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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擅长的毕竟是肝胆外科，而肾病属于泌尿系统，我并不是最适合的人选！”
大佬陈不做这台手术的原因有很多。
一是他确实不经常跨界做手术。
二自然是为了推林然。
三他年纪也不小了！
肾癌切除虽然只是三级手术，但在他不熟悉的情况下做出来效果也不一定比林然来得强，毕竟林然手术天赋和年摆在哪里呢？
既然如此那不如一开始就推林然。
至于泌尿外科的老医生们，大佬陈也考虑过，他们来做手术自然问题也不大，特别是泌尿外科的科室主任还对肾癌的研究还是有着独到的见解的。
但由王立民来做林然助理也差不多呢！
第331章 敲定主刀
“那让林然来主刀可以？”
张文涛本人也是个大教授，他深深的知道天才和凡人差距。
就拿新闻系那些博士、博士后来说，真毕业后还真不一定有聪明伶俐的本科生来的能干，写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有本科生来的深刻。
悟性、天赋这两样东西不是靠年龄和学历能堆积出来的东西。
特别是搞技术的。
当然能干实事的人收入也不一定高，这是社会环境造成的，个人想改变太难了。
顺着张文涛话，大佬陈也说道：“林然，自然没有问题，我正想给你推荐林然来做小婷这台手术！”
“那好，就让林医生主刀，我我相信林医生。”
张文涛称呼林然都用上了林医生，可见在他心里林然有多信赖。
一般大人物称呼年轻人，谁还不是小林、小林子的叫着嘛！
听完张文涛和大佬陈的对话，他们身后的老医生们有些愤愤不平。
什么时候医院里轮到小医生吃香了？
以往的患者谁进了医院不是找他们医生嘛！
不过知道张雪婷是林然给看进医院的泌尿外科主任王立民就不以为然了。
光是凭林然只靠肉眼看就能看出患者得了肾癌这一点来说，他这个泌尿外科的科室主任都自愧不如！
换做他是患者，在不懂医学系统情况下他也会选择林然来主刀的。
能看不能治的医生还是比较少的，当然也这也是因为医院的培养流程有关。
一直压着，等能坐诊看病了，自然也就成熟的！
“好，就这么定了，那就拜托林医生，我就这么个独生女，林医生拜托了。”
张文涛说着深深的给林然鞠了个躬，林然连忙扶住他，道：“使不得！张院长，您是老师的老友，也就是我的前辈，能为张学长治病是我的荣幸才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见事情已成定局，医院里的那群老人也都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也有些窝火，大佬陈把他们一群聚在一起竟然只是为了给林然做陪衬，这就是有点过分了，甚至有的人还有点不服，但从医生的角度他们也希望林然能不负众望才是。
很快大佬陈就把这群人给解散了，带着林然、张文涛他们便来到了泌尿外科的病房区。
……
泌尿外科的几位老主任医师和普外的张大主任他们来到泌尿外科的一楼。
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医生看向张玉宁问道：“张主任，听说你跟林然林医生同台竞技过，你觉得咱们院长的这个学生能把这台手术做下来？”
张玉宁对林然还是比较了解的，上次前两天的胰头癌根治手术不就是林然主的刀？
要说一个能做四级手术的医生做不了一个肾癌切除手术，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做肯定是能做下来的，就是不知道做得怎么样了。”
手术同样有好坏！他也没有见过林然做肾切除手术，也没有听说林然对肾病有所研究，所以自然也不清楚林然情况，而且林然又不是他们科室的，他也不想操这分心，但他想既然大佬陈都推林然来做这台手术，那肯定能做下来的，就是不知道质量怎么样了。
听张大主任这么一说，泌尿外科的几位老主任医师都笑了。
“那我们明天还是拭目以待好了，我明天晚上正好有空，还可以看看肝外科的天才是怎么做肾癌切除手术的！”
都说同行是冤家，自古如是！
来到泌尿外科的vip病房，张雪婷已经患上了病号服，她的母亲黄晓芬和刘云霞正在里面陪着她说话。
顾大嫂和顾家辉已经离开了。
见大佬陈从外面敲门走了进来，黄晓芬连忙站了起来，“你们会诊结束了？婷婷什么时候能做手术？是不是陈院长主刀！”
大佬陈看向黄晓芬，解释道：“最是适合给小婷做手术的不是我，我想让林然给小婷的手术做主刀，不知大嫂你的意见如何？”
病房间灯光明亮，其实在林然跟在大佬陈他们身后走进病房的时候，张雪婷也看到了林然，她想到自己晚上在饭桌上的想法和自己身上的癌症，不由得低下了头，不敢或者说不想去对面林然，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今晚饭桌上她还认为林然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现在自己竟成了林然患者，原来自己才是小丑！
即便是心里的想法，没有说出来，但她依旧有些自嘲和无地自容。
听完大佬陈的话，黄晓芬一下子把目光转移到林然身上，“林医生来给婷婷主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林医生呢！要不是林医生的坚持，或许我们婷婷就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期了吧！”
她一个妇道人家还上了一定的年纪自然八卦的，以往她们一些妇人聚在一起聊的就这是生老病死的话题？
什么隔壁老王患了胃癌，检查出来后已经是中晚期无法治疗。
什么小区张三张大爷得了肝癌晚期不治去世。
总而言之，癌症这东西是防不胜防的，只有早发现早治疗才是硬道理。
不然拖到中晚期，可能手术都做不了，只能做保守治疗，可保守治疗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等死？说好听点保守治疗也不过是临终关怀罢了！
而且她也听说话中医治愈过癌症例子，传的那是神乎其神！
从那她那些朋友口中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听出她们对中医的向往。
悬丝诊脉，一剂药方，药到病除……
而且即便是医院在治无可治情况下不也把患者推荐给中医？
这难道不是因为中医治疗癌症确实有独到之处的证明？
林然：“张阿姨，您不用太客气，这也是缘分。”
最后他们又聊了一会，时间也来到了凌晨两点半。
大佬陈见事情也安排完了，就打算带人告辞了。
张文涛夫妻两自然也不在多留他们，不过在他们刚刚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张雪婷开口了，“林医生，我能和你单独聊聊？”
“这……”
林然一下子停下了脚步，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大佬陈和顾老板。
最后还是大佬陈开口了，“林然你就陪小婷聊聊吧！不过时间不早了，得注意小婷的休息时间，虽然是明天晚上的手术，但合理休息对小婷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张文涛也看向了林然，“那就麻烦林医生了。”
大佬发话了，林然只能点头了，他还真不知道张雪婷找聊什么，毕竟他们也只有一见之缘罢了，也说不上什么不愉快，当然也说不上什么投缘，他们之间也就患者和医生的关系罢了。
大佬陈他们就走出病房，连张文涛和黄晓芬也走了。
第332章 一名癌症患者的倾述
林然转过身来到病床前，定定的现在哪里，看着躺在病床上还是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张雪婷，他心里也有在想若是这样女孩在最好的年纪凋零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他平静的开口说道：“不知道学姐想和我聊些什么？”
张雪婷躺在床上抬头看向林然，讪笑一声道：“林医生，在这里我得先跟你说声对不起，今天在饭桌上是我误会你了。”
林然摇头，“其实学姐你也用跟我道歉，你心里怎么想的其实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没有做出什么令人难堪的事情不是？”
张雪婷点了下头，“或许吧！你说的也没有错，但我们接受了这么多年高等教育，若是最基本心理素养都没有，那我们教育岂不是很失败？”
“这……好吧！我接受学姐的道歉。”
林然也不想和张雪婷过多的辩解，他现在希望聊两句然后回去值班。
不过显然张雪婷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的，有些事情跟自己的父母倾述，是达不到跟陌生人或者朋友倾述时那么放得开的，有时那种既不是朋友也不是陌生人才是最好的倾述对象，就如同网友一样。
张雪婷把目光看向了窗外，在市里的灯火即便是夜里依旧明亮。
她幽幽的开口了，“林医生，你说我会死？”
死亡从来都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可是刚刚命运跟她了个玩笑！
她才三十岁不到，怎么就得了肾癌了呢！
张雪婷认为自己是个优秀的女孩子，坚强的女孩子。
初中、高中，大学，再到研究生，她的人缘一直不错，她有着许多朋友，男的女的都有，大学同学，高中同学，初中同学，闺蜜。
若是别的女孩拥有像她这样的家境背景肯定会眼高于顶吧！但她张雪婷没有！
她自认为自己很商量，接受过多年的精英教育后，她有着良好的涵养，即便是做了老板她对人对事从来没有过分偏颇过。
可就像她这样的女孩，癌症为什么就找上她了呢！
从林然说她有病开始。
她是不屑的。
来到医院王主任给她做检查时。
她是不安的。
在医院里拍片抽血做检查化验时。
她是惊慌失措的。
最后确诊时她更是彻底崩溃了，绝望了。
她在想死亡到底是怎么样？
她在想要是自己真的没救了，自己父母该怎么办？
她在想即便做了手术，她是不是在在癌症这个死亡的代名词下活一辈子呢！
甚至回想起来，她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孩竟然没有谈过几次恋爱，到现在连个男朋友的没有，而且她还没有尝试过男人的滋味呢！
就这样癌症稍稍的就降临到了她身上了。
以往新闻里报道的绝症患者她也是看过的。
他们同样勇敢、乐观、积极配合治疗，但他们离开人世后，留下的也是家属的伤心欲绝！
这些都是她没有过的经历，所有的情绪一下子压了过来，甚至让她这个自认为坚强女孩脑袋里空白一片，心中更是惊恐不已。
她这么一问，林然也都怔住了，他虽说是个医生整天在和死神打交道，但他真的不怎么会安慰患者！特别癌症患者！而且有时候即便是自己心里明白的感受，也不一定能说得好。
“学姐，其实你的病情还没有到谈生死的地步的，我来跟你讲讲癌症方面知识吧！”
没有办法，对于死亡感悟林然不专业，但对疾病他是深有研究的。
林然觉得张雪婷这个时候谈死亡还是太早了。
“学姐，要知道即便是癌症患者，做了手术过后大把人照样生儿育女，过上幸福美满生活，甚至到七老八十的也不是没有的不是，凡事我们还是应该往好的方面去想，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不是吗？转牛角尖是不对的；
对面疾病我们应该拿出勇气来，战胜它，打倒它，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自怨自哀，而且不为别的为了张叔叔和黄阿姨学姐你也不能轻易谈及生死！”
林然他们没有发现，其实病房的房门并没有彻底关上。
门外，张文涛和黄晓芬听到自己女儿问到死亡这个词上，老两口也瞬间忍不住了，黄晓芬更是潸然泪下。
一天前，他们一家人还各自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一天后，他们的女儿就被诊断出了肾癌。
命运弄人。
对一个家庭来说，孩儿就是他们希望！
“道理是这样没错的，但林医生你身为医生应该知道癌症患者的死亡比例吧！即便我现在做完手术，癌症还是会有一天再次找上门来的不是？那时候我还不是要面对死亡？”
林然轻笑了一声，“学姐你听过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人活着注定是要走向死亡的，区别在于人活着的时候过得精不精彩罢了，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的怯懦不是？学姐难道你认为自己是个懦弱的人？”
林然发誓他并不会聊什么人生理想！只是已经被逼到了这一步。
林然从小经历过太多苦难了。
他常常也会抱怨上天的不公。
但抱怨之后呢！
还不是需要咬牙坚挺起来，这世上能靠得住的只能是自己，若连自己都自怨自哀，破罐子破摔，连父母也都帮不了你。
这一点他从上初中的时候就明白了。
坚强才是唯一的出路，人生就是那么操蛋。
“嗯，谢谢你，林医生，你回去吧！和你聊了一�