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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对作品的侮辱。
于是便直言道：“我已经答应了芸姐一首歌，所以短时间内，没办法再一心二用去填词了。”
“没关系，我们公司也有专业的填词人。”
董耀顺笑得很开心：“那就直接买断国语版权就行了，价格上绝对不会亏待你。”
韩森想要回绝，但还是犹豫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葛清琦，毕竟阿琦过段时间就要去这家公司，他觉得自己如果态度过于果决，对阿琦今后的发展不利。
但葛清琦显然很清楚其中的关系链，董耀顺一进来便点名与自己的关系，无非是想压价，她立即问道：“公司能给多少买断价呢？”
“十万。”董耀顺说的很利索。
宋芸感觉脸色有些不好看。
董耀顺的数字说的有多低，就显得宋芸刚刚给出的价格有多么鲁莽和不理智。
旁边的经纪人也有些心里不平衡，但碍于宋芸，不好直接开口。
整个休息室瞬间寂静了一下。
差距过于巨大。
任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价格。
董耀顺见状，便补充道：“这首歌我们会交给远征的当红一线歌手演唱，阿森，你们不能只看眼前这一点利润，如果这首歌被唱火了，那么作为词曲作者，你往后在大陆的价值也会水涨船高。”
“更何况，十万不低了，对于任何一位没有名气的创作人来说，这几乎已经是封顶的价格。”
韩森没说话，因为他感觉对方在侮辱自己。
虽然对方说的没错，把歌曲交给一位一线歌手演唱，的确有可能带给词曲作者巨大的声望和价值。
但韩森自认为《明年今日》这样的歌曲，哪怕交给一位籍籍无名的歌手，只要情感表达到位，唱功足够好，也绝对能火遍两岸三地。
可惜的是，董耀顺显然没法看清其中的价值。
他只是习惯性的用经验主义来进行这场谈判。
此时吴宇的暴脾气已经忍不住了，呵呵直笑，阴阳怪气的说：“远征？还是大公司呢！十万就想拿走我森哥的版权？看不起谁呢？啧啧，我加一百块，十万零一百，你们把《明年今日》这样的歌曲来一首交给我唱怎么样？”
董耀顺没有丝毫动怒，笑着摇头，不去理会，再次看向韩森：“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
葛清琦上前一步，压抑着怒气：“森哥不会同意的，那首歌意义特殊，不能用商业价值来衡量，除了森哥外，交给谁唱都不合适。”
见董耀顺被“自己人”围攻，宋芸顿时舒服多了。
她眯起杏仁眼，慵懒的说道：“董耀顺，唉，我如何说你好呢？你还是没彻底了解到韩森的价值啊，你刚刚那番话是真的太蠢了，但凡你多了解一下韩森，都不会说出这样的开场白，我真是可怜你，你是怎么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的，等着回去被胡中书骂吧，哈哈哈……”
董耀顺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但面对群嘲，他依旧没有过多理会，只是看向韩森：“阿森，你是个聪明人，应该……”
“我不聪明，但我知道，芸姐或许比你聪明，或者说，比你有远见。”
韩森面色微冷的说。
但却没把话说的太死，免得阿琦以后日子不好过。
“耀顺哥，今天有缘无分，但我相信以后我们还有再合作的机会。”
这下董耀顺真的碰了一鼻子灰了。
他看了眼腕表时间，叹道：“时间不早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离开吧，等改日再行商讨，对了，祝贺你们获得冠军。”
“谢谢。”韩森点头。
宋芸此时感觉浑身寒毛张开，整个人舒服极了。
等董耀顺灰头土脸的离开后，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一定会被骂的，一定会！哈哈！”
宋芸回头看向韩森，笑道：“这家伙向来狗眼看人低，以前我在新人时期的时候，与远征当时的一位作曲人合作过，当时那位作曲人还籍籍无名，所以许多作品的价格都卖的很低，几乎没有超过十万的，经手操作的人就是这位远征版权部的副总。”
“然后呢？”葛清琦好奇问道。
宋芸笑眯眯的说：“那个作曲人叫李昂。”
所有人都沉默了。
吉他之神李昂？
李昂的早期作品只卖十万？
要知道，至今李昂的作品，没有一首是低于平均水平的，全都火遍全国。
即便是早期作品，也是经典中的经典，许多作品更是登上过教科书，被誉为作曲人的典范。
宋芸意味深长的说：“也有传言，说是董耀顺左手倒右手，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早已无法考证，真实原因……谁知道呢？”
韩森低头看了一眼旁边放置的黑色吉他，那上面其实有李昂的签名落款。
单单是这把签名版吉他，就价值两万以上。
那李昂的个人作品，就绝对是天价中的天价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告诉你。”
宋芸想起什么，立即献殷勤似的，对韩森开口道：“江南卫视有一档歌手类节目有意邀请你去参与，这档节目将会作为江南卫视今年的主打节目，传闻收视率将对标央视，能上场的，全部都是国内一线歌手……”
所有人一惊。
韩森疑惑问道：“邀请我？”
“是的。”
宋芸解释道：“今日张明辉就是作为江南卫视的考察队前来考察的，你的表现让他很震惊，相信你不久后会收到节目组的邀约的。”
韩森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可不是什么一线歌手，甚至在大陆来说，三线都算不上，或者说，简直不入流。
这番对比之下，就让宋芸的这番话显得很有些不切实际了。
韩森没抱太大希望。
见宋芸一脸殷勤和期待的眼神，他顿了顿，拿起旁边的吉他：“芸姐，你想要什么样的歌曲？告诉我一点想法。”
宋芸顿时激动了，她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等这一刻么。
整个人眼睛亮堂堂的：“能够大红大紫的，最好是国语歌曲，粤语歌曲也可以。”
“还有其他要求吗？”
“传唱度高的。”
“还有呢？”
“最好能够在华语流行乐坛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韩森听到这句话，慢慢把吉他收了起来。
宋芸连忙按住韩森的手，让他继续抱着吉他，如小女人般撒娇道：“我开玩笑的嘛，你随意发挥。”
经纪人把眼睛都瞪出来了。
手拿开啊！
你的矜持，你的高冷呢？
韩森叹了口气，他其实理解宋芸的心情。
每一个曾经在高处跌落的人，都会更加珍惜下一次重新崛起的机会。
只要抓住，便死不松手，绝不放弃。
因为只有真正跌落过，才知道在谷底的滋味。
他拨动了一下吉他的弦，在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轻声弹唱：
“为什么难过——”
“全都是泡沫，虽然一刹花火
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
第46章 蓝白的天
今夜，宋芸彻底无眠。
她躺在酒店的房间里，翻来覆去，想要找寻最快入睡的姿势，可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经历的那个画面。
“全都是泡沫，虽然一刹花火——”
她情不自禁的哼唱起来。
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以她出道这么多年来的眼光来看。
这首歌，会火！
一定会火！
第二天中午，顶着黑眼圈的宋芸乘飞机返回大陆，此刻，她手上已经拿到了那首歌的整首词曲。
歌名：《泡沫》
词作人：韩森
曲作人：韩森
此时飞机遇到空气对流，稍显颠簸，宋芸眯着眼睛看向窗外，那一缕缕厚厚的云层，在阳光的折射下，竟似是彩色的。
她心中触动，脑海中想起《泡沫》的旋律，一刹那间鼻翼酸涩。
“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
宋芸呢喃自语，喜极而泣。
眼泪如决堤一般往下流。
愚者错失机会，智者善抓机会。
成功者创造机会。
机会，从来都只是留给准备好的人。
……
惊鸿乐队夺得《香江之星》总冠军的消息在这一天，如火山爆发一般在整个大湾区沸腾。
在香江讨论区，一大早，很多人便吃惊的发现，整个论坛，几乎都被一句流行语不断被刷屏。
“天不生韩森，万古如长夜！”
整个讨论面板全部都是这句话。
像是预谋好了似的。
让得版主一觉醒来都满脸蒙逼，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这些废帖或删除或下沉，独留几条回复数最多的相关讨论帖。
而此刻，街头巷尾。
一大早，各种各样店铺都在播放着《海阔天空》。
许多店铺竟然还为此特地举办活动：
“为庆祝惊鸿乐队夺冠，进入本店消费，每满二百减三十，上不封顶！”
“为庆祝惊鸿乐队夺冠，只要在本店下单，赠送牛油果酸试用装一支！”
“为庆祝惊鸿乐队夺冠……”
一些路人动心了，情不自禁的就走进商店购买。
逐渐人满为患。
商机！
好大的商机！
不少商家们眼睛都瞪直了，即便不知道惊鸿乐队的商家，也开始纷纷效仿，举办类似活动。
庞大的人流顺着这歌声寻来。
瞬间带动了周围地区的商品交易额。
而在许多大学校园里，一些校园歌手们，更是背着吉他到处流浪。
在人们热烈的注视下，开始忧伤的高歌：“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每当这种流浪歌手出现，四周必出现不少追随者，跟着围着那名正在弹吉他的人合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ohye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不仅在香江，整个大湾区就会都被这首歌曲所笼罩。
年轻人们走到哪里都在哼唱着这首歌曲，完成了史无前例的传播链条。
这有赖于大陆社交网站和媒体的宣传。
昨晚，《香江之星》总决赛的热搜一度登上微特热搜榜单前二十。
而《海阔天空》这首歌，更是在粉丝们的不断努力下，于临晨十二点之前，登上了热搜榜前十。
尽管一大早，这首歌的热搜就跌落到五十名开外。
但怎么说也是登上过热搜榜前十的粤语歌曲。
大陆人或许并不感冒，但对于在大陆工作的大湾区人民来说，却是无比的兴奋和自豪。
于是，不仅是在大湾区。
在全国各地，这首歌也被许多广粤人士不断循环播放。
再加上媒体们的报道。
一下子就带动了热度，让所有流浪在外的大湾区人民眼睛模糊了。
想家了！
这一天，从全国各地买票回广粤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韩森等人也接到了香江各大节目的热烈邀请。
所谓趁热打铁。
趁着韩森等人正当红，所有综艺节目都向韩森等人抛出了橄榄枝，但有一个现实，惊鸿乐队则必须面对。
他们没有经纪人，没有公司，即便有，也名存实亡。
许多人想要联系韩森等人，还必须通过TVB进行。
这极大的影响了惊鸿乐队赚通告费的速度。
凭白浪费了当下的人气。
与此同时，一些本地品牌也开始通过各种各样的联系方式，想要与韩森等人签约代言，但统统被韩森拒绝了，价格低不说，几乎没有一个能在全国吃得开的。
甚至还有黑化肥代言。
这让吴宇气的脸都黑了。
惊鸿乐队的本地属性限制了他们的上限。
而最严重的是，因为合约在身的原因，他们无法通过绕过经纪公司去谈代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现在根本没有经纪人帮助联系工作，这样下去，只会徒耗我们好不容易积累的人气！”
吴宇咋咋呼呼的说：“我回家找我爸要钱，这合约我还非解不可了，你们等着！”
韩森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大致了解了吴宇的家庭情况，貌似是在广粤一带做水产生意的，三百万对于他们来说，也绝对不是小数目，更何况吴宇父母也并不支持儿子混娱乐圈。
于是便蹙起眉头，拉着他说：“再等等。”
“不用等。”
吴宇头也不回的说：“我爸不给，我就去找我阿嬷去要，她老人家绝对有私房钱，我解约与否无所谓，但森哥你必须解约，往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森哥，我会看到你爆红的一天！”
不等韩森阻拦，吴宇便飞速的拦了一辆计程车，气冲冲的返回粤州。
韩森无奈。
钟俊涛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相顾无言。
几人都有合约在身，对外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