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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凡与舍友们赶紧冲下去楼下女生216宿舍。
进去216一看，原来是216房间的赵艳娜中暑晕倒了。
赵艳娜是个前几天刚从国内过来的新人，打自上海虹桥机场上了飞机后就人不舒服，第一次出国很紧张，在机上还晕机。
到了新加坡后，水土不服，不太适应新加坡的工厂和居住环境，连续两个晚上失眠，精神非常焦虑，再加今天天气闷热，刚才睡在房间里想起床上厕所，没料到，还没出房间，人就一下子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对于中暑李晓凡有些经验，指挥姑娘们道：“快、快，我们把她从房间里移到客厅来，房间里面太闷了，空气不太流通，客厅这里比较阴凉通风！”
待众人七脚八腿地把赵艳娜抬到客厅沙发上后，室友刘晓月从箱子里取来备用的藿香正气水给赵艳娜服了下去。
服下藿香正气水后赵艳娜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感觉浑身无力。
刘晓月担心道：“看来，我们要联系公司人事部，送她去医院看看了！”
这是大家第一次遇到这种紧急情况，众人一副手足无措的感觉。
李晓凡提议道：“要么我先给她按摩几个脚上的穴位试试！以前我学过一些土方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赶快试呀！”刘晓月急着道。
“好嘞！”
说完，李晓凡撩起赵艳娜的裤腿，对着她脚和手上的足三里、大椎、曲池、合谷、内关等几个穴位，用双手指顺该穴经络走向，由轻至重掐压起来。
看上去有模有样。
数分钟后，赵艳娜的脸色居然渐渐红润起来，气色改善了许多。
她睁开眼，轻声道：“谢谢你，晓凡，我感觉好多了！”
众人感觉很是神奇：“卧靠，晓凡，你还会点穴功啊？”
李晓凡笑了：“外公和舅舅都是乡里的赤脚医生，以前跟外公和舅舅学过一点针灸，对付这普通的中暑可能还是有点效果的！”
第11章 组长阿香与意犹未尽的阿TAN
刘晓月道：“晓凡，如果你会针灸，那直接用针灸给艳娜来几针啊！”
于是李晓凡对赵艳娜征求意见道：“艳娜，我看这几个穴位按摩还是很有效果，要不要再给你扎几针针灸试试？”
“嗯，晓凡，我相信你！”
“好，那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李晓凡上去楼上315宿舍取来一盒银针，回来216宿舍后，从盒子里面取出几根三棱银针，用酒精消毒后，取了赵艳娜身上的十宣、曲泽、大椎、委中、金津、玉液等几个穴位，点刺放了点血，刺血后挤出数滴紫黑色的血液。
刘晓月等几个女生一看惊道：“哇，这血已经那么黑了，看来艳娜中暑不轻啊！”
“以前我们老人是用手来捏和掐这些穴位来解暑的，应该是异曲同工……”
李晓凡解释道：“嗯，以前我们在村里农忙双抢的时候，烈日之下，那些割稻的农民特别容易中暑，外公和舅舅以前就是取这些穴位针灸来解救中暑村民的……”
数分钟后，赵艳娜喝了几口温水后，脸色恢复到常态，居然可以坐起来说话了：“晓凡，真的很灵，感觉舒服多了，谢谢！”
边上众人更是惊奇：“李晓凡，你好厉害啊！我们大陆来的员工里面居然还有你这样一位神医的存在！”
李晓凡笑道：“大家别取笑我了，跟外公和舅舅学了一点皮毛，就这简单的中暑还行，其他的我还真不会，也不敢！”
李晓凡去年秋天通过当地的市国际合作公司来新加坡出国劳务的，付了2。5万元人民币的中介费。1994年在李晓凡那个城市，普通人的月工资水平才三、四百人民币左右，这2。5万元人民币绝对是个大数字。他自己是没有那么多钱的，中专毕业后国内才上了两年班，省吃俭用也才存了两千多元人民币。
李晓凡是个孤儿，父母在他读书时候都先后意外病亡。后来这2。5万元的出国劳务中介费是舅舅唐秀峰帮他解决的。
他已经过世的外公唐万泉是个村里的赤脚医生，会一手祖传的唐氏针灸绝活。舅舅唐秀峰后来考入医药卫生学校，学的就是针灸，县医院工作几年后出来自己在镇上开了一家私人诊所，算有点小钱。
外公在世的时候，李晓凡也跟着外公学过几手针灸。父母过世后，都是舅舅在照顾他，耳闻目濡，他也会一点针灸，平日里随身也带着祖传的几枚银针。去年抵达新加坡樟宜机场，出关的时候，还被机器扫描到，被海关人员查问了一通，解释了一番才没被没收。
……
傍晚，上班后，李晓凡去向组长阿标与苏巴大叔告别。
苏巴大叔闻言尽管有些失落，但还是鼓励李晓凡：“李，真心为你高兴，你是我们后整理小组的骄傲！好好干，加油！”
“谢谢苏巴大叔！”
他来到测试车间门口，撞上第二班的组长阿香。阿香一般午饭后就来到工厂加班了，下午她已经从众人口中听说了李晓凡昨晚的故事，对于李晓凡的加盟表示了热烈欢迎。
“阿凡，热烈欢迎加入我们小组！下午听说你的故事了，现在你已经成了我们整个电测车间的传说，要继续加油哦！”
“哈哈，谢谢香姐，没那么夸张吧！”
阿香是个清秀的新加坡单身女生，三年前从新加坡工艺教育学院ITE毕业后加入的西木电子工厂，现在已经是一级技术员。阿香家境一般，人很善良，腿很长，男生们私底下给她取了一个绰号叫“长腿妹”。
晚上，测试车间第二班有了李晓凡的加盟，效率大幅度提升，他的表现让阿香啧啧称奇，还让李晓凡帮助去指导隔壁其他几架机器。
李晓凡怕一下子表现得太惊艳，还保留了许多，没有组长阿香的要求，他就只管好自己操作的那台机器，“两耳不闻窗外事，独自扫好门前雪”。
到晚上十二点，第二班的工作时间结束后，阿香打道回府，第三班组长阿龙接班。
加班到凌晨三点的茶歇时间，下来草坪，阿TAN又拉着李晓凡讲述他的嫖经故事。
李晓凡感觉阿TAN这家伙很奇怪，特别喜欢午夜时分，在草坪上给李晓凡讲这些东西，仿佛星空之下躺在草坪上，这家伙特别的有感觉。
“阿凡，讲回到泰国姑娘，我跟那个槟城女同学分手后，就开始泡芽笼。刚去芽笼的时候，我以前什么都不懂，老去找路边站街女打炮，自认为很便宜很爽。后来我们工厂一个前辈安哥把我骂了一顿。他说，阿TAN，你丫脑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居然敢玩路边的站街女子，你多给她们十块、二十块，她们就可以不跟你放套，多脏啊，你明白吗，现在各种病很多，你想找死啊！我猛然醒悟，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玩路边站街女了。然后那位前辈又指着我鼻子说道，你还是去政府合法允许的巷子玩吧，那里的女孩子都是定时体检的，都是有合法准证的，她们如果体检不合格的就立马遣送回国了，至少去那里玩有保障……”
阿TAN停顿下来，喝咖啡抽烟的时候，李晓凡接上道：“对，我觉得这位前辈安哥说得很有道理！”
“嗯，然后我就开始去芽笼找有合法准证的泰国姑娘玩了。第一个泰国女孩给我印象非常深刻，那是十六巷的一家店，当时我一进屋，两只眼睛就不好使了，满屋的泰国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漂亮，都在冲我微笑招手，让我魂不守舍，就好像你们大陆说的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花了眼！最后我选了一个个子不高但是非常丰满的女孩子，胸很大。当我去柜台付了钱，老板喊她的号码的时候，那个姑娘就过来牵我的手，给我一个非常甜蜜的微笑。她用两只手拉住我进去了一个房间，她给我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就象一个等我很久的恋人一样。然后她关上门后，面对我说shower？我当时很激动一下子没听懂，就问what？她就用双手在头上比划，又说shower？这次我听懂了她说的是要不要沐浴的意思，我马上回答yes、yes！”
正说到高潮处，阿龙过来找李晓凡：“阿凡，时间到了，我们上去吧！”
正在兴头上的阿TAN感觉有些扫兴，拍拍李晓凡肩膀：“兄弟，那我们就明天晚上继续！”
“哈哈，好！”
第12章 你在他乡还好吗？
回到测试车间，李晓凡继续操作昨晚负责的8号测试机器。
隔壁机器的阿庆与阿飞看组长阿龙不在，凑了过来，阿飞还捧来一台索尼小型收录音机。
“阿凡，兄弟，谢谢你！”俩人亲热道。
“谢我啥？”李晓凡奇怪道。
阿飞笑道：“凡哥，昨晚谢谢你帮我们顶班，没影响我们三班的KPI！”
“本来我们还担心回来会挨骂！”阿庆接上道。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李晓凡笑了。
阿庆与阿飞，就是阿TAN昨晚告诉李晓凡的，昨夜临时请病假去芽笼包夜的测试车间那两个瓜。阿庆来自西马柔佛州，柔佛紧挨着新加坡，与新加坡一桥之隔。阿飞则来自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
李晓凡到了新加坡后发现，马来西亚工友里面，越来自大城市的越调皮狡猾，像阿飞与阿庆就是典型的两个。而相对来自乡下的，像东马的工友就比较纯朴。
这两个昨晚芽笼包夜回来的家伙现在满脸的疲惫，脸色枯黄，不知道昨晚被人家泰国姑娘折腾了几次，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
“阿凡，晚上这收音机就放你这里吧，你想听啥音乐？”
西木电子工厂里面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晚上十点以后，到凌晨六点，允许每个车间里面有一台收音机播放音乐，刺激一下工友们昏昏欲睡的神经，提神！这个时间段，一般工厂的高阶管理层不会来巡查了，就算有车间主任过来，大家也是眼开眼闭，心照不宣，默认不管。
阿飞说话间把收音机插在李小凡的工作台电源插座上。
插电后，收音机里传来声线绵柔的女DJ声音：
“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这里是新加坡顶尖流行音乐电台FM933醉心频道，我们继续为您播放华人乐坛最流行音乐……”
“现在，让我们一起回顾一下讲不出再见的1994年华语乐坛，过去的1994年，有很多朋友说不仅是世界电影大年，还很可能是我们华语歌坛无法超越的巅峰时代，留下经典无数……”
FM933醉心频道是蝉联新加坡收听率最高的电台，后来改名叫顶尖流行音乐电台Y。E。S。93。3FM，也是新加坡本地的一个比较悠久的华语电台品牌。醉心频道自1994年5月开始24小时播音，创下空前纪录，遥遥领先其他本地电台。1998年6月1日，933醉心频道这金牌名字改成Y。E。S。93。3FM，Y。E。S。是YOURENTERTAINMENTSTATION的缩写，打造年轻化和前卫化特色。
确实诚如DJ所说，过去的1994年在网上被称为世界电影大年，因为这年全世界影坛出品了无数优秀电影，比如《阿甘正传》《肖申克的救赎》《生死时速》《活着》《东邪西毒》《国产007》《九品芝麻官》《赌神》《醉拳2》《饮食男女》等等经典大片。
还有那一年的香港乐坛，香港乐坛两大天皇殿堂级巨星谭咏麟和张国荣为争夺乐坛至高无上的至尊地位而所谓的“谭张争霸”时代刚刚过去，随后四大天王的代来临，四大天王经过两年垄断式的发展，到了1994年迎来了香港歌坛最灿烂的一次百花齐放，产生了无数至今脍炙人口的经典金曲，例如王菲的《梦中人》、张学友的《我等到花儿也谢了》、周华健的《昨晚你已嫁给谁》、刘德华的《忘情水》、巫启贤的《太傻》、张宇的《用心良苦》、邰正宵的《999朵玫瑰》、齐秦的《无情的雨无情的你》、伍佰的《浪人情歌》、辛晓琪的《领悟》……
阿庆还捧来一堆的卡带：“阿凡，你要听卡带也可以，这里有巫启贤、刘德华、张宇的最新专辑，还有张学友最新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和张信哲的《过火》，你喜欢哪一个，随便挑！”
此时，FM933醉心频道里面DJ挑选了一首大陆内地1994年度十大金曲奖之一，李进的《你在他乡还好吗》开始播放。
李晓凡感觉这首歌非常应景，便道：
“FM933里面音乐挺好的，我们就听广播吧，谢谢你们！”
阿庆与阿飞离开后，李晓凡一边操作机器，一边沉浸在音乐里。
“就在那个下雨的星期天，我送你离开故乡
因为雨我们听不见，彼此心里的哀怨
该说的话已说过，千遍万遍
无法说出的感觉，飘在雨里面
当泪水模糊视线，我发现你已不见
让冷雨淋湿我的思念，
你在他乡还好吗……
就在那个下雨的星期天，我送你离开故乡
因为雨我们听不见，让冷雨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