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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她又想到了自己,假如日后自己结婚了,绝对不会传承他们那种老旧的睡觉模式,她觉得那是非常不合理的安排。
她会把孩子和自己分开,即便在一个屋子里,那也必须要分开床睡觉的,并且中间还要拉上一个布帘隔断,或者干脆把孩子安排到另一个房间。
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过早看到自己和丈夫的云山云雨,那样会把孩子引向深渊的,那才是导致孩子犯错或者犯罪的根源。
她在正房没有看到外甥女睡觉的地方,心里还稍微宽松了许多。
她想姐姐给两个闺女安排到厨房南边的配房,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如果不这样安排,那两个外甥女,恐怕也难逃遇见父母过夫妇生活的情形,真到了那个时候,外甥女恐怕也会学坏的。
半个上午,她把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一大半,查看了姐夫的门诊和药房,解开了姐夫神秘的药方,知晓了冰柜里的秘密,探访了正屋睡觉模式……
令她感兴趣的后山,她还没有游览过。
她想从正门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可是,又怕被过路人看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思来想去,她爽性走一次后门好了。
于是,她打开了西南屋的后门,然后关严实,来到了后山花园。
这里已经被姐夫治理的像是孙悟空的花果山。
她一连几天除了被藏在地下室里,就是被封堵在姐夫的小院子里,已多日不见大自然风光了。
走出后门,她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一切都是那样的明亮。
她的心豁然开朗了。
她一边向后山高处走去,一边思索着自己下一步的人生道路,在这里度过三两个月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三年多的三嘎子,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也被“遣返”回家了?是不是被家人打得遍体鳞伤?
村里人是不是都知道了他们俩之间的风流事儿了呢?
三嘎子还在想我吗?他下一步又该走向哪里呢?
我们是不是有朝一日能够在外地再次“偶遇”呢?
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我们俩还有希望吗?
………………………………
第四十七章 后山
最近菲春的心情愉快多了,即便心里总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疑问和想法,但是,通过今天半天来的观察、搜罗和思考,总算有了一些眉目。
她兴奋地从后门出了门,向后山高处走去,一种畅快舒服的心情油然而生,她好奇的驻足观望起来。
不大功夫她就哼起了《牧羊曲》小调,轻轻的慢歌:“小曲满山飘,满山飘,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风雨一肩挑,一肩挑,风雨一肩挑,一肩挑,一肩挑……”
她对歌词并不十分熟悉,也记不得很清楚,这首歌还没有唱完,下一首歌又开了腔儿:“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共祝愿,祖国好……”
这首歌曲是著名歌唱家郭兰英春节的新曲目,正在大江南北走红。
她一边放声高歌,一边欣赏着身边和远处那美好风光。
她便看便唱,不知不觉中已经上了后山的半山腰。
这时,她忽闻对面山上传来了悠扬的歌声。
她仔细一听,原来是一首《军港之夜》:“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
那边传来的歌声又回音过去,声音宛转悠扬,令人心动。
她心里想,这是谁的声音呀?怎么这么优美动听呢?
于是,她停止了自己的歌喉,专心的聆听来自对面山上那婉转的新曲。
菲春不是本村人,她哪里知道这唱歌的是谁呀?
她怎么能知道这个唱歌的女子和她也有着一定的关系呢?
是吗?怎么和菲春又扯上关系啦?是的,真的扯上关系了!
这个唱歌的女子,正是和菲春姐夫关系亲密无间的那个曹寡妇。
曹寡妇这些天来又开始忙碌了,她每天都要上山去劳动,成熟的庄稼和山货,都需要她一个人披星戴月没完没了的干。
她的歌声是唱给菲春的姐夫拉皂来听的。
这几年,特别是她的老公矿难去世以后,几乎年年都是通过这样的歌声,给菲春的姐夫邰拉皂传递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这就是,今年我又要开始忙碌了,我的初恋情人赶快过来吧,我这里有很多农活儿在等着你呢?
每当这个时候,姐夫拉皂也都会上山干活,只要听到了这位心上人的歌声,他一定是心有灵犀,心领神会。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积极主动的动员他的公益队伍,开始为曹寡妇抢收庄稼和山货。
此时此刻,菲春已经陶醉在这个曹寡妇的歌声里,她自感自己声音沙哑,五音不全,完全赶不上曹寡妇的亮丽歌喉,甚至对曹寡妇的歌喉嫉妒有加,记恨在心。
尽管她不知道这位曹寡妇和姐夫有着这么一层特殊关系,但是,她知道对面的山上,一定是一位长相俊美,绰约多姿,风雅气韵,令一群男人倾倒的魅力女性,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可惜的是,曹寡妇今天的歌声,他的初恋情人邰拉皂是听不见了。
此时此刻的邰拉皂,正在紧锣密鼓的跟着老丈人和丈母娘一起,在南山岗上收秋。
他们六个大人分成了三个小组,正在忙于干活儿。
芳春和老娘去了半山坡收割黄豆。
那里虽说只有三分多地,可是,那里没有一条好走的路线,总是踩踏着杂草匍匐前行。
芳文和老爹去了黄豆地西边不远的高粱地。
由于今年雨水丰沛,红高粱长势喜人,这里不到半亩地,他们父女二人,打算半天将高粱头砍完。
姐夫和菲文去了核桃树林,那里距离黄豆地和高粱地都不很远,处在高粱地再向西边的一个阳面山沟里。
他们一个个忙碌的不可开交,现在的邰拉皂,还哪里顾得上这个唱歌的曹寡妇呢?
可是,曹寡妇并不知道自己的情人已经去了丈母娘家。
所以,心里充满了自信,相信自己的歌声拉皂一定可以听见。
这个自信从她的歌声里,也完全可以听得出来。
菲春对于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倍感亲切。
那从野地里飘来一阵阵的醉人花香,沁人心脾;那漫山遍野,草木翠绿的花木世界,令人感慨;那女人情深意切,回荡心底的歌声,动人心弦;那姐夫家散养柴鸡和那远山深处牛羊的鸣叫声,叫人兴奋……
她仰头看了看半山腰前面的一个凸出的大块石头和石头旁边的那棵大树,又看了一看头顶上的骄阳,她走的有些累了,干脆爬上去,就坐在这棵树下石头上,向东边的原野看去……
透过一座座被一片片绿树包围的村庄,看到国道上客车的流动,像是蚂蚁一样,慢慢向前爬行着。
她突然联想到自己当年一个人坐火车去省会的情形,三嘎子的影子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不由得又一次担心起三嘎子的安全来。
她已经两次梦见三嘎子被那个秦有德大伯狠狠地训斥,他爹把他捆在树上一阵阵毒打,打得他皮开肉绽,他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嚎叫,就像电影里发生的剧情一样,令人恐惧,不寒而栗。
没错,此时此刻,三嘎子已经被大伯秦有德“遣返”回家,此时此刻,他正在接受父母的教训和体罚。
这次回家,已经距离上次回家半年多了。
上次回家时正值春节过年,那可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心中还拥有一个甜蜜的菲春,那种幸福可想而知。
这一次完全相反,他像是一个落汤鸡,又像是一个丧家犬,更像是过街老鼠,缩头乌龟。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罪人,是一个无法见爹娘的不孝之子。
他想逃避这次教训和惩罚,远走高飞到大千世界。
可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爹最近身体不好,娘心情更糟糕,自己又干了丢人现眼的事,几重压力迫使下,他不得不拿出上刀山下火海的精神来面对现实。
他一个人在大伯无情的教训之后,孤独的踏上了回家的路,他的脚步是那样的沉重,他的心情已经糟到了极点。
最近一段时间,这种无休止的煎熬,本来就消瘦的他,现在看上去更加可怜,就像是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无人认领的残疾孤儿。
他的第一只脚迈进家门的时候,感觉好像已经走完万里长征那样的漫长。
他的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他的脸色已经是一块不带任何血丝的白布,他的双脚已经是千钧挤压,向前难以挪动半步。
他进家的一刹那,大脑忽然送来了一句话:一切,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而对于三嘎子此刻的处境,菲春担心归担心,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真的正在接受前所未有的大考!
………………………………
第四十八章 惨叫
自从被秦有德发现怀孕以来,菲春的脸上就再没有出现过笑容。
今天菲春最开心最舒服,她不仅了解了许多未解之谜,而且被后山迷人风光所陶醉。
那些散发着清香的花花草草,那些吼吼嘶叫的骡马牛羊,那些鳞次栉比的茂密树林,都会撩拨她脸上每一根微笑神经。
她很久没有这样的舒展过了。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刚从头顶掠过的那一只飞鸟,自由自在,自我放飞。
苍天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给人开着玩笑。
一双相亲相爱的恋人,本该是同甘共苦的一双一对。
可是,正当她菲春满心欢喜,愉快放松,舒展心情的时候,郎家川“秦家三少”秦贵友——菲春的初恋情人,正在接受自娘胎生来之后第一次最严厉的惩罚。
这一天,三嘎子起了一个大早,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一万个不情愿的从省城赶回老家的时候,老爹秦有寿刚喝下他娘熬好的中药汤。
父亲坐在院子里,有些呻吟的侧着身子,靠着一边的石墙,显得苟延残喘,病入膏肓。
母亲略有佝偻的身躯,仍然不停地在院子里忙碌,她要收拾刚才熬中药汤时摆弄下的柴火和餐具。
“这该死的三嘎子,也不知道哪一天能回家!”
母亲一边忙活,一边跟半死不活的老伴说着心中惦记的秦贵友。
“一提起这嘎小子,我就要气死了!,他晚来一天啊,我还省些气受哩!”
有气无力的父亲,靠在那里连头也不抬,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复着老伴的问话。
“这要是他不回来该咋办呀?咱是不是要给二哥捎一个信儿?”
老伴听了有寿的话,心里有些不快。
她觉得三嘎子长时间不回家,就应该问一问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样的狗崽子,有他也不多,没他也不少!”
显然,这位老父亲自知身体欠安,已经不再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最,最,最好等把我埋在坟里了他再回来!”
这位一辈子老实巴交的父亲,从懂事的时候算起,从有记忆的时候算起,从来就没有办过一件对不起人的事,更不要说年轻的时候对别的女人有过什么野心了。
因此,对于三嘎子做出这等出格的事,从他内心里并不希望见到他,他要是回家了,绝对不会轻饶他。
“呸!呸!呸!你这个老东西,尽说些奔丧的话!”
作老伴的听了友寿这丧气的话,心里非常不爽,就开始责怪起老头子。
她一直想着少年夫妻老来伴的传统思维,你这老头子走了,要老伴这么早就去守寡呀?这是多么的不吉利的话啊?
“奔丧的来了一个!”
冷不丁从老头子嘴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老伴心里非常吃惊。
她正要问老头子,这话从何讲起,无意中回头向门外一看,三嘎子垂头丧气的挪进了家门。
他是硬着头皮进来的。
刚才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对话,都被他躲在大门外听了个一清二楚。
特别是老爹和老娘最后这几句对话,刺痛了他的心。
他要是再不进来,他的心就要崩溃了。
当听到老爹那一句话时,他不顾一切的跑过来跪在父亲跟前。
“爹!娘!儿子错了!儿子错了!”
老爹屏住了呼吸,老娘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嘎子的话音一落下,整个院子一片寂静。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爹把三嘎子叫起来,没有看他一眼,右手指着旁边的铁杆梯子,对着老伴大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