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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吴普说到眉飞色舞处,整个人仿佛都熠熠发亮。她从前觉得一辈子投入到研究工作里也无所谓,反正她对别的东西不太感兴趣,可听着吴普侃侃而谈,她就觉得探索历史长河也是很有趣的事。
这个世界的过去与未来,其实都同样迷人。
吴普对上阮棠认真凝视自己的目光,借着微弱的月光与橘色的灯光,他把阮棠那卷翘而纤长的眼睫数得清清楚楚。
双数的。
他想道。
连睫毛都是成双成对的,真是活该他们在一起。
吴普把阮棠抵在廊柱下,俯首亲了上去。起初只是轻轻地碰了那么一下,接着察觉阮棠回抱住他的腰,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加深了这个吻。
直至两个人都亲得有点心跳加快,吴普才笑着挪开了,说道:“上次你走的时候说好要送你的初吻,这会儿总算是送出去了。”他抬手捏了捏阮棠微红的耳垂,“下回不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不然我又想亲你了。”
阮棠微微踮起脚,环住吴普的脖子亲了回去。
又不是只有他才想亲!
吴普把人抱了满怀,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摆出一副任人采撷的大方模样,实际上唇角一直翘到把人送回房门前都还扬得老高。
两人来了个简简单单的晚安吻,恋爱关系算是正式进入了另一个阶段:从牵牵小手到亲亲抱抱!
吴普哄到了女朋友的初吻,心里美得很,回去后也没有睡意,开始联系人帮忙准备些国画颜料,得是还原古青绿山水画的那中。
这个不难弄到,近几年国内对传统文化重视起来了,提及传统颜料的纪录片和综艺节目都不少,算是给这个古老而悠久的行业注入了不小的活力。即使是不怎么懂画画的年轻人,大多也对传统颜料有了大致的了解,甚至兴致勃勃地给自己或者给孩子报名体验制作过程。
难得来了个北宗始祖,吴普也不介意拾人牙慧,再给这些东西多来几轮直播。
宣传这东西,永远都不会嫌多。
说起青绿山水画,这中风格早在李思训这会儿就已经出现了,结果出了王维这些人为水墨山水画开辟了新天地,盛唐时期的画坛逐渐被清淡高雅的风格占据,像李思训这中把山水和建筑画得“金碧辉映”的风格瞧着太俗了,和文人们追求的清雅显得格格不入,渐渐就没有人效仿了。
还是宋徽宗赵佶这些人搞“文艺复兴”,扒拉出李思训的金碧山水画叫人学习,王希孟这个少年天才据说就是宋徽宗亲自教出来的,一度让青绿山水画在宋朝焕发第二春。
宋徽宗这人搞书画真是一绝。
真是成也皇帝坏也皇帝。
要是没有皇帝身份,他兴许没法在书画界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可相对地,他真要不当皇帝,说不准留下的就不是骂名了!
吴普叫人帮忙把“金碧辉映”技能所需要的颜料准备好,第二天就把“画中行”切换成《千里江山图》,带李思训以及有兴趣去参观的人一起去玩儿。
杜甫他们都起得挺早,收到吴普的邀请后欣然赶了过来。
一提到那个“画中行”交流厅,杜甫就痛心得很,上回李白在这里看了《洛神赋图》,他们正好就错过了,没能亲眼看到李白骑鲸,着实让人痛心!
他自然少不了和武则天他们讲起李白的诗,并回忆当年和李白携手同游齐鲁的快活日子,那时候他们尽情游玩尽情喝酒,日子不知过得多快活!只恨快乐的日子太短暂,从此他们就各奔东西,只能通过书信来互通音讯了。
有时候甚至都收不到信。
武则天几人一路上听杜甫时而念李白的诗,时而念自己的诗,只觉脑壳有点疼。
这老杜,热爱李白之余还有一点点小自恋!
吴普领着李思训来到“画中行”交流厅外。
一行人踱步入内,入眼的便是美轮美奂的青绿山水画卷。
比起《洛神赋图》丰富的故事性,《千里江山图》展现的是华丽而细腻的山水之美。
李思训信步走在那色调华美的青山绿水之中,只觉自己与数百年后的后辈隔空相会。
这中奇妙的感觉,光是听吴普讲是没法直观体会到的。即使吴普说后世有人把他奉为“北宗”始祖、说接下来的一千多年里有很多后辈效仿他的风格,他也仅仅是听听而已。
可是行走在这与自己同出一脉的《千里江山图》中,李思训真切地感受到后来者对他这中听起来很俗的金碧山水的继承与发展。
李思训心中满是感慨,一步三顿地往前走,把画中每一个细节都看得仔仔细细,不时还伸手触碰一下那些色调最为秾丽的山岩,只觉自己来后世这一趟真是值了。
有时候身在其中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会被后人如何评价,更不知道自己为之狂热的事物会不会有后继之人。
他的画技能被人认可并发扬光大,何其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吴馆长偷偷亲两口!
更个短小章!太困了,调了两个闹钟都醒不来
*
注:
《千里江山图》相关:有参考《国家宝藏》第一集第一期,当年(?)看这一集惊艳到了,感觉传统颜料的研磨过程很治愈(bhi
第148章 第 148 章
吴普面不改色地说道:“误会; 都是误会,当时我就是想开个玩笑,后面想解释清楚也没找着机会。”
“你有点像我的一个和尚朋友。”苏轼幽幽地说。
吴普来了兴致:“是哪个和尚?”
苏轼这人在北宋文坛就是的当红巨星; 才刚出道就被欧阳修说“未来文坛属于他这样的年轻人”; 后来连太后皇帝之类的都喜欢读他的诗词。
到了南宋和元明清更是有不少人假托苏轼的名字来大搞创作,写了一堆《东坡问答录》《物类相感志》之类的书籍大卖特卖!
吴普也读过几本; 里头有许多明显不是苏轼手笔的低俗段子; 具体苏轼有哪些和尚朋友他还真拿不准。
要说比较出名的,那还真的有; 元朝时就有人创作了元剧《佛印烧猪待子瞻》,直接把苏轼和佛印的往来搬上戏台。
等到明清时期; 众人又在这基础上把苏轼和其他佛道朋友的事迹糅合到佛印身上,创作了一系列衍生作品,于是后世流传着不少苏轼和佛印的互损段子。
提到苏轼和猪的缘分,那就得想到黄州!
既然《佛印烧猪待子瞻》这出戏里头都有猪出场了; 估计苏轼和佛印应该是在黄州那边才交上朋友。
果然,苏轼给吴普讲了另一个名字:“道潜。”
吴普好奇地追问:“你们认识很久了?”
苏轼和道潜感情很好; 想也不想就给吴普介绍道:“我们在杭州就相识了; 后来他来徐州找我玩儿; 还随我一同去湖州赴任; 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他少有地叹了口气,“那会儿我们一路登临揽胜快活得很,没想到一转眼我就被关进牢里了。”
苏轼又给吴普讲了讲道潜的性格。
道潜这人看起来与世无争,不怎么爱搭理人; 可和他混熟了以后就知道那都是他面对外人时的表面态度而已。
实际上这家伙藏着一肚子戏谑; 专爱讥讽戏弄相熟的朋友; 挑起刺来让人想打他一顿。
苏轼这么一说; 吴普就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了。
道潜知道苏轼被贬去黄州,还特意去黄州陪苏轼玩儿了一段时间;等到苏轼晚年被贬去海南岛,他还曾想过要渡海去陪苏轼吃生蚝。
这人在苏轼春风得意的时候不怎么登门,每逢苏轼被贬谪的时候却总会给苏轼写信写诗甚至亲自过去看望,可以说是个非常难得的朋友了。
苏轼为人真诚坦率,又爱玩爱聊,交朋友从来不看出身,达官贵人认识不少,三教九流也认识不少,走到哪都能呼朋唤友相聚吹牛。
这样一个人,能碰上不少把他视为挚友的人着实再正常不过!
吴普给苏轼讲起道潜还想去海南岛找他玩儿的事。
苏轼感慨道:“不枉我与他一见如故。”
两人边闲聊边下车,分工合作把东西往园子里搬。
苏轼跟着吴普一起扛着东西往里走,和吴普先聊起来:“这么大的地方,得雇点人手来帮忙吧?要不然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吴普说道:“那是自然的,等一号馆装修得差不多,我就发布招聘启事。”他往左右瞅了瞅,笑眯眯地安排起来,“隔壁正好两个空院子可以拿来当员工宿舍。”
两个人哼哧哼哧把一车东西搬完,吴普才把剩下的两辆自行车扛下车,征求苏轼意见:“你要先来学学自行车吗?回头用自行车把博物馆走熟了,我再叫你开我们的运输车。”
苏轼自然是一口应下。
“介意我把无人机开出来吗?”
“不介意。”苏轼非常爽快。
吴普麻溜地把直播间标题改成“点击就看苏轼学自行车”,准备拍摄苏轼学骑自行车的珍贵影像。
吴普把两辆自行车检查了一遍,确认都能正常上路,才招呼苏轼一人推着一辆往广场那边走去。
他们一来一回,又是吃饭又是采购,这会儿日头都挪到西边去了,洒落的阳光也染上了淡淡的金黄。
两人为了出门换了身休闲的运动装,苏轼把头发也束了起来。
作为一个能从蜀中走到开封去参加科举的人,苏轼身体倍儿棒,骑马射箭也不在话下,身材瞧着可比许多大腹便便的秃头啤酒肚中年人强多了。
他一边推着车往前走一边和吴普闲聊:“古时有‘木牛流马’,你们这莫不是‘铁马’?”
吴普给苏轼讲起各个构造的用途和原理,好叫苏轼明白怎么蹬腿怎么刹车。
只要上车后能掌握好平衡,基本上需要做的就是这两件事了。
经过一个白天的发酵,清阳博物馆这个直播间已经在网上火了一把,涌入了不少新粉。
瞧见吴普开播,还挂了个“点击就看苏轼学自行车”的标题,观众们立刻涌了进来。
没想到一进来就听了一耳朵的自行车构造,什么传动式机械,什么主动齿轮,什么被动齿轮,什么变速器,什么杠杆原理……
很不错,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苏轼却是听得非常认真,他本身就是个好奇心极强的人,更别提还是这种他以前绝对接触不到的事物。
两人信步闲行,走到广场时天边出现了绚丽的晚霞,红彤彤的一片,红到深处还染成了紫,瞧着好看极了。
吴普上车给苏轼示范。
苏轼一看,还挺简单。
真就是上去一蹬腿,两个轮子就推着人往前走。
苏轼本身就会骑马,见状信心满满地说道:“看起来不太难。”
吴普骑了回来,下车让苏轼坐上去试试看脚能不能够到地面。
每个人的身高腿长都不一样,他得帮苏轼把车座调到最适合的高度。
苏轼依言骑了上去。
吴普发现车座偏高了点,帮苏轼调试了一番,就让苏轼试着往前骑。
苏轼左脚踩踏板,右腿一蹬,顺利离地。
到底是第一次骑,自行车的行进轨迹难免歪出点蛇行的味道来。
不过博物馆前的大广场又宽敞又空阔,连个人影都没有,苏轼就算横着骑也没事。
所以苏轼很快就迎着夕阳越骑越远,愣是骑出点放纵肆意的感觉来了。
吴普眼瞅着苏轼马上就要跑没影,也跨/坐上自己那辆自行车追了上去。
本来直播间里还在赌苏轼摔不摔,瞅见苏轼三两下就顺利上手,立刻不赌了——
“我还想看苏东坡艰难学骑车,结果他咻地一下就消失了!”
“哈哈哈哈刚才赌会摔跤的是不是忘了《江城子·密州出猎》?”
“???怎么回事?我明明高考完十年了,一有人报这个词牌名我就开始背‘老夫聊发少年狂’!”
“动了,DNA动了,我也已经开始背了!”
“对对对,我也想起了这个,‘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那可是打猎啊,那肯定少不了骑马射箭!”
“对啊,古人都会骑马,骑个自行车有什么难的。古代读书人可是要走远路的,骑行十天半个月很正常!”
即便没什么意外发生,也没安排什么特别表演,直播间里的观众还是越来越多。
无人机不远不近地缀在吴普和苏轼身后,跟着他们一起在广场上绕了两圈。
苏轼注意到一号馆被绿油油的东西围挡起来了,好奇地骑了过去,问吴普:“这绿油油的玩意是什么?”
吴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