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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一辈子寻灵符,一直都是这么用的,但吴悠悠既然说不行,那就一定有道理,他不需要多问,听话就是了。
他蘸了朱砂,画好寻灵符,放下毛笔,拿起符,问吴悠悠,“这样就行了?”
“嗯”,吴悠悠点头,“把符放到黄皮子尸体上,它吸足了咒体,自然会飞起来,然后就可以用了。”
“好”,二爷绕过法坛,来到黄皮子尸体前,把符放到了黄皮子焦黑的脑袋上。
他后退了几步,认真的看着寻灵符。
果然,一股黑气从黄皮子的五官中涌出,被缓缓地吸进了寻灵符。
吸足了之后,寻灵符缓缓地飞起,飘到了他的面前。
二爷伸手接住符,回到法坛前,掐指决默念了几句,点着了符,抛向空中,接着敏捷的捏住残符,扔进了碗中。
少年风水师
14 血密之咒
残符随即熄灭了。
爷俩凑到碗前,仔细看着水面,慢慢的,一个画面显现出来了。
只见一个怀孕的女人坐在炕上,身边还睡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
女人的面纱已经解下来了,房间内光线很暗,依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她的眼中透出的寒光却清晰可见……
二爷眉头一皱,看了看身边的吴悠悠。
吴悠悠也正看着他。
“要是杀了这鬼,那这女人……”,二爷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把他引出来”,吴悠悠说,“然后再动手。”
“引出来?”,二爷心里一动,“怎么引出来?”
“用通灵阵”,吴悠悠说,“这鬼有很大的怨气,但他说不出来,您布置一个通灵阵,把他引进阵内,然后和他谈判。这样,应该可以保住那女人。”
二爷有些为难,“你这个办法到是可行,只是……”
“只是什么?”,吴悠悠问。
“只是你说的那个通灵阵,我不会布置啊……”,二爷尴尬的说,“你太爷爷当初就教了我几个简单的阵法,那通灵阵,他没教我……”
“这个简单,我来布置”,吴悠悠说,“您只负责把他引出来,和他谈判就行了。”
“你布置?”,二爷不太放心,“会不会对你不好?”
“没事”,吴悠悠说,“啸风阵我都用了,也不在乎多用一个通灵阵。这事就别拖了,咱们今晚就把它解决了吧。”
二爷想了想,点点头,“好!”
他看了一眼碗里的画面,重新拿了一张黄纸,提笔蘸了些碗中的水,在纸上快速的画了一道符。
画完之后,他放下毛笔,把符折成了一个纸鹤,用火点着,抛到了空中。
纸鹤在空中化作了火团,缓缓飘下。
二爷一把将火团抓进了手中,闭上眼睛,默念咒语。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看看吴悠悠,“我知道她在哪了,咱们去找她!”
“嗯”,吴悠悠点头。
爷俩再一次来到墙边,纵身一跃,敏捷的爬上墙头,离开了马家大宅。
……
约莫十几分钟后,爷俩来到了村东的一条胡同内,在一座普通的平房外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了”,二爷看看吴悠悠,“咱们进去之后,你就布阵,然后我把她喊出来。”
“好”,吴悠悠说。
爷俩走到墙边,翻墙跳进了院子里。
听到声音,屋里的女人抬起了头,看向了窗外。
她起身下床,身形一闪,嗖的一声来到了院子里。
爷俩吓了一跳。
借着月光,他们终于看清女人的样子了。
她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皮肤很白,长发,瓜子脸,一双丹凤眼,神情非常的平静,仿佛对祖孙俩的到来并不稀奇似的。
“你知道我们要来?”,二爷问。
女人没说话。
“二爷爷,他生前被割了舌头,说不出话来了”,吴悠悠说,“我先布阵,然后您再和他谈。”
“好”,二爷点了点头。
吴悠悠随手往地上一指,轻轻的说了句,“起!”
院子中央瞬间升起了一个淡金色结界,把爷俩笼罩著了。
二爷吃了一惊。
吴悠悠使用啸风阵的时候,他没看到这小子是怎么用的。
现在,他看到了。
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吴悠悠,即吃惊,又欣喜,又有点酸,“你这……”
吴悠悠很平静,他退出阵法,小声提醒,“二爷爷,可以开始了。”
二爷深吸一口气,收敛了一下心情,转过来看着女人,清清嗓子,说道,“我知道你有怨气,进来,把你的冤情说出来吧!”
女人冷冷的看着二爷,没动。
二爷一皱眉,“怎么着?不给面子?那你就是想打了?”
女人依然没动,脸上还是那副表情。
二爷的暴脾气上来了。
“给脸不要脸是吧?”,他手中宝剑一指女人,冷冷一笑,“别以为你藏在个孕妇身上,老子就收拾不了你!你他妈害死六条人命了,老子给你脸,跟你谈,要是不给你脸,老子立马就能灭了你!”
女人不屑的笑了,笑的很诡异。
“你笑个鸡毛啊笑!”,二爷怒了,“要谈就进来,不谈就滚回去!你他妈的跟老子打哑谜来了是吧?!”
“咯咯咯……”,女人笑出了声。
那声音,就像一只鸟……
“嘿!我艹!”,二爷怒不可遏,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就要冲上去。
吴悠悠赶紧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二爷爷,您是来谈判的,不是来砍人的,别这么激动……”
“老子是想谈!可你看她,她他妈的笑我!”,二爷怒道。
女人笑的扶住了门框。
“她不是笑,是哭”,吴悠悠看看二爷,“怨灵的怨气太重,就会以笑为哭,难道您不知道?”
二爷一愣,他还真的不知道。
“……有这说法?”
“有。”
“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知道,可能太爷爷忘了跟您说了……”
二爷无语了。
他清清嗓子,“好吧……那他不进来,这怎么谈?”
“我来和他说”,吴悠悠转过来看着女人,轻轻出了口气,“大师,你受苦了……”
女人身子一颤,猛地抬起了头,吃惊的看着吴悠悠。
二爷见女人这样,顿时明白了,“他是个和尚?”
吴悠悠点了点头,接着对女人说道,“大师,你血密之咒,只怕是无法继续了,既然这样,不如进通灵阵,和我二爷爷好好谈谈。不然这么僵持下去,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前尘往事,俱已成空,你又何必自困于这人间,不入轮回呢?”
女人惨淡的一笑,低下了头。
“进来吧和尚!”,二爷说,“把你的冤屈说出来,二爷我为你做主!”
女人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祖孙俩,冷冷的笑了。
少年风水师
15 以魂献祭
二爷一皱眉,“怎么个意思?”女人瞥他一眼,摆了摆手,接着指向了吴悠悠,那意思,要谈,我也和这孩子谈。不和你谈。
二爷大怒,“你还挑上了是吧?!”
吴悠悠拦住二爷,“您别激动……”
女人冷冷的看着二爷,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二爷强压怒火,小声问吴悠悠,“你和他谈,能行么?会不会对你不好?”
“我也不知道……”,吴悠悠小声说,“应该是没事吧……”
“别他妈应该”,二爷瞪他,“要是对你不好,老子宁可灭了他!”
吴悠悠略一沉思,说道,“没影响,我来谈吧!”
“真的?”二爷还是不放心。
“真的”,吴悠悠很肯定,“就是谈而已,反正办事还是您办,我不参与就是了。”
二爷犹豫了一下,“好吧。”
他看看那女人,“哎,你进来跟我孙子谈吧!”
女人点了点头。
二爷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了通灵阵。
女人等他退出去了,这才缓缓的走进了阵法。
只见金光一闪,她身前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和尚。
这和尚约莫四十多岁,很瘦,留着短须,身上的袈裟破烂不堪,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正在滴血。
他一出来,女人随即昏倒了。
和尚看了女人一眼,双手合十,冲吴悠悠施礼,“小施主……”
吴悠悠点了点头。
和尚缓缓的坐下,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流出了鲜血。
吴悠悠也盘腿坐下了。
“大师,你有什么冤屈,就说出来吧”,吴悠悠说。
和尚抬起头,眼中透出了慑人的寒光。
“贫僧法号玄森”,他说,“本是这东林寺的住持……”
吴悠悠一皱眉,“东林寺?这里原来是寺庙?”
和尚含着血泪点了点头。
“东林寺始建于宋朝,是一座古庙”,他缓缓的说道,“贫僧本是西京人士,自幼在显龙寺出家,修习密法,后奉师命,来到了这东林寺内,担任主持,弘法利生。”
吴悠悠点点头,“后来呢?”
“贫僧来到这里之后,在这里广传法脉,东林寺的香火曾盛极一时”,和尚说道,“当时的信众们捐献了很多银钱,贫僧用这些钱,修建了一座大毗卢殿,未料大殿尚未完工,大明朝就亡了,接下来就是满清入关,生灵涂炭。大乱之下,东林寺也未能幸免,寺庙被焚毁了大半,僧众逃亡殆尽,只剩下了贫僧一人带着一个小徒,留在了这里。”
“后来呢?”,吴悠悠问。
“后来……”,和尚叹了口气,苦涩的一笑,“后来,马氏族人就来了……”
“他们做了什么?”,二爷问。
和尚看了一眼二爷,没说话。
“他们做了什么?”,吴悠悠问。
和尚这才继续说道,“一天夜里,他们逃难来到了这里,跪在残破的寺院外,苦苦的求贫僧收留他们。贫僧见他们可怜,心生怜悯,就让他们留下了。小徒拿出了地窖内的存粮,为他们做了斋饭,吃饱了之后,他们就住进了那未完工就已烧毁的大毗卢殿内,在那里安顿下来了。”
“后来呢?”,二爷问。
和尚看了他一眼,又没理他。
“后来呢?”,吴悠悠问。
“后来,他们杀了我的小徒”,和尚冷笑,“接着,把我也杀了。然后,把我们师徒俩,煮成了一锅肉,吃掉了……”
吴悠悠一皱眉,“把你们吃了?为什么?”
二爷也问,“为什么吃你们?没粮食了?”
“没有粮食了……”,和尚看着吴悠悠,“他们赖在寺院不走,吃光了地窖内的存粮,我们没有粮食给他们吃了,他们就把我小徒抓了起来,逼着我交出粮食。我说没有粮食了,所有的粮食都被他们吃光了。他们就说,听闻当初为了修建大毗卢殿,贫僧得到了很多银钱,但是大毗卢殿并未完工,所以肯定还有剩下的银钱。他们说,只要贫僧交出这些钱,他们就放过贫僧的小徒,离开东林寺。贫僧无奈之下,只好把那些银钱交给了他们。可他们拿到钱之后,言而无信,不但没放人,反而把我小徒残杀了。贫僧悲愤之下,与他们大打出手,却因寡不敌众,被他们抓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当着贫僧的面,肢解了小徒,贫僧心如刀割,于是为小徒诵念往生咒,超度他的亡魂。可那马氏的首领见贫僧念咒,以为贫僧要施法诅咒他们,于是就命人撬开贫僧的嘴,割下了贫僧的舌头。贫僧忍着剧痛,继续超度小徒,他们惊恐不已,数人齐上,砍了贫僧四十余刀,将贫僧活活砍死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只见他身上全是刀伤,足有数十道,惨不忍睹。
吴悠悠看了看他身上的刀伤,问道,“所以,你才在弥留之际,念诵了血密之咒?”
和尚抬起头,苦涩的一笑,“贫僧本意,只是想超度小徒,贫僧这么做,全是他们逼的……”
“什么血密之咒?”,二爷问。
和尚没说话,看向了吴悠悠。
“到底是什么啊?”,二爷问吴悠悠。
吴悠悠沉思片刻,站起来,看着和尚,“血密之咒乃是邪法,纵然你吃够了七个马氏族长的五脏六腑,最终也不过是永堕魔道,无法超脱,那又何苦?不如你放过马家人,由我二爷爷为你超度,助你早入轮回,岂不是更好?”
和尚缓缓的站起来,看了看外面的二爷,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二爷皱眉,“觉得我不行?还是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