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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
而在蓟年宫内,赵姬从榻上摸到一只耳坠,眼睛眯起,露出深思。
……
两天后。
罗网的人回归。
而带回的却只有一具尸体。
“大王,成嬌自杀了。”
赵高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
嬴政缓缓闭住双眼,许久之后才道:“去将人交给太妃。”
“诺!”
不久之后,大郑宫内哭声一片。
“成嬌啊!”
韩霓大声悲嚎,她望着地上儿子冰冷的尸体,泪水瞬间便滚滚淌下。
成嬌的尸体只有脖子上有一道剑伤,显然是自杀而死。
而赵高则站在一旁,低声说道:“太妃节哀,公子临死前说,不想再见太妃,所以……”
韩霓听了,不由浑身一僵,随后韩霓头也不抬地道:“出去,你们都出去!”
期待了三天,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冰冷无情的结果。
韩霓的心已是支离破碎。
赵高等人也立即离开院子。
没有外人在,韩霓也不再压制,她怔怔望着成嬌,泪水无声滑落,“成嬌,是母妃对不起你,若非母妃,你绝不会沦落至此。”
“也许母妃当初就应该早早去陪伴先王。”
“母妃只是想看着你长大,却不想害了你,母妃悔啊!”
“你就这么的恨母妃吗?都不愿再看母妃一眼,你哪怕回来,母妃哪怕死也要为你求得一条生路啊!”
韩霓坐在地上,低声哭诉。
闻讯而来的华阳太后与夏太后见到地上的尸体之后,同样眼眶一红,泪水难以抑制。
毕竟成嬌是她们从小看着长大,感情自然非比寻常。
“怎么会死了?怎么就死了?”
夏太后情绪有些激动。
“是自杀?”
华阳太后看到成嬌脖子上的伤口,似自问,也似在答。
人已经死了,也只能是自杀。
赵高回来之后,立即说出了大郑宫内的事情。
“人死算便宜他了。”
而赵姬听完之后,却是冷哼一声,毫不同情。
“要是活着,一定要拷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人也参与了进来,可惜他倒是干脆。”
显然,赵姬还打着将华阳太后与韩霓一起拉下马的主意。
毕竟后宫内要是没了华阳太后这个制约,她就能更加肆无忌惮了。
“就在雍城附近,为成嬌找一块墓地,还有……”
嬴政说完,声音变得冷肃,“对外就说成嬌是被樊於期裹挟,成嬌也是被樊於期所杀,立刻全国乃至天下通缉樊於期,犯献上此人人头者,赏金五十万,樊於期以及这次叛乱主犯,全部株其三族,其他从犯全部赐死,以儆效尤!”
“诺!”
赵高愣了一下,看到嬴政漆黑双眼,连忙低头回应,然后退了出去。
一旁赵姬却是有些不解,“政儿,你何必如此,明明是他……”
“母后,兄弟相残,终究不好,人既已死,便不要再追究了。”
嬴政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赵姬虽然没有多么聪明,但也明白了嬴政的意思,哼了一声,“母后明白你的心思了,也罢,便全了他的名声。”
毕竟对外这样说,那么这件事便不是兄弟相残,而是成嬌被有心人利用裹挟,非是有意,秦国也只有外患,并无内乱发生。
这样死去的人不用背负叛贼之名,活着的人也不需要背负兄弟相残之名。
对双方谁都好。
“母后,稍后我们也去看看太妃吧!”
嬴政突然对赵姬说道。
“也好。”
赵姬目光一闪,点了点头,竟然没有拒绝。
但其唇角微翘,显然是不怀好意。
第四百六十六章 回返咸阳路边啼哭
成嬌的死,无疑为韩霓、华阳太后等人带来一个沉重打击。
而在吕不韦暂居之处。
吕不韦看着的面前不拘一格的玄翦,皱眉问道:“成嬌究竟是怎么死的?”
玄翦斜依在柱子上,不咸不淡地道:“相邦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是大王下的令吗?”
吕不韦眉头一挑,继续问道。
“不知。”
玄翦摇了摇头,“但看赵高的样子,显然是早有计划。”
“那樊於期呢?”
吕不韦眯了眯眼,再次问道。
“此人倒也狡猾,半夜便已经逃离,只留下了成嬌在原地,等我们追到的时候,便只剩下成嬌的尸体。”
听得此话,吕不韦也不再追问,“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就到此结束吧。”
……
等嬴政与赵姬赶到的时候,成嬌的尸体已经收敛。
韩霓靠坐在床上,脸色苍白,让人心疼。
华阳太后见到嬴政到来,也没有起身迎接,只是无精打采地喊了声“大王来了啊。”
显然这件事让一向重视礼仪的华阳太后都打击的不轻,现在连礼都没见。
“政儿。”
穿着金黄衣裙的夏太后上前,同样眼眶泛红,显然也是不久前哭过。
毕竟不论是成嬌还是嬴政,都她的亲孙子,更遑论成嬌还是在她身边长大。
她当初本就不被安国君所宠,连带着儿子也不受待见,一直也是母子相依为命,后来嬴异人也被送到赵国为质,她亦是提心吊胆。
虽然最后儿子认了华阳为嫡母,她虽有几分黯然,但也表示理解。
后来有了成嬌,她也是很疼爱的,毕竟嬴政太远,也没有见过,只在儿子口中听说过,陌生的很。
而成嬌却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孙子。
仅有的两个孙子,现在一下失去一个,还是相处最久的那个,夏太后自然是有些支撑不住。
“祖母小心。”
面对夏太后,嬴政立即上前搀扶,神情同样肃穆,“是我没有想到成嬌竟会如此刚烈。”
“本想着带他回来,以后再论,却未想到……”
嬴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我已经命人传令,就说是成嬌被人裹挟,并不知情,以彰显成嬌清白,到时候,就让成嬌葬在雍城吧!唉!”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华阳太后撑着桌子站起身,扫了一眼赵姬之后,一脸疲倦地说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母后慢走。”
赵姬让开路,淡淡说道。
赵姬脸上倒也没有露出什么幸灾乐祸地样子,神情平静。
毕竟赵姬并非傻子,自然不会在此刻失礼,那样反倒落了自己的面子。
“姐姐,我们一起走吧,让韩霓自己一个人多待一会儿吧。”
华阳太后看向夏太后,阻止了夏太后继续想要深问的心思,说道。
夏太后犹豫了一下,最终喟然一叹,点头同意。
夏太后不受宠的情况下依旧能在宫内平安,自也不是傻子,显然明白华阳太后的意思,是希望她不要在追究这件事情究竟是否还有隐情。
那样不管有没有得到答案,都改变不了什么,反而还会失去这最后一个孙子。
“政儿,你去送送两位母后,我想安慰安慰太妃。”
赵姬指使嬴政离开,华阳太后忍不住转过身看向赵姬。
“母后,就让政儿去送一下你们吧。”
赵姬则一脸微笑地望着华阳太后,“难道母后以为我真的如此不识大体吗?”
听得此话,华阳太后眉头一皱。
“母后,你们先去吧,我不碍事的。”
这时韩霓虚弱地声音传来,华阳太后这才微微点头,“希望如此吧,母后明天再来看你。”
显然,华阳太后这是在提醒赵姬不要做的太过分。
“多谢母后。”
韩霓虽然知道赵姬这样做,一定有事情,或许不怀好意,但现在成嬌死了,她也没什么可怕的,因此也不在乎赵姬究竟想要多她做什么。
而在嬴政与华阳太后、夏太后离开后。
赵姬也缓步走到了韩霓的床榻前。
“太妃,节哀顺变。”
赵姬俯视着韩霓,幽幽说道:“成嬌既然已死,为了王族的面子,本宫就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太妃安心吧,本宫不会再为难你。”
“多谢太后。”
韩霓微微低头,低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先离开了,你好生休息。”
赵姬说完就要转身,就在韩霓想要恭送的时候,赵姬又突然转过身,“对了,有件事情忘了说。”
“嗯?”
韩霓疑惑抬起头来。
就见赵姬将手伸到她的面前,缓缓摊开,“这个耳坠好像是太妃的吧?”
赵姬问这话的同时,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韩霓。
韩霓见到赵姬手中熟悉的耳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虽然耳坠早已摘下,但毫无疑问,确实是她丢失的那只。
韩霓的手微微一紧,但现在无法否认,只能故作平静地说道:“确实是臣妾的,之前也不知掉哪了,没想到落在了太后的寝宫,还劳烦太后送来,臣妾惶恐。”
“没什么,自己的东西还是要自己收好,莫要乱丢。”
赵姬听得这个回答,目光微冷,将耳坠放入韩霓手心,然后又补充一句,“尤其丢到别人的床上。”
“啊?”
韩霓忍不住吓了一跳,手都一颤,差点将掌心的耳坠掉下,她抬起头,看到赵姬审视地目光,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她现在已是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对于自己的名声,还是不希望就此破坏。
“太后说笑了。”
韩霓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辩解道:“想来是前几天去见大王,意外丢在了地上。”
“是吗?”
赵姬却是冷然一笑,望着韩霓说道:“可是我怎么在政儿的床上摸到了这个耳坠呢?而且还是在被子下,难道太妃是在床上求的大王吗?”
“妾身惶恐,妾身怎么会在大王的床上。”
韩霓立即摇头否认,但心却猛然一沉。
因为这很有可能,毕竟也只有在那里,才进行过翻来覆去的剧烈运动。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是吗?这么说你觉得本宫是在诬蔑你吗?”
赵姬冷哼一声。
韩霓刚想继续接受,突然抬起手捂住嘴,发出几声干呕。
赵姬退后一步,一脸嫌弃,“太妃这是用身体不适想来打发本宫吗?”
赵姬才不相信韩霓的表现。
这时身旁的侍女立即上前安抚,同时忍不住代替韩霓回道:“启禀太后,太妃近日胃口不佳,已经这样好几天了。”
韩霓缓过来之后,也道:“请太后恕罪,可能是最近太过思念成嬌,胃口不佳,身体不适,望太后海涵。”
不过赵姬依旧保持怀疑,眯眼说道:“既然这样,还是身体要紧,侍医怎么说?要不要回咸阳之后,让念端先生来看看?”
“多谢太后好意,都是小问题,还是不劳烦太后了。”
韩霓立即摇头。
“哼,有病还是要早些看医为好。”
就在这时,嬴政也返了回来,“母后,太妃身体怎么了吗?”
见到嬴政,赵姬脸上清冷立即消失,再次恢复和煦,“两位母后走了吗?”
“已经回去休息了。”
嬴政点头回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走吧,太妃近几日看来是身体不佳,时常干呕,还是让太妃早些休息吧。”
“原来如此。”
嬴政看向韩霓,韩霓与嬴政对视一眼便撇过头去,显然内心悲痛还未走出。
“也好。”
嬴政微微点头,“太妃保重,寡人会让侍医前来的,成嬌虽死,但太妃也更要保重自己身体才是。”
“多谢大王。”
韩霓说着要起身,不过被嬴政阻止。
随着嬴政与赵姬离开,韩霓的贴身婢女忍不住关切说道:“太妃,我们还是找侍医老看看吧,你这样都已经好几天了,身体是吃不消的。”
“不用,此事莫要再提。”
韩霓却是抬起手,一脸坚决地阻止,“你去下去为我倒杯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这……”
婢女看着韩霓片刻,只能点头,“奴婢遵命。”
而在婢女离开之后,韩霓却是痛苦的闭住眼睛,玉手按在自己的小腹,神情无比的纠结的与复杂。
如果说前几天韩霓也没在意,但是连续这么多天,有过经验的韩霓已经猜到了什么。
而翩翩,还是儿子死的时候发现这件事。
这让韩霓的内心更加痛苦。
但偏偏这件事情,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能独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