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茶叶是自家炒的; 滋味清苦; 和外头买的茶叶大不相同。
不过老板炒茶的本领不差; 泡出来的茶茶色清亮,多品两口还有一丝丝回甘。
关键是价格极其便宜; 只要十块钱一斤。
十块钱就能论斤买茶叶; 绝对是老板看他顺眼只收他个打包钱!
吴普走的时候特地和老板买了两斤; 好歹是当馆长的人了; 客人来了总得泡壶茶糊弄糊弄。
出了农家乐; 张正豪才忍不住吐槽:“我说你好歹一出手就是四百万,好意思买十块钱的茶叶待客?”
吴普笑眯眯:“好意思。”
张正豪噎住。
两人信步走回清阳博物馆,张正豪就看见一台无人机从车子旁朝他们飞了过来,外观时尚大方,看起来就很贵。
张正豪惊叹:“哟,这就是你预定的无人机吗?送货方式有点别致啊!”
吴普笑道:“对,一个朋友研发的新机型,还没往外卖。”他让无人机飞到自己跟前来,仔细研究起了上面的各个构造。
张正豪在旁边绕着无人机打转。他看吴普玩过无人机,不过总感觉这台无人机更高端大气上档次!
吴普让张正豪打开直播间看看情况。
他们新开的直播间就叫“清阳博物馆”,张正豪点进去一看,哟,除了他意外居然还有一个人。他激动地转头和吴普分享:“看,直播间来人了!”
吴普看了眼,抬眼往无人机方向喊了声:“赵哥,我们这边好了。”
那边打出个ok,给吴普安排推荐位去了。
张正豪这才知道那唯一一个观众居然是直播平台的对接人赵哥,人特意过来看看情况。
害他白激动了!
既然没人,张正豪也就没再关注直播间,继续早上的参观。
吴普也没怎么关注直播,两个人时不时停下来讨论几句,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各个展馆粗略转了一圈。
博物馆里的藏品都用专门的储物箱运到骆家的私人仓库里存着,目前展馆里空荡荡的,也就张正豪能从建筑里挖出不少骆老爷子当初费心做的仿古设计。
事实上这时候直播平台给的推广已经成功引流,一批观众看到清阳博物馆这个陌生的直播间后好奇地点进来看,看着看着就出不去了。
主要是吧,吴普和张正豪都肩宽腿长,五官周正,还气质迥异。
张正豪一看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家伙,看到什么东西都一乍一惊地介绍个没完;吴普话少一点,但每次开口都给人一种一语中的的感觉。
两人一路介绍过去,让人恍然发觉原来古建筑有这么多门道。哪怕只是仿古建筑,清阳博物馆也仿得格外认真!
最重要的是,吴普脸长得好,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光是在那慢悠悠地走就让人忍不住继续多看一会!
随着推荐发力,直播间人数陆续增加。由于是个新直播间,弹幕比较冷清,只偶尔有几个人发言——
“户外直播?”
“两个小哥哥不和观众互动的吗?”
“这个角度,是无人机直播?”
“右边的主播好帅,一分钟之内我要知道他的名字!”
“这什么景点,以前没见过啊!”
“没意思,走了走了。”
“看多了唱歌跳舞,感觉这个还挺有意思的啊。”
直播间里的观众来来去去,最后留下没走的人数固定在三千左右,大部分估计都是看脸留下来的。
对于新直播间来说,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吴普抽空看了眼科普值,居然涨了近一万,应该是他刚才和张正豪讨论古建筑结构的时候刷了几波。
他正准备带张正豪去住的地方瞅瞅,就听到一声喵叫从不远处的亭子里传来。
张正豪如临大敌:“有猫?”
张正豪人高马大,但是怕猫,看到就浑身发毛的那种。
吴普无法理解张正豪的恐惧,他还挺喜欢猫的。不过每个人喜好的东西和害怕的东西都不一样,吴普不会强迫张正豪克服恐惧陪他一起撸猫。
“你去里面歇歇,我过去看看。”吴普说道。
这段时间他已经找人把自己准备入住的园子拾掇好,屋顶补好了,门窗修过了,野草拔光了,空园圃收拾出来了,就等着他这个馆长入住。
张正豪说:“你小心点,别被野猫挠了。”他说完就飞快跑进园子里去,生怕跑慢了那毛茸茸的猫儿就跑出来吓他。
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到张正豪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疯狂讨论起来——
“不会吧,不会有人怕猫吧?”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为什么要害怕小猫咪!”
“小哥哥快过去看看,我要看猫猫,不知是什么样的猫猫!”
“压一朵烟花,黑猫!!”
“那我压白猫!!”
“我压大橘!!”
“黑狸花!!”
“黄狸花!!”
“三花三花!!!”
张正豪不在,吴普掏出手机看了眼直播间的情况。
见直播间里空前热闹,吴普抽空插播了博物馆的广告:“清阳博物馆正在进行翻修,翻修结束后会对外开放,到时欢迎在首都的朋友过来参观。我是清阳博物馆刚走马上任的馆长,在博物馆对外开放前会通过直播间不定式地向大家展现博物馆的展品和它们背后涉及的工艺和故事,喜欢的可以先关注一下这个直播间。”
“小哥哥是馆长???好年轻啊!!!”
“无恶意,主播看起来还是个大学生,没毕业就能当馆长?”
“我去查了查,清阳博物馆是私人博物馆,私人博物馆有钱有闲就能开。”
“有钱有闲,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别转移话题,我要看猫猫!!!”
“关注了关注了,我猫猫呢?”
吴普笑了笑,没再和观众互动。
他走进凉亭里头,才发现是只母猫躲在椅子底下喂猫崽,花色还挺齐全,黑的、白的、花的、橘的,五个奶呼呼的小猫咪挤在母猫肚子底下喝奶,全都没有巴掌大,瞧着可怜巴巴的。
无人机无声无息地飞近,给了这窝猫咪大大的特写,弹幕上顿时绽开一朵又一朵烟花,看起来热闹极了,全都是在兑现刚才压毛色的赌注。
母猫是只三花猫,看起来有点疲倦,估计是刚生产没几天。
它一边喂着自己的五只猫崽子一边眯着眼舔自己的爪子,直至察觉吴普和无人机的靠近后才猛地睁大眼,警惕地看向吴普。
那群懵懵懂懂的小猫崽察觉猫妈妈的反应,也停下吃奶的动作齐刷刷看向吴普,发出十分微弱且参差不齐的猫叫声。
吴普走近对三花猫说道:“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三花猫定定地看了吴普一会,才朝他喵喵两下。
吴普说道:“你安心带着崽子们在这里住下,回头我给你捎点猫粮过来。”
三花猫又喵喵两下,也不知到底听懂了吴普的话没。
吴普知道带崽的母猫警戒心都比较强,没有贸然上去撸猫,溜达进园子慰问拥有稀有属性(怕猫)的张正豪。
没想到才刚踏入院门,吴普就看到张正豪蹲在一张石桌上,瑟瑟发抖地和一只蹲在地上的黑猫对峙。
吴普:“…………”
黑猫察觉吴普的到来,转过身用一双漂亮的金瞳打量着吴普。
直播间瞬间又热闹起来——
“好帅的黑猫!!!”
“猫爸爸,一定是猫爸爸!!!”
“哈哈哈哈哈哈馆长的朋友好怂,这是躲猫躲到桌上去了吗?”
“笑死,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怕猫!”
“可是猫连屋顶都能上去,桌子算什么?”
“黑猫:喵的智障!”
张正豪看见吴普带着无人机一起进来,脸上充满了绝望。
他刚才不呼救就是怕自己丢脸丢到直播间去,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张正豪疯狂朝吴普比手势和做口型:关掉直播!关掉直播!
黑猫似乎察觉了他的动作,转头朝他龇牙喵了一声。
张正豪僵住,不敢再动弹。
瑟瑟发抖。jpg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刚认回来的孙子投来的敬慕眼神并没有感到很高兴。
第154章 第 154 章
吴普很想知道苏轼这次要用什么画法; 忍不住旁敲侧击起来:“子瞻你需要用颜料吗?我这里也有不少国画颜料。”
苏轼摇头:“黑白两色足矣。”
吴普见苏轼面带思索,似是在回忆“玉盘盂”的模样,也就不再打扰他。
苏轼试了试新笔和新墨; 感觉还算顺手; 开始在画上勾画起来。
无人机将镜头调整到最佳角度,直播间里所有人都能看到苏轼落笔的姿态。
苏轼天性洒脱; 写起书法来就有种潇洒不羁的味道,画画时给人的感觉同样是挥洒自如。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个苏轼。
他不疾不徐地在画纸上勾画着芍药花的轮廓,不到一刻钟; 那重重叠叠的花、交相掩映的叶就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芍药是草本植物,枝叶自然比不过作为木本植物的牡丹; 所以曾被人拉出来对比说“庭前芍药妖无格”。
可苏轼勾勒出来的芍药却是丰丽闲雅,即便只有黑白两色,依然看得出苏轼当初所夸赞的“姿格绝异”。
苏轼笔下几乎没停顿过; 将“玉盘盂”画完前后只花了不到一小时,可谓是一气呵成。
见苏轼收了笔,吴普不自觉吁出一口气。
他这才发现自己看到紧张之处,居然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这画固然没有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勾勒出那株“玉盘盂”的每一个细节,可要是当真有一盆“玉盘盂”摆到了吴普面前; 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一眼就认出来。
芍药“花中名相”的风姿简直跃然纸上。
这大概也是苏轼当初一眼相中它的原因,它的雪白皎洁、丰丽秀美,正好暗合文人的许多追求。
苏轼画的是它的神、画的是它的骨!
苏轼所在的两宋时期是院体画高速发展的繁荣期。
所谓的院体画类似于现代的学院派; 宋徽宗更是直接把天下绘画人才都网罗进画院里去,甚至将画学纳入科举; 画得好同样可以入朝为官!
所以这个时期培养出了一批极其出色的院体画专家:他们注重写生; 力求客观具体地描绘出事物的原貌。
不管风格是富贵大气还是清雅脱俗; 都能把花鸟的所有细节栩栩如生地展现在画纸上。
但苏轼不是学院派。
他是“士人画”的推崇者,不爱用细笔勾勒,更喜爱水墨写意画法。
苏轼流传下来的几幅真迹都是墨竹、枯木、怪石等等。
苏轼本人还直接表达过对学院派的不赞同,说“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
意思是“画画只一味追求画得像,这见识和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
苏轼认为画画应该像王维那样达到“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诗画一体境界!
当时与苏轼一见面便要谈诗文论书画的亲朋好友有文同、黄庭坚、米芾等等,全都是在当时和在后世都挺有名气的存在。
苏轼和这些朋友们纷纷创作起了颇具文人特质的“士人画”,在画坛和文人圈子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潮,直接带火了本来冷冷清清的文人画派。
吴普小时候学过书法,接触过不少书画圈子的人,对绘画方面的知识也算有所涉猎。
可书里的东西了解得再多,也比不过现场看苏轼亲自展示一次。
吴普按捺住心里的小激动,得寸进尺地继续怂恿:“要不子瞻你把诗也题上去?要是你不记得的话,我可以帮你把诗搜出来你对着写。”
苏轼见画上光秃秃的,也觉得需要题点字上去。
不过,他怎么感觉吴普像极了以前那些向他求字画的家伙?
苏轼深深地看了吴普一眼,说道:“不用,我记得。”
他又拿起了笔,把《玉盘盂》题了上去。
苏轼习惯枕腕书写,手边没有合用的臂搁,他便直接将左手垫在右腕之下作为依托。
比起稀少的作画次数,题字对苏轼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下笔比刚才更为轻松肆意。
时隔数年,他竟是轻轻松松把整首《玉盘盂》一字不差地写了出来,连序文都不曾错漏半个字。
吴普又一次屏住呼吸,一直到紧张地等到苏轼把笔放下,才在一旁边等着墨迹阴干边和苏轼闲聊起来:“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