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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明天早上再说。”
打从羙国回来,刘贞的生活其实极度乏味,上班之余,只能看电视打发时间,或者琢磨一下哪里又有房子卖。
这些年,南易也不太清楚刘贞到底看了多少电视剧,买了几套房子,刘贞今日难得有闲情逸致小酌,南易不想去扫她的雅兴。
上楼洗漱一番,南易就钻进工具间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回信,写好后,把信纸塞进信封,又在地址栏填上陈绿在沪海的通信地址。
诰日。
老洋房小院。
昨晚刘贞的位子换成了南易,冷妍依然坐在昨天那个位子上。
冷妍:“九药厂的账已经理清楚了,应付款171。25万,债权人有好几个,都是国营单位,应收款51。34万,欠债人是京城药品公司,九药厂没有自己的供销科,以前生产的药品都交给药品公司代售。”
“还有没有其他隐含债务?”南易问道。
“应该还有,我和马家雁只统计了数额比较大和有存根的,那些数额小且没有存根和欠条的并没有统计,预估数额在10万块以下。”
南易又问道:“车间去看过了吗?”
“看过,机器保养的还不错,只要注入资金,随时可以重新开工。”
“能算出多少估值?”
“只能算出400万左右,负债率430%以上,已经资不抵债。”
“明天才是发工资的日子,今天你和家雁再过去好好看看,不管是大坑还是小坑,能挖出一个算一个,如果你没有再传来不好的消息,我打算明天一早去找闵金生,要点优惠条件。”
“好,我现在就过去。”
冷妍离开后,没过半小时,南易也出门去了和马连洼路交叉的永丰路。
在永丰路,他汇合了李靖,两人一起拿着地图绕着九药厂所在的地块游走,一边走还一边指指点点。
“南生,这里适合盖面向外销的高档微型小区。”李靖看一眼地图,又看一眼九药厂地块,“按照四个方位正好可以盖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栋公寓楼,最中间的黄龙位可以建一个黄龙吸水喷泉;
围绕喷泉,还可以盖二十八栋别墅,整个小区的绿化带就按照八卦的形状来打造。”
南易轻笑一声,“四象二十八宿,小区的名字,你是不是还打算叫神州?”
“最好叫黄大仙或者黄龙洞。”李靖认真的说道。
“行啊,最好还找个叫黄初平的设计师来设计这个小区。”南易玩味的说道。
“黄大仙设计的小区,一定会抢手。”李靖笑道。
“地产方面你是专业的,你做决定就好,我不多干涉。托塔建筑先有国贸,后又有你争取到的方庄项目,可以说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李靖,做得好,今年年底就会做评估,你能拿多少股份,到时候再看。”
南易的话,令李靖脸露喜色,“谢谢南生。”
“不用谢,有付出就该有回报。”
当年李靖竞争郑国高速公路及码头投资公司'郑国高码'的管理人失败,不管是安慰还是补偿都好,创造力置业体系里,李靖是除了朱友仁之外,第二个即将持股的高管,其他人员目前还只有分红。
“李靖,如果这里真按照你刚才说的想法盖,那白虎楼给我留一层,就顶层吧,弄一个空中花园,我个人要,该怎么收钱就怎么收。”
“南生你要在这里安家?”李靖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用瞎琢磨,你就当我是普通VIP客户就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李靖,你知道我的脾气,有些事做了也是白做,不要瞎费功夫。”
南易再次仔细打量一下整个九药厂,招了招手,带着李靖回到车里。
又聊了一阵,两人就各走各路。
接着,南易去了一趟华中贸易,和陈风的领导,华中贸易的董事长见了一面,以个人的名义从华中贸易拆借了50万人民币。
借期三个月,手续合理合法,只要南易能按期还款,谁也不会有背上挪用公款罪的风险;作为回报,南易又给华中贸易介绍了一桩买卖。
今天剩下的时间,南易先是去了图书馆借了几本书,然后回到老洋房,在查资料和看资料当中,慢慢的度过。
第二天。
闵金生刚上班,南易就已经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闵叔叔,九药厂的担子我挑了,我就要两个条件。”
“你说。”
“一,区里出面和银行谈,贷款的还款期往后拖一年,利息照付;二,两年之内不要往九药厂塞人,要摘桃子请两年之后再来。”
“这两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闵金生略做思考就说道:“你是打算承包,还是合资?”
“不,我打算搞股份制,九药厂是国家的资产,它落魄的时候是,它再造辉煌的时候,依然还是。”南易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计算了九药厂的资产,想要搞股份制,需要拿出35%的股份用来吸收外部资金。”
“你个人呢?”
“我不要工资,不要奖金,也不要分红,我会拿钱出来购买股份,额度不超过2%,我打算和九药厂同舟共济,荣辱与共;
九药厂好,我的付出有回报,九药厂不好,我损失钱,损失时间,另外……应该还会得一个南破产,又或者南败家的外号。”
“小南,你确定只有刚才那两个条件,不再提其他要求?”闵金生确认道。
“是的,就这两个要求,闵叔叔,只要这两个要求您能答应,而且还不带弹性,九药厂我一定会撑起来,如果撑不起来,九药厂的643张嘴,我不但负责喂五年,还会给他们安排一条新出路。”
“好,小南,我答应你,你提的两个要求,我一定帮你完成,不打一丝折扣。”闵金生掷地有声的说道。
南易心里一声“呵呵”,第一个条件,他相信不会打折扣,第二个……
九药厂但凡日子开始好转,各种明珠蒙尘的企业改革高手,比松下幸之助还牛逼的经营之神就会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拿出各种漂亮的发展计划:两年国内第一,三年冲出亚洲,五年占领全世界市场,十年目标星辰大海。
奥利给!
实际上,非战之罪,不是我的错,是以前的南易把九药厂的潜力都给掏空了,看似花团锦簇,实际是一坨狗屎,领导,南易捅的篓子我好不容易才盖住,听说第八制药厂的厂长快退了……
“闵叔叔,您看一下,这是我叫人做的九药厂资产和债务核算表,区里要是赞同这个数据,您就代表区里给我签个字。”
闵金生接过文件,翻开仔细看了看,“小南啊,有些事情,涉及的面太广,区里有区里的难处,你要了解。”
“闵叔叔,我理解,所以我不打算细究九药厂的亏空是怎么造成的,我只要这个责任和我无关,不要让我的满腔热血反遭人污蔑。”
“难为你了,放心吧,你闵叔叔我不会让你为难。”
“我知道闵叔叔您肯定不会让我吃亏。”
“呵呵,你个小滑头。”
和代表海店区的闵金生办好了手续,南易又在初帆的陪同下去九药厂走马上任。
就在那天甘子儒所站的位置,今天,南易又站在这里。
全厂382个工人,还包括不少退休工人都站在南易的对面,这时候,在他们的心里估计都是同一个想法——九药厂被放弃了,区里开始摆烂。
南易的目光从人群中一张张面庞上扫过去,从这头扫到另一头,把能看到的脸都看了个全乎。
“我知道,现在大家脑中都有八个字: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南易说话的音量很高,几乎是用吼的。
“是的,我很年轻,在场的不少工人的年纪可以当我父亲,有的甚至能当我爷爷。可是,正因为我年轻,正因为我是愣头青,才会傻乎乎的来趟九药厂的这摊浑水。
九药厂有什么?
有643张等着吃饭的嘴,有资不抵债,有将近2000万的债务,另外,账上还有不到3000块钱,我的眼力得有多浅,才会选择到你们这里来打秋风?
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国家干部,说好听点,我是私人老板,不好听的,我就是个体户,可我不是普通的个体户,大家都回头看,看到那两辆车没?”
南易指着停在边上的两辆车说道:“我的,是我个人的,前面那辆六十万,后面那辆二十万。”
“哗!”
南易的话音一落,工人人群里立刻就炸开了。
“真的假的,什么车啊,这么贵?”
“应该要吧,没见过这车,不过你看看这车的模样,比皇冠看着还有气势。”
“你说台上这孙子既然这么有钱,还跑我们这里来干什么,想把车间里的机器都给卖了?”
“管他来干什么,只要把工资发了就行。”
……
南易就在那里静静的站着,看着工人们在那里讨论,他也不阻止。
五分钟,十分钟,直到十五分钟,南易才大吼道:“静一静,静一静,你们有的是时间编排和讨论我,因为我会在这里,在九药厂呆很久。
将来,在你们中间,免不了有我的各种花边新闻,但凡厂里有漂亮的女职工,只要你们愿意,肯定和我能扯上关系,在厂长办公室啊,在我车里啊,男厕所、女厕所,怎么离奇,你们就爱怎么编。”
“哈哈哈!”
人群里发出哄堂大笑,相近的工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我的花边新闻,你们爱怎么编怎么编,爱怎么传就怎么传,但是有一点,女主角必须漂亮,谁敢传我和不漂亮的在一起,当心我给你们小鞋穿。”
工人再次哄堂大笑,这次,南易还多收获了年轻女职工的好几十声“呸”。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我叫南易,京城本地人,二化厂子弟出身,下过乡,读过大学,做过生意,已婚,老婆很漂亮,儿子也有了,不管未婚还是已婚的女职工千万不要打我的主意。
两年前,我更年轻的时候,从无到有,我办起了亚清公司。
这个名字,你们听着可能会很陌生,亚细亚商场、清河国际服装批发市场不陌生了吧?
它们都是亚清公司的产业,它们的一砖一瓦,里面卖的大部分商品,每一条规则,都是我制定的,不客气的说,它们有今天都是因为有我。”
哄!
再次喧嚣。
“好了,都闭嘴,你们有的是时间讨论,也有的是时间去打听,现在先听我说。”南易打断了工人们的议论,继续说道:“以前就是以前,不代表现在,也代表不了将来,亚清公司的成功,也不代表九药厂也会成功。
我不需要你们相信我,只要你们相信这个。”
南易打开放在桌子上的两个旅行袋,把里面的钱倒在桌上,“你们只要相信今天能领到厂里欠你们的工资,你们只要相信将来每个月都能领到工资,你们只要相信以后能领到奖金,你们只要相信你们将来的工资会和亚清公司看齐。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
已经退休的工人,一会散会后就离开工厂,回家去等着,你们的退休金,你们的医药费报销,厂里的出纳会亲自送到你们家里去。
以后,每个月,厂里都会把退休金送到你们家里去,至于医药费,厂里会建一个医疗站,往后有点小病,要开个药什么的,直接上厂里的医疗站;
要是有什么大病,你们再拿着收费单来厂里报销。
在职的职工,散会后,各个部门、车间带回,先对自己的办公、工作所在地进行清扫,等完成以后,再对整个工厂进行大扫除。
以后在厂里,我不想看到有人打扑克、下象棋、打毛线,我不想看到有人在厂区范围内打架,谁打架就开除谁。
这是铁律,没有情面可言,也不会给你们改正的机会,只要犯一次,就是开除,到时候不用东托人西托人过来说情,告诉你们,没用。
但有一个例外,你们可以打我,只要你们能说出道理,只要你们的道理能站得住脚,你们就可以往死里打我,我死了活该,我家里绝对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站在最前面的五个人留下领工资,其他人等通知,等他们五个领完换下五个,不用着急,会有人过去叫你们。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现在解散,保卫科科长石红旗到我这里来。”
工人们解散以后,一个年纪比南易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就来到南易的身边,腰杆很直,步履之间虎虎生风。
“石科长,我看过你的档案,在部队当了八年兵,转业之后就来了九药厂,服役期间还有三年时间档案上写的很模糊,我也不打听这三年你到底在哪里服役,我只想告诉你,以后保卫科的工作需要加强。
非本厂职工,不持有临时通行证,一律不许进入厂区,就算是我爹我妈都不行;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