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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秦有德完全失望了,陪着他一起来省城检查的四个儿子和两个闺女,几乎都落下了眼泪——因为,这种病是一种绝症。
令人意外的是,他回家之后,先是吃了几盒从医院里带回来的进口药物,一盒药吃五天,需要花费五六千块钱,吃了以后又不见什么效果,后来就不再去买了。
先是去看了邻县那个郎家的女婿拉皂,他说他就没有听说过这种疾病,为了医疗安全起见,他拒绝给秦有寿看病拿药,并推荐了本地的另一位中医。
大儿子听说邻县还有一个著名的老中医可以看这种病,他们就告辞邰拉皂中医,不远百里,跋山涉水找到了这位老中医。
老中医看上去有六十多岁,诊脉、观色,望闻问切,一一仔细问过之后,下了一大药方。
友寿用了这位老中医不少中草药,最近他的身体倒是感觉有了新的起色。
他回忆着自己半年多来治病的历历往事,对二哥更加敬佩起来。
他把二哥的一只胳膊向里面轻轻地推了推,生怕惊醒了这位大哥。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退出屋门,回到厨房里,把熬好的米汤,炒好的白菜,分别用锅盖和盘子罩住,和老婆坐在院子里等着二哥的醒来。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二哥的到来,友寿又跑到门口插上了街门,他们夫妇静静的坐在厨房外面的凳子上等待。
“咱这些钱怎么才能让二哥收下呀?”
友寿刚才跑到外面,从大哥有星那里借来一千二百块钱,和自己家里凑起来的八百块钱,合起来一共两千块钱,准备在二哥回省城之前,让他带走。
他知道二哥的脾气,这些钱直接给他,他是肯定不会收的,可是,因为三嘎子惹的祸,总不能让二哥去承担这些费用吧!
“我看啊,你别明着给二哥了,那样他肯定不会接受的。”
老婆在一旁说道。
“我真愁怎么给他!”
友寿显然是动了脑筋的,可是,他并没有想出来一个万全之策来。
“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
老婆突然想出了好办法。
友寿赶紧凑在老婆跟前,老婆低声给他传授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籍。
友寿听了摇摇头,表示否定。
那是一个什么秘籍呢?
原来,老婆出的主意是,把这两千块钱装进一个封了口的信封里,让二哥捎给三嘎子。
等三嘎子收到了信件,看到了信里面的内容和钱的时候,让他偷偷地丢给他大伯。
“你说的办不到。
三嘎子做了这样的缺德事,他大伯会和以前一样对待他吗?那一定是不会的,所以,到头来咱们白白费心费事。”
老婆听了有寿的解释,觉得不无道理,就不再说话。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友寿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婆,老婆疑惑的眼光盯在友寿苍白无力的脸上,像是要从他的脸上刮出答案一样。
“你去准备一个面袋儿吧。”
友寿说道。
老婆还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下去,就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赶紧去找呀!”
友寿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老婆本来想着他仅仅是商量着说说而已,没成想这家伙说吃就端,是个急性子。不免心里有些不快。
她站起来从厨房往西屋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不高兴的话。
“真实的,人家还想着你就说说哩,二哥又不急着走,你干嘛这样着急催人呢?
奥,你还打算把钱给人家装进面袋里呀?
那人家回去还吃不吃你给人家拿的面粉呀?”
老婆子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话。
进屋不大功夫,就从屋里找出一个面袋儿来。
“谁要你拿来这个的呀?”
友寿回头一看,表示不是他要的那种袋子。
老婆这才傻了眼。
疑疑惑惑的问道:“你不是让我拿一个面袋子吗?这就是面袋呀!”
“我说的是米袋子。是你听错了!”
因为是面袋子,还是米袋子,两个人斗起嘴来。
这个说是你说错了,那个说是你听错了,唠叨不休的抡起理儿来。
也许是声音大了一点,也许是二哥睡醒了,这时,二哥从正屋里走了出来。
“呵呵,你们在讨论个啥呀?”
“没事,没事的,我们闲说话呢。”
友寿和老婆见二哥从屋里出来了,赶紧抢着说话,谁知道竟然是异口同声,他们老两口对视着笑了笑。
友寿打开了罩在炒菜上的盘子,老伴掀开锅盖开始为二哥舀饭。
“二哥,昨夜里你肯定没有睡好吧?”
“还别说,真的没睡好,平时换了地方都睡不好,更何况还有咱三嘎子这门子事呀?不知道怎么啦,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秦有德一面说话,一面打着哈欠,双臂伸出头顶,又向上够了够,伸了伸懒腰,又回到了自然状态。
友寿夫妇看得出,二哥刚刚打了哈欠,眼角里就已经流出泪来,这泪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停留在下巴上,还没等掉下来,二哥已经用右手手掌擦了去。
仔细的友寿媳妇,赶快站起来,用水瓢往脸盆里舀了一瓢凉水。
“二哥,还在犯困呀?赶快用清水洗一洗吧!”
………………………………
第三十八章 授意
秦有德觉得自己像是出了丑一样,面色有些尴尬的起身绕过弟弟,来到脸盆跟前,捧了一捧水就上到了脸上。
友寿把身后的毛巾赶紧递给二哥。
趁着吃饭的功夫,友寿老婆悄悄的从屋里找到了一个米袋子,心里万分的不服气。
明明你友寿让我找一个面袋子,怎么会转眼间就变成了米袋子呢?
不过,说归说,斗嘴归斗嘴,咱正事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这一点是毫不含糊的!
秦有德一连喝了两碗米汤,吃了两个馒头,感觉自己的肚子才稍微好一些。
当他放下碗筷的时候,突然发现弟媳不见了,而弟弟也就仅仅喝了几口汤而已。
他觉得有些奇怪。
“弟妹怎么不吃饭呢?快快叫她来吃饭!”
说话间一种关心的情怀油然而出,友寿听得出哥哥话里面的分量来,他最懂得弟弟的心思。他知道弟弟得了这样的病症,日后全凭着弟媳来伺候,如果弟媳身体垮了,那弟弟的疾病也就完了。
半年多来,他知道弟弟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看得出,弟弟吃饭已经大不如前了。
他叫来弟媳吃饭是一种象征意义,而更多的是希望弟妹身体棒棒的,为弟弟保驾护航。
“她去为你准备点东西。”
弟弟友寿回答道。
“还拿啥东西?你们的日子还不如我好过,我看就算了吧!”
“你在省城里吃不到咱家乡的小米,这次给你带上的是咱家乡纯净的小红米,非常清香,非常好吃。”
友寿正说着,弟媳妇已经装好了米袋子,放在了挨墙的院子边上。
其实,弟媳妇早已经按照有寿的交代,把原来凑成的两千块钱,偷偷的放到了米袋子里面,用绳子缯住了袋口。
“我这次来,不能久留了。家里的事太多了,书摊还缺了人手,还要想办法找人呢?”
秦有德把事情处理完了就想离开家。
“二哥,在多住几天吧?”
友寿夫妇不愿意二哥早点回家,就一个劲儿的劝阻。
“不行,我还得早点赶回去。”
秦有德知道自己事情不少,就回答的非常坚决。
“咱这里也没有公交车,我就早点到马路上去等车吧。”
他说话间心里没有半点谱儿,这个老山区,哪里能够方便坐车呢?
“你这样往马路上面走,那可是要见乡亲的。”
“其实,也没啥,见了就见了呗。见了不过打个招呼而已,那就凭运气吧!”
说完话,秦有德就想起身向外走去。
不过,他走了没有几步,对三嘎子的事,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嘱咐道:“三嘎子回来了,你们务必要好好教训一番,记住,千万在这个时候别心疼他。”
他精神专注的盯着弟弟,又看了看弟媳:“三嘎子这次犯错,可不是一般性错误,你们可不要错过这次教训的机会呀。教育孩子们,心不狠不行啊!棒打出孝子嘛!”
话音刚落地,突然听到不远处有汽车鸣笛的声音,他们刚走出街门,只见北边一辆小型汽车从土坡下,慢慢的爬上来。
他们就立定了仔细看,等汽车走近家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四儿子贵良和他专门请来的县城里面的兽医。
原来是四儿子贵良去请兽医给刚买来的猪苗扎疫苗来了。
贵良看见了大伯回来了,就高兴的赶紧去和大伯握手寒暄。
话刚说了没有几句,大伯就来了正经话:“贵良啊,我那个书摊还缺少助手,你看是不是能够帮帮我的忙呀?”
“大伯抱歉了,我不是不帮你的帮忙,我实在顾不上给大伯帮啊!你看看,这不还没有几头猪,就把我帮成这样了,要是再扩大了养殖规模,我就更离不开了!”
侄子贵良说的头头是道,天衣无缝,弄得他秦有德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于是才喘了一口大气:“哎呀呀,找个帮忙的都不好找呀。”
“唉,大伯,有了,有了”
侄子贵良拍着大腿连连说好:“有了,村西边郎家的二闺女,不是在你那里吗?她家里呀,还有三闺女和四闺女哩,这两个闺女也不上学了,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本来侄子提供的信息,确实非常真实,也非常合理,可是,贵良是不知道二闺女菲春和他三哥三嘎子之间发生的事。
因此,老人都在场,就赶紧转移了话题,说起大伯怎么往回赶路的话题。
“大伯,你现在就要走吗?要是能晚一点,你可以坐兽医的小车返回县城,他正是我从县城请来的。”
“那敢情好,那我就稍等一等。”
秦有德心里想,这个山高路远的地方,要找到一辆顺路车简直比登天都难,可是,这个好事今天还真的让我给遇上了。
他自己心里乐着想,看来自己就是那个吉人啊!吉人自有天相嘛!
他暗自庆幸自己是走运的。
正如那一天送菲春回来一样,正赶上了一趟从郎家川路过西边邻村的一辆马车一样。
距离兽医离开还有一段时间,秦有德抓紧时间又回到自己家里,把院子胡乱整理了一下,打算等侄子叫自己的时候,就马上去上车赶路。
友寿夫妇见二哥去了他自己家,也就跟着走了过去。
他原来进二哥家里的时候,就打算把二哥院子里的杂草清理一下,只是只顾着说三嘎子的事,而推迟到了现在。
他们去之前就从家里带上了劳动工具,平时二哥不回家,就是杂草再多,进不了大门也是帮不上忙的。
这次正赶上二哥回来,那就顺理成章,及时帮一帮。
秦有德之所以不能接侄子贵良的腔儿,主要是考虑人家郎家的感受。
现在郎家只一个闺女去,不到三年竟然怀着孩子,挺着大肚子回来了,人家还有心再派去一个吗?人家还敢去这样做吗?人家难道不怕出现第二个菲春,第三个菲春吗?
大人们考虑问题向来都是非常谨慎的,所以刚才只好把话题扯开了。
这才是大人们的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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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离谱
为了不让菲春的事和贵友的事往一块挤,防止乡亲们联想和议论,秦有德返回省城以后,让三嘎子留在书摊再忙活一阵子。
在菲春走后的这几天里,书摊生意失去了原来的活力和收益,变得暗淡了许多。
许多书友顾客都在打问菲春的下落,这么懂事、勤快、热情的姑娘去了哪里呢?
经常在书摊上做生意的主要是三嘎子和市里面的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说,每次对顾客的善意打问报以微笑。
三嘎子就更特别了,也许是有人猜出一些套路来,也许是在调侃三嘎子,说三嘎是不是把人家姑娘给追跑了。
每当这时,三嘎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顾客:那你们就随便去猜测吧!
那个和三嘎子书摊只有一步之遥的秦贵芝书摊,这时眼看着比三嘎子书摊火热起来了。
火热的原因竟然是三嘎子这位大姐的恶意炒作。
她又能炒作什么?难道要真的炒作自己的堂弟三嘎子和那个菲春姑娘干了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