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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收购隆兴开发的事，还是慎重一些吧！”
林安雅想了想，说道：“本来我不是韩氏地产的内部员工，不应该多嘴的，可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集团资金链这么紧张，这时候收购隆兴开发，风险是很大的，万一到时候资金链断裂怎么办？”
地产，是一个资金密集的行业，靠不断融资才能活。
一旦资金链断裂，银行抽贷，融资陷入困境，那么韩氏地产纵然是长陵的知名企业，也很难活下来。
韩复霖望着窗外雨夜，感觉如芒在背。
这是有人盯上韩氏集团了吗？会是谁呢？吴家？还是其它未知的对手？
迷雾笼罩之中，韩复霖感到了一丝危险，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他越发觉得收购隆兴开发，是一个陷阱。
“等天亮之后，我给老爷子打个电话，把这件事的疑点，再仔细给他说一下。”
韩复霖望着窗外如墨一般的黑暗，沉默了好一会，继续说道：“安雅，无论隆兴开发的收购案，能不能成，咱们这账，都得平。”
“这我知道，也能够理解。”林安雅微笑地回道。
有什么困难，夫妻共渡。
俩人的结合，虽然有些家族联姻的意思，但彼此之间，还是相亲相爱的，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彼此依靠。
“天快亮了吧！”
林安雅轻轻地走到丈夫身边，也望向窗外那一片深沉的黑暗。
“是啊，这一夜，总算是要过去了。”韩复霖看着妻子，“鸿远基金净值一夜归零，估计会有很多人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吧？”
窗外的暴雨逐渐变得小了起来，雷霆之声停了。
天边露出鱼肚白。
苏越打了个哈欠，在病房的椅子上眯了一会，然后陪妹妹吃了早餐，才离开医院。
暴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撑着伞，走在长陵积水的街道上，眼望着周围熟悉的建筑，觉得一切仿佛都没有变。
可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永远不会再出现。
苏越下意识地朝天业投资的大楼走去，只见那里早就围满了人，血本无归的投资者们吵闹着、咒骂着，哭泣着……大家的脸上，写满了愤怒、悔恨乃至痛苦。已经被查封的天业投资大门前，政府的工作人员正拿着大喇叭在耐心的解释，认真的安抚，表示所有的事情，相关部门会调查清楚，然后还大家一个公道。
苏越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不禁呵呵笑了一声，略带嘲讽。
政府工作人员的意思，说得很明白：犯罪分子，一定会严惩，给大家一个公道，至于大家损失的钱，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办法退还给投资者。
外管局下拨的资金，赚的钱，必须收归国库。
鸿远基金，乃至国内其它几家涉事基金，在那一分钟之内，资金流向了何处，此时还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
“这钱啊，我看是要不回来了。”
苏越身边，一名中年男子懊悔地道：“都怪我一时贪心，将所有的存款都投了进去，如今半生积累，化为乌有，真是恨啊！”
“各位兄弟、姐妹，咱们在这里，看来是要不回钱了，走……咱们一起去政府大楼，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苏越前方，另有一个青年男子沉声大喊道。
来这里的人，大家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既然讲话的工作人员讲不出什么赔偿的办法，那就怪不得他们去政府大楼要说法了。
天业投资这么快就人去楼空，整栋大楼被查封，则证明这家公司并不干净，恐怕还有许多违规的地方。
那么，大家认为，既然有违规的地方。
就足以说明政府相关机构在审批放行之时，并不严谨，应当负一部分连带责任。
青年男子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于是天业投资的大楼前，聚集的人们开始移动，抛弃已经被查封的天业投资大楼，去往政府办公大楼的方向。
“不知风险为何物？又不知‘所有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什么都不懂，就敢接触证券投资基金类的私募，亏再多，也是活该。”苏越看着这些人，暗自想道，“鸿远基金这一课，应该会让大多数长陵人，记很久吧？”
金融证券，在不懂规则和风险之前，千万别碰。
对于这些贪婪的投资者来说，这句话，是多么惨痛的代价啊！
“苏越……”
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越回头，只见燕鹏飞站在蒙蒙细雨之中，微笑地看着他，眼里的神色，不见喜悦，却有些落寞。
“老地方，请你喝咖啡。”燕鹏飞说了一句，便转身往前走。
苏越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俩人来到依云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燕鹏飞点了两杯咖啡，然后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这次……真的要去粤州长待了，临走之前，给你道个别，也不枉朋友一场。”
“事情……都结束了？”苏越问道。
燕鹏飞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基本结束了。”
英国佬死了，背后的线索断了；国内的黑色资金通道剪断了，可同时，对手出境的资金没有截住，留下了很多后遗症；重要的投资者名单没有挖出来，那些潜藏的人，依然还处在迷雾之中。
‘猎金’行动失败了，只是阴差阳错的为国家赚了一大笔钱。
无论领导还是队员，都得到了一片夸奖，显得可笑而又无奈，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为何还显得闷闷不乐的？”
苏越奇怪地说道：“看你的表情，仿佛一个赌徒赌输了，生无可恋的样子，根本不像事情已经结束了啊？”
燕鹏飞呵呵一笑，望了眼窗外，正要解释，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突然惊得他陡然站了起来。
第100章 不存在的地址
“师父！”燕鹏飞惊呼了一声。
苏越一愣，循着他目光望去，只见赵擎苍一身便衣，从街上转进咖啡馆，正一步步上楼，目标明显就是他们俩。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燕鹏飞看着赵擎苍微笑地坐到自己跟前，惊讶地问。
赵擎苍望了眼吧台后面那位笑容甜美的姑娘，然后转头看着燕鹏飞，说道：“你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喝一杯咖啡，并不难找。那位姑娘……就是小田的妹妹吧？三年了，看样子，生活已经恢复了正常。”
小田是燕鹏飞的一位搭档，三年前，一场任务，牺牲了。
所以，他才会时常来这里。
尽管人家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与已逝哥哥的关系，但他还是长此以往地保持了这个习惯。
“师父，有事说事吧！”
燕鹏飞尴尬地一笑：“关于小田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我来这里，这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而已，没有什么其它想法。”
赵擎苍呵呵地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没说你有其它想法啊？”
燕鹏飞一阵无语，干咳了一声，直接扯开了话题：“师父，上面是不是让我们把事情全部都交接给当地机构啊？真的要离开了吗？”
赵擎苍点了点头：“我们该忙的，已经忙完了，剩下的收尾工作，就交给其它部门吧，有些事……我们也不好再继续插手。”
燕鹏飞明白他说的什么，心里虽有些不甘，但也只好点头。
各有各的职责，各有各的规矩。
要想以后继续精诚合作，协同作战，那么就不能太过越线，把所有功劳都贪了，还是要给地方留一口汤喝。
“小苏啊，这次……还得真谢谢你啊。”
赵擎苍微笑地看着苏越，说道：“若不是你最后提醒得及时，恐怕我们也会步别人的后尘，亏得一干二净。”
当时的情形，连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都觉得惊心动魄。
苏越仅凭着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就能分析出对手设置陷阱的可能，并沉着冷静地及时做出应对，让他很是惊讶。
若不是苏越的背景，一清二白，实在没什么好调查的。
他根本难以相信这样的少年，是出自一个平平常常的家庭。
“也许人在遭逢大变的时候，会激发出自己的潜力，成就不一样的未来吧！”赵擎苍看着苏越，只能这么解释。
苏越脸色微窘，回道：“赵老过奖了，其实……我当时也是紧张得要死，握着鼠标的时候，手心里全是汗水。”
赵擎苍哈哈一笑，对于苏越，更加欣赏了。
“关于你妹妹的事，我会尽力的。”赵擎苍说道，“没有录入国家骨髓库的骨髓捐献者资料，还有很多，总会找到合适的。”
他已经把苏小月的病历资料，交给了一位在医学界有些资历的老朋友。
相信过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有消息了。
“那就拜托赵老了。”苏越心中最紧要的便是这事，由衷感谢了一句，继续说道，“还请赵老多费心，我妹妹……恐怕拖不了太久。”
赵擎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对了，王海妻子的事，你们……”苏越想了想，问道。
赵擎苍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事说来，也算是侥幸，王海并不是石磊所杀，而是死于一位职位杀手的手中。所以……他并不是因为背叛而被灭口，妻子在美国，还是安全的，我们已经在想办法营救了。”
“不是被灭口？”苏越一愣。
“抓住石磊以后，我们火速提审了，按他的说法，他的好兄弟王海，乃是死于那位英国人艾弗利尔手中。”燕鹏飞接过话说道，“可惜艾弗利尔在石磊的追杀中，慌不择路奔逃之际，坠入山崖，死亡了，几个小时以前，我们才刚刚发现他的尸体，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处理，等着上面的决定呢。”
“也就是说死无对证？”苏越眼皮一跳，觉得这事过于蹊跷。
燕鹏飞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石磊的话应该是可信的，毕竟他身边的几个小弟，我们也抓住了，审问对照之下，没有多少出入。”
“没道理啊，就算艾弗利尔与叶修国不对付，但也不至于拿王海开刀吧？”
苏越想了想，说道：“王海又碍不着他什么，干嘛非要杀了他？而且……我与那英国佬有过一面之缘，看上去，不像是一言不合，就非要取人性命的人啊？”
“王海死亡的真相如何，会调查清楚的。”赵擎苍说道，“行动虽然到此，差不多已经算是结束了，可留下的疑点，我们不会放过。”
拿到王海的初步尸检报告的时候，赵擎苍也很意外。
一刀致命，干净利索。
这样专业的杀人技巧，一般人可办不到，特别是王海临死之前，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对了，燕警官，我昨晚告诉你的那地址，你去查过没有？”苏越问道，“那个地址，算是王海临死之前，最后的遗言了，应该藏有很重要的东西。”
“东宁街，永和巷，412号！”
燕鹏飞低语了一句，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第一时间就去查了，东宁街，永和巷根本就没有412号。”
苏越一惊，一片诧异：“怎么会呢？”
按说王海没道理报一个虚假的地址啊？难道说林锋骗了他？
“永和巷确实没有412号，小苏……你当时，是不是听错了？”赵擎苍问道，“永和巷的门牌号，最多只排到了360号，根本就找不出来412号的地址。”
那一份传说中的投资者名单，对他们很重要。
若是找到了，燕鹏飞也不会表现得那么沮丧了，此刻他们更不会有闲工夫，坐在这里喝咖啡话别了。
“不可能听错，确实是这个地址。”苏越坚定地说道。
“这就奇怪了。”
燕鹏飞深深地皱了下眉头：“花那么多功夫，告诉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址？不符合逻辑，也根本没有必要啊。”
“长陵的东宁街，永和巷是唯一的吧？”赵擎苍接过话，说道，“有没有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地方，也叫东宁街，永和巷？412号，指的是另一个地方的地址。”
第101章 不曾说出口的爱
“不可能吧！”
燕鹏飞说道：“长陵的东宁街，永和巷只有一个，也没听说周边的其它各市，有这么个类似的地方。”
“有没有可能不是地址，而是诸如密码什么的。”苏越思维发散地说道。
王海不可能给他一个虚拟的、毫无意义的地址，既然找不到这个地方，就一定还有其它的含义。
听见苏越的话，俩人眉头一挑，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无论如何，还是先找到林锋再说吧。”燕鹏飞想了想，说道，“论起对王海的了解，除了王海妻子外，应该就属他了吧？他和王海在长陵居住了这么久，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