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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也不知道烧了多久,终于是渐渐地消散了。
当最后的火苗熄灭之后,漫天密布的乌云终于渐渐散开了,风亦是越来越大了。
火灭,魂散。
一魂守着泪,入千万世轮回。
一魂守着情,回归白狄人族。
一魂守着所有的记忆,独独忘了自己,永远守着龙脉。
三魂生生相错,永不相遇。
风不停地吹着,除了风,一切都是静止的。
从龙脉顶仰望下来,整个魔刹帝国都是灰色的,一片灰蒙蒙,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还有远处的屋舍城池皆被覆盖在下去,这留一片灰色的岩石与泥土。
厚厚的乌云从龙脉顶分散朝四方而去,雨终于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沙沙沙地。
也不知道多久才有新的部落在这片大地上扎根开荒,建造起国家来。
雨,越下越大,雨帘重重,根本看不清楚远处的景象了。
龙脉顶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就在悬崖旁,似乎朝下看着什么。
这是一头巨大妖兽,身体庞大不已,类似于黑熊,却长着一双尖尖的长耳朵。
豆大的雨水接连不断打在它身上,它却是满眼疑惑着看着下方的议事大殿,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它知晓龙脉刚刚发生过的一切,知道右使魔煞要它守护龙脉顶,却独独不知道魔煞去哪里了,独独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来的。
它伸出手,手中凭空出现了数把精致的金色小飞刀,它好奇得很,把玩着,转身,不过踩了一脚,整个龙脉顶便是地动山摇了,它连忙停住,良久才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另一脚,生怕又引起什么大动静来。
巨大而粗糙的手折腾了大半日终于是拿得住那精致无比的小飞刀,朝前方狠狠射去,不过是试试罢了,并没有刻意。
而飞刀却是直直射到了魔尊石像的心口上,嘭地一声便掉落了,那石雕坚硬地刀枪不入。
它忘了自己是谁,却记得这个女人。
她就是尊上,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它得守着龙脉直到尊上回来,只是,尊上回来,它还要做什么呢?
全然不知道,先等着吧。
又是笨笨地,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悬崖边,没有任何道路可以下去,只能是纵身跃下去了。
它就在这悬崖便爬过来爬过去,徘徊着,怎么都下不了决心。
天都黑了,漫天的星辰越来越灿烂了,它就趴悬崖边,同铜铃一般的大眼睛贼亮贼亮的,骨碌骨碌转来转来,越发透出了顽劣。
终于是懒懒爬了起来,迈出了一脚,随即一跃而下!
呼啸声后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议事大殿本是卡在两侧的石壁之间,此时开始缓缓下滑。
这妖兽却是乐了,张牙舞爪了起来,就坐在这已经凝成一块巨石的议事大殿上,偶尔将险些滑落的几尊石雕拉了回来。
整个世界只有它,它却是如此的自娱自乐。
没有情,没有泪,只有记忆而已,对这些记忆无情亦无恨,这最最简单干净的灵魂吧?
巨石在甬道狭窄之处停住了,下方便是悬崖了,山魅那巨大的双手拥着一尊尊石像,早已经躺在这石头上睡了过去。
方才这么一路下降下来,它可都看清楚了,整个龙脉成了一个巨大的凝山洞,它最先从地宫开始每一处都转一圈,然后再修一条石径通往龙脉顶,还要分出分支来通往左右二使的宫殿。
多寻一些事来做就不会孤单了吧,它也不知道究竟要等上几年。
然而,它这一睡,就睡了一百年,徒手修了石径又过去了两百年,直到有人类出现了,它才知道原来过了那么久了,才知道龙脉外已经恢复了生机,还是那么郁郁葱葱的一片森林,只是易了主,远迁而来的人族开拓了这片大地。
后来它有名字了,是到龙脉探险的人给它取的名字,叫山魅。
一开始还不少人敢到万重大山来,敢到龙脉来,后来探险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而它,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越来越嗜睡,总是躺在那石头上一睡就是好几年。
直到一个顽皮的女子惊醒了它,不久后便有一群人陆续到进了龙脉了。
直到那个女人一刀刺入它心口,它才恍然大悟,是她回来了,是尊上回来了。
她把它当作洪水猛兽,非要了它的命不可,它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逃,负伤而逃,躲到了右使的宫殿里,只盼着她能追上来。
不管她能发现什么,只盼她能告诉它,它倒是谁,怎么来的。
然而,它已经等了好几日了,始终没有见到那个女人追上来,发现它的是龙脉曾经的妖兽,啸风鹰和血狐。
这两个家伙此时正站在它面前,看它苟延残喘,奄奄一息……
黑乎乎的山洞里,三双妖瞳闪着冷光。
血狐被啸风鹰救下后便被带到这山洞里了,只见山魅瘫躺在地上,心口上的血止不住地流着,已经奄奄一息了。
它不由得急了起来,绕着山魅打转,却怎么都想不出法子来,而啸风鹰亦是跟在血狐后头跑,双爪不比它四腿快,却比赶得上,血狐自己亦失血过多苟延残喘了。
血狐止步,啸风鹰早已站到它前面了,拍扇着双翅,很是焦急。
救它做什么,来路不明的,咱自身都难保了!
血狐吱了几声,掉头就要走,啸风鹰却是鸣叫了起来,似乎很是凶横,张翅飞到了血狐前面拦路。
血狐无奈,知道这啸风鹰向来热心肠,否者当年亦不会带着它飞逃了。
突然灵机一动,或许小主人可以救它!
那红彤彤的双眸方才亮堂起,却立马满是惊恐了,根本不用它去考虑如何把小主人引来了,洞口处,唐影正悬空而立,静敛双眸看着洞内,而夕儿就在他身后,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是空洞地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一般,可以任由人摆布。
啸风鹰仍旧扑簌着双翅,朝着血狐谴责一般鸣叫着,却不知道身后唐影渐渐逼近了。
血狐下意识地退,逃也逃不远的,却还是本能地后退了。
啸风鹰终于觉察到了身后的异样,只是,还未来得及动弹,顿时一道鲜血溅起,当它明白过来这是自己的鲜血之时,已经晚了,只听得血狐的惊叫,和自己重重坠地的声音,然后便什么都再感受不到了。
唐影缓缓走了进去,平静的双眸扫了已经闭了眼的山魅一眼,缓缓地移向了血狐惊得动弹不得,动作依旧是那么优雅温和,轻轻将血狐拎了起来,也没有多停留转身就走。
夕儿却是看都不看山魅一眼,比她师父还淡漠,只知道跟在他。
到洞口,唐影却是止步了,仰头朝上方看去,心下顿时一堵,一股莫名的情愫渐渐扩散开来。
…………
给读者的话:第三加更补上端午祝福,合家欢乐!
Ps:(以下内容不收谷粒)
回忆太久了,要回到正文来了,给大家整理下前面的剧情,现在时间是到七月十五,天帧帝准时斩杀唐将军以出唐夫人,唐影和夕儿追着啸风鹰和血狐而来,凌司夜和魅離寻到了上断崖的路,唐梦,若雪和玉邪也寻到了上崖的路。
回复关于夕儿称唐影魔刹的问题,魔刹灭前,真相不明,谣言不断,众魔记忆残缺,所以夕儿认为影当了魔刹,而烈焰和洛水姬也才会误以为宁洛就是魔煞,文里猫可能交待少了点。回复'颖'挚爱的长评,不喜欢男女主,而喜欢男配,那就把影当作主角吧,以这样的角度来看文,或许感受和理解就完全不一样了,猫自己看小说和电影也都是喜欢谁都把谁当主角的,哈哈。
某猫又啰嗦了,还有一更,晚饭后写,晚上会更上来的。
349离&聚2011…07…13 16:14一条长长的石阶,两侧都是灯火,走过的人何曾会想到这地宫里的每一盏灯火都是这守山的妖兽,入万重大山者人人闻风丧胆的山魅亲手点燃的?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过是为大发孤单的时光罢了,就如果那巨大的石头之上,通往龙脉顶的一层层石阶,亦是它亲手凿出的。
而这头又丑又凶又狠的怪兽此时正蜷缩在右侧的一个巨大的山洞了,静静地躺着,原本沉重的喘息一点一滴渐渐地弱了。
守护了五百多年了,等待的人已经到了,就在断崖旁,却没有追上来。
唐梦拖着疲惫的身子,一上到崖顶便寻了块平坦的大石头瘫坐了下去,并没有想到这悬崖竟有那么深,难过她倒是坠落下去之时,还未落地就不省人事了,连怎么死亡瞬间的感觉都没有体验到。
玉邪背着林若雪,额上豆大的汗接二连三地掉落,任由林若雪如何劝说,威逼,恐吓都不放下她,知道艰难地迈上了最后一层石阶才肯将她放下来。
唐梦气喘吁吁地看着二人,眸中尽是打趣的笑意,把若雪交给玉邪照顾,确是可以放心了。
自然而然想起了她的太子殿下来,细细思索着,哪一次那家伙也背过她呢?
“我都说了我不累,瞧你一身是伤还逞能!”林若雪嘴上不悦地责备着,双手却是将玉邪搀扶地紧紧的。
“过去坐会,要是不累我们就往前走!”玉邪认真说到,此时心里只有一件事,赶紧带这女人出山,寻一处安静的地儿给她养胎。
他要当爹了!
本该兴奋地大喊地,却是被满满的不安和担忧给替代了。
“我不走,我们就跟着唐梦,你不是还想找凌司夜的吗?”若雪反问到。
“先送你出山,其他是延后再谈。”玉邪回答到,反手牵着林若雪朝唐梦走去。
唐梦不动,没打算帮忙搀扶,甚是慵懒地倚坐在那大石上,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是淡淡笑着,什么都不说。
有玉邪在,她可不会再插手林若雪的什么事了。
林若雪却是任性起来了,站在不动,这架势显然是威逼这玉邪把事情谈清楚,她不想走,想留。
“听话,这怀孕的事可不是胡闹的!”玉邪低声呵斥。
“我就胡闹,总之我们同唐梦一起寻凌司夜,到时候你也好把事情办理,得了他敕封的印章,我们再会狄胡就少了什么事了!”林若雪任性地很认真,其实她一点儿都不任性,所有的任性皆是为他着想。
他当然懂,若是真的任性也罢,他可以宠着惯着,随她所愿,就偏偏是这样认真的任性让两人总是时不时要争辩一番。
玉邪无奈,终于是看向了一旁休息不语的唐梦,一脸甚是严肃道:“唐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唐梦轻咳了几声,直起身子来,亦是认真的神态,道:“但说无妨。”
“宁洛世子想让我与黑勾玉骗得殿下的支持,取了狄胡兵权在北部牵制天朝的兵力,殿下和白狄的牵扯与我无关,既然终究是同一个主子,索性我衷心殿下,黑勾玉如今下落不明,但……”
玉邪的话未说完,唐梦便挥手打断了,依旧是那认真的神态,看着玉邪,问到:“你打算离开她多久?”
听了唐梦这一问,玉邪心下顿时一怔,毫无疑问这个女人一句话就问到了他心里去了,问到出了关键。
林若雪原本在一旁安分地静观二人,听了这话便是骤然蹙眉,大惊道:“说什么呢?你要离开我?”
“他就想这寻个地方安顿你,这狄胡你是去不了的。”唐梦笑着解释到。
玉邪的心思她猜的到,此去狄胡即便有凌司夜的册封印章,亦是免不了一场王位之争,玉邪带个女人回去,尤其是一个怀里王储的女人回去,毫无疑问是牵绊了自己是双脚。
“好啊,我还以为你就打算先跟我出山呢!”林若雪恍然大悟,一脸的不悦,这家伙就是打算丢下她,自己却解决一切。
“是打算先跟你出山的……”玉邪撇了撇嘴看了唐梦一眼,心下不由得暗叹,凌司夜到底怎么收服了这女人的呢?
“然后再把我送走,自己回狄胡?”林若雪问到。
“嗯,你身子要紧,别任性,好好替我把孩子照顾好就是帮了我大忙了。”玉邪说到,话已经很直了。
“我可以帮……”
林若雪话未说完,唐梦却是笑了起来,道:“若雪,当女人家的要是本分,别给男人添乱子,区区一个狄胡王位他算计了那么多年,若这回还算计不回来,你也就别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了!”
唐梦的话无疑比玉邪还要直,听得玉邪脸色顿沉,心下暗自咒骂,若不是这女人和凌司夜,狄胡王位早就落入他手了!
“得了得了,我明白了。”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