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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宁是无辜的”,我说。
“她是无辜的?”他冷笑,“要不是我爷爷当年给他家破了镇魇,许家人早就灭门了!可他们是怎么对我爷爷的?”
“她太爷爷是不对”,我说,“可她那时候才刚出生,她知道什么?”
“你少用这套道理来蛊惑我!”他很激动,“哦,他太爷爷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跟她没关系?那她享受她太爷爷忘恩负义得来的好处,就理所应当?杀人越货者有罪,他的子孙用这财货享福可以,承担罪责就是无辜?这他妈的什么狗屁道理?”
可儿一皱眉,“靳磊!怎么说话呢?给你脸了是么?”
“小丫头,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我不怕你!”靳磊针锋相对,“我做这一切是为了救我女朋友,这是他们许家欠我们靳家的!你们可以打死我,但是让我解开命魇,不可能!”
“你他妈有脑子么?”可儿冷笑,“要不是少爷想保护你和你女友,我们昨天就找来了!打死你?你以为很难么?”
“那你们来啊!”靳磊怒道。
“你!”“可儿!”,我喝止住可儿,“算了!”
“哼!”可儿冷冷的瞥了靳磊一眼,这才不说了。
我看看靳磊,“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不让你报仇么?”
“因为他不想让我杀人”,靳磊缓和了一下语气,“他说杀人损阴德,会折子孙福报!”
他苦涩的一笑,“自古学风水术数的,都是这么教育弟子,子孙。可这艹蛋的世道,从来也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我只见那些坏人一个个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吃苦的,都是我们这种老实人!”
“那你为什么还听呢?”我问。
“因为那是我爷爷!”他有些激动,“我听他的话,从小学镇魇,学法术,然后从来不敢用!我十七岁就不上学了,我做过网管,搬运工,饭店服务员,跟过剧组,送过外卖,什么我都干过,然后我干什么都不顺,从来没挣到过大钱!但是我没有怨过,因为我有昕儿,我很知足!可是几个月前,昕儿病了,为治病,每天我们要花一万多块钱,我能卖的全都卖了。花了七十多万之后,医生告诉我,说昕儿没救了……”
他苦涩的笑着,看着我,“你明白那种感觉么?就是他们可能早就知道昕儿的病是治不好的,可他们不跟我明说,他们像吸血鬼一样吸我们的血,然后吸足了之后,告诉我说,我的昕儿没救了……哈哈哈……你说这可不可笑?你说这些世道艹不艹蛋?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死?!”
“所以你就用剩下的钱买了足量的止痛药,然后带着昕儿来金陵了”,我看着他,“调查了一个多月之后,你看准机会,混进了许婉宁同学的生日arty,用一块蛋糕,换了许婉宁的命。”
“我没有别的选择!”他激动的说,“那些医生救不了昕儿,我就自己救她!我不会别的,我只会镇魇,我知道用命魇会折寿,为了昕儿,我认了!昕儿是个孤儿,她的命福薄而寿短,要给她换命,必须找一个命格富贵而长寿的人!我不忍心害别人,但许家不一样!他们当年对不起我爷爷,我今天拿许婉宁的好命格来救昕儿,这是理所应当!这一切,都是他们欠我们的!”
“你说的都对”,我说,“但我不能让你伤害许婉宁。”
“我知道”,他不屑的一笑,“你收了许文舟的钱嘛,你得给他们家办事!不过你也真是个不错的风水师了,他们都那么对你了,都想杀你了,你竟然还忘不了救许婉宁!吴峥,钱你已经到手了,他们事也做绝了,而且你们也说清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嘛还要管这个闲事?”
“我们吴家的规矩,给人办事,必须办妥当”,我平静的说,“别说许文舟夫妇下午是被你挑拨的,就算那是出于他们的本心,许婉宁,我也必须救。”
“既然这样,那就别废话了”,他冷冷的说,“你可以杀了我,但让我解开命魇,不可能!”
“我不找你,也能保住许婉宁的命”,我说,“只是那样一来,你和昕儿都会死,你希望这样么?”
“少来!”他冷笑,“命魇只能由施法者解开,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破解!吴峥,论阵法我不如你,可是别忘了,我是从小学这个的!论镇魇,我比你懂!”
“外人破不开命魇,只是你的认知而已”,我说,“许婉宁和昕儿的置换还没有完成,只要我在明天午时之前,用阵法锁住许婉宁,那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打断两个女孩子之间的置换。而置换的打断只要超过十五分钟,昕儿的身体承受不住,她就必死无疑!”
“你胡说!”他冷笑。
“不信?”,我平静的看着他,“上午你用血面魇的时候,我就用阵法阻断过你的法术,当时昕儿是不是吐血了?”
他脸色顿时煞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是因为你的阵法?”
“我怕伤了昕儿,所以及时收了阵法”,我说,“如果当时我不收阵法,只需十几分钟,你和昕儿就都没命了。”
靳磊怔怔的看着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现在明白了么?”可儿冷笑,“少爷从一开始就没想杀你们,他是为了救昕儿,不然的话,还能容你蹦跶到现在?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靳磊低下头,沉默良久,苦涩的一笑。
“不怪你身价那么高……”,他绝望的看着我,“吴峥,你果然是高手!我服了!心服口服!”
说完,他缓缓的给我跪下了。
我一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算我求你!”他凝视着我,声音哽咽,“你杀了我去向许家交差,放过我昕儿,行不行?我用我的命,换昕儿的命,行不行?”
我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扶起他,“咱们做个交易吧。”
26 交易
“交易?”他不解。
“你解开昕儿身上的命魇”,我说,“我帮你保住昕儿的命。”
“你觉得可能么?”他苦笑,“命魇一旦解开,昕儿连今晚都挺不过去,你怎么保住她的命?”
“这个你不用管”,我看着他,“如果你信得过我,那就听我的,你把命魇解开,我保证,昕儿不会有事。”
“真的?”他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我认真的说。
“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他问。
“不需要”,我摇头。
“可能么?”他皱眉。
“我们这次来金陵,是收许家的钱,办你靳家的事”,我说,“用二十年前许家欠你们的风水债来换昕儿的这条命,以后,你们两家就扯平了。”
靳磊长出一口气,释然了。
“好,我信你”,他对我说,“我这就上楼,解开昕儿身上的命魇。”
我点点头,“今晚,我会救她的。”
“希望你别辜负我的信任”,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昕儿要是活不了了,我也绝不独活!”
“你放心”,我说,“昕儿会活的很好的。”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门口。
“靳磊!”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怎么?”
“你学的东西,在小地方会饿死”,我说,“等昕儿没事了,去上京吧。镇魇不一定要用来害人,在上京,你们可以过得很好。”
他没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上楼了。
可儿忍不住问我,“少爷,镇魇除了害人,还能做什么?”
“刀可杀人,也可救人”,我轻轻叹了口气,“靳老先生懂镇魇,却不会用镇魇呀……”
“哦……”可儿恍然大悟,“我懂了……”
我看她一眼,平静的一笑,“走,去下一场吧。”
“下一场?”她一愣,“去哪啊?”
“找个酒吧,我要约一位朋友见个面”,我说。
“什么朋友?”她问。
“别问那么多”,我说,“一会见到,你就知道了。”
她明白了,点点头,“好!”
……
从小区出来,我们打了个车,来到玄武区,找了个酒吧。
这是一个民国风很浓的酒吧,环境还不错,里面人声鼎沸,客人很多。我们走进酒吧,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两瓶啤酒。
很快,服务生把啤酒送来了。
我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瓶子,拿出手机,拨通了安雨的电话,“安雨,帮我约一下鬼使。”
对面的可儿一听,顿时明白了。
“好!”安雨说。
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我放下手机,继续喝酒。
“少爷,您是想让鬼使饶过昕儿?”可儿问我。
“昕儿这样的情况,只有冥界能救她”,我说,“鬼使欠我人情,我想这个忙,他应该会帮吧。”
“可是这种人情太值钱了”,可儿看着我,“就这么用了,您舍得?”
我淡淡一笑,“有什么舍不得的?”
可儿想了想,耸耸肩,“也是……”
她喝了口酒,觉得不对,问我,“那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以后万一再遇上别人这样,那您……”
“我不可能什么人都救,也不可能总麻烦鬼使”,我说,“这次是特殊情况,属于特事特办。鬼使是冥界的执法官,我让他饶过昕儿,他必然会提条件。所以这里面不仅仅是个人情的问题。”
“还有许家欠下风水债?”她看着我。
“对”,我点点头,“这才是根本。”
“明白了……”她点点头,接着问我,“少爷,说到这许家的风水债,我有个事想不明白。”
“什么?”我问她。
“二十年前,靳老头明知道许家的事是许老头所为,他为什么还主动去管?像许老头这样连亲兄弟都能杀的人,靳老头给他办事,就不怕引火烧身么?”
我看她一眼,平静地一笑,轻轻喝了口酒。
“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内情?”可儿问。
“内情就是,靳文穷了一辈子,他想多挣点钱,留给靳磊。”
“就这么简单?”可儿有点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我淡淡的说,“这世上,穷是最痛苦的事。靳文一身的本事,就因为不想害人,所以赚不到大钱,一生清贫。靳磊六岁那年,他爸爸得了一场重病,因为没钱,耽误了治疗,所以没过多久就去世了。靳文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他心里得有多痛苦?而这一切在他看来,就是因为自己没钱……”
我深吸一口气,“那之后,靳文就离开了巴蜀老家,他想用自己的本事,给自己的孙子挣一笔钱,好让孙子以后不为钱发愁。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个人一辈子正直,想转变过来,谈何容易?所以他在外面闯荡了几个月,最终还是给人办点小事,挣了点糊口的钱。”
“那后来呢?”可儿问。
“后来他就来金陵了,正好遇上了许家的事”,我说,“老头一看这是个机会,于是就去许家毛遂自荐了。他觉得这不是害人,而是救人,所以心里很坦荡,也就没在意许老头的人性。原本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没给豪门大族办过事,根本不懂得给豪门办事的规矩,所以才吃亏了。”
“给豪门办事和给老百姓办事,规矩是不一样的?”她问。
“当然不一样”,我说,“给普通人办事要装逼,给豪门办事要藏拙,怎么能一样?”
可儿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我一愣。
“没什么没什么……”她忍住笑,清清嗓子,“您接着说。”
我顿时明白了,“哦,你是因为我说装逼这个词?”
她噗嗤一声又笑了。
我无奈的一笑,“这么说比较形象,反正你心里明白了就行了。”
“嗯嗯!”她忍住笑,“您接着说。”
“普通人不看本质,只看表象,所以给普通人办事,越露,越显摆,他们越有信心”,我说,“而且普通老百姓一般也遇不上太大的事,谁也不会闲着没事斥巨资去请风水师给一个送外卖的下镇魇。所以给普通人办事,报酬多一点少一点,不至于引起太严重的后果。像靳文在巴蜀的时候,虽然名气很大,但是人们给的钱并不多,有时候还有人先欠着,等有钱了再给他。他也知道这些不合规矩,可是他不好意思说,所以一来二去的,也就习惯了。”
“难怪他能说出半年以后再去许家收钱的话来……”可儿明白了,“感情是这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我说,“可是给豪门办事,规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