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了点吧,中秋给2000,过年又得给多少?”刘贞眉毛抖动了一下,说道。
“没事,咱们也不差这点钱。就2000,过年给多少再说。”
“好吧,依你。”
斗转星移,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刘贞突发奇想,早餐想吃个拌豆腐,南易只好帮她买了一块豆腐,撒点酱油端上餐桌。
“太淡了,多搁点酱油。”尝了一口,刘贞就说道。
“酱油就算了,外面散打的,少吃点好,还是给你撒点盐吧,要什么盐?”
“桃花盐。”刘贞说了一声,又马上否定道:“还是盐之花吧,豆腐上出现红色怪怪的。”
“好,我给你去拿。”
南易站起身,去了厨房。
从调料架子上拿起一个盐坛子,打开盖子,抓起一小撮盐。
刚抓起,南易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手指一搓,手上的盐和正常的盐触感不太一样,有点潮。于是他就拿起普通盐的盐坛子,打开盖子,晃了晃,可以看到食盐有明显的结块现象,往坛壁上一摸,湿乎乎的。
盖回盖子,把盐坛子放回原位,南易走出厨房,把盐之花撒在豆腐上。
“盐潮的厉害,要下大雨了,这两天出门记得把伞带身边。”
“哦,没事,这两天我不用出门,盐坛子你怎么没拿出来,客厅空间大一点,阴干的速度更快。”
“等我把碗洗了再拿出来。”
“南易,你说也怪了,国外的盐怎么又细又不会返潮呢?”
“粗细是工艺问题,咱们国家是为了节约成本,想要细盐增加工序就行;不会返潮是因为国外的食盐里添加了抗结剂,就是亚铁氰化钾。”
“还是因为成本问题?”
“抗结剂可能还有一点技术上的因素,不过主要还是成本,我说你这位小同志,咱们国家刚解决了温饱问题,老百姓刚能吃饱,你不能现在就要求吃好。”
刘贞白了南易一眼,啐道:“我什么时候要求吃好了,您过的才叫精细,盐都要备上好几种。”
“行了,别拿话怼我,盐是神农南粮下一步要进入的领域。”
“盐不是在很多国家都是管控物资么,你怎么进入?”
“我还没说完呢,咱们要进入的是奢侈盐领域,不是普通盐,我一直在布局高端食材领域,调味剂是其中的一环。”
“哦,我说呢。”刘贞喝了两口粥又说道:“昨晚的猪肉真好吃,我看那个纹路还是雪花纹,不像普通猪肉纹路一条一条平行,我妈说闻着就香,没炒完的都让她带走了。”
“哦,那我让人再送点过来,你可不要吃上瘾,这猪肉现在还是稀罕货,猪种的改良还没完成,一共没几头,最多还能杀一头。”
“什么猪啊,这么稀罕。”
“匈牙利的曼加利察猪,长得和绵羊很像,身上也有卷毛,濒危物种,你要敞开了吃,我还真供不上。”
“那算了,你说的这么稀罕,我就不吃了,你帮我搞点金华两头乌回来,也奇怪了,外面卖的猪肉味道差别很大,有些好吃,有些不好吃。”
“正常,现在很多地方都开始规模化养殖,上千头的大型养猪场已经有不少,养猪场的猪基本都是吃饲料,还会投喂添加剂,出栏快,经济效益好,但是猪肉的味道就变差了。”
“哦,南易,我是不是也该看点农业方面的书?”
“算了吧,你的家庭分工是金融,还是多看金融方面的书。短期来说,咱们家主要的财源会集中在金融和能源,农业想看到大回报,需要的周期很长。”
“比高科技还长?”
“不好说啊。”南易摇摇头。
……
在二化职工俱乐部泡到下午两点,南易匆匆的赶回老洋房。
葛翠竹昨天来京城,其实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周家坳村的周官保。昨天葛翠竹没把他带到老洋房,而是先问了下南易的意见。
南易把和周官保见面的时间约在今天的三点,地点就是老洋房。
一头乱糟糟带点自然卷的头发,油腻腻中飘着一撮撮的头皮屑;脸上的肤色黑里透着红,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日晒雨淋;抬头纹很深,眉毛又长又浓,目光坚毅中带着一丝桀骜;
鼻头内凹,鼻下的胡须呈八字形,又粗又浓密;嘴巴不大,上嘴唇很厚,纹路犹如一个“人”字,下嘴唇很薄,也很短;嘴巴合着就是一个“亼”字,一张开……咦,那一口黄牙。
从周官保牙齿上留下的烟渍和茶渍来分析,他一天抽不下两包半的烟,喝不少于三茶缸子的浓茶。
从面相和葛翠竹提供的资料来分析,南易推测周官保这个人脾气很急,也是一个很霸道的人,估计在周家坳村独揽大权、刚愎自用,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这样的人,运气好,路走的顺还行,那可以一直当典型和先进;可一旦遇到危机,龙困浅滩,轻则众叛亲离,重则锒铛入狱。
“你就是南会计吧,你好,你好,我是周家坳村的周官保。”
南易站在门口快速的观察了一会,抬脚刚走到沙发旁,周官保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两只手都伸出来,不等南易抬手,就把他的右手握住,上下用力的摇晃。
“你好,周书记,我是文昌围南易。”
周官保的手掌很粗糙,南易的手被磨的生疼。
南易感受了一下,周官保的虎口有老茧,掌纹处有皲裂,食指第一关节处也有老茧,鼓囊囊的,犹如一颗蚕豆。
“要磨出蚕豆茧,扣动扳机的次数应该少不了,而且扣的很重,应该是长期射击56式轻机枪,不是退伍没几年,就是老民兵,或者兼而有之。”
南易在脑子里转了转,就说道:“周书记,请坐,有什么事我们坐下说。”
“好好好,坐下说,坐下说。”
呲!
南易有不好的预感,按照刚才对周官保的性格分析,能让他这样的人把姿态摆这么低,这……
南易怎么觉得自己又要被当成冤大头了呢?
第0563章 小鬼头子
“南会计啊,我可是在文昌围磨了好久,要不是葛主任看我可怜,带我来见你这位真神,我还不知道要在文昌围瞎转悠多久呢。”
周官保拉着南易坐下,拽着南易的胳膊不放,嘴里就哒哒哒的开始扫射。
“冚家铲,56式轻机枪还有水冷的?”周官保的口水不断飞溅在南易的胳膊上,沾惹到一丝丝清凉的南易忍不住心里吐槽。
十几天时间,周官保在文昌围出现了三次,前两次只找到了冼耀华,都是还没开口就被冼耀华给搪塞过去。
雄起、健美裤两块新业务一出,除了冼耀华这个刚戴上村支书帽子的村干部必须得留守外,村委会的其他人都撒出去到处忙去了,周官保想换个人找都不行。
到了第三次周官保就连冼耀华都没找到,倒是在出村的时候正好撞见往火车站过去的葛翠竹,周官保就死皮赖脸的跟着葛翠竹上了火车。
事不过三,南易觉着抻的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有了今天他和周官保的会面。
“那真是对不住,我们村刚上了新项目,最近大家都很忙,怠慢了周书记,我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南会计,我们不来虚的,我知道你们村里人都在故意躲着我,你就说,我们现在能不能正经说点事。”
周官保刚才说话还有点人情世故,现在却是直不楞登的开炮。
知道是故意躲着他,他居然直接点破?
“当然,有什么事你就说,只要我这个当会计的能应承的,我一定答应你。”
南易在“会计”两个字上咬字特别重,意思就是点明他自己只是一个会计,根本拿不了村里的大主意,小事可以说,大事说了也白说。
虽然南易会计的头衔已经撤销,可那是针对文昌围内部,对外的时候,这个名头想用就用。
“南会计,你们文昌围到现在为止,一共欠我们周家坳22万7千3百27块5毛。我知道你们文昌围有货款拖半年的规定,并不是针对我们周家坳一家。
这要是搁以往,我什么话也不会说,可现在我们周家坳遇到了困难,急需用钱,你们文昌围能不能把欠我们的钱先还了,另外……”
“哎,周书记,货款拖半年再付,这是我们文昌围一贯的做法,对谁都一样。刚开始,我们村里的工作没做到位,没跟你说清楚我们的规矩,可后来,我们不是重新签过合同吗?
合同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我们文昌围向你们周家坳村订购的纸箱制品货款,下订单的时候付两成订金,剩余的八成尾款,从交付日开始算,第183天付清。
我们文昌围可是一天都没拖过,一直按照合同规定的日期付款。我说句难听点的话啊,周书记,当初的合同,不是我们文昌围逼着你们签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南会计,当初的合同,是我们周家坳自愿签的,你们文昌围一直很讲信誉,从来没拖欠过货款。
可现在,咱们要说的不是合同,而是情谊,咱们两个村子的情谊。
我这次就是想找你们文昌围帮个忙,先把我们前面半年的货款给结了,最好还能给我们一笔预付款。
按照去年的订货量来看,你们下半年的订货会是上半年的三倍,加上欠款,我就算它八十万,你看,你们文昌围能不能先把八十万给我们?”
“嚯!周书记,你还真敢张嘴,你要说欠款先付给你,这还说得过去,让我们先交下半年的预付款,这说的过去吗?下半年我们文昌围要多少纸盒、纸箱还没法估计呢,谁知道要不要得了六十万这么多?”
周官保说道:“下半年用不了,明年可以接着用,我们周家坳村不会不认账。”
“就算你们会认账又怎么样?
我也不怕直接告诉你,我们文昌围制定半年账期,就是为了多挣一点利息。
现在银行的半年储蓄利息是6。84%,一年是7。92%,提前支付半年,再加上半年账期,这就是一年,60万一年的储蓄利息是47520块。
周书记,你嘴巴一张,就想让我们文昌围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又要让我们损失两万多块钱利息,你觉得合适吗?”
“南会计,话不能这么说,周家坳村和文昌围之间,除了生意,还应该有情谊,我们周家坳现在遇到点事,你们文昌围出手帮一把,等你们文昌围有事,我们周家坳也会尽力帮忙……”
“生意之外还有情谊,说的好,说的很好。”南易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周书记,那我们就捋一捋情谊。哪个省,哪个市,哪个县没有纸箱厂?
文昌围在粤省深甽,我们不就近找一个纸箱厂,却用了鲁省淄州周家坳村的纸盒、纸箱,是因为你们的报价最低?还是因为用你们的最方便?还是因为你们的质量更好?”
南易摆了摆手,说道:“这些都不是,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你们周家坳村的纸箱厂和我们文昌围一样,过去都是大队集体企业,我们文昌围从无到有发展起来,知道农民想办企业有多难,同病相怜,我们才想着帮你们一把。
宝安也有纸箱厂,是一家街道企业,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市里、乡里都有找过我们文昌围,让我们用他们的纸箱,我们都顶着压力没用。
知道别人怎么骂我们吗?
说我们文昌围冚家富贵,你知道这骂的有多难听吗?这是说我们文昌围全死翘翘,生的儿子全没P眼啊。
要说情谊,我们文昌围对你们周家坳村可是一直充满了情谊。”
“眼前的南会计是读书人吧?读书人里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按他这么说,是文昌围在施舍周家坳村?”
周官保看着义正言辞的南易,脸色僵硬、目瞪口呆。
如果把纸箱厂的事情独立来看,的确可以说是文昌围在施舍周家坳村,只从生意的角度来说,文昌围其实有更好的选择,而且选择的余地还很大。
之所以和周家坳村合作,旨在给垦殖集团建立一个进入鲁省的桥头堡。
鲁省的大平原地形,非常适合建立大型蔬菜种植基地,垦殖集团着眼于全国,在几个粮食大省布局是必走之路。
可这条路很难走,非常难走,还是那句话——农民好欺不好帮。
不在目标地和当地人建立深厚的交情,垦殖集团可不会轻易把脚给踩进去,把钱给投下去。
关于农业投资,外地人被当地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案例,南易听过太多太多了;哪怕都是本地人,一旦有人干出成绩,其他人也会嫉妒,也会搞破坏。
生意场上,外地人和当地人是怎么区分的?
这和籍贯无关,和代表的利益方有关,和在当地有没有关系网有关。
一个粤省人在鲁省做生意,在鲁省建立了关系网,收益里面又有鲁省人的利益,那对鲁省来说,他就是当地人,当地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