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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沉默片刻,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吴峥,咱们吴家和安家是世交,你安爷爷和你爷爷是八拜之交,我和你九叔也是过命的交情。我不问你正在办什么事,你只给我记住,你九叔是个好人,千万别做伤两家和气的事,知道吗?”
“我知道的,您放心”,我说。
“那就好”,他把电话挂了。
我放下手机,长长的出了口气。
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可儿推门进来,“少爷,洗澡吧。”
我看她一眼,站起来,“一起洗吧。”
可儿一怔,“啊?”
我淡淡一笑,走到门口,绕过她,向浴室走去。
可儿脸红了。
24 一箭穿心
下午三点多,前台打来电话,说是有个女孩来访。
我说让她上来吧。
约莫两分钟后,门铃响了。
可儿想去开门,我拦住她,“我去开。”
可儿点点头,“嗯。”
我来到门口,开门一看,外面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带着鸭舌帽,穿着非常时尚,虽然是冬装,也难掩其身材的完美。
“你是?”我问。
她抬起头,酷酷的看着我。
我一愣,“安白?”
“安白是我姐姐,我叫安雨”,她不冷不热的说,“你就是吴峥?”
我脸一红,咳了咳,“呃……是我。”
“我爸爸让我来接你”,她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可儿,“只你一个人。”
“好”,我点点头,“走吧。”
可儿赶紧拉住我,“少爷,您……”
“没事的”,我冲她一笑,“你在这等我,我去和九叔聊聊就回来。”
可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门外的安雨,只好点了点头,“好,小心点。”
“放心”,我看看安雨,“走吧。”
“等等”,安雨看着我,“就这么去?”
我想了想,拿出寻灵符,交给可儿,吩咐她,“烧了。”
可儿看了安雨一眼,转身走进客厅,拿了火柴回来,当着安雨的面把符烧了。
“可以了吧?”我问安雨。
她这才满意了,“走吧。”
我俩一起下楼,来到停车场,上了一辆红色保时捷,驶出了西京华府。
路上,我不住的打量安雨,她和安白长得很像,但是却比安白还要漂亮。我心说九叔还挺会生的,这俩女儿,个个都是国色天香。
安雨发现我在打量她,有点不高兴,“你看我干吗?”
“你长的真像你姐姐”,我说,“你们是亲姐妹么?”
“跟你有关系么?”她冷冷的问。
我不看她了,“没关系。”
她不说话了。
我能理解,在她看来,我是阻止他们为她姐姐报仇的人,对我有意见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种尴尬,我不太喜欢。
“你多大了?”我问她。
“十七”,她淡淡的说。
“我比你大一岁”,我说。
她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我心说算了,人家姑娘不爱理我,我就别自讨没趣了。
路上无话,约莫一个小时后,她把车开进了一个院子,停下了。
这是一座很老的房子,但装修的很时尚,门口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字——约吧。
这是一间酒吧。
她解开安全带,看我一眼,开门下车,“走吧。”
我没说话,开门下车,跟着她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一个年轻男人迎了过来,看看我,问安雨,“这位是?”
“他叫吴峥,是四爷爷的孙子”,安雨说,“我爸呢?”
“哦,师父在里面,老位子”,年轻人说着打量我一番,目光很不友善。
安雨看看我,“跟我来。”
我点点头,“好。”
我们绕过年轻人,走进酒吧,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
二楼很安静,我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一张临窗的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正在出神。
不用问,这应该就是我那位九叔,安志杰了。
安雨把我领到男人面前,“爸爸,他来了。”
安志杰放下照片,抬头看着我,我这才看清了他的样子。
这是个很爷们的男人,浓眉大眼,脸上带着胡茬,线条硬朗,一双含着泪光的眼睛,透着钢铁般的强硬,宛如一尊雕塑。
我深吸一口气,恭敬的对他说,“九叔,我是吴峥。”
“坐吧”,他说。
“谢谢九叔”,我在他对面坐下了。
九叔打量了我一番,略一沉思,吩咐安雨,“去楼下,给你吴峥哥哥冲杯咖啡。”
安雨淡淡的哦了一声,转身要走。
“你亲自做”,九叔说,“冲好了,送上来。”
安雨一愣,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服气。
九叔看看她,“听到了没有?”
“哦……”安雨有些不情愿,“知道了。”
她转身走了。
我有些尴尬,清清嗓子,“谢谢九叔。”
“第一次见你,你才刚满月”,九叔看着我,“今年,你有十八了吧?”
“嗯,过了年就十九了”,我说。
“时间过得真快啊……”九叔叹了口气,“一眨眼,你都成大小伙子了,我们也老了……”
“不不不,您没老”,我赶紧说,“您看着可年轻呢!”
这话并不是我恭维他,他看上去,也就像四十来岁的样子,确实不老。
他没接我的话茬,沉默片刻,继续说,“四叔走的时候,我去了沧州,送他老人家。那天去的人很多,你可能也不记得我了。”
“确实是不记得了”,我说,“那时候我还小,还不懂事。”
“你不是不懂事,你是太伤心了”,他看着我,“那天四叔出殡的时候,有九条青龙戴孝,前来引路送葬。所有人都被这异相吸引了,唯独你,全然不睬,哭成了一个泪人。那时候我就想,不怪四叔为你退出江湖,你这孩子,真是不错……”
我脸一红,“您别这么说,我没那么好……”
九叔凄惨的一笑,拿起桌上的照片,伤心的说,“如果小白还在,她一定很喜欢你。如果你去了上京之后,我早点让她去找你,她也不会被杨凯那畜生给……”他流泪了。
我心里一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九叔,您的意思是?”我试探着问。
他放下照片,转头看着外面,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但还是忍不住抽泣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安白的死,对九叔的打击太大了。
我看他这样,也就不好意思再多问了。
我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流泪,半天也没说话。
安雨端着咖啡上来了。
九叔听到安雨的脚步声,随即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
安雨没看到父亲掉泪,她端着咖啡走过来,把咖啡放到了我的面前。
“谢谢”,我对她说。
她没理我,转身走了。
我目送她下楼,低头看了看桌上的咖啡,她用牛奶在咖啡上拉了个一箭穿心的图案。
我看着那图案,莫名的笑了。
她对我是有多大的意见?至于这么恨我么?
九叔也看到了那个图案,他也笑了,笑的很欣慰,但很让人心疼。
“喝吧”,他对我说,“安雨从小喜欢做咖啡,她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嗯,谢谢九叔”,我端起来,轻轻喝了一口,把那个心喝掉了一部分。
咖啡很热,口感丝滑,香浓可口,很不错。
我放下咖啡,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九叔,小白姐姐的事,我知道了,我也很难受。不过这个事,确实有些误会,我还是得跟您解释一下。”
“小白的事,你都知道了?”他一皱眉。
“对”,我点点头。
“真的都知道了?”他目光锐利的盯着我。
“对”,我平静的说。
“真的都知道了?”他又问了一遍。
我心里猛地一颤,顿时明白了。
25 九叔
我只搞清楚了安白的事,却忽视了另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儿子,那个孩子。
看着九叔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我明白了,安白自杀之后,那个孩子也被陈惠子给……
我心里一阵刺痛,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虎毒不食子……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狠毒?”我心痛不已,咬牙切齿,“那可是她的亲孙子呀!”
“她要斩草除根,省的孩子长大后,分他们的家产”,九叔冷冷的说,“他们逼死我女儿还不够,还杀了我的外孙子!孩子还不到一周,就被她派去的人活活的用枕头捂死了。”
我气的浑身直哆嗦,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连个孩子都不放过,陈惠子她简直不是人!
“你知不知道,陈惠子为什么一定要逼死小白?”,九叔看着我。
我眼睛都红了,看着他,默默的摇了摇头。
“因为小白撞见了她和沈力偷情的事,还不小心听到了她们杀杨天驿的秘密”,九叔冷笑,“三十年前,陈惠子故意向杨天泽哭诉,说自己想离婚,但杨天驿不答应,说什么除非自己死了,绝不离婚。杨天泽听了这话,就动了杀心,不久之后的一天晚上,他打电话约杨天驿出来,让沈力用一根铁链子,把杨天驿勒死,将尸体埋在了小区附近的一棵柳树下。”
“沈力?是沈力动的手?”我吃惊的看著他。
“对”,他点点头,“沈力是杨天泽的心腹,陈惠子嫁给杨天泽没多久,他们就勾搭成奸了。那天,他们在杨凯的办公室偷情,沈力对她说,自己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经常梦见那晚杀杨天驿的事。陈惠子就说,要不就找个大师,把杨天驿的尸体处理一下,省的他冤魂不散之类的。小白那天本来该休息,是杨凯让她去办公室拿一份重要文件,于是,小白就听到了这一切。”
他顿了顿,“小白听到这些事,转身就走了。沈力和陈惠子听到她的脚步声,赶紧穿上衣服出来,那时小白已经走了。后来,他们查了监控,发现是小白回来了,从那之后,陈惠子和沈力就对小白起了杀心……”
他看看手里的照片,伤心的叹了口气,“这个傻丫头,她如果早点告诉我这些,我早就来了,有我在,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可是她恨我,不愿意跟我说,直到她去世之后,我才在她留给我的遗书里,知道了这件事的原委。你说她傻不傻?她为了杨凯,严守着这个秘密,可是杨凯又是怎么对她的?到头来,她自己被人逼死,孩子也被人害死了,你说她傻不傻呀!”
他捂着脸,痛哭流涕。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我身上的修为是干什么用的?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个狠毒的老女人忽悠,我真是丢尽了吴家的脸!
陈惠子,沈力,这对狗男女!别说九叔要杀他们,我现在都想活劈了他们!
但是我不能,我必须保持冷静。
还是那句话,陈惠子母子和沈力死不足惜,可是陈思思是无辜的。
我反复提醒着自己,我来是救陈思思的,我不能意气用事,我要冷静下来,我要劝九叔,要劝九叔!我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
“九叔,陈惠子该杀!沈力也该杀!杨凯也该杀!”我说,“我之前并不知道小白姐姐的事,如果早知道的话,我绝对不拦着您!”
九叔伤心的看着我,“那你现在呢?你最终还是回来了,还是来拦我了,不是么?”
“我是回来了,但我不是回来拦您,我是回来求您”,我说,“九叔,陈思思是无辜的,那个逼死小白姐姐的请柬不是她送的,是陈惠子送的。您就当帮帮我,放了陈思思,我让她和杨凯离婚。之后,您再报仇,我绝对不拦着您!”
他笑了,笑的让人心疼。
“陈思思是冤枉的?”他看着我,语气一冷,“这件事,没有人是冤枉的!”
“九叔,您的卦很厉害”,我看着他,“只是小白姐姐走了,您太伤心了,所以影响了理性。陈思思她真的对这件事毫不知情,您相信我,好么?”
“我伤心过度,影响了理性,所以我误会她了,是么?”他冷笑,“那你呢?你可是四叔的孙子,四叔一辈子没落过卦,怎么到了你这,区区一个陈惠子就能把你骗了呢?”
“我……”我无语了。
是啊,九叔说的没错,爷爷一辈子没落卦,可到了我这,却被一个老女人反复忽悠。我自己如此不堪,还有什么脸面劝人家九叔相信陈思思是无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