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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吕不韦好似也明白了一些什么,也只能表示赞同。
“小小年纪,权谋之术却是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
吕不韦心中惊讶,这一进一退,看似退让,实则好处尽揽。
首先就是赵姬。
赵姬不喜楚系,以他们现在母子关系,如果嬴政非要赵姬下令,赵姬也不会拒绝,但难免心中有郁。
而且这样一来就直接与百官明说了与他这个相邦不和,不利于稳定朝局。
毕竟他现在还是先王托孤的辅王之臣,又在秦国朝堂经营多年,势力庞大,若是内部引发矛盾,则不利于出兵五国,一统天下。
但如今退一步,那他就不好拒绝。
如此一来,又变得君臣和睦。
“只是不知这次过后,嬴政准备到何时再次发难!”
虽然嬴政退了一步,但他却更加忧心了。
他现在,继续给自己定下一个正确的位置。
究竟是继续争,还是如何,他必须搞清楚他现在与秦王之间究竟如何相处。
不然这样的事,迟早还会发生。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如果让秦王退让的多了,那么他也必将为自己埋下祸患。
“除非拒绝的不是我,而是赵姬,但是如今赵姬岂会听我的……”
吕不韦此刻满心忧虑,现在他面临的局面,还比不上赢子楚在位时好过啊。
至少赢子楚对他充分信任。
提拔官员之事议定之后,也临近午时。
但嬴政却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
众人也只能饿着肚子。
就连赵姬此刻脸上疲惫都无法遮掩。
虽然她很想下朝,但是这是爱子第一次上朝,她必须支持,因此也必须支撑下去。
嬴政也撇头看到了赵姬苍白的脸色,脸上露出一抹心疼。
赵姬也一直关注着爱子,看着爱子再朝中游刃有余挥洒自己的气概,也是极为满足。
因此看到嬴政投射而来的目光,以及爱子脸上的心疼,赵姬顿时心里暖洋洋的,爱子虽然当了秦王,但依旧没有忘记她,依旧关注着她,这让她很满足。
随即她张了张口,没有声音发出,但却让嬴政明白了她的意思。
“放心,母后还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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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提高生育率历国都是大问题(7/11)
“这次灭韩之后,让寡人认识到我秦国官员储备严重不足,一个韩国倒也罢了,国土有限,自能消化,但若是我秦国将来吞并六国,也必将暴露这重隐患,众卿以为该如何解决?”
嬴政双手放在膝上,平静问道。
之前都是朝内权利、利益的划分,是当下之则责,现在则是关乎未来之事。
大家都在思考年少的秦王问出这个问题是想要做什么。
要知道,这个问题并非表面这么简单,牵扯到的可不止一点。
首先,秦王发出了一个讯号,那就是秦国需要更多官员,其次,这些官员怎么来,出自哪国,还是出自哪个人的府中门下客卿,是属于谁的官员。
最后就是秦王明确的告诉所有人,他要吞并其他五国,接下来的秦国就要以此为目标做出详细规划。
而这,可不是一个还未亲政的秦王可以决定的。
一些人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赵姬与吕不韦的身上。
赵姬是监国太后,掌握着秦国属于秦王才拥有的军政大权,其次是吕不韦,吕不韦虽然名义上没有赵姬权柄重,但是他是辅王之臣,而且在朝中经营三年,功绩不少,其能力得到了很多官员的认可与信服。
若非现任秦王太过强势,功劳太大,名望太高,手段运用的也极为娴熟,崛起的速度也太快,让人无法压制,说不定未来十年是吕不韦的天下。
如果说赵姬是名义上的秦国第一人,那么吕不韦则是拥有军政实权的,只不过军权以前是秦王手中的虎符,现在在太后手中的虎符,加上秦王、太后印才能够调动。
“臣以为如今吞并韩国,我秦国当休养生息,而这段时间,可以再次招揽六国英才入秦!”
吕不韦缓缓步出,沉声说道。
这是中肯之言。
秦国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从昔日孝公发招贤令,引来商鞅变法之后,秦国开始强盛,便一直都在吸纳六国的精英,比如出自魏国,佩五国相印,纵横一脉的犀首、张仪,后来的范睢、蒙骜以及他吕不韦都是如此。
“相邦所言有理!”
“接连大战,国库粮草、箭簇耗损大半,已经不足以支撑大战,当休养生息!”
立即有人站出附和。
其他人也大多如此,即便是楚系也是一样,因为他们也属于外臣。
宗室虽然不赞同,想提出不一样的建议,但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秦国的人才确实匮乏,远不如吸纳六国人才来的轻松,只能闭口不言。
嬴政面上神情不变,但心中却是暗自摇头。
吕不韦等人其实没有错,也是秦国这六代以来一直有的操作,甚至是整个春秋战国的操作。
毕竟七国间还经常互换质子,或者派出自己国家的臣子去其他国家担任重臣乃至相国等位置。
昔年的犀首公孙衍便佩五国相印,他本是魏国人,乃纵横一脉合纵代表人物,曾在秦参军,为秦夺取河西之地,凭借军功获得当时秦国爵位级别最高的大良造,要知道昔日商鞅也是这个官阶,在当时的秦国臣属之中,位于相邦、庶长之后的左庶长,是秦国第三的高官,下一任相邦的热门人选。
后来因为张仪成为了秦相,公孙衍回到魏国,又开始他的合纵抗秦。
甚至手持提出合纵的便是公孙衍,至于苏秦那个时候不过是一个还未崭露头角的青少年。
而主张连横的张仪主要对手便是公孙衍。
在惠文王去世之后,公孙衍又曾入秦,被秦武王拜为相邦。
所以,这种已经养成了数百年的习惯,早已根深蒂固,一时无法改变,即便是吕不韦也是认同的,没有想过其他办法。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即便统一,那这个国家也是一个拼凑起来的国家,表面如一,内中却是暗隙频生。
如果有一个主心骨,那么自然可以将这些人连接在一起,但如果失去了那个支撑,则很容易土崩瓦解。
而未来的嬴政,就是这根擎天支柱,支撑着庞大的帝国。
但最强的一点,同样也是帝国最弱的一点。
他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推举门客为臣,那他究竟是王的臣,还是臣的臣呢?
这些门客出生的臣子,他们首先要效忠的是自己的母国还是举荐自己的人,疑惑是他这个秦王呢?
他有能力让所有人都是他的臣,但然后呢……
“政……大王是有什么意见不如说于百官听听!”
这时,赵姬看着沉默的嬴政,心有灵犀地开口。
母子两人十几年来,几乎天天见面,这些年,在嬴政最重要的成长日子中,嬴政也几乎每天与赵姬腻在一起,因此赵姬与嬴政建立了一种特殊的默契,双方亲密的关系,使得母子连心,心心相印。
其实本来她是想叫‘政儿’的,但想到现在是上朝,她想让嬴政说的话更加让人信服,就不能让别人觉得嬴政只是一个孩子,所以赵姬连忙改了称呼。
以示庄重以及对嬴政的信赖与肯定。
让百官明白,这不止是她的政儿,不是一个懵懂少年,更是大秦的王,她这个太后信赖的王。
“请大王示下!”
赵姬一表态,一些想要投靠赵姬的人立即附和。
毕竟吕不韦手下人太多了,他们想要出头,自然要选一个新山头,无疑新冒头的赵姬便最合适。
现在赵姬是监国太后,掌握着秦国军政大权,而且出身平凡,没有势力,手下空空如也,正是需要人才效力的时候。
想当初宣太后便凭此聚拢了一帮属下,各个高官厚禄。
而看太后与大王母子感情深厚,投靠太后,说不定也是投靠大王。
因此投靠了赵姬,简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未来也能有更好的晋升之资。
“不知大王有何想法?”
吕不韦也抬起头,好奇嬴政有什么办法。
虽然他认可了嬴政的能力,但是对于此事,他却不相信嬴政有好的办法,毕竟连他都没头绪。
嬴政环顾一周,不再遮掩,直接说道:“先王在世时,相邦便提议不准杀戮俘虏,可见相邦也明白人口是重中之重。”
“不错。”
“而且秦国想要吞并六国,杀戮只会让双方仇恨加剧,重演当年昭襄王兵围邯郸之败,让其他几国的百姓更加仇恨我秦国,让我秦国在统一的道路上遇到更多阻难,于我秦国不利。”
吕不韦赞同点头,嬴政对于自己政策的肯定,这让吕不韦感觉自己的能力,嬴政也是明白的。
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好消息。
毕竟时代不同了。
昭襄王与白起有着属于他们的使命,那就是彻底打垮了六国的脊椎,消耗他们的人口、战力;如今即将到了丰收的时候,单纯的杀戮自然不可取。
这时就听嬴政继续说道:“而秦要吞并六国,人口同样是重中之重,若是不然,究竟是六国吞并了秦国,还是秦国吞并了六国呢?”
嬴政朗声说道,面容虽然还有几分稚嫩,但却极具威严,“兼顾而来的人口,终究需要时间消化,需要官吏治理,我秦国需要培养自己的官员也要拥有足够多的人口,所以寡人决定鼓励大秦的子民多多生育。”
“这……”
“可是我秦国一直鼓励生育啊!”
有人不解。
人口一直都是重中之重,没有一个国家不在鼓励生育,不希望自己的子民多,因为子民多,就代表着国力强,国家富,韩国只所以弱小,就是因为他的面积小,人口少。
楚国哪怕如今不显山不漏水,但庞大的地盘,以及庞大的人口让他依旧是秦国最不可疏忽的敌人,所以在蓝天才有一支精锐大军一直停留,便是为了防备楚国。
“但是人口涨幅如何?”
嬴政直接问道,这些数据,他之前看过。
此言一出,开口之人喃喃不语。
因为与过去相比,并无多少增加。
吕不韦这时也眼睛眯起,看向嬴政,他知道,接下来,嬴政一定会有惊人之语,不然嬴政不会今日提及此事。
因此吕不韦面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众卿可知我百姓为何不愿多生吗?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为何没有多生的欲望?”
嬴政环顾一周,冷冷问道。
不等有人回答,嬴政便道:“赋税!”
赋税,税代表的是田税、商税、关税等,而赋代表的则是算赋、口税,也就是人头税。
秦国十五岁以上为成年,凡是成年男女都要缴纳算赋。
对于七岁以上十四岁以下为未成年男女所缴的人口税,称为“口钱”,也是未成年人缴税的专称。
这也代表着,秦国的家庭每生育一人,养到七岁便要缴纳口钱。
而口钱、算赋加上田税等加起来,一个家庭一年收入的其中一半都要上缴,这还不算徭役。
嬴政梦中记得,在他之后的二世竟然将赋税加到了泰半,一个家庭一年收入的三分之二都要上缴,也导致秦朝加速了崩塌。
不过这些还为时尚早,他自然会改变一些策略。
现在的秦国需要赋税来维持军队以及精良的装备,所以他不准备在统一之前大动,但是一些小的、有利于秦国的,则可以改变。
比如徭役,现在秦国的徭役是从十七岁开始到五十六岁为止。
“为鼓励生育,寡人决定免去口钱,年过五十者免其算赋与徭役,众卿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顿时满堂哗然。
“大王,我秦国赋税,从商君变法之后,便未有变动,如今岂可轻动啊!”
治粟内史立即说道。
他是九卿之一,掌诸谷物、金玉之贮,相当于国库司库。
动赋税,自然就是动到了他的头上。
“尔既提及商君,那可知商君曾言:圣人不法古,不修今,法古则后于时,修今则塞于世。”
“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
“世事境迁,为了我秦国更好,有些规则当变则变,而只有免去口钱,我秦国子民才能减少子嗣孩童期缴纳的钱财,这笔钱就能养育孩子,这样就会有生育欲望。”
嬴政声音虽显稚嫩,但却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