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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跟以前的奇迹时代有关?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是一家。”
“什么?”
“以前是一家。”
咝!
丫妹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满血复活,噼里啪啦敲字:“亲啊,我等你们好久了,你们终于出来喘气了!没问题,我肯定帮忙的!”
“价格……”
“免费!我重出江湖的第一发,免费送给你们!”
“……”
对方沉默几秒钟,似乎被丫妹的风格吓到,然后才回了谢谢,说不日将放上预告片云云。
谈完了事,丫妹只觉精神抖擞,刷的拉开抽屉,拿出仙人掌、电动棒,又开始摆自己的安全桌。
此后的几天,她一直关注逍遥游的动态,直到某日下午,终于更新了一款预告片。
中规中矩,好像有功夫戏,看不出太多东西,只透露了一个名字:
《下山》!
……
庄周就如同一根刺,扎在娱乐圈所有人的嗓子眼。
自他回来的消息传开,很多人有意无意的盯着相关动态,他不拍戏还好,搞什么VR……VR那东西虽说和娱乐有关,几家大厂也有投资,但始终是个鸡肋。
大家怕的还是拍戏。
他拍戏天马行空,摸不着逻辑,和当前国内的类型框架完全不挨着。即便奇迹时代易主,这么多人还在捡他的剩饭。
所以预告片一出来,各方关切。
但没看出啥东西,研究了一下,应该是部民国背景的武侠/功夫片。主演没露面,几个配角咋咋呼呼的,面孔也不出奇。
怀着这种疑惑的心情,某些人去查,发现这戏根本没备案,没与任何平台、院线沟通几时上线,甚至没准备去国外参展。
众人习惯了到处算计,脑子转了几个弯才反应过来:卧槽!这是个三无作品!
低情商:三无作品。
高情商:自媒体大电影。
“哈哈哈哈!”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捶案狂笑:“自媒体?自媒体!那家伙已经自甘堕落,走投无路,纯属玩票了!”
“他要成为第二个《导演小庄》么?”
“求一键三连哦!”
“哎,不要这么笑人,自媒体也不错的,平时还能接点广告呢!”
大家被弄的挺微妙,尤其是平台。
平台听说庄周要拍戏了,就等着他来谈条件,然后如何打压限制,或者干脆绑上战车,拉他入伙。
结果人家压根没来。
在他们眼中,一个曾经领跑内地娱乐的家伙,和自媒体八竿子打不着,那等于自降身份,跟乞丐讨饭一样!
某些人嘲笑取乐,某些人遗憾可惜,某些不明就里的良善人,还想伸出援手帮帮庄周,比如孙茂贤。
庄周把技术卖了,奈飞不可能专盯着他,肯定要跟拥有技术的一方合作,此乃人之常情。
但当初关系还算愉快,孙茂贤主动联系问要不要帮忙,被婉拒。
……
很快到了预告片预告的日期。
娱乐圈但凡没有工作的,但凡好点八卦的人,几乎全打开手机、电脑,准备看一看这部回归之作。
选了个休息日,上午时分。
逍遥游公司内,少得可怜的员工排排坐,陆可也赶了过来。
她在话剧院打磨自己,气质愈发内敛,钱足够,无欲无求,演戏已经是爱好,是专注,是不掺一点杂质的精神追求。
考的那个话剧院还不算太大,她去了就是王牌,人际关系更是超脱。
反正庄周看她,有点看菩萨的感觉。何赛赛则把陆可搂到身边,坐一张椅子,旁人见怪不怪。
大家对着大屏幕,依稀又回到当年在奇迹时代聚众看片的时候。
……
丫妹早早点好肥宅水和炸鸡,窝在自己的安全桌里。
看着逍遥游的动态,正好刷出一个更新,连忙点开,内心也感慨:
特么的!我从你冒充网大的《化龙》,一直追到你扬名海外,如今又落魄成自媒体,我仍痴心不改。
堪称十佳粉丝!
《下山》没有花里胡哨的片头,正片开始。
民国年间,北部中国。
晨。
镜头给到一双急速奔跑的腿脚,从林家武馆出来,一路向东或下石阶,或蜿蜒向上,穿过热闹的集市,石阶两侧摆满了摊子,市井烟火混着氤氲雾气。
此乃山城。
城内地势起伏,在城东拔起一座小山,山不过百米,上有一道观,名清风观。
画面切进去,音乐轻快起来。
居室内,晨光初露,一个小道长忽的坐起身,下床,洗脸,穿着素净里衣,头梳髻,脖颈白细。
她似乎有些毛躁,胡乱洗了脸,又胡乱擦了擦,裹上袍子去厨房,煮粥热馒头,末了来到大殿。
大殿供奉三清,燃香,早课。
诵《澄清韵》:“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冥慧洞清,大量玄玄也。”
厨房的锅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她哼哼唧唧敷衍的念着经,时间仿佛掐算好,那边粥煮好,这边经念完。
镜头依旧只给一个背影。
小道长坐在桌前,一盆五个馒头,饭量奇大,小巧玲珑的脑袋晃来晃去,溢出画面的开心。
“砰砰砰!”
“砰砰砰!”
前面那人终于跑了过来,叩门唤道:“道长?陈道长?”
“来了!”
吱呀门开,探出人来,此刻方露正脸,一个无比神气的小道士。
“哇!”
丫妹禁不住叫了一声,她也不知为啥要叫,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掩盖自身的词穷。她放下肥宅水,脑袋前倾,按了暂停。
画面定格在那张脸上。
“哇……”
这次她颇有韵律,拉着长音,自言自语:“好好看啊!”
随即又顿了顿,搜刮肚肠想形容一下,搞了半天也只吐出一句:“好有灵气啊!”
灵气。
这词虽俗,但放在演员身上可遇不可求,老天恩赐。所有看这部片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个词。
尤其是圈内的。
圈内公认配得上这俩字的,早期的周公子……
没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下山1
来者一身短打,是个仆人。
仆人极为恭敬,道:“我家馆主请您去一趟。”
“知道了!”
小道士语调欢快,显得很期待这件事,连门也不关,随此人下了山。
青苔石阶,蜿蜒而下,薄雾中她步伐极快,轻盈如飞,仆人在后面紧追。转眼到了山脚,有一处搭着窝棚,里面躺着一个瘸腿乞丐。
乞丐又脏又老,疯疯癫癫,对路人时而污言秽语,时而破口大骂,见了小道士却瘫坐拧身,仰起头大声道:
“神仙下山喽?”
“是啊!”
“下山做撒勒?”
“打架啊!”
……
山城地处交通要道,商贾云集,人烟稠密。
此处好武成风,仅城内便有七家武馆,馆主名利兼得,收徒无算,却也惹得不少麻烦,切磋的、踢馆的、拉帮入伙的、开宗立派的,不一而足。
林家馆主身形瘦削,举止斯文,正在厅堂不紧不慢的品茶。
对面坐着一条汉子,皮肤黝黑,张嘴就是难懂的方言,讲话像吵架。
“莫急莫急……喏,人来了!”
“陈道长!有失远迎,又要叨扰了。”
“好说!”
林馆主起身亲迎,小道士大步进来,如同进自己家,上下一打量:“就他啊?”
“这位是何老拳师的高足,前来讨教。”
“这位是陈瑛宁陈道长,你若胜了她,我们七家绝无二话,门上的匾你想摘就摘。”
“……”
汉子也打量着小道士,没有半分轻视,能被武馆请出来干这种活,本身就证明了实力,道:“打划勒巴子!”
“好啊!”
当即搬过两条板凳,二人对面而坐。
划勒巴子,北方的一种坐斗方式。
立身端坐,膝盖相抵,无可闪躲,只能拼腰脊发力,调膀换劲的手上功夫。这种没有躲闪空间的缠斗,曾盛行一时,一场定胜负。
屁股离凳算输,被打翻算输。
汉子盯着对方,先伸左手,小道士也伸左手,在眼前一晃而过与其手背相抵,清静如水的眼睛瞬间杀气满满。
二人做推手势。
汉子先攻,手掌啪的一翻,直扣她的腕子往胸前一带,本想凭蛮力拉扯,谁知那手臂竟纹丝不动,他顾不上心惊,右拳如炮直冲对方面门。
小道士抬手格挡,顺势斜扫,直接往脑袋上砸。
砰砰砰!
眨眼过了几招,她推了几手,猛地拧腰发力,侧身欺上,右肘如锤又快又狠的砸向汉子的太阳穴。
砰!
“嘎吱!嘎吱!”
那汉子伸胳膊一档,身体一晃,板凳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险些摔倒。
划勒巴子主要靠手、前臂、肘来攻击和防御。
要功力过硬,才敢玩这个东西。劲路包括抡,攮,捶,擒拿等等,没空间周旋,没时间过脑子,以快制快,凶险野蛮。
小道士和方才完全两个人,上来就是杀招,无所不用其极。
又过了几手,汉子突然使了个肘捶,却被她卸掉顺势抓住空档,抡圆了胳膊,前臂似钢鞭,砰砰砰全照脑袋招呼。
这段是全身长镜头,没做任何剪切。
丫妹已经目瞪口呆,看着里面的小神仙变成小煞星,将那汉子打的浑身直颤,最后砰的一下,连人带椅子直接砸翻。
不由生出一个念头:这这这,真是她自己打的么?
也太牛逼了!
汉子输了,脸红脖子粗的拱拱手,掩面滚蛋。林馆主纵然见过多次这种场面,每次也不免感叹,手一挥,仆人捧上一个托盘。
红纸包的大洋,满满一盘子。
她随手取了一条,揣进袖子,打得不太过瘾的样子:“走了!”
“送陈道长!”
大门敞开恭送,有新来的下人不懂,悄声询问,老人道:“她是清风观老观主捡来的女娃娃,收做了徒弟。
老观主那是一等一的人物,2年前仙逝了,这女娃娃没学会斋醮念经,却习得一身好功夫。山城麻烦多,总有摆不平的时候,靠着几家武馆的俸禄,倒也吃穿不愁。
你别看她那个样子,打起架来厉害的很!”
……
很多人一说女道士,总叫人家道姑。
根本没这个说法,都是民间瞎叫的,尤其现代那些古风圈的,我有一个道姑朋友巴拉巴拉……
女道士的正式称呼,叫女冠,或坤道,或统一叫道长。见到女性的师门长辈,直接叫师叔、师伯就行了。
小道士打完了架,开始逛集市。
她好打斗,好热闹,好吃食,好看戏,人间繁华基本都爱。她也没什么钱财概念,每次只取一条大洋,花钱也大方。
这给一点,那给一点,尤其看戏的时候,看到精彩处啪啪往台上扔,转眼就剩一块钱。
也不愁,花完再赚,反正那些武馆总有打不完的架。
按照以往,集市散了她便该回山。但今天有些不同,她看完戏随手救了一名女子,打跑了一伙恶徒。
女子胸脯丰满,气质俗艳,哭哭啼啼:“奴家叫翠浓,那歹人是张家公子,欲纳我为妾,见我不从便来抢人……”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还有亲人么?”
“我已无亲无靠,呜呜呜……多谢道长搭救,只怕那歹人去而复返,求您收留……呜呜呜……”
小道士头大,只得带女人回山。
又到山脚,将买的一些吃食扔给那乞丐,乞丐毫不客气,拿起大嚼,偏生眼睛斜着翠浓,嘴里不干不净的骂。
翠浓暗恨,不好发作,只道:“您倒是心善,还怕那人饿死。”
“这便是心善么?”
“山城上上下下也有几万口,没见谁喂那乞丐,您自然是心善的。”
“……”
小道士停住脚步,蛮认真的想了想,道:“我不觉得,我对他没有怜悯,称不得心善。”
翠浓一愣,紧跟着上山,回到清风观。
这观古朴苍老,一进小院,亭亭树荫如盖,正房是大殿,东西厢房。
“你睡这间吧,以前是我住的,被褥有点潮拿出来晒晒。”
二人收拾西厢,忙着忙着她又饿了,从厨房摸出半只肥鸡焖上,又翻出一个土豆埋在灶里烤。
翠浓觉得这位道长不同凡人,她只是见对方能打,想暂时找个靠山,斟酌字句:
“多谢您收留,我不会赖在这太久,等外面情况好点,我就去临县。哦,我算租住的怎么样?每月给您房钱。”
“想给就给,不想就算了。”
貌似阴阳怪气的话,搁到她嘴里无比自然,蹲在地上扒拉着土豆,问:“你是干什么的?本地人?”
“我老家在西边,兵荒马乱的出来逃荒,亲人都死了,剩我一个。”
“哦,那你是干什么的?”她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