击让黑影又萎缩了不少;但黑影还是如附骨之蛆般跟着自己……难道,自己和余素娟的一切努力就这样白费了?难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难道,就真的没人能阻止姚远;没人能阻止式神研究会……和他们背后那个叫日本的岛国了吗……
“不!我不甘心!”丁柏翔的怒吼震撼了整个甲板上的人;全船的人都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这个金光散尽的天使以惊人的速度向海里坠落;他的头顶,是那条如影随形的黑影。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就算不用望远镜,所有人也都清清楚楚的看到……突然,丁柏翔下坠的身影一窒!
虽然这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但丁柏翔毕竟还是在下坠着。终于,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他眼看就要坠到了海里……
甲板上的人看不到船身下面发生的事情,他们只能听着从左边栏杆处传来的惊叹声、然后通过这声音幻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未知的事情总是能撩得人心痒痒的;就像如果有一天,正在转播一场重要的球赛,家里的电视却坏了,听着邻居家中电视的解说声,你一定会心痒难熬;一定会觉得这场球赛比自己看过的任何比赛都精彩得多;每一脚射门都是不可思议的角度;每一次扑救都是无法想象的姿势……
但如果这个时候,电视突然好了……你就会索然无味的发现,场上的人一个个都懒洋洋的无精打采;别说精彩的射门、扑救;就连漂亮的传球、配合都没有几次;解说还是那么慷慨激昂,但这球赛……却看得人直想瞌睡。
这是每个人都有的通病;西比尔邮轮上的人,自然也不例外。而这一次,大家蜂拥着向左边的栏杆冲去,后果则是……船身也被这些人的重量弄得向左倾斜过去……
不过西比尔邮轮毕竟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邮轮,虽然船左方向增加了一千人以上的重量;虽然左侧船身已经下沉了一米以上……但西比尔邮轮还是顽强地、平平稳稳的向大阪方向驶去……
密密麻麻围挤在栏杆边上的人群,突然之间……沉默了。
他们分明看到。全身金光都已被打散的天使……在这一刻周身飘浮着绿带般的光芒,踏波疾退!
从那一窒的时候开始,丁柏翔就感觉到一只没有多少力量的手抱住了自己;虽然因为隐蛊地存在,使得他根本无法知道这隐蛊的主人……错了,还有这飞天蛊地主人究竟是谁;但除了余素娟还会有谁?他竭力抑制住狂喜的心情,轻声的问:“素娟?”
抱住丁柏翔的余素娟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了。这飞天蛊明显已经比刚才那只要弱上许多;勉强负载两人的重量已经到达了极限;想要飞起来……那是千难万难。但不管怎么说,毕竟也算是救了丁柏翔一命……从高处坠海和从海面入水。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绿光大盛之际,丁柏翔感觉到身后地余素娟足尖在海面一点。轻轻一踢,踢起几片水花……这水花向黑影飞去,水花间一点金光忽明忽灭,不是金蚕蛊王又是什么?
绿光?以水为媒的隔物下蛊法?丁柏翔突然发问:“你不是素娟!你是谁?”
“笨蛋,快用降蛊钵!”丁柏翔的头被身后之人狠狠敲了一下。这声音清脆无比,还带着一丝童音。丁柏翔听得分明……正是阿殷!
丁柏翔吃痛,下意识的大喝一声:“收!”
这个“收”字。丁柏翔今夜也不知念过几百几千遍。但独独这一次,降蛊钵竟然放出的不是金光……
从降蛊钵里闪出的,竟然是一片红光,血一般的红光!
这红光顿时将黑影全然笼罩,再接着就是一道金光正击在这黑影中间……黑影极力的扭曲了几下,终于无可奈何地飞入了降蛊钵;而就在这个时候……
只听得“哇”的一声,丁柏翔顿觉脑后一热,一股温热浓稠的液体从脖颈处流了下来……
阿殷的蛊母与闭关之后的余素娟本就相距甚远;与蛊神的差距更是天壤之别。如果说余素娟承受不住七大禁招之一地蛊破;那阿殷根本就连飞天蛊、隐蛊和金蚕蛊王的复合运用都万分吃力……更别提在降蛊钵的红光笼罩之下那只痛苦万分的金蚕蛊王了。
好在丁柏翔在这么久的运用之下。已经能够熟练的操控降蛊钵;否则要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金蚕蛊王一块收进钵内;只怕阿殷马上便要身死当场。但饶是如此,大病初愈的阿殷也已经被蛊母的躁动痛得有些神智不清……
幸好这时一阵波涛迎面扑来,打在丁柏翔和阿殷身上;被这冷水一激,阿殷顿时神台一片清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招手收回了金蚕蛊王。
这一来,蛊母地躁动稍稍得到遏制。阿殷精神大振。只听得她娇叱一声:“起!”丁柏翔便感觉到自己地身体慢慢的又脱离了水面。
明显不堪重负地飞天蛊竭力将两人带到了船舷的高度。丁柏翔感觉到身后的呼吸越来越是微弱,抱住自己的手臂也越来越是无力……这时他也顾不得许多,反手抱住阿殷,竭力向甲板上跳去……
“姚远君,这是西比尔邮轮上海站上船的乘员名单。”
姚远微微点头,从林平峰手中接过这份名单。名单并不很长,大约只有三十几个人的样子;他仔细的向下看去。林平峰的手里则拿着一摞厚厚的资料,一一对照着这名单。
“这两个叫吴原和吴三英的,在长沙教了二十年书,据说是中了彩票。辞职带着女儿去美国求学;顺便环游地球……肯定不是。”
“这四个……是我们日本的援外人士。回国述职;也肯定不是。”
……
姚远突然长叹一口气:“不用再看了,我可以肯定就是这两个……孟季玉、柳依依。孟季玉一定就是丁柏翔;而柳依依……我真的想不到会是谁。”
“孟季玉?柳依依?”林平峰疑惑的看了一眼姚远。把手中的资料翻到中间的一页,读了出来,“孟季玉,男,十八岁;中国国籍,身份证号、护照号……柳依依,女,十八岁;中国国籍,身份证号、护照号……”
“什么孟季玉,妈的!”一贯文质彬彬的姚远骂出句脏话,“我早就应该想到余素娟一死,丁柏翔会来日本寻仇的!他不能坐飞机过来,正好二郎又在大阪……西比尔邮轮就是最好的选择!林会长,我们还是大意了啊!”
林平峰紧紧皱着眉头:“就算这个孟季玉是丁柏翔,就算他像你说的那样三头六臂。但他始终是个男人,怎么可能用蛊术破我们的新型式神?”
姚远摇摇头:“你觉得琴春晓会让他一个人来吗?这个柳依依一定就是琴家三姐妹、何明瑶这四大蛊女之一;专门保护丁柏翔和执行暗杀二郎计划的……”
“不会是四大蛊女的,四大蛊女的行踪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我刚听说琴春晓气急败坏的要飞来大阪……她订了八张票,我算过了,除了丁震云、刚瓦、丁震云和琴春晓的秘书这四个不相干的人之外,正好是四大蛊女……难道湘西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个蛊术高手?难道会是……何叁殷?”
姚远的声音听上去颇为疲惫:“不会是阿殷;虽然阿殷的蛊术也不错;但她只有十四五岁,身材是变不了的,怎么也冒充不了十八岁的女人……不用再猜了,计划已经失败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准备五千万美金;再马上让二郎回来;四大蛊女都来了大阪……他一个人是扛不住的。”
林平峰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姚远君,计划还没有失败。”
他脸上的肌肉不断跳动:“二郎不用回来;倒是你和忆男……马上要赶去大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姚远霍然抬起头来:“我和忆男?你的意思是……”
“是的,琴春晓这个没大脑的支那猪。明明我们手上有封蛊珠,她还要把湘西蛊女的精英们全部带来……我们就在大阪把她们一网打尽!还有丁柏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