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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菲春这次来的时候仓促,还带来了三嘎子,这是就更严重了。
一旦菲春失控,丽莺又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就在病床跟前,不用多说,她自然就会清楚这一切的。
拉皂也非常关注小姨子菲春的变化和动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好容易把丽莺养这么大,而且很快就是一个大学生,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问题。
他看着菲春伤心落泪的样子,替她捏一把汗。
三嘎子看了菲春的样子,更是为她担忧,心里只想着急得上前去拉她。
可是,对于在场的人来说,他又是拿一根葱呢?他知道,他的表现此时此刻也备受关注。他的特殊身份更难拿捏,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眼神,都需要非常小心。
这是拉皂的女儿,这是邰峪村人,这是菲春的外甥女,他和丽莺这一家子又是什么关系呢?充其量他就是拉皂和菲春的一个朋友而已,难道他能够顶替丽莺姨夫张晨桥的角色吗?
真的要是那样的话,芳春会怎样看他,拉皂又该怎样对待他?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既然打电话把菲春叫来,这里面不用说和菲春这不一般的关系。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丽莺,他的心情异样的激动。让他连半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突然间一个即将参加高考的考生,就是他的女儿?他有些诚惶诚恐,他有些紧张不安,他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他根本想不到他第一次和女儿见面,竟然是一种这样特殊的状态。并且他和丽莺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他们的女儿丽莺住院了,还病得这样严重。
他手里还是和菲春一起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他们猜测菲春爹或者娘住院的情况下买的东西,第一次见面居然没有给女儿准备一个像样的礼物。
他有些内疚而不安。
他想自己有什么理由和资格来认女儿丽莺呢?难道仅凭着和菲春是初恋情人吗?你在孩子身上有半点操心和功劳吗?别人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而你呢?你是一阵风一片云把女儿拉扯大的吗?
他尽管这样想,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这次见面距离丽莺相认说不定还会有多远的距离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二十多年来,他和自己的女儿,终于以这种别具一格的方式见面了。
他朝思暮想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了,是那样的高高大大,是那样的白白净净,是那样的温文尔雅,当然,也是这样的令人担忧,这样的令人不安,这样的令人伤心。
女儿丽莺和自己不到一米六的个头,丑陋不堪,又瘦又柴的相貌相比,形成了巨大反差。
由此让他想起了菲春第一次给他讲述女儿丽莺的情景。
那是秋季快要中秋节的一个静谧夜晚,他喝了不少酒,正在沙发上迷糊着,突然被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于是他赶紧出去开门。
他的门还没有完全打开,一个人影蹭地从他腋下钻进院子里。他插住街门,立刻撵着那个人影向屋里走去。
他刚把前脚迈进屋里,猝不及防,这个人已经上前抱住了他,差点把他撂倒。
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特有的香味,立刻把他包围起来,他用情地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
他激动万分,使劲儿回抱了她的腰肢,没有一句话,已经吻上了。
三嘎子在亲吻的过程中,感觉脸上被眼前这个女人的泪珠沾湿了,他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头,于是马上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这个人影就是晨桥的老婆菲春。
这是她第三次深夜来猪场找他。
“菲春妹子,你这是又怎么啦?难道晨桥又欺负你了不成?”
菲春坐下后,三嘎子紧挨着她坐下来,一边给她擦泪,一边歪着头关心地问她。
“啥也别说了,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命赖啊!”
菲春说话带着哭声,叹息道。
“难道我猜对了?晨桥又欺负你了?”
三嘎子心里非常焦急,继续追问她是怎么回事。
因为三嘎子知道,菲春前两次躲到他这里来,都是同一个理由——晨桥酒后严重家庭暴力。
自从菲春嫁给晨桥,她身上的伤口,要比二芹身上多得多。
菲春也不怕三嘎子看她的身子,第一次跑来的时候,她就脱下衣服,让三嘎子领略了晨桥的家暴杰作。
她身上的伤痕和二芹的最大不同就是,第一,所处部位不同。菲春的伤痕无处不在,而二芹仅限于前胸和大腿;第二,严重程度不同。她身上都是被晨桥抽打落下的血液淤积伤痕,而二芹身上更多的是,晨桥手指的划痕和烟头烫下的烙印。第三,伤痕数量不同。菲春身上所处可见,二芹则仅限于隐私处。
因此,菲春早已经不把晨桥看成自己的丈夫,而更多地倾向于三嘎子。他已经把三嘎子当成当年在省城打工的那个三嘎子。
由于对晨桥咬牙切齿的无限憎恨,也因为对过去那个三嘎子的怀念,她最近已经先后两次把自己交给了三嘎子。
看这次躲进来的样子,应该是第三次了。
“晨桥这个混账王八蛋,喝酒成瘾,酒后闹事,真他娘的气死人!”
菲春经过一个低落的情绪之后,终于说出了躲出来的原因。
三嘎子清楚地记得,就是这个晚上,菲春给他吐露了衷肠。
而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她从头到尾,完整地讲述了她被三嘎子的大伯秦有德“遣返”回来之后生育孩子过程和外出打工遭遇的各种不幸遭遇。
三嘎子就是从这一次开始,更加关心起菲春来。
他觉得自己这些年来,软弱无能,竟然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初恋情人遭遇了这么多折磨和苦难。
从此以后他决心尽最大努力,来保护和关爱菲春,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
第三百零一章 转好
杨老师向学校详细汇报了丽莺的病情,引起了校长的高度重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杨老师陪同校长,和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性医生来到房间。
杨老师向菲春和拉皂介绍了校长和这位中年医生。
原来,杨老师返回学校校校长汇报了丽莺的情况之后,校长亲自和县医院沟通,并邀请了他的同学——纯谭市医院这么中年医生请来一起参加丽莺会诊工作。
因为这位医生是有名的内科专家。
说来也巧,他们刚来到病床前面刚刚站稳,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丽莺奇迹般的睁开了双眼。
“丽莺,丽莺醒了,丽莺醒了!”
菲春和芳春几乎同时喊出了声。
菲春破涕为笑,芳春上前攥住了丽莺的手。
拉皂走到校长和医生跟前同他们分别握手致谢。
三嘎子站在一旁,只管低着头,慢慢地搓起了自己的手掌。
“是该醒来的时候了。”
医生指着躺在病床上的丽莺,对校长同学说道。
“丽莺,一定要尽快战胜病魔,重新回到学校。老师和同学们都等着你回去呢!”
校长立即猫下腰,用温和的语气鼓励丽莺。
原来校长准备等丽莺醒来的时候,来医院看望她。这是校长提前问过了他的同学,同学邀请他这个时间赶来看望的。
丽莺醒来看到满屋子的人,都在同一时间里盯着她,看得她有些不还意思。她不自觉的把眼睛转向上面的输液瓶。
然后,她感觉一直这样看着有些不妥,更有些不礼貌,于是,她又把眼睛调整到校长、医生和班主任脸上,她鼓足勇气,要向校长和老实致谢。
“谢谢医生,谢谢校长,谢谢杨老师。”
丽莺微弱的声音,从嘴里慢慢地吐出来,感动了屋里所有的人。
“丽莺,是你爸妈把你送到医院里来的,你应该感谢你爸妈才是。”
杨老师兴奋地指着丽莺的父母纠正道。
芳春和拉皂正要回敬杨老师的话,医生便开始向丽莺问话了。于是,一堆人立刻静了下来。
菲春看着自己的亲闺女醒过来了,她激动不已,但是,她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去给丽莺倒了一杯热水,倒凉起来。
她知道孩子一定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喝水了,一定需要先喝点水才好。
三嘎子默默地从菲春的提包里拿出香蕉,开始剥皮给丽莺吃。
“孩子,是学校把你送来的,是杨老师陪你过来的,你要感谢校长,感谢杨老师才是。”
拉皂听他们问话结束,就见缝插针道。
“丽莺,你可把你娘吓坏了。来,喝点水吧,你大姨给你倒凉水了。”
菲春立刻把水杯递给姐姐,随后,三嘎子也把剥好的香蕉递给了菲春。
医生和校长说了几句,看丽莺已经恢复了常态,给丽莺的父母嘱咐了几句,就和校长走出了病房。
还没有喂完水的芳春和拉皂、菲春、三嘎子一起,把校长和医生送到病房外面。
“大姨来也来了?”
菲春第一个回到病房,丽莺看大姨走进房间,脸上露出了微笑。
也许是血缘关系的缘故,丽莺非常喜欢和菲春在一起。
她和菲春在一起有太多的共同语言,菲春文化程度要比她娘高,说什么不用解释都能听得懂。
越是这样,她越是喜欢和大姨多接触,他们之间已经建立了最坚定的信任。
“丽莺啊,你这次发烧四十度还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自己知道吗?”
菲春十分关心丽莺的健康,就急于刨根问底。
“大姨,没什么的。那天晚上我洗头的时候,温水不多了,就多加了一些凉水,凑合着洗了洗。谁知道晚上睡下后又刮风又下雨的,大家都睡着了,窗户没有关上……”
丽莺说话的时候,看上去不好受,声音也非常小。
“嗯嗯,大姨知道了。以后又要到外地上大学了,一定要学会照顾好自己才是!”
菲春听丽莺说话的时候有些无力,她知道了一个大概,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就在中间打断了她的话。
这时候芳春和拉皂、三嘎子他们都已经回到了房间。
丽莺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也在屋里,她有些好奇,一直在脑海里挖掘这个男人的形象,她要从过去的记忆里,找回这个男人的形象,她需要了解这个男人,可是她搜肠刮肚,自始至终也没有找到这个人的半点蛛丝马迹。
但是,对于这样的陌生男人,她作为一个上学的女子是不便多说话的。
于是她洋装毫不在乎的样子,就当他是一位父母的熟人,或者是大姨的朋友,做出了视而不见的态度。
她这样以来,三嘎子热乎乎的心里有些不高兴。
可是,他不是真的不高兴,而是因为自己的亲生闺女不能相认而悲观。
可是,那样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自己当年软弱无能,没有坚持自己的立场,向老干部大伯说不呢?他要是在那个时候立场坚定,态度坚决,勇敢地和大伯作斗争,再加上大伯的女儿在中间烧火加油,说不定这事早就成功了。
那么,这个女孩丽莺,也就早已经叫了他二十多年的亲爹了。
丽莺越是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他越是心里难受,越是在内心里狠狠的谴责自己,狠狠的踹自己的脚,骂自己的娘。
拉皂似乎看出一点点破绽来,干脆把三嘎子拉出门外的院子里去抽烟。
拉皂心里也是非常复杂的。
他和菲春都知道三嘎子是丽莺的亲爹, 可是,他们不知道菲春是不是给三嘎子透露了这个关系,所以,只能小心谨慎地和他说话,凡事碍事的话他们一句都不敢多说。
“三嘎子,我靠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拉皂自从和三嘎子签订了协议之后,还没有顾上追问这件事的下落,正好在这里碰到了三嘎子,所以,就借机打问一下。
“你可不是知道呢?我现在可是沾了你的光了,我的工程要比你想象的打的多了。”
三嘎子听拉皂追问这个问题,一下子来了兴致。
“我首先找到县水利部门,请了一位水利专家,又找了一个信誉高的钻井队,还有我弟弟贵良,这些人都给我帮了大忙了。
我现在在西山上钻的深井已经出水了,我让弟弟帮忙又给我建了一个储水池,正在向南山区和北山区修水道……
我正在抓紧时间扩大土地流转的面积,准备把郎家川村的荒山薄地,变成前满峪和富足山庄那样的绿水青山,金山银山……
还有,我最近还考察了河北两个治理荒山的典型山村,他们早已经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