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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许爱……或者爱……吧。”秦喻感觉自己的内心蜷缩在一块，仿佛感到了一丝的寒冷。
停车场吹来的北风很冷，让他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风衣，这件风衣是今天宋然给他买的，他依然记得自己从试衣间出来时，对方眼神里流露出的浓浓爱意，这让他感到了些许的温暖。
“等你一会了，就看着你在这里傻愣，想什么呢？”一辆银灰色的捷达停靠在他的身边，从车上下来的秦兰和江哲两人又把他拉回了现实当中。
“没什么，刚一下飞机，有点不习惯燕京的天气了。”
“切，这才出去几天，变矫情了。”
捷达车不错，就是空间小了一点，后备箱勉强放下秦喻的大箱子，宋然给他准备的一包礼物，只能放到后座。
“秦兰……”秦喻刚刚开口，就看到秦兰瞪过来的眼神，急忙改口：“姐，你坐后面吧，空间大点。”
“你当我傻还是你自己傻。副驾驶比后座宽敞多了。”秦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把原来放倒的副驾驶靠背收了起来，让秦喻能够将腿伸开。
“江哲，谢谢了。这么晚还麻烦你来接我。”这是江哲的车，去年买的一辆二手车拿来练手，原本准备今年换辆新车，现在和秦兰两人买了房子，看来一时半会换不了车了。
“应该的。我还要谢谢你帮我介绍的几单业务，帮了我不少忙。”一直做刑事诉讼律师的江哲，为了买房，从国庆以后，在秦喻的牵线下，接了“拾捌经纪”公司的几单娱乐方面的诉讼案，也算是挣了点外快。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多亏了你，不然二大爷和二大妈会为秦兰的事愁死。”
“啪”
话刚说完，坐在副驾驶的秦兰转身照着他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让整个车身都晃了一下，秦兰嗔怪的看了一下开车的江哲。
“刚刚压到一块石头。”江哲讪讪一笑，他才不会说是因为被秦兰的暴力行为所影响手抖了一下。
“秦兰……”看到秦兰瞪大的眼睛，秦喻往后缩了缩，让她够不到自己：“秦兰，你别瞪眼。我警告你，小心把江哲吓着。你也该收敛一些了，不然江哲哪敢跟你结婚？”
江哲急忙摇了一下自己的手：“秦喻，你不要拿我做借口，如果不是秦兰不同意，我今年就准备跟她结婚的。”
秦喻乜视着眼睛看着秦兰，眼角闪现讥诮的笑：“你居然还拿架子了，秦兰，有江哲能够想着娶你，你就赶紧嫁了吧。”
秦兰听到秦喻的话，还想动手，看着蜷缩在主驾驶后面的秦喻，怕影响到江哲开车，只好收回手，色厉内荏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俩有自己的安排。”
虽然两人的婚房已经买了，买的是现房，等到国外春节后就可以进行装修。但是秦兰还是想等上年把两年在结婚，毕竟她才比秦喻大一岁，刚刚参加工作一年，对着婚姻同样有着一定的恐惧。
“没事，我会等你。”江哲转头对副驾驶的秦兰深情的说了一句，这让坐在他后排的秦喻有些默然。
因为他从江哲和秦兰两人互视的眼里，能够感觉到双方的爱意，这是一种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的一种情感表达，他从宋然的短信里也同样感受到了这种爱意，但是他却不敢同样给予回馈。
一直在等他短信的宋然，看到秦喻的回复，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心里反而释然了。和秦喻在一起尽管只有两个月，宋然却清楚知道他是一个情感不轻易外露的男人。上次宋然能够在秦喻熟睡时感受到他的脆弱，知道他的内心远不如自己表现的那样坚强。
但是宋然对自己有信心，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一定可以让他毫无保留的对自己表达爱意，一定！
“然然，出来洗澡了，从一回来就躲在房间里，你在做什么呢？”
唐丽云的关切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已经放下心里负担的宋然，一身轻松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母亲拥抱了一下，然后顽皮的在她脸上印了一个湿吻，在唐丽云将要发作时，拿着衣物跑进浴室。
“这孩子又发什么疯。”宋然回来时有些落寞的表情唐丽云看在眼里，想要询问一下又被宋明诚给阻拦了，现在看到宋然的欢快的心情，两人对视一眼，终于放下心来。
江哲把秦喻他们送到了木樨地家属区，这是秦兰要求的，明天是除夕，秦兰不想秦喻在独自一人孤零零的住在琉璃井。
“小鱼儿，回来了。”
进家门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钟，习惯早睡早起的秦汉江已经休息，只有二大爷和二大妈于丽依然等候在客厅，看着他们平时也不太爱看的电视剧。
“大爷，大妈，我回来了。”秦喻跟在秦兰身后，拎着行李箱进门。
“回来了，从沪上回来，累了吧。赶紧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厨房里还有水饺，我帮你下点。”
“妈，你怎么变得客气了。”跟在后面进来的秦兰在有些发怔的秦喻腿上踢了一下：“饿不饿，如果饿了，就自己去下水饺。”
于丽的过分热情让秦喻有些不太习惯，在秦兰的提醒下对着秦胜利和于丽说道：“大妈，您不用忙，我自己来，自己来。”说完急忙把手中的行李箱拉到房间，准备把外套脱掉出来。
“江哲呢？”看着只有秦兰姐弟俩，秦胜利问道。
“他明天还要上班，我只让他送到小区门口。”
于丽埋怨道：“你这孩子，都到家了还不让人家上来坐坐。”
“二大妈，我在楼下就这样说过她，还被她给踢了一下。你应该好好教育一下她，太暴力了。”套了件家居服的秦喻从房间里出来，对秦兰落井下石。
“就是，以后不能再随便动手打人。”于丽瞪了秦兰一眼，然后对着秦喻说道：“小鱼儿，我上周才知道你借给兰兰三十万买房。我和你二大爷商量了一下，这钱算是我们借你的，等以后我们……”
秦兰打断了于丽的话：“妈，你怎么又提了，这钱不用你们管，这是我跟小鱼儿俩人的事。”
第177章 家人
过完元旦以后，秦兰和江哲的房子确定了下架，二环边上的一个小区，04年开盘的准现房，106平米，110万。
其中江哲家里支持了一点，秦胜利支持了三十万，加上江哲与秦兰两人的存款，大概有八十多万。江哲的妹妹是燕京理工大学热能物理专业大三学生，目前正在准备申请加州大学的伯克利分校的物理学专业。这也是江哲和秦兰他们买房，没有让江家出太多钱的主要原因。
原本秦胜利和于丽两人准备找秦兰的舅舅与姨妈他们借点，或者让两人办个按揭贷款，没想到秦兰拿出一张卡，说是秦喻借给他们的。
秦喻借的？当时秦胜利夫妇就愣了，这个侄子从十六岁搬出这个家以来，就和家里没有任何经济往来，就连秦援朝和秦胜利两人资助他上学的钱都不要，宁愿自己酒吧卖场来挣学费。所以于丽他们在考虑借钱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他。
秦喻听到于丽的话，脸色变了变，后来秦兰的插话才让他舒服一点，秦喻对着于丽说道：“钱不着急，放我姐这里吧。我还有钱，今年又接了几部戏，现在手里还有几十万，如果我姐装修还需要用钱的话，从我这里拿。”
秦喻说完后有些意兴阑珊的转身回房，秦兰想了想，跟在后面进来。
“小鱼儿，别在意。”秦兰说道：“我妈不是跟你客套，她是担心你自己挣钱不容易。”
“姐，我明白。”秦喻认真地看着秦兰的眼睛说道：“谢谢你把我当做一家人。”
“你这个别扭的小家伙。”秦兰不管秦喻的不满，在他头上挠了一下，然后才转身离去。
躺在床上的秦喻，抬头看着天花板，渐渐出神，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于丽道担心也是对的，就算一家人，还有亲兄弟明算账的时候，何况自己和秦兰只是堂姐弟。
从小，秦喻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于丽和秦胜利夫妇给他带来的那份疏离感。他们总是习惯于把秦兰和秦喻的事情分开计较。
秦喻清楚记得，上小学时，秦兰的成绩稍有退步，换来的就是一顿鸡毛掸子。而自己的成绩不论好坏，他们只是看看，然后点头说一声知道了。连声鼓励的话都没有，更别说夸奖了。
后来秦喻再大一些，于丽更是将秦明给他的生活费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这也是秦喻最后搬出去住的主要诱因之一。因为他感到这个家庭根本没有完全接纳他，没有能够让他融入到一起，只是把抚养他作为一份责任，是爷爷秦汉江布置的任务而已。后来因为秦明去世后，秦胜利夫妇的态度改善不少，但是秦喻已经习惯于独立了。
从秦喻房间里出来的秦兰，在客厅里对父母说道：“爸，妈，刚刚你们的话太见外了，小鱼儿不是那样计较金钱的人，他肯借钱给我，那是把我当成亲姐姐。他现在努力拿我们当亲人，我们就不能把他当成亲戚。太客套见外的话，这能让这个敏感的家伙更加和我们关系疏远。”
“唉，我们也知道，只是习惯使然，希望小鱼儿不要多心。”秦胜利和于丽两人对视一眼，也感觉自己刚刚的态度有点不对。只是已经二十多年养成的和他相处的习惯，一时无法改变过来。
每一个成年人都要学会如何的来调整自己的心态，以适应这个社会对自己带来的压力。秦喻也一样。已经成年的他，不会在向以往那样将自己的情绪表露于外，他也渐渐的开始学习将自己和这个家庭相处的方式。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了秦喻就已起床。和同样早起遛弯的爷爷打声招呼，就拿着一个小汤锅准备出门。
“过年了，孙记的豆汁摊已经关门，你去胡同口的庆丰包子铺，那边还在营业。”秦汉江也乐意秦喻为家里做点事，和他一起下楼后，提醒了他一句。
庆丰包子属于连锁经营，虽然秦喻不太喜欢他家的包子，但是炒肝还行。在没有其他家选择的情况下，买了一锅炒肝和几笼包子。
等他回到家秦兰才起床，今天年前最后一天上班，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依然要准时准点到岗。而且春节期间还要值班两天，只是她们科领导考虑她是一个女同志，值班时间给她安排在了假期的最后两天。
“我怎么第一次产生了羡慕你的感觉，可以及早的休年假，还没人催你上班。”秦兰看着秦喻摇了摇脑袋：“这一定是错觉，一定是我的意志还不够坚定。”
“我在横店连续拍戏时你没看到，连续两天也就只迷瞪一会。”秦喻看着秦兰鄙夷的目光醒悟这个劳累跟警察相比还真不算什么，他们再有案件发生时，更是连轴转。秦喻在秦兰还没开口怼他的时候，连忙将手中的汤锅端起来改口道：“人民警察爱人民，人民警察人民爱。看到没有，人民群众专门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炒肝和包子。”
“切，算你识相。”秦兰对他的贫只是傲娇的哼了一声，前往卫生间洗漱。
秦喻将早点放下，对着收拾餐桌的于丽说道：“二大妈，今天家里有什么活，您直接招呼，不管是切菜剁肉，全都不在话下，今晚您跟爷爷还有大爷他们都歇着看春晚，我来掌勺。”
“好，今天我们几个长辈就等着吃现成了。”于丽还没有回话，秦胜利在一旁接口：“兰兰，今天你和秦喻一块做年夜饭。”
“爸，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啊，我哪会烧菜呀。”秦兰嘴里叼着牙刷，伸出脑袋，嘟囔了一句，但是看着于丽责备的目光，又急忙缩了回去。
秦胜利和于丽也想明白了，既然秦喻想要融入这个家庭，他们就不能再往外推。就跟昨晚秦兰说的那样，秦喻是在将他们作为自己的亲人，而不是亲戚，自己就要把他当成家人对待。
吃完早饭，秦喻送走了一嘴碎碎念的秦兰，开始帮助于丽干活。择菜、洗菜、剁肉馅、斩鸡鸭、斩排骨、处理鱼虾，这些他能够帮得上忙的活全部接过来，让于丽在一旁指挥就行。再也不是像往年那样，作为一名旁观者只等着吃一顿年夜饭就离开。
吃完午饭，秦喻返回琉璃井一趟，将秦老爷子写的春联贴上，老爷子习惯于自己写大字，虽然谈不上书法，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各个大字都是力透纸背、字字遒劲。
琉璃井这边道路改造还没有完工，但是两边的违建已经清空，七米左右的道路上也重新铺上砂石，比以前宽敞多了，等年后在上面来一层柏油，这边四合院绝对不比东西城的差，最起码交通比那边舒服多了。
回到木樨地，开始张贴这边的春联、福字，来串门的齐老爷子照着惯例损他两句，秦老爷子不服气的怼上几句，秦喻则是两边架秧子，最后被二老联手教训一番。
秦援朝是下午下班后才过来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