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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要和燕尾蝶成为近距离拼刺刀的竞争对手,那就对不住,都上眼药了,那也就没什么情分可言,自然各种手段轮番上,不把对手逼死不算完。
背靠背的隔壁还有一个门可雀罗的不动产咨询办公室,有想在东埂⑸町l置业的都可以到这里咨询,这个办公室和两地的地产公司相勾结,忽悠职工花高价并背上沉重的债务买房置业,极度的无耻下流。
在三栋楼周边,还有职工娱乐中心,溜冰场、舞厅、卡拉OK、录像厅、电子游戏室、台球室、冷饮吧等等,适合职工消费的娱乐场所几乎都被囊括在里面。
职工娱乐中心边上就是燕尾蝶亚细亚商场,听名字就知道这里和亚清公司脱不开关系,事实上,亚清公司就是在这里复制了一个小亚细亚商场,删除了不合时宜的电器、通讯柜台,并对商品进行微调,以更符合职工的需求。
虽然电器柜台没有,但是亚清公司并没有放弃向燕尾蝶职工推销电器,前面说了,六成的燕尾蝶职工是福南人,家庭住址都比较集中,在亚细亚商场里就有一个电器订购窗口,想要给家里购买电器的职工只要去登记、付款,然后就可以等着电器送到她所在的县城,如果是近郊,甚至可以送货上门。
还别说,光电器一项,亚清公司每年轻轻松松就可以在燕尾蝶创造数千万的营业额。
挨着亚细亚商场边上,还有一个职工综合服务中心,里面有宇宙银行燕尾蝶分行、邮局燕尾蝶分点、燕尾蝶派出所等等国家单位派驻机构。
在职工综合服务中心边上的是职工文娱广场,有点模仿大家乐舞台,职工们想上台表演,只需提前报名等排期,哪怕是在舞台上发表爱情宣言,这也是可以的。
每年都有不少职工在广场上摆婚宴,新人不许在工厂内部发请帖,想来参加婚宴的职工自主报名,报名费两块,认不认识新人都可以报名。
报名截止之后,职工委员会会对报名费进行统计,从每一份报名费里抽出两毛给新人,剩下的一块八全部用来采购食材。
对职工来说,这是一次改善伙食的机会,两块钱可吃不到酒席上的那么多菜,也吃不到酒席的口味。
职工改善伙食,加上厂里的高中层兜底,每场婚宴都能摆出几百桌,新人也能拿到大几百的婚宴“利润”,不过为了防止这份美好变味,厂里会限制婚宴的场次,如果想举行婚宴的新人多,就会进行抽签。
原则上,一年不会举办超过20场婚宴,而且,都会放在假期的前一晚进行。
燕尾蝶从今年年初开始就实行双休,但普通职工采取的是保底加计件工资,而且计件工资是阶梯式的,分几个档次,做的越多单价越高。
所以很少有职工会每个月休够八天,一般都是每月三天的强休日才会选择休息。
没错,这么恶心人、又婊又立的组合拳肯定是南易的手笔。
用南易的话来说,就是给职工充分的自由,想多赚点还是日子过得悠闲一点都随每个人的心意。
至于婊不婊的,燕尾蝶这个血汗工厂还有另一个规定——累计三个月工资低于三百五十元,且没有特殊原因的一线职工开除。
一个可以胜任燕尾蝶的岗位,且认真工作的职工,月工资不可能低于三百五十元,若是低于,只有不胜任岗位和磨洋工两个可能,既然干不了就滚蛋,换能干的上。
去年,1988年,燕尾蝶一线职工最高的收入是10425。7,非常拼命,几乎工厂允许工作的时间内,她都在工作,但是她的这种勤劳并没有得到厂里的表扬,反而在年底的时候扣了她425。7的零头用来给她所在的车间组改善伙食。
用一句透彻的话来说,在燕尾蝶工作是给资本家服务,不需要发挥劳模精神,只要悠着点干就行,南易这个资本家并不希望有人从他这里拿到太多工资。
他需要职工们好好活着,活得好好的,用他们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把从南氏拿去的钱送回到南氏手里的伟大消费事业中去。
南氏赚钱南氏花,不用辛苦带回家。
……
在房间里洗漱之后,南易帮南无为换上了长袖T恤和牛仔裤,又带上了防护帽和护肘护膝,下楼汇合在等待的郑曼丽,一起步行前往职工娱乐中心。
“郑秘书在燕尾蝶工作多久了?”在路上,南易明知故问道。
南氏高中层的资料信息,南易了解的比自己女人的生日喜好更清楚,孰重孰轻他一直拎得清,更何况郑曼丽属于异类。
郑曼丽回答道:“五年半零九十二天。”
“不到六年,从最基层上升到高层,郑秘书的能力有目共睹。”南易颔了颔首,又问道:“郑秘书做郑曼丽多久了?”
郑曼丽脸色微微一变,说道:“快两年了。”
“挺好,招娣这个名字对女人来说是带着一点轻视和侮辱,曼丽这个名字很不错,那歌怎么唱来着,对了,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情义,怎么能忘记。”
南易哼唱了一段,又笑道:“唱得不好听,郑秘书见笑了。”
“大老板唱的挺好的。”
“呵,谢谢夸奖。”南易站定,转过身,拍了拍郑曼丽的肩膀,“郑秘书,你既然能坐上现在的位子,我对你的能力自然是认可的,至于你是如何进入我的视线这一点,我不想去深究。
你只需要明白一点,想要继续往上走,只能靠你自身的硬实力,而不是看你脑门上贴着什么字,南字也好,王字也罢,不会给你加分,只会减分,你懂我的意思吧?”
郑曼丽脸色再次变幻,瞳孔放大然后收缩,“大老板,我明白。”
“明白就好,有时间学习一下越南语。”
南易说完,抬步继续往前走,也不给郑曼丽解释为什么要她学习越南语。
郑曼丽能从一名一线普通职工晋升到董事长秘书的职位,最关键的一步是她爬上了王丰泰的床,不然她根本没机会进入南易的视野,也没有机会享受全面摸底套餐。
不过她再想往上走,她和王丰泰的关系就不是助力,而是阻力,南易可以容忍高层纵向拉帮结伙,一个高层要没几个心腹根本无法有效的开展工作,可横向联合绝不行,这会动摇南氏的根基。
至于潜规则,就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像郑曼丽这样自身能力合格,足以向上晋升的,南易就不会去深究,职场潜规则根本没法深究,这种事情杜绝不了,只能因势利导,只能利弊权衡,两害相权取其轻。
几人走了二十分钟来到职工娱乐中心的一楼,郑曼丽出面和溜冰场的工作人员交涉了一下,很快就拿来一大一小的两双溜冰鞋。
溜冰场自然不可能准备小孩子的尺码,鞋子是南办通知提前准备的,两双都是新鞋。
“郑秘书,没拿你自己的鞋子?”
第0751章 资本家的良知
“我不会溜冰。”
“溜冰蛮有意思,也很好学,可以试着玩玩。”
旱冰,南易上辈子就会,成长于八九十年代,且不是一个温顺人,他又岂能不会溜旱冰,要知道相比较录像厅、电子游戏室,旱冰场是女孩子出没最多的地方,而且溜旱冰水平高,很容易就能和女孩子勾搭上。
帮南无为穿好溜冰鞋,又给他全副武装好,南易拉着人踩着《Gimme Gimme Gimme》的音乐节奏,快滑两步,身体往前下一躬,流进了溜冰的人群。
随大流滑了几圈,南易就把南无为甩到最外围,“你自己慢慢滑,爸爸好好过过瘾。”
交代一句,南易脚在地上蹭了蹭,往前滑行的时候,身体顺势转身,从正滑变成倒滑,猛滑几下,趁着前冲的惯性十足,南易左脚直立,右脚拖着在地上画起了S型。
就这样变幻着动作,南易又溜了几圈,忽然看到溜冰场里新进来两个女职工在护栏边上,一只手扶着护栏笨拙的双脚一提一放,不消说,这是两个初学者。
或许是上辈子小混混时期的因子觉醒,南易鬼使神差的就滑到两人边上,绕着两人一正一反的滑着,等两人的视线彻底的被他吸引,他就停住脚,晃着头冲两人吹了一声口哨。
“八分厂,靓仔南,你们哪个分厂的?”
“胡说,我们就是八分厂,怎么没见过你?”两女中的长发高挑女孩冲南易说道。
“小芳,不要理他,我们走。”
边上的女孩拉着叫小芳的女孩,晃晃悠悠的擦过南易往边上挪去。
按照事态正常的规律发展,南易应该跟上去死缠烂打,好女怕缠郎,只要死皮赖脸再加点小浪漫的举动,要拿下“小芳”的概率还是挺高的。
南易直接把小芳边上的女职工给忽略了,二选一,他当然选小芳,两个都要不可能,边上那个是“好人”。
冲两人的背影又看了两眼,南易摇摇头往南无为那边滑去,现在就是不正常的状态,农村走出来的打工妹,淳朴的内心里沾惹了一丝对浪漫的期待,不是来真的撩拨不得,容易把人给毁了。
被工友拉走的小芳,靠在护栏边,见南易居然走开了,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忽然有点失落。
南易回到南无为边上的时候,正看到他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赶紧上前,把人扶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倒滑不要弓腰,重心下沉就可以,再试试。”
南易把南无为松开,让他继续自行摸索。
溜旱冰说起来最重要的就是重心的掌握,只要能随心所欲的掌握重心,摔上几跤,一些基础的滑法就可以很轻松的使出来。
南无为又摔了几跤,倒滑就能滑的似模似样。
恰逢音乐切换成了《Lambada/兰巴达》,在《兔子舞》出现之前,《兰巴达》这首贴身舞曲在舞厅一响起,灯光就会调暗,释放一个信号——想贴的就贴,想搂的赶紧;放在溜冰场,这就是一个大家一起玩的信号。
前奏刚响了几秒钟,溜冰场里已经有几个人后面的人扶住前面人的腰,一个接一个,串成一串,慢慢的,一个个都被裹挟进去。
不想裹进去的人,这时候会知趣的靠到护栏边或墙边,把滑行通道给让出来。
等长龙绕了一圈,南易就带着南无为接到长龙的末尾,扶着前面人的腰,被前人拖着绕着溜冰场转了一圈又一圈。
一直站在护栏边的郑曼丽,看着这会和一个普通年轻人没区别的南易,很难把他和刚才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大老板联系在一起。
“大老板,南氏控投的大老板,看着不到三十岁,最多二十七八岁,燕尾蝶服装厂1979年就成立了,这么说,他十几岁就开始做生意,我在这里六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或许几万人的厂子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郑曼丽心里琢磨着,见到南易两人已经往她这边走来,她才收敛了心神。
南易和南无为滑出溜冰场,换掉鞋子,南易又让郑曼丽带着他们去冷饮吧喝了一点凉的,然后就把人打发走,一行人自行回到会宾楼。
第二天。
南易和南无为在距离会宾楼最近的第一食堂吃过早餐,又在厂区四处走走看看,等到了八点半,这才往行政楼过去。
行政楼的一楼,南易几人到的时候,王丰泰已经带着郑曼丽在那里等着,一碰上头,就引着南易一行去了小会议室。
如同以往,南易依然没什么废话,直接就进入正题,“厂里的职工今年失踪了几个?”
“三个。”王丰泰干脆的回答道。
“还行,情况比去年好,多加强宣传,尽量少出厂,出去也不要瞎转悠,少看一次老乡不会少块肉,想家了可以调休回去一趟,今年争取把名额控制在五个之内。”
“是。”
“已婚女职工里面,有多少没有节育证明?”
王丰泰翻查了一下资料,说道:“职工委员会经过劝说,不少人都回老家上环或结扎,目前只有27个没有节育证明。”
“嗯,未婚证呢?”
“这个执行的比较好,所有未婚的女职工都持有未婚证。”
“很好。”南易颔了颔首说道:“让职工少出厂,但她们不可能不出厂,都是花季少女,厂区虽大,可对她们来说犹如牢笼,谁都耐不住想飞出去看看。
出门三件事,戴厂帽、带上身份证、暂住证,一定要和职工不厌其烦的讲,讲到她们耳朵起老茧为止,不要嫌麻烦,一定要引起重视。
一个出事,对我们来说就是七万分之一,可以忽略不计且不用我们负责的事故,可对她们的家人而言,是女儿、是老婆,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丰泰,你要和镇上做好长期的沟通工作,在以后的报告里,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名职工的暂住证被强行收缴、被当面撕掉,也不想看到厂里去樟头木领人。
职工屡劝不听的,直接开除,不想好好活,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